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过徒有虚名

第47章


我跟方家脱离关系,你跟着我还用看方家的脸色?”他的言外之意既是自己也不用看方家的脸色了。
  “你既然敢抛头露面单独见我,那咱们就在大街上把话说明白,家里人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偏偏要脱离家族自立门户?”见到方首东她立马愤慨不已,天气发闷,她的胸口也跟着发闷。
  方首东心不在焉地说:“既然你问了,我们也闹到这一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方式被你并购到了暮晓,方明谷一期工程整改如今已经接近尾声,过去我的确是为钱为权,今天我能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是为了方式。方式名存实亡,你真是一个好当家啊!爸在天上看着呢,你也好意思把家拱手让人!”
  他的话半分真半分假,但多多少少是付了真心的话。就像是一心想要的宝贝,费尽心思终而不得,看着它安然无恙也是好的。但是,一旦宝贝变成废墟,一切不复存在,他会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定一些,如果早早得到,或许它还在。
  “其实,帮暮哲重振公司也是一样的啊。”
  她有些委屈,面对这种情况她能想到的只有暮哲,自己的确年轻,许多规则并不知晓。她的血液里缺少暮哲的那份魄力和胆识,可她到底是女人,许多血雨腥风经历不来。
  商场的杀戮生灭于无形,是一杯慢性毒酒,长酿而醉,而亡。
  “苏暮哲?”方首东挑起语气,满是轻蔑,“我只是不服气,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继承人不选偏偏选你,只是因为爸亏欠你妈?就有必要把江山也让给你胡闹?你信苏暮哲,可我不信!方苏到底是两家,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说再多都没用。”他顿了顿,“就像单宁说的,人是要自谋生路的,我也是,与方家脱离关系我说不定会过得更好。”说完他反身上车“砰”的一声关紧车门。
  单宁心里不是滋味,紧跟着他上了车。发动引擎的时候她伸出头来看方筱雅仍然站在原地。“喂。”
  筱雅抬头看到单宁从车窗伸出头来。
  单宁面无表情的问:“苏少哲生前是不是给过你一支录音笔?”
  方筱雅微怔随即点头,她将目光转到地面,听见单宁又说:“真给了你啊,苏少哲还真是不搞出点名堂不甘心啊,方筱雅,有空就听听那录音里都说了什么吧。顺便忠告一句,下三滥的功夫不仅我们这些卑鄙小人擅长,你的苏暮哲也很擅长!”
  法拉利绝尘而去,沙土飞扬,卷起一层看不透的海市蜃楼。
  江边的风景向后飞速地倒退,茫茫江日即将沉入河底,沉静不语的两个人终于有一方打破尴尬。
  “录音笔既然在她手里她是一定会听的,费功夫套一句真话实属不易,这场戏做得倒有几分真了,你不会真的要我跟着你吧?”单宁挑眉戏谑。
  方首东笑面虎似的周旋:“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这辈子除了蒋冰之谁都不会爱了。”
  “那蒋以之呢?”她性急,脱口而出。
  “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追问老板的感情问题的。”他笑地随意,语气里都透着不容侵犯。
  单宁笑不做声,许久才低头玩弄着裙角说:“我以为我可以颠倒众生。”
  “的确如此,所以苏少哲才会栽在你身上,不是吗?他爱你,可你却在他的注射器上做了手脚,你不过是想寻一处新的栖身之所,何必狠辣至此呢?”他像一把箭,只需一次就能穿过她的心看个究竟。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到完美,没想到还是被方首东一语道破。如果苏少哲不死她就必须要以“苏少哲情人”的身份卑微地生存,苏少哲的天下是过去式,她怎么能独守干枯的繁华坐以待毙,自然要处心积虑攀上更高的枝儿了。她要的,左不过是一个维持生命的依靠,至于名分、家产……全都无所谓,反正人死了,统统带不走。
  单宁低头不语,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无话可说。
  方首东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桥边,“下车,看看夜色,这样宁静的画面不可多得。”
  单宁乖乖地跟着他走到桥下,路段崎岖不大好走,方首东难得的伸手扶她,她笑着将手搭上他的掌心。心虽是暖的,可清楚明白地知道这只是幻梦一场,像此时的江景一样不可多得。
  两个人站在桥下,江面像一面镜子,平静无波。
  过了许久,方首东才说话:“知道为什么我能看穿你吗?”
