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落梨花

那日落梨和司炎吃饭完再回大厅，那里除了景略空无一人。落梨询问再三，景略也没说如何打发这群千金的经过。自此妙凌以借口向落梨讨教的名义，隔三差五的来到王府，一来基本上就是一天，大清早来，晚饭后走。每次落梨也没见她向自己不耻下问些什么，就这样在王府干耗着，而且必点景略作陪。不过倒是没再带朋友介绍给落梨了。
    最近小莫也来往亲王府也非常之勤。几乎不超过五日，就要光临一次，而且次次是被司炎气走的。用小莫的解释是，羽成霖禁足了她，除了能上这亲王府看看落梨外，哪里都不让去。这里从了她唯一外出活动场所，就算有碍眼的家伙，也好过日日关在府中。
    最巧的事情还有，若晨自从陪妙凌一起来亲王府遇到小莫后，总是每次都凑巧在有小莫的时候陪皇姐出现在这里。若晨每次来，都会捎带几本新奇书啊、或者其他几首自己写的小诗词啊、小画啊什么的，说是若央让带给落梨的。书本落梨一看完就会让若晨带回去，但是这写带来的诗词字画都是若央自己写的，说是和她交流来的，落梨也无法推却，只好拿着，没事看看。
    总之呢，这一个月亲王府真是热闹得很啊，落梨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忽左忽右，她也掐指算不出个吉凶来。
    已经是一月底了，已经有些春天气息了，落梨种的梨树也冒出了芽包，墙角不知名的小草也探出头来了。落梨站在院中晒着暖暖的太阳，仔细寻找着每一个关于春天的信息。她看着这些清新的小绿，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欣喜不已。头顶上有一双燕子，叽喳着盘旋到屋檐下。引得她将目光投向它们。
    弄玉从房里拿着件衣裳出来道；
    “落梨，虽说暖和不少，可到底还是有些寒气，把这个披上啊。”
    落梨看着衔泥垒巢的燕子道；
    “春自寒梅唤起，香由乳燕衔来。弄玉，你看又是春天了，真好。”
    弄玉过来把手里的衣裳给她披上道；
    “这冬去春来只是季节更替，哪有什么好不好，你别冻出毛病就是最好。虽说这太阳已经有点温度，可这里风大，你老站在这里，万一吹出个好歹……。”
    落梨笑着看着弄玉，任由她给自己穿衣整理，听着她念叨话语，心里暖和得不行。弄玉念叨累了，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又蹲下去替他理理裙角。落梨低下头，继续看着忙活的弄玉道；
    “落叶有归时，年岁难追回。弄玉你照顾我这么久，我也得替你打算一回。”
    弄玉觉得这话里有话，起身低落着说道；
    “说什么呢？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要是没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落梨伸手抚着她的脸道；
    “别想这些了。我要跟你说件喜事，保准你一听就眉开眼笑。”
    弄玉问道；
    “什么喜事啊？”
    “你和林涵的婚事啊。我同王爷提过了，王爷说了，一切由我做主，需要什么交给李管家去办就是。日子我都替你挑好了，婚礼细节我也替你拟好了，就等着你点头。”
    弄玉脸一下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道；
    “这种事，我…我……我是你的丫头，你替我做主就好了，不用问我。”
    落梨笑道；
    “唷，又不好意思了啊。天天都等着盼着早点嫁给你林涵哥呢，这会子还忸怩什么劲啊。日子我替你挑好了，下个月二月初二。不都说成双成对吗？你看这日子听着就比翼双飞，我也是真觉得你们一定能恩恩爱爱一辈子。你看成吗？”
    弄玉依旧红脸低头道；
    “我听你的。”
    落梨继续道；
    “嫁妆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我就是你娘家人，姐姐出嫁，我这个当妹妹的自然会砸锅卖铁的全力操办，这些你放心。你只要安安心心把你嫁衣绣好，别出嫁时候，没衣裳穿就好。”
    弄玉脸越发红，头埋得更低了。落梨不打趣她了，转身回房间了。她拿着一些拟好的必须物品和一些注意事项计划，要找李管家商量。
