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爱情故事

第45章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已经转身进了卧室。
    彭盈的胃似乎对糯米特别没辙,因此很少吃汤圆。不过,以她吃东西的习惯——极少吃速冻食品,她仍旧准备了大批食材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说为了做汤圆馅儿,她收藏了——
    红豆粉,黑芝麻粉,巧克力粉,花生粉,核桃粉……
    红糖,白砂糖,冰糖……
    郁南冠从后拥住她时,她刚刚调好馅儿,手上握着个糯米团子,准备包汤圆。
    他直接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双手,一路蜿蜒向上。
    她洗过澡就不会穿文胸,尤其是在郁南冠没有来她这里过夜的征兆时。
    所以,郁南冠轻而易举地抵达目的地。
    这过于快的节奏教她全身都僵硬住。
    “我还没吃晚饭。”
    彭盈扭着身子,很想摆脱他的双手,但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挣扎,往往适得其反。
    郁南冠身子重重往前一撞,将她抵在流理台上,动弹不得。
    她疼得深呼吸,再不敢反抗。
    彭盈的身体落在郁南冠手里,那便是正儿八经的无险可守。
    相比她的漠不关心,他向来积极探索百般试验,当然更了解她身体的秘密。
    在摩挲她后腰的曲线时,对她的额头辅以轻吻,她就会全身战栗。
    品尝她胸前的美味时,一定要和她指掌相扣,否则后面的整个过程都将面临她“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她不喜欢唇舌交缠的吻法,但是对嘴唇轻轻的触碰十分痴迷;如果他肯耐着性子亲吻她的身躯,她会满足他后面的每一个要求。
    如果他够温柔,她身体的每一条曲线都会因为他的触碰而变得敏感无比。
    当然,假如事后他会拥抱她,亲吻她,帮她清理,陪着她入睡,下一次开始就不会有障碍。
    彼此的熟悉是最好的润滑,郁南冠在床事上又向来体贴得没得挑,彭盈几乎没什么反抗便让他长驱直入。
    郁南冠一言不发,一手提着她膝弯,一手横在她身前,大约是还记得上次感冒的经历,始终替她拿好遮掩前胸的衣襟。湿漉漉的吻不断落在她被剥得光裸的脊背上,时不时地以齿相啮,惊起她一身小疙瘩。
    他们在地点选择上都挺保守,极少在床之外的地方进行。所以,饭做到一半手都来不及洗就开始干这事,实在难以适应。彭盈撑着流理台,很快便支持不住,但又不想和他贴在一起,到后来不得不把着力点从手掌换到整个小臂,几乎趴在流理台上。
    最后还是转移回卧室。
    事后,彭盈拥着被子等身体恢复力气,侧身睡着,感觉到郁南冠躺了会儿便下去了。
    他们本该开诚布公地说点什么,但她又饿又累又困,实在力不从心,索性蒙着被子睡过去。
    饿醒过来时也才半夜。
    床头柜上放了保温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她喝了口,放回去时,发现柜面有碗底的印痕,很浅很浅。
    郁南冠并没离开,而是蜷在影音室的沙发里睡着了。
    大屏幕上,纪录片已放到尾声。
    这部纪录片彭盈看了两遍,一听那腔调,就能反应过来是什么。
    所有灯都关掉了,屏幕的亮度也调到最低,音箱声音低如耳语。
    片子里,模拟阿尔弗雷德大帝征战事迹的场面切换着,灯光明明暗暗,落在郁南冠面孔上,清晰地照映出他的烦恼。
    彭盈蹲下身,仔细观察他,只觉他那张脸时而陌生时而熟悉。
    元宵节的汤圆当然夭折了。彭盈懒得收拾厨房的狼藉,用电饭锅煮了面条,聊以充饥。
    吃了大半,听到身后“哐啷”一声,扭头看到郁南冠在收拾流理台,这才发觉他也醒了。
    郁南冠把勺子捡起来:“你好像饿坏了。”
    连他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声音平平静静,接着便是哗哗的水声响起。
    郁南冠收好流理台,彭盈也正好吃完面条。他伸手要碗,她便大方给他了。
    在吃东西这事上,郁南冠表现得十分公平。如果她做饭,他一定会洗碗;反之,他吃完就甩手走了。当然,后一种情况比较少见。他做饭的时间往往限于疯狂夜晚后的早上。
    两个人都睡不着,又实在没有继续身体交流的**,索性关进影音室,看片子。