  单宁摇摇头。
  “因为你和我一样,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我要的是钱,你要的是拥有钱的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哈尔滨下大雨!!我的衣服,鞋啊~全都湿答答的了。
  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好舍不得~
☆、第五十二章 一步错步步错
  方首东刚坐下就听见卧室里有动静,他将外套搭在沙发上起身进去一看究竟。
  卧室里没有开灯,拉着厚重的窗帘,光影昏暗。他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床上伏着一个女人,她真瘦,背部的蝴蝶谷凸显出来别有一番风韵。女人趴在床边不断的呕吐,地板上残余着呕吐物污浊的痕迹。方首东蹙着眉头,这才发现床底下堆着满满一地的酒瓶子,凌乱散落着,有滚落在一旁的,也有破碎成片的渣滓。米黄色的地板上淌着干涩的液体,看样子马上就能凝结成疤。
  他无奈的翻着白眼,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手抓起女人的肩膀一手甩过一巴掌,怒斥:“不是说过,赶快滚吗,你还留下做什么!”他的嘴里要喷出火来,字字句句都带着火光。
  女人呵呵的傻笑,全然不在乎脸上的疼痛,身子软绵绵地栽到他的怀里,醉醺醺地说:“我不走,我才不走,要走……你走!你走啊,不是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单宁的狐狸精吗,你去找她啊!”她伸出手比比划划,字句模糊,方首东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他反身从衣柜里收拾出女人的行李,扔下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说:“自己收拾!立刻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说完作势要走。
  身后的女人眼冒寒光,她没醉,她清醒得很。
  “方首东!你别赶我走!”她的话轻如微风,却足矣撼动他的立场。
  方首东回头,看见此时的蒋以之已经站得笔直,漂亮的卷发披在肩膀的一侧,她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酒瓶碎片和残余的液体在她的脚边徘徊。他有些心疼,一步上前打横抱起她离开了卧室。
  蒋以之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笑得眉飞色舞,此时她口齿清晰:“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呢。你宁可让狐狸精去套方筱雅的话也不让我去,你信她超过信我吗?”
  方首东不做声,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进了浴室取出一块抹布又走了回去,等到把卧室收拾干净之后才掳下袖子坐回她身边。
  蒋以之只穿一件睡衣,春色撩人,她将头靠在方首东的肩膀上:“你……不会真的赶我走的,对吗?”
  时光太凄清,匆匆催人老,催人变化,变得面目全非才好。
  “会!”他转过脸,目光坚定。
  最后一个赌注也押错了,蒋以之终于认命般得低下了头,“自从妹妹死后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我一直跟着你的,你让我走,我上哪去?我靠什么活?”
  “有手有脚怎么不能活?你是好女人,再说趁着年轻漂亮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是好事,守着我干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除了跟着你我什么都不要!”蒋以之提高嗓音,“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为什么赶我走?”
  “良心上做错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我欠下的迟早是要还的,跟着我,你的一生也完了,离开我,跟我撇清关系对你是最好不过了。”他到底是顾忌“情义”二字,宁可另寻枪手也不愿她再参与其中自断活路。他欠蒋以之的情债这辈子没办法还,但他能机关算尽保住她的性命也算是好事。
  蒋以之终于忍受不住了,挣开方首东的手站起来,她瞪大眼睛说:“呸!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跟你撇清关系我还是人吗?啊?”她垂头看见方首东疲惫的身影,他的侧脸在她面前显得那么苍老,她慢慢坐下用手抚他的脸,摸着新长出来的胡茬,心里多了份欣慰。“首东,债是迟早要还的,可是你要清楚,从我帮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让你还我的情债。我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是好女人,姐妹情深,血缘亲厚,杀害自己妹妹的女人心肠歹毒,比蛇蝎还毒。我怎么能担当得起那个‘好’字呢?”
  她的面容灰暗,似乎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天。
  那时的天气已经不记得了,依稀只记得妹妹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蒋冰之,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子,看到她仿佛见到最耀眼的光。就是因为她的单纯,方首东才会那么相信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当年他是怎么在方翟隐的车上做手脚,又是怎么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让方筱雅背黑锅。他是杀人未遂,构成故意伤害。方筱雅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蒋冰之决定向警局自首,她要方首东去招供,她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更是不许方首东做出这样伤害天理的事,她坚信他给的爱,仿佛永无止尽,可她错了,他到底为了明哲保身动了歪念头。
  化学上许多药物都可以让人死于非命,方首东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制作了许多幻象,干扰警方的注意力,最后在尸检报告上动了手脚所以证据全无,警方即便怀疑他也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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