    从李管家处商量完刚走到大厅，她正打算去找司炎和景略，被门外进来林涵叫住。林涵站在门口恭敬道；
    “落梨姑娘，右丞相府的大小姐在门口等你，还带了好些东西，说是你要的，让你找人去抬进来。”
    落梨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姐夫，得劳驾你去替我搬东西了，这本就是替我弄玉姐姐准备的。”
    林涵俊面赫然，没有多说跟着走出去。
    小莫一看到落梨出来，就叫嚷开来道；
    “你看，你要的绸缎和彩纱还有你纸上列出的东西都带来了，这些都是。噢，那边马车上的几个箱子，是我大哥让带来的，说是些绢花什么的，婚宴用得着。你看我揽的事，可完成得不错？”
    日前落梨和小莫闲聊，提起要替弄玉准备婚事的事情，小莫古道热肠的叫嚷着一定要参与，无奈落梨只得拿出几份计划表，让她自己选择，她看一眼，就把这采购活揽下了，说是有她哥在，能拿到京城最低购价。现在果然是京城最低价，白送！
    小莫把银票从怀里掏出，递给落梨道；
    “我哥说了，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真是九牛一毛，要是收你银子，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不仗义。他说和你算是朋友，小王爷和司炎公子和他关系也不错，既然是你们贴身的丫鬟、侍卫大婚，就当他送的一份贺礼，以后要是有事要你们帮忙，他也会绝不含糊的开口。”
    这银票本是落梨自己的，下山前师公塞给她，说是她爹留给她的遗产，到京城随便花。她在王府也没什么要用钱地方，加上王爷每月还时不时的送她不少零花钱，她基本只进不出。她把弄玉当自己人，要替她张罗婚事，自然用她自己的钱，没想还是没用成。
    小莫看她不收银票，继续道；
    “我哥可又说啦，如果你不收，那是我办事不牢，以后连着王府也不让我来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别坚持了。要不你就是活生生断我唯一生路啊。”
    落梨无奈，看着眼前黏糊不放的小莫，只得收下作罢，回头对着林涵道；
    “姐夫，听到了吧，快带人把这些先送到竹轩院，让我好去准备。”
    林涵连忙应着和几个家丁把东西卸下，往竹轩院搬去。落梨拉着小莫往后花园走去，走到一处分叉路，落梨打趣道；
    “你若是想拐个弯什么的，我也没有意见。”
    直走便是去景略处，拐弯便是去司炎处。小莫干脆地回道；
    “直走。”
    “确定吗？”
    小莫不理落梨，要往前继续走，落梨忙笑着跑到她前面道；
    “这真不往这边去啊？”
    小莫道；
    “谁拐弯啊？那是讨厌的人才住讨厌的地方。”
    瞥见一个薄缥色身影正从那边过来，小莫背对着，看不见。落梨故意一脸正经看着小莫道；
    “看来你是真讨厌司炎啊！王爷昨天说了，皇上很喜欢司炎，打算把他招去当驸马爷，而且听说玥绮公主也很乐意哦。我原还阻扰，想撮合你们的，可你这样讨厌司炎，我看还是算了。”
    小莫急忙回道；
    “玥绮公主不合适他。这个女人，毛病太多又霸道任性，我觉得你应该阻止。”
    落梨为难道；
    “霸道任性不算什么大毛病，我相信司炎能把她调教好。”
    小莫又道；
    “调教不好的，她还有很多问题，她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好吃懒做……总之不好啦。”
    落梨道；
    “嗯，看来真的不合适，毛病太多。”
    小莫一看落梨如此说，便笑着道；
    “是啊，虽然我讨厌那家伙，可他是你师兄，你不能坑他，对吧？”
    落梨认真道；
    “是啊。那你看陆太医的孙女，陆觅香怎样？我听说，是你们京城数一数二才色兼备的姑娘。品行温良贤惠，为人又端庄低调。这样女子配司炎应该正好吧。”
    小莫道；
    “好是好，可你也得看人自己意愿，他俩都不认识，你就替她们做主了啊。”
    落梨道；
    “不认识我怎么会把他们凑一块？自然是有缘由我才说的。”
    小莫又急问道；
    “怎么回事呀？”
