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灯火云独笑

第28章


这下场,柚兰想,您肯定比谁都清楚。」她将话说完後,这才离开笑云的唇,站直了身走回笑云身後。
  而笑云看著凌乐痛苦的喃喃自语的样子,咬紧了下唇,棕色星眸中带著的,是万般不舍。
  
  凌乐…
  凌乐…
  凌乐…
  
  他在心中轻唤著凌乐的名,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的唤著,彷佛那样唤著,就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让他能鼓起勇气,继续将这场戏唱下去。
  「安凌乐。」他深吸口气,看著凌乐的双瞳带著假意的狠心「既然你都亲眼看见了,又如何能假呢?奉劝你一句话…」笑云说到这顿了下,而後才道「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
  
  他说我是在自欺人欺人?
  还说不会有假?
  不会假…那就是真的…
  真的…真的?
  不…
  我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
  骗人…
  笑云突然这样,一定是骗人的!
  
  「不是的,这不是真的!」凌乐低吼著,拒绝相信眼前看到的、听到的这一切。
  「什麽不是真的?」笑云嘲讽「呵!安凌乐…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我告诉你,我周笑云不吃你这套!」
  「你既能再娶,就莫怪我再嫁!」
  「安凌乐…让开!否则就休怪我不顾夫妻情面,对你动手了!」
  
  不顾夫妻情面…动手…
  笑云说要对她动手?
  
  凌乐错愕的看著说要对自己动手的笑云,心好痛…真的好痛…
  
  原来…
  她安陵乐…
  根本就不是笑云心里的唯一…
  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
  
  「笑云…就算你这麽说,我也…」我也不让开!凌乐本来是要这麽说的,可身後的司马馥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轻柔的将她拉到他的身侧,并打断她的话道「娘子,让他们走吧。」
  而司马柚兰见司马馥将凌乐拉开,便立即推著笑云离开。
  凌乐见状,忙要再度追上,可身旁的司马馥却突然倒在了她身上「好痛…娘子…」他低喊著,将重量全数压往凌乐。
  凌乐伸手扶著司马馥,可这一扶却突然发现…
  「血…」
  
  好多血…
  对了…
  这人让自己刺伤了心口…
  得尽快处理伤口…
  可是…可是笑云…
  
  她看了眼倒在自己身上的司马馥,随後又转头看了看让司马柚兰推著远去的笑云,怎麽办…她该怎麽办?她要是现在不去追笑云的话,笑云就要走了,可是司马馥受了这麽重的伤…
  就在凌乐左右为难的同时,一直在一旁静静看著的司马无极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了安凌乐身後,并大力打向安凌乐的後颈,将安凌乐劈晕过去,随後便唤来了一直静立於一旁的极刀门门人,将安凌乐抬起带走,而自己则扶著“司马馥”离开了比武会场,徒留来参加比武招亲的贵客们议论纷纷。
  
  「什麽跟什麽?」
  「这样就结束了?」
  「都不知道在搞些什麽!」
  「就是啊!哪有这麽结束的?」
  
  而一旁头戴斗笠,手拿匕首抵著艾说书後心的人,静静的听著比武会场里人们议论的声音,直到那些来参加的人们纷纷散去後,这才开口对著艾说书道「老头儿,还记得我吧?」
  艾说书闻言「嘿」了一声道「莫说记得,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哼!既然记得,那你就应该清楚我此次所为何来。」
  「为何来?」艾说书伸手抚须,看著远处让人敲晕的小桃和若飞「嗯」了一声,眯眼沉吟了好半晌才叹气道「唉!他们是无辜的。」
  「哼!无辜?」那人闻言阴沉的低笑道「呵呵呵!笑话!这真是笑话!」
  「他们当初那麽对我儿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儿也是“无辜”的?」
  「唉!」艾说书闻言再度叹气「你这是在怨老朽我当初没出手相救。」
  「怨?」
  「呵!我不怨你!人总要懂得明哲保身。」
  「要怨…就该怨“她”!」
  「艾老头!我告诉你…」
  「弑妻杀子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要她们安氏一家,比我更加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你等著瞧吧,很快…我很快就会给你提供新的说书题材!」他厉声说著,足尖一点,便向远处飞掠而去,转瞬就失去了踪影。
  而艾说书看著那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唉…
  慕容白虹…
  就这是我不敢告诉你,你儿未死的原因。
  你复仇之心如此之重,我要真告诉你,只怕你儿将背负你的怨恨,终身苦痛。
  唉!上苍有好生之德!
  老朽当真希望你能即时醒悟…
  
