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嫁衣伤

第20章


快要让人看不清方向,分不清是非,辨不明善恶对错。或者干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得忘掉了自己。
一只仓鼠,“嗖——”的从上方横梁的这头穿梭过那头,又从那头穿梭过这头。头朝下望望了,尖嘴上的几撇胡须,像触角一样四处打探着。偶尔叽叽咕咕叫上几声,仿佛在召唤同伴。那圆滚发亮的鼠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下边简单得像爪鸭仔死时躺的棺材的床。尾巴直挺挺地直刺后边广袤的天地。一副好奇又无知的形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种种迹象表明那间小小的屋子填满了莫名的诡异。
她从心底里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如此这般的无力,甚至觉得一切都不用抗拒了。她觉得自己更加无法跟微钰庭匹敌了。但是终究有一团雾水弥漫在她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走了过后我也走了,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她表情麻木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哈哈哈——”那个男人用尽埋藏心底多年的愤怒笑出来,“老子平生最恨女人犯贱,得了男人的好处还想装纯洁,你不知道你五年前是多么的享受啊哈哈哈!”。
那只莫名的鸟儿又开始鸣叫起来,连整个村庄也变得诡异了。突然一把刻有图案的匕首进入了那个男子的身体。
鲜血一直流走着,像不计后果的淘气的孩子,逃离开那个男子的身体,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床上渐渐地染成一片火红的区域,柳夏媚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全身不敢动弹。
那个男子才发觉自己身上多了个窟窿,开始觉得有凉风往身体里钻。接着神经末梢才把刺激传给大脑并接收到痛的信息,他用手捂着伤口滚到床下,但并没有喊出来。他的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水珠渗出来,表情十分扭曲,像要爆发什么出来但又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甚至还要逼真。柳夏媚才反应过来另一个男人站在跟前,高大魁梧,像一棵大树。
“挨我刀子还没挨够?五年前就给你教训了,现在还要补一堂课?”大树摘下黑色的帽子,冷冷地说道,似乎可以感受得到那墨镜背后的残忍目光。头上光秃秃地一看就知道不是艺术家就是劳改犯。
柳夏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接二连三的疑问弥漫在心间,而且基本上难以找到答案,或者说她的脑子转速不达标根本跟不上事态发展的节奏。这时她才反应过来,继续将衣物扯过来将自己身体裹得更严实。如果按照正常人的反应来重新将这一幕发生一遍,我想柳夏媚第一个反应步骤应该是将身体裹严实,接着再去探究事件的缘由或者说逻辑。可见她要么已经习惯于跟大众分享自己或者已经足够开放到以天为屋以屋为衣,要么真的被吓傻了。从黑子和豹嫂的追杀到眼前的流血事件,她难以证明自己不是在作噩梦。
“你——你——你是——”蜷缩在地上的男子脸色惨白,嘴唇也变了颜色。眼睛里却顾不得疼痛,散发出尖锐的光芒。那是仇恨的利剑。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将所有反抗付之一举。接着就昏死过去,躺在血泊之中。
“我什么我——蠢东西——女人嘛,劝你不要太努力现在知道身体虚弱了吧?哈哈!”一阵冷笑从那张冰凉的嘴里说出。
他摘下眼镜凑过来,“小媚,你想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吗?郭峰哥哥来告诉你。”嘴角的线条像波浪一样起伏着,优美而又冷酷,但却找不到魁梧男子的那种阳刚之气,嘴角也如同他的头顶一样光秃秃。
“你——你是郭峰哥哥?”她一动不动,神情露出春色,一下子将氛围带入到她和她青梅竹马的郭峰哥哥在一起的纯洁而又美好的时光。脑子更加转不过来,她使劲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再揉了揉眼睛,表示确认自己真的没做梦眼睛没看花。
“怎么?忘记我了?还记得窗台那株栀子花么?你说过的我们要建造一个大大的房子,还有配一个大大的花园,里边全部种满栀子花,你说你好喜欢那种淡淡的清香,我却纠正你说栀子花花香是很浓烈的,可是你说事实不是那样的而是像它的颜色一样清爽洁白淡淡的,我笑你是天才爱胡闹可是你却说天才有一天会消失不在。你这失踪就是五年,五年里我带着思念跟幸福住在牢房。”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像美国攻打伊拉克一样轮番轰炸,只不过略有不同的是一个用导弹一个用语言,而且后者在速度上略显缓慢,均衡有致。俨然电视剧煽情的对白。但他却思路清晰地将所有她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以及她该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表达清楚了。
唯独有一件事他一直没说。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
她“呜——”的一声哭出来,投入他的怀抱。仿佛这一身疲惫的躯体终于找到港湾,停泊下来休憩。这一刻她忘记了微钰庭的可恶。
可是在她不要天不要地的哭了一阵子之后,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爱上了饶添祺,眼前的肩膀已经被时间和经历做了陌生化处理,随之心里一阵落空之感,就觉得自己恶心了。但是她又来了个突然,反正是他思想出轨在先,一心只放在微钰庭那狐狸精身上,于她来说借用这个初恋做一下报复也未尝不可。于是她用手挡住了郭峰的嘴,“别说了,我知道,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接着就更放释了,直接用嘴堵住了郭峰的嘴,疯狂的亲吻起来。像是给他赔偿这么多年的伤害。但郭峰却似乎不怎么领情,只是僵硬的配合着。
临近傍晚的时候,这个古老的村庄,还是见不到几个人。就像荒山野村似的。被世界遗忘了。昨晚下的雨,路面上还能见到痕迹。只见那些活泼的鸟儿在古老的树木间飞舞。
郭峰跟柳夏媚处理好那个被匕首刺伤的男子,交给同郭峰一起来文峰村的几个男子,走了。他们要去看看小时候一起放牛羊的地方,还有后山的树林,还有种了栀子花的小山坡。他们看到村庄古老的形态,跟小时候跟五年前比起来要更显古老。
他们在八卦巷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居然走不出那个小时候玩得滚熟的迷宫,他们却毫无知觉。也许是他们故意的迷失吧。只觉得但愿人生就像这样,在一片高墙深院里兜兜转转,有位佳人相伴,活得糊涂活得迷失,也算是一种幸福。
 