    “陆太医家孙女出了个对子，上门求亲的人要是对出来，她才肯见。那日司炎替王爷去陆太医府上拿些东西，结果误打误撞，正遇上求亲的上门，看人家灰头土脸的对不出来，他一时口快，对了一句。结果可想而知了，觅香姑娘当时就派人把他请上绣楼一见，两人相谈甚欢。最近好像还书信不断呢？你说不正好，看来我马上的去给司炎准备一下婚礼事宜了。小莫啊，你到时候还得帮我啊？”
    小莫咬牙回道；
    “不好。”
    “怎么不好啦？我想你跟司炎凑一对，可你又不喜欢他？有这么好的姑娘喜欢司炎，我当然应该替他早做打算啊？”
    “我没不喜欢他，是他不喜欢我。”
    落梨看到小莫委曲着急忙分辨的表情，假装疑惑道；
    “这么说你喜欢他啦？那你为什么总口口声声说讨厌他，一见他你就和他吵。”
    “那怪他啦，你看他每次一见我就一脸避瘟神样，对我除了嘲讽就没有别的好话，我当然要面子，得反驳回去啦。可虽然这样，我还是很想见他，跟他说话。”
    落梨看着停在距离她们两丈远处，穿一身薄缥色长袍的司炎，道；
    “小莫，你来王府是为了借机和司炎多相处啊，不是为了看我啊？”
    小莫急得脸都红了，忙摆手道
    “不是的，来王府当然也是因为你在，反正都是真的。落梨，我是真把你当好朋友，你要相信我。”
    落梨看着司炎转身往回走了，便拍拍小莫肩道；
    “走吧，陪我先去找景略。傻小莫，你的心事我早明白了，也知道你把我当好朋友，你不是说我们是姐妹吗？司炎和我一起长大，他是多善良的人我知道，如果是小莫你的话，我就更放心了。你若是喜欢他，就勇敢的去接近他，让他知道、明白，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莫道；
    “会吗？我总觉得在蓉城那一鞭子，让他讨厌我到极点了。”
    “相信我，司炎他不是真讨厌你，不用管他，你坚定你的就可以了。他慢热的人，时间长了，他才会发现自己要什么。”
    景略穿着一系白色长袍，在院子内舞剑。落梨对着小莫做一个“嘘”的动作，两人静静躲在门口伸出两个脑袋看着。景略飘逸的身形起起落落，最后挥剑凝神收尾，背对着门道；
    “进来吧，你们两个！”
    落梨拉着小莫进来道；
    “后面长眼了啊。”
    景略转过身，看着她们道；
    “听到这细碎不一的脚步声，自然猜到了。”
    小莫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景略道；
    “小王爷，太厉害了！你说同样习武之人，为什么我就听不出来？”
    景略把剑丢给旁边站着的侍卫道；
    “修行不到。”
    小莫拉着落梨手看着景略道；
    “要不看在我和落梨好姐妹份上，你也把我收做徒弟得了？”
    景略冷脸不语，小莫耸耸肩，想着落梨做一个对景略不满鬼脸。落梨笑着安慰她道；
    “等有机会我帮你求司炎，他也很厉害的。”
    小莫只得“嗯。”一声表示感谢。
    落梨走到景略跟前道；
    “跟你商量件事，前几日说起的，林涵和弄玉婚事，你有什么建议吗？”
    景略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落梨，眼里一片纵容之色道；
    “你尽管去办就是了，我会帮你。”
    落梨笑意盈盈的仰头看着他眼睛回道；
    “嗯，那我就安排了，要是王爷觉得不妥，怪罪下来，你要替我兜着啊。”
    小莫看一眼旁边的石凳上摆着一本剑谱，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挪过去。落梨和景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小莫也趁机在景略院内，猫腰蹲在一旁，偷翻着剑谱。
    直到落梨起身拉她，她还沉醉在其中。景略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见她平日与落梨交好，懒得说她。落梨见拉她不起，便把她手中书拿过来，小莫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起身。落梨看一眼书皮上面写着《缥缈剑法》，她举起书问道；
    “景略，这本书重要吗？”
    景略好像明白她意思一样道；