    郁南冠的人把她的碟片整理得很清楚。先按类型分了纪录片、类型片、动画片和短片,每一个大类下又按语种分了小类。彭盈回这里住之后,也是这时候才仔细看这间影音室,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收藏居然这么广泛。
    “这些碟片是小成自己整理的,他表示……彭小姐的口味独特而广泛。”
    彭盈咂摸了一下这话的涵义,忽然想到:“这花了多少钱?设备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不知道,要不你打电话问小成?不过他很忙,也许要翻很久才能翻出报价单。”
    彭盈找到很久以前的一张片子,挺高兴的,便放弃和他继续沟通。
    片子是王家卫的《蓝莓之夜》,讲一个年轻姑娘被男友劈腿后从一蹶不振到重获新生的故事。
    他们都对高音量强烈光接受乏力,因此影音室仍是之前郁南冠一个人待着时的光景,昏暗而沉默。
    这气氛恰到好处,于是两个人相安无事,各抱了只抱枕,占据长沙发的两端,盯着屏幕里的男男女女。
    th string beans.”
    “I guess he was hungry.”
    for him and one was for his girlfriend.”
    ……
    片子95分钟长,他们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过,连眼神交流也没有。
    直到蓝色字幕滚动,彭盈终于有了说话的**。
    不,也许是倾吐的**。
    她大概是受了片里人的影响。
    人人都渴望倾诉和陪伴。
    “Hey, I need someone to talk to.”
    “I need to talk to you!”
    无论是被抛弃的女主,被捆绑的妻子,还是女王般的赌徒。
    大家都需要倾诉和陪伴。
    “我第一次看这部片子是在七年前,”彭盈把电影原声专辑找出来,放进影碟机,琼斯低哑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唱起来,让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清晰,“看完之后,吃了四个草莓派,两个巧克力派。你知道,带包装的零食,不是电影里烘烤的蓝莓派的那种。”
    “你那天没吃晚饭?”
    “不,我那天做成了入职以来最大的一个单子,八位数,并且是长期合作,景晓阳给的提成是30%,我很慷慨地请自己吃了全套法国大餐,从餐前开胃酒到餐后甜点,主菜的冷盘热菜一共点了五道,全部吃掉了。”
    “那么,你现在想吃哪种派?”郁南冠似乎在掂量她那话的含义,语速很慢,“如果想吃蓝莓派,我可以给你做一个试试看。”
    “不,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彭盈把头仰过沙发扶手,卷卷曲曲的长头便柔顺地垂下去,发梢若即若离地与地面**,她望着星光顶,觉得眼花,便伸手捂住眼睛。
    “‘I only smoke when I get stressed out.’——那段时间真是压力爆棚,就学着抽烟。一开始一天一支,还有罪恶感,后来就成了老烟枪,两天抽三包。我有记账的习惯,一个月下来,发现抽烟花的钱比饭钱还多,赶紧去戒了。”
    说到这里,彭盈轻轻笑了笑,觉得自己真不可思议。
    “你怎么戒的?”
    “我去武馆找纪师父学剑术,学了两个月,才戒掉。后来就养成习惯,压力大了,不再跟身体过不去,去武馆随便晃两下子,或者看一群小萝卜头打拳,好多事情就无所谓了。”
    “为什么会想到习剑?”
    “我妈练功夫扇,每天早上风雨无阻,从十岁开始的,练了四十年,一辈子没给人甩过脸子,大声讲话都没有过。我想习剑应该是一个道理。”
    “你压力大的时候做什么?”彭盈想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接着这个话题,顺口问他。
    可这似乎难倒点子王先生了。
    “我……好像没有过压力感……”郁南冠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绝大多数事情,想做就能做成,没有压力。倒是有过特别缺钱的时候,那时候一停下来就开始抽烟,做梦都想赚钱,不过也不算压力。——你缺过钱吗?七年前你才二十二吧,也就是刚毕业。毕业就能拿到千万大单……是不是从来没感受过缺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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