  艾说书想著,转过头看向仍留在比武会场内的伊人月,好半晌後才转身离去。
  而伊人月看著倒躺在地面上的小桃和若飞,凝神思索著,一刻钟後才扛起两人,往来时路而去。
☆、Chapter 23 双子
  Chapter 23 双子
  
  凌乐…
  对不起…
  
  诺大的比武会场里,笑云让司马柚兰推著快速离去,很快的便消失在凌乐的视线里,而他那被点住穴道的身子,连回都看一眼凌乐都无能为力,只能有些无助的咬紧下唇,一面忍住那差点脱口而出的歉意、一面在暗中试著冲开穴道。
  可奇怪的是,那封住笑云穴道的气劲,竟恍若海水般,能冲却不能破。
  『师父说过,极刀门所学武功烈如金玉,硬冲能破,只是易伤五脏,按理说师父是这番话是不会有错的,可偏偏自己体内这股气劲却与师父所说相反,柔若深水…』笑云想著,暗中运劲再度尝试。 
  就在笑云再度尝试的同时,在笑云身後推著他的司马柚兰突然停下了脚步道「玉面公子,您果真不愧为“今科状元”,不只允文允武,就连这“唱戏”,也是唱功一流,破绽全无,真叫小女子好生佩服。」司马柚兰一面笑意盎然的揶揄著、一面自怀中拿出脚镣手铐,随後绕行至笑云身前俐落的给笑云扣上後又接著道「可惜啊!这冲穴道和唱戏,那可是大大不同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尝试冲开穴道…
  竟然连脚镣手铐都备妥了?
  
  笑云看著给自己戴上脚镣手铐的司马柚兰,没心思理会她话里的讽刺与揶揄,只是皱紧了眉头问道「司马姑娘,你能否告知笑云,究竟我与你极刀门有何冤仇,竟能致使你极刀门设下如此大的局?」
  「仇?」司马柚兰轻摇臻首「公子您说笑了,咱们极刀门与你,没仇。」
  「没仇?」既然没仇…「那麽你极刀门何以布下大局,送来请帖,邀我夫妻二人参加,却陷害小桃上台比武,逼使凌乐出手,还点我穴道,最後更故意让凌乐得胜,并要她娶你少主?」
  「公子,您看得还真明白!」柚兰说著勾起红唇笑道「没错,请帖是我们极刀门送的,接应小桃来此的人,也是我极刀门门人,而点你穴道的,更的的确确是我,可公子,“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这个道理,柚兰想您一定是明白的,这就像是封住您穴道的那股气劲一般,不是麽?」司马柚兰说到这顿了下後才道「柚兰就老实和您说了吧,这下棋者并不是我极刀门,我极刀门不过就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一颗莫名其妙的棋!」司马柚兰说到这,忍不住皱起眉,有些不高兴的怒道「什麽冤怨、什麽仇恨,那是你们周安两家和他们的事,与我极刀门根本无关!哼!要知道,若不是因为你们,我断不会让人废了武功,去练那古怪的功夫,而我极刀门少主,更不会遭人…」就在司马柚兰气的连声怒骂的同时,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插入其中,打断了她的话。
  「柚兰姐姐,馥儿猜想…你今天想必心情不错,所以…才会那麽多话吧?」
  司马柚兰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慌忙转身面对来人,半跪在地面上道「慕容…嗯…那个…少、少主…柚、柚兰知错,还望您恕罪。」司马柚兰慌张的说著,抬手便开始扇起自己耳光「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声,随著司马柚兰的玉手,一下又一下的回盪在众人的耳膜间。
  而那让司马无极扶著的司马馥看著司马柚兰扇著巴掌的样子,皱了下眉道「柚兰姐姐,我不是我师父,你少来自虐这一套。」
  「退开!」他说著,推开身旁扶著自己的司马无极「你们两个都退到一尺外的马车边等著!」他将话扔下後,便不再理会司马无极与司马柚兰。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周笑云,这个男人。
  只见他按著左胸上的伤,缓步走至笑云身前道「十多年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十多年了…」他喃喃著,随後全然不顾自己左胸上的伤,伸脚便大力踹向笑云的轮椅。
  而笑云周身穴道未解,不要说抵挡,连护住腹部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狼狈的让“司马馥” 连人带椅踢翻在地。
  「唔…」他闷哼一声,感觉到左肩的伤口再度裂开,而腹中胎儿也因为撞击而开始闹腾。
  “司马馥”看著笑云倒卧在地却无力坐起的样子,抿唇笑了「呵!哈…哈哈哈!」他轻声笑著,可笑意却没到达眼底「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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