    “我熟得都能再画一本，你拿去吧，反正也是别人送的。”
    落梨拿起书，翻一翻，小莫在旁边扯扯她衣袖，讨好的笑着道；
    “落梨，你看你又不喜欢舞刀弄剑的人，不如把它送给有这爱好的人吧？”
    落梨做沉思状道；
    “你说送谁合适呢？不如送若晨吧，他老给我带书来看。”
    小莫扁扁嘴道；
    “干嘛送他不送我啊？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过，送他不浪费啊。”
    落梨笑着把书递给小莫道；
    “就是要来给你的，每次都这样，想要什么也不明说，非得让你失望才开口。有你这样把我当好姐妹的吗？”
    小莫接过书，脸上笑得开花一般道；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是怕太直接，吓到你了吗？我错了，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落梨和拿着剑谱爱不释手的小莫回轩院去打点刚才送来的东西，景略跟上她们，对着落梨道；
    “今日我也没什么事了！”
    落梨对他调皮笑笑道；
    “太好了，不如一起去我哪里，正好商量一下婚宴细节。”
    景略努力维持脸上刻板表情道；
    “叫上司炎一起，我原本约他一起练功。”
    落梨道；
    “好啊，我和小莫先回竹轩院，你去叫司炎。嗯，今天我请你们在竹轩院吃饭啊，有日子没在我那里聚餐了。”
    小莫开心拍手道；
    “这主意真好。落梨，你们亲王府太好了，经常还能小锅小灶的热闹一番，我就喜欢这样。能让喝酒吗？”
    落梨用手点她鼻子一下道；
    “当然能，有时候王爷都会加入我们呢。这里不错吧，是不是人情味很足啊。”
    “嗯！森森亲王府，冷面父子王。这个谁乱传的？”
    “管他呢，谁爱说谁说。小莫今天请你吃好的，走。”
    落梨和小莫回竹轩院大概亲点一下采购来得东西，让弄玉和林涵叫来一些家丁侍卫帮忙收拾，摆设。落梨觉得林涵和弄玉虽然是王府人，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王爷虽然大量让他们在王府操办，可也不能太过。她只命人把她竹轩院内外用彩纱，绸布等点缀得分外喜庆，然后把几个大红双喜，预备着贴的位子。
    王爷说了，若是林涵、弄玉结婚后，就住挨着竹轩院不远的‘兰台’安置的一间大房内。那‘兰台’是个大院落，住里面都是王府有家室，地位高的仆人。落梨已经前去看过了，房间很大，还有两个厢房，环境也不错。
    落梨看着装饰差不多的竹轩院，然后吩咐弄玉和林涵去厨房准备吃的，把要的菜谱写给她们，自己便在房内琢磨如何帮他们布置新家。
    景略带着司炎此时才来。落梨抬头看向司炎话里有话道；
    “司炎肯定是你耽搁到现在才来吧？”
    司炎知她说什么，又扫一眼在一旁爬在桌上看剑谱入神的小莫，才道；
    “没有，只是和景略对一套剑法有不同理解，相互切磋一下。”
    小莫偷眼看向说话司炎，被落梨眼睛逮个正。她脸一红，收回眼睛，继续假装看书。落梨没有说什么，她觉得女儿家脸面很重要，她自己当年也是为了三分尊严，跟景略兜转好些年。若是此刻只有她和小莫，说什么自然可以，有司炎、景略，若多说，小莫会觉得难堪。该做的做了，剩下看他们自己了，不扯这个话题了。
    落梨看着堆在房间几箱东西道；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想支开弄玉和林涵去替她们布置新房，好给他们一个惊喜，不如我们一起去，一人给点想法，力求完美。小莫，别看了，知道你喜欢这些，回家再看，我们去兰台。”
    几个家丁把东西抬到兰台新房内，落梨看里面，全新的大小柜子、床、桌子、椅子……一问知道是李管家按照王爷吩咐准备妥当了。她心里有些感谢王爷细心，觉得得有合适的时候，当面感谢王爷一番才能安心。
    她让下人退下，自己动手把一些装修物件摆上。她拿着一副画，喊景略过来帮忙，然后让司炎和小莫去对面也挂上一副。
    景略端着画，听落梨指挥着上下左右来回摆弄。小莫有些傻眼的看着，向站在一边司炎道；
    “即墨景略这是怎么啦？毛捋顺了啊，这样听话。”
    司炎拿起画往另外一边走去道；
    “有功夫胡说八道，还不如直接干活。”
