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诱君为夫

第121章


是去是留,一切在他。”
    若母后知晓风黎瑞早就在这守卫森严的宫墙之内出入我的暗香殿并对我剖心般推心置腹了一番,不知会做何感想。
    犹记得那是景行然去京郊之后的第一夜,他潜入我的寝房。
    “紫儿一时糊涂了,为夫却不能跟着犯浑。为夫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透过那一道苍竹萧瑟的屏风,我看到他的身影瘦削,无言地散发着无尽的寂寥与落寞。
    “紫儿,为夫只希望你不要再受到伤害。若是他这一次依旧只是对你利用,你……”
    这一句,伴随着他的消失,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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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了!孩子动了!”腹部一痛,母后惊喜的声音回荡在我耳畔,我这才发现她早将环在我腰间的手继续换了个位置覆在了我的腹部。那般长时间的静默,一丁点的动静,都可以让人感受个彻底。
    母后转瞬之间便将在她怀内耍赖的我给扶正到一旁,然后头一低,右耳便贴到了我的腹部:“刚刚那孩子竟然踢了我的手呢。现在这会儿没动静了,看来还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主。”
    “母后,他这是和您打招呼呢,瞧您将他给说得什么似的。”我不满,也起哄地参与进来。
    只是,说着说着,眼皮子便一刻不停地跳将了起来。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紫儿,你看看母后这眼皮子怎么总是跳个不停啊?快告诉母后,是不是有什么不祥之兆啊……为什么母后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母后不安的声音传来,我浑身一震。
    两个人,竟同时跳了眼皮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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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眼皮跳灾之事纯粹是坊间瞎流传的说法。”极力地将我的面色调整到正常,我安慰着。心脏的位置猛然传来一记钝痛,似被什么利物洞穿,我痛呼一声,额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怎么了?告诉母后,是不是哪儿疼?太医!快去传太医!”朝着外头高声喊着,母后握紧了我的手,急得面色苍白。
    我想让她宽心,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疼,撕裂般的痛楚,一道道,席卷而来。
    并没有等来太医,反而等来了侍奉在父皇身边的小太监。
    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见到母后,似乎有些犹豫,眼神中又似有抹不忍,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跪了下来禀奏:“皇上命奴才来寻皇后,让奴才告诉皇后,三殿下,三殿下他……”
    “邪儿他怎么了?”母后一门心思在我身上,哪儿还去管其它的。也许是想到了三哥的荒唐事,严厉了神色,“以前痴迷那什么天方子的破画,如今又为了个女人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成天出去就只为了那个女人……这样的儿子,你回去告诉他,若他再这样下去,本宫便与他断绝母子关系!”
    “三殿下他……”那小太监想再说,却还是迟迟没有了下文。
    “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赶紧去请太医!”
    “皇后,三殿下他,死了!”
    这一句,如同破空的琉璃珠,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前恍惚又见当年,三哥执着我的手,一边陪我捡起地上那一颗一颗的玩意儿,一边还不忘数落:“这么个耍闹的性子,看以后若离了三哥,还有谁敢替我收了你。”
    是哪家的女娃子,在甜甜反驳:“三哥自己还不是耍闹得厉害?”
    额头,瞬间便吃了爆栗子。
 一百八十六、离人葬痴人16(为小叶子的忧伤而更)
    刚刚那穿透心脏般撕扯的疼,难道是因为三哥?
    骨肉相连,密不可分吗?
    疼痛稍缓之后,我由云兰搀扶着,亦步亦趋地跟随在踉踉跄跄的母后身后,心里头百转千回,只觉得神经早已麻木。而我们的身后,则跟着九公子和闵侍郎,两人全然不受朝规约束,一个是红衣似火潇洒恣意,一个是佩刀冷冽面色淡然。
    长廊幽深,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味蔓延曲折。那悬挂的宫灯缭乱,大白天的,却平白让人添了几分堵。
    “三殿下的尸首如今停放在朝堂上。崂”
    “好在棺木是上等的,大热的天不会那么快腐化。”
    “当驸马爷命人抬着那棺木进到朝堂上,百官立刻就沸腾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擅闯朝堂且明目张胆地带着副棺木闯入金銮殿。大臣们震惊惊骇,几位将军都蠢/蠢/欲/动想要将他拿下。不过当棺盖被打开,所有人都怔住了,奴才站在一旁伺候,那会儿身子骨都颤了,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只觉得皇上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年。”
    那报信的小太监在前头引着路,却不忘交代着我们所不了解的事酣。
    耳内嗡嗡作响,我竟有些难以集中精力去听这一切。总觉得,一切都是假的,等我们赶过去,三哥好好地站在那儿,会佯装一副潇洒公子的翩翩不羁样,优雅地展开素扇,淡讽我们居然这么不禁骗。
    对,一切都是假的。
    只要我们过去了,三哥便依旧是三哥,什么都不曾改变。
    虽说是去大海捞针般找叶檀,但三哥身边高手如云,他调动的虎骑营军士,也不是等闲之辈,怎么可能还会让三哥遭了人的毒手?更何况,三哥本身武功底子就不弱,更是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一路上都自我安慰着,我努力劝服着自己不去相信这般的谣传。看着母后在前头也由人搀扶着步履艰难,我这才发现,母后为我们这几个儿女,真的是操碎了心。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紫儿你糊涂了是不是?真想让母后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是母后为了劝我而说的话,如今,真的是一语成畿了吗?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想要宽慰母后几句,我这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连开口,都有些力不从心。
    “郡主,节哀顺变。”云兰在旁边劝着我,我却有种想要大声怒斥她的冲动。节什么哀顺什么变?三哥什么事都没有,她是想要诅咒我的三哥吗?居心何在!
    隐忍着心口处丝丝弥漫的疼,我快走几步,直接便甩开了她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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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宫廷,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愁云惨雾之中,寂静得……没有丝毫人气……
    一路上遇到的内侍宫婢,明明见到我们都是恭恭敬敬地请安行礼,可我却不知何故,总觉得他们那垂落的眼眸中,满含着深深的同情。
    同情?
    呵……
    同情什么?
    母后一国之母,我是一国郡主,哪儿用得着他们同情?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同情?就凭那所谓的谣言,凭不知是谁道听途说来的虚话?三哥总爱跟我开玩笑,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们应该赶紧收起他们的同情,要不然,我可得让父皇好好惩戒他们了。
    只是,感受着空气中的凝滞,越往前走,我的心,便一分分往下沉。
    直到……
    望见金銮殿前悬挂的那一角白绫,我的脚步一阵踉跄,从虚浮的步伐到狼狈的倾倒,所有的事,都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
    “郡主!——”惊呼声在耳畔一圈圈放大,混沌的意识渐渐归拢,早就甩开云兰搀扶的我下意识便抱住自己的腹部。
    头,狠狠砸向那坚硬的花岗岩大理石,在即将彻底接触时,腰际一紧,却又被人生生救了过去。
    “紫儿,有没有怎么样?别吓母后……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哪里痛……快告诉母后……”
    母后面色惨白,匆匆从那白绫上收回目光,在婢子搀扶下走到我身旁,将站稳的我一把握住双手。
    温热的气息传来,也不知是究竟是腰际的手过于灼热,还是母后的手过于灼热。我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救了我的风黎瑞,挣脱开了他的手臂:“谢谢左相出手相救。”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穿上代表左相至尊身份的朝服。
    一品花翎,仙鹤绣锦,广袖迎风,风黎瑞深邃的眸眼沉静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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