第三十三章:陷入谜团
走到树林子的时候。他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他的病痛又一次发作,随行的几个男子过来告知说被匕首刺伤的男子要自杀,请求见他。他脸上露出柔弱的神色,像一位久病的女子。
“你没事吧?”微钰庭问道。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额上也微微出现了汗珠,生怕让她知道那件事。
傍晚的村庄最容易起风,因为昨夜下雨降温,所以感觉还是有点凉。她挽着他的手,紧紧的缩了缩低着的头,秀发四散飞舞。在林间小道上一路而过,扬起季节性落掉的枯叶。后边紧跟着的几个男子,显得斯文。
赶到村门口草坪的时候,几辆大车映入眼帘。前边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走来,问候着郭峰。
“他怎么样了?”薄薄的嘴唇带着点女性化地意味说道。表情开始难看。
“峰哥,你还没吃药?一定要记得每天按时吃药,赶紧吃药——”白大褂说道。
说着一起走进大车。里边全是白色,瓶瓶罐罐的药物,可见这是一个流动小医院。那个受伤的男子躺在手术台上。
“他已经自行了断了,还没断气,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白大褂又补充说明道。
“你——终——终——于——来了!”停了停,憋足一口气,“哈哈哈,我胜利了我比你强我比你男人,我就要去见我老婆孩子了!我又一次占有你的女人,值了,值了——”说着就断了气。
接着他也倒下了。白大褂召集了全部人马开始抢救倒下的郭峰。
柳夏媚在几辆大车附近徘徊,低着头,左手跟右手相互磨蹭着。焦急的期待着那两大车里传来喜讯。这时一个粗壮的男子朝她走过来。
“很担心?”嘴角往上抬了抬,形成一个适合与陌生人套近乎的幅度。
“嗯!还好!”柳夏媚头也不抬。
“你们很恩爱,他在监狱里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喜欢栀子花,我也有个喜欢栀子花的女——朋友,我叫她小庭。”他嘴角的幅度拉得更大了,一副幸福得不得了的样子,可以看出还带有大片羞涩。他抬了抬爆满肌肉的手臂,可以看到他肱二头肌雄健的身影,“她是大学生,在吉尔首大学,今年毕业,可惜我却错过了去接她回家的时机。我在她毕业头一天晚上犯事入狱了……”说到这,眉目间升起了一丝忧伤,爱怜之意顿时泛滥开来。
“啊——怎么会这样?你一定很爱她吧!我想她也一定很爱你的。嗯——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老天给的定数!”柳夏媚抬起头来,抛来一剂专注的目光。
“可惜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会的,一切都会的。等她什么时候想嫁人了我就娶她。你跟郭峰也很般配,你很漂亮他很有本事。”那张轮廓并不清晰的脸,倒映出柔情似水。
“我——们——不可能了!我已经配不上他了……”眉目略微下垂,挺立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组合成一线,将往事翩跹地连缀起来。
“怎么会?你们男才女貌青梅竹马,失散五年好不容易重逢,这不是上好的良机天赐的姻缘?不要想太多,其实郭峰并不嫌弃你,她一直深深的爱着你,他说过的一个女子的纯洁不能单看她的身体,而是要看她为的是什么。我就很敬佩你为了救母亲而牺牲自己的精神。”收拢嘴角的笑意,立马变得庄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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