    小莫压住发飙的冲动，心里默念；要对他好、让他知道我的好……深呼吸几口，走过去替司炎把关。司炎把画举到一个位置问道；
    “这里行吗？”
    “行。”
    “这里呢？”
    “不错。”
    “这呢？”
    “也好。”
    司炎受不了的看着她道；
    “就一幅画，你哪里都行，我怎么挂。”
    小莫；
    “我是觉得哪里都不错吗？要不我举着，你来看。”
    两人掉个，重新开始。
    “往上点。”
    小莫把手举起，司炎看看道；
    “太上了，往下点。”
    “下太多了，再上一点点。”
    “你没手感啊，一点点这样多吗？”
    “斜了、斜了。”
    “这里不错。我看看，再靠左一点会更好。”
    ……
    小莫终于爆发力，拿起画走到司炎跟前嚷道；
    “有完没完，当我是拉线皮影呢？人、活生生的人，会手痛，懂吗？”
    司炎无奈道；
    “不是你自告奋勇要举画的吗？干不了这活，您就别揽啊，这会埋怨别人。”
    小莫不服气道；
    “谁说我干不了？”
    “能干，你冲我叫嚷什么啊。”
    ……
    景略和落梨已经把画挂好了，他俩还在吵。落梨走过来道；
    “吵完了吗？要吵完了，就赶紧把画挂好。今儿个我们分任务，我和景略收拾大屋右边，还有右厢房。您二位就帮忙收拾左边和左厢房，不要求你们创新，简单照我们样子对称着来就行，今天要是没收拾好，午饭就没得吃。”
    说完拉景略去右厢房，任由这二位冤家干嘛。
    两人收拾差不多了，落梨兴奋看着自己的杰作。景略看她鼻头都噙着汗水，抽手替她擦拭。落梨笑着道；
    “大功告成了，明后天再来仔细检查一下，把不好地方，重新摆弄一遍，再用些彩绸纱幔装点一下，一定会让他们喜欢的。”
    景略看着落梨闪烁瞳仁道；
    “只要你高兴就好。”
    落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大白天的，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景略用手抬起她的头道；
    “不让啊？那我找别人看去了。”
    “你敢。”
    “我敢，只是我没兴趣。”
    “嘴上抹什么啦？这么甜。”
    景略邪笑一下道；
    “要不要尝尝？”
    落梨被他弄得脖子都红了，娇俏的偏向一边道；
    “景略，你什么时候这样肉麻了？正经点，我们在替别人装饰婚房，这大白天的，那边还有别人呢？”
    景略把她脸摆正道；
    “好，正经点。等准将来在我们的婚房内，不是白天的，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我再肉麻点。”
    落梨被他话说得心跳都快好几拍。
    “落梨，落梨……”
    小莫风风火火冲进来，看着眼前一幕，目瞪口呆。景略忙放下板着落梨脸的手，落梨也慌忙退开几步。气氛有些尴尬，后面进来司炎看一眼，咳嗽一声道；
    “管家派人来传话，妙凌公主和若晨来了，找不到你们，正在竹轩院等着呢？”
    落梨镇定一下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你们那边收拾好了没有？”
    司炎道；
    “还没有，不如你和景略先去，我们弄好了就过来。”
    他拉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的小莫衣领，像拎着一只兔子一样把她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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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跑写的只是一个不太夸张、有些轻松、带些许温情的故事，具体归类也不知道算哪类？能舒缓一下情绪就行，其他的就不要太做深究。文随人，我就是个随意的人，所以写出东西也随意！今日一章刚写完，传上，眼睛疼了，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