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男与面瘫女

第44章


  可是他似乎也有点太长情了。她能感觉到自从一来到这里,他的焦躁不安,他的心慌意乱。
  即便是魏思洁再伤他的心,他还爱着她。他怎么就这么傻,这么痴!
  可是她自己不也是这么傻这么痴,明明他的影片宣传根本没她的事,她还是要跟着来。她害怕他再次碰到前女友,可是她更怕看不到他,怕自己忍受着相思之苦。
  谁比较傻一点?她已经分不清楚,可是她还是愿意等下去。
  朱彤伸手去拉赵思杰:“飞机都要起飞了,你还不坐下。”
  赵思杰烦躁地把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虽然内心中他对朱彤充满感激,可是有时候他实在是不太喜欢朱彤管束他的态度,这让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人,一样的掌控欲望强烈,他打心底里对这样的女性又敬又怕。
  赵思杰转瞬一想,如果是阿宝的话,阿宝就不会这样对他说话,可是……
  他收回步伐说:“我知道了。”
  算了,不管了,当初她不也是直接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了吗,就等他先忙完这一阵再说吧。然而他结束完宣传后,马上有广告要拍,然后又有新戏进行。等一等,等了好长时间。
  曲艺永远忘不了在机场那一幕给她的震撼。她从来不知道这个跟她住在一起三年的室友曾经是一个男明星的女朋友,甚至连一丝痕迹都不曾存在过。毫无疑问,魏思洁是个深沉的女人。正因为她是个深沉的女人,她把她的感情藏得越深,这份感情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也就越大。
  魏思洁跪在机场痛哭的样子始终在她脑海中划过,即便是痛哭,即便是失序,她依旧拒绝别人围观她的感情世界。曲艺不知道当一个深沉的人用脱序的行为来发泄她心中的痛苦过后,那么之后她会对那份感情会怎样?
  魏思洁当天晚上就恢复了理性,当她用清明的磊落大方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知道魏思洁并不怕去询问一些关于她失控的问题,只是她也并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魏思洁和她的生活恢复到以前。就好像是下了一阵雷阵雨,雨过后天气很快就放晴了。
  魏思洁依旧是个深沉的女人,只是曲艺这才观察到,原来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神色几乎是冷漠到冷峻的地步。
  如果原来的雾里看花还不能让魏思洁明白逝者如斯夫,那么这次过了三年后见到赵思杰则促使她开始反思。
  一切都在行进中变化,唯有她的心还停留在过去,因此她错过了许多该看的美景,没有做许多该做的事。
  她开始弥补自己。
  魏思洁觉得自己慢慢走出她曾经给自己设下的那个套子,她从封闭中走出,她重新建立与朋友的联系,开始让自己与更多的人接触。
  与魏思洁一起来到这个学校的师姐前一段时间生了孩子,魏思洁带着礼物去看她。师姐躺在床上虚弱地对她说:
  “以后再也不要生小孩了,简直是要了半条命!”
  可是转瞬她却劝魏思洁:
  “留学生要是打算要孩子的话,女生最好还是在读书阶段把孩子生下来,等到工作再生小孩,麻烦事一堆。”
  魏思洁坐在椅边无奈地说:“我连结婚对象都没有呢,生孩子这件事根本不是我能考虑的。”
  师姐敲敲她的手臂说:
  “找对象最主要还是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找了,要自己从内心里真的想结婚了,想恋爱了,其实异性能感觉的到的。就像是气场问题,有吸引力了,对象自然就来。”
  魏思洁看得很清楚想得也很清楚,人生大事这个问题要是能在读书阶段就解决了,以后工作了也更方便一些,而且在异国打拼两个人毕竟好一些。
  就像她的好多师兄姐,读书阶段一直忙着事业,到后来等事业到一定阶段再结婚,时间都太晚了,生小孩更晚,小朋友还没长大呢,他们就