八零后情感报告

第33章


  “没,没事。”卢伟掩饰地低下头喝酒吃肉,只听咏诚低低骂了一句,“磨叽不死你。”我赞同地点头,“伟哥就这德性,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多说一句话会死的那种。”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在往返中介门店,银行,房产交易大厅中度过。七月初,当西毒用他在中国大陆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时,我正站在人声鼎沸的过户柜台边等着拿新房本。我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捏着红本本,用力分开人群跋涉到大门口,兴奋地对西毒说,“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西毒的声音也很激动,“不过我这几天家里事情很多,我要到周末才能去看你,你这周末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每个周末都无聊到死啊,那你周末来看我吧,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打了个车直奔公司,走过前台时意气风发,虎虎生风,刚在座位坐下,政教行业的客户经理何云清就过来找我了,一眼看到红本本,先一个磕巴不打地说了一堆恭喜话,然后便笑嘻嘻地跟我约下下周的时间,说他们准备把北京的一群重要客户拉到青海去开个Seminar,需要DBTeam支持一下,已经跟我老板说过了,就看我时间允不允许。我原本有点抵触,西毒回来总共才三周,何云清一个case要占我五天,其中还包括个周末,真是奸商啊。何云清也知道耗时三个工作日的case很不正常,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其实只有1个工作日是Seminar,其他时间都在玩,安排去青海湖,塔尔寺等青海著名景点,基本就是个送给客户的福利。我这一听才眉开眼笑,西毒那边就委屈他了,反正他回来也不急着见我,一推就推到周末,我走开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一边拉长耳朵听了许久的卢伟把嫉妒两字明白写到脸上,嘟囔说怎么没让他也去。这我就没办法了,何云清说这次要的是BI整体解决方案,说白了就是DB和HPR,没有卢伟负责的产品——等等,HPR?这么说咏诚也要去了?我在MSN上问咏诚,他似乎在忙别的,半天才回话,“是啊,何云清刚跟我说了,大概是下下周三飞西宁,周四五六日在那待着,周一回来。你先别订票,等我一会儿有空了咱们订个航班一起走。”
第三十五章 相见争如不见(本章完)
更新时间2011-11-17 18:06:18  字数:3129
 周六上午,我一个人在家努力打扫,准备以最窗明几净的房间迎接西毒。可12点时他打电话说在某个姨奶奶家被强行留中饭,中午实在过不来和我吃饭,要么我过去他姨奶奶家一起吃,要么他只好下午再来。我立刻选择后者,温柔大度地让他莫着急,慢慢吃。此刻我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盼着早点见到他,但又缺了勇气面对他,这两小时过得坐立不安,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看到那个经年未见的男孩,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许久,他一把抱住我,紧紧拥在怀里,低低地说,“我回来了。”
  我仰起脸,细细地看他,除了极不明显地胖了一点点外,没有什么变化。我把他拉进自己的房间,他环视一圈说,“和我走的时候一样,也没变化。”我笑了,和他并肩坐在床上,喁喁说话,电脑还开着,放着江美琪的歌,竟还是那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慢慢地我们都停止了说话,我静静听着歌,他静静看着我,小美感伤的声音汩汩流淌,就在这音乐中他吻住我,一个中止与远隔了一年的吻,我闭上眼睛,心如夜空下的海洋一般沉静。他的吻逐渐激烈而狂乱,亦如一年前那个分离在即的夏天,之后的一切亦如原样上演。虽然彼此已经那么熟悉,我却依然不敢睁开眼睛,是不敢看他,还是不敢看自己,我不知道。直到两个人喘息甫定,我才茫然地抬头,这一张读过千百遍的脸庞,贴在我的额角,手指白皙修长,环在我腰上。我长长地,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忙拥紧我问为什么。
  “你还要待几年?三年?”我仰面躺着,双眼望着天花板问道。
  “至少三年吧,四年读出来算很快的。”西毒坐了起来,我也连忙坐起,套上自己的衣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读完以后呢?还要留在那里几年?”
  “这不好说吧……反正一毕业就回来不大现实,没有国外工作经验,回来还不如国内名校毕业的呢。”西毒也穿上了衣服,握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怎么了?不想申请过去吗?”
  “不是很想,我好像还是比较喜欢留在国内。”我迟疑地说,有一句话,忍了很久,今天恐怕不能不讲出来,“如果我想在国内等你回来,是不是还有很多……很多年?”
  “算算,怎么也得六七年吧。”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竟和我一样有了一丝犹疑。
  “那,我是不是还得等上这么多年,才能结婚呢……”我觉得有点窒息,咧开嘴刻意放松语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能不能别让我等这么久啊……”
  “那……那你只好找别人结婚咯。”西毒也笑,可能真是我的错觉,为何我觉得他比我笑得轻松。
  “靠,这么狠……”我也笑,笑得自己脸发疼,我想我的表情一点都不夸张,但为什么真的没办法笑得更好看了。我轻轻地抽回手,移到桌上碰了一下鼠标,不断更迭的屏保图案瞬间消失,心上的所有纷繁迷茫,犹豫不决,也像屏幕上变幻莫测的花朵被这一句话忽然全数打消不见。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回脸看着依旧笑得温柔的西毒,“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走了一圈流了一身汗,我就送走了西毒,坐在小屋里一个人回想今天的每一句对话。想着想着,回忆从过去的24小时逐渐洇开,过去这一年,这七年,慢慢被往事湿润。和西毒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我已不记得当初是怎样彼此走近,是如何牵手攥紧对方的掌心,不确定是否尝过千人万人只不能错过你的心惊,是否抱有千山万水只愿和你同行的决意,那个遥远的开始已一片模糊,演变到今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被男女朋友四个字打上了身份烙印而不可更改,但时间越流逝,那枚烙印下面的一切就越千疮百孔,无情风化,直到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它起死回生。而他的那一句回答是压垮这座外强中干大厦的最后一根稻草,哗啦啦就这样倾塌去,而我,则从废墟中爬起来,大口地呼吸。
  星期天,我决定既不做宅女,也不去公司,我一个人在华联和百盛转了一天,买了好几条裙子,七分裤,还有从未尝试过的三寸高的高跟鞋,既然有了决定,那就为这个伟大的决定好好纪念一次吧。周一,我穿着白色丝质小短袖,垂感很好裙摆又很大的绿白花丝质过膝裙,裙边两条墨绿色飘带系成一个松松的蝴蝶结,踩着三寸高带金色小坠环的白漆皮凉鞋,自我感觉良好地上班去了。刚坐下就接到老好苏济民的电话,“没想到吧,我在北京,我又来开会啦。你在公司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连忙说好,一年多没见济民了,在这个吵嚷繁杂的夏天,他是为数不多让我想起来就愉悦平静的人。十点多我们在盛期大厦旁边的星巴克见面了。济民一见我就说我气色好,我脸上微笑内心苦笑,谁也不知道我昨天刚做了一个壮士断腕的决定,原来刮骨疗伤也可以让人看起来更精神?我和他相对而坐,一人一杯卡布其诺,就着氤氲的咖啡香气聊着。济民的博士课题开展得很顺利,只是一年好几个月深入三峡库区的生活未免有些艰苦,幸好这艰苦丝毫也没把他肉肉的身体和脸蛋削瘦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圆头圆脸圆眼睛,圆润温和地待我。
  “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辰州,我把我女朋友也带去了。”济民很主动地汇报近来动向。我立刻要求看照片,济民便将笔记本打开,一张张幻灯片似的给我看。熟悉的辰州地界,熟悉的苏爸苏妈,熟悉的济民,以及一个不熟悉的年轻女孩。女孩苗条清秀,肤色微黑,站在济民一家三口中间羞涩微笑,笑容透过屏幕直散落到我心上,十分舒服的感觉——果然是济民的眼光。
  “恭喜恭喜,终于搞定了,去年见你,还毫无头绪呢。”
  “嗯,毕业后应该不会马上出国,以后也不会长期在国外发展了,最多做一年访问学者什么的。”济民一边替我翻页一边说,“比较大的可能性是留校,不过我还是想来北京,在水利部做事。看缘分吧。总之她是跟我的。”
  “只要她愿意跟着你就行,不管在重庆还是北京都很好啊。”我由衷为他们高兴。济民说完了自己,看看我,似欲言又止。我连忙低下头去看笔记本屏幕,就让我装一次傻吧。济民连着喝了好几口咖啡,终于问道,“你俩怎么样了?”
  “……还那样呗,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终于没有和盘托出,只能又一次含糊其辞,心里很是歉疚,觉得不应对济民这么好的朋友有所隐瞒。但昨天才做出的决定,今天仍然时不时觉得身在梦中,仿佛一切还要再反复确认似的。我用小匙在杯子里不停画圈,画得咖啡迅速凉掉,济民自此再不问西毒的事情,只秀他的博士课题给我看。他的ppt有大量三峡库区照片,在我这个外行看来一点也不枯燥,就这么边聊边看边喝,忽忽一小时过去。济民中午还有事,我们只能相约下次再聚餐大吃一顿。
  送走济民也快中午了,我还得跟TravelDesk发出票通知,便快步走回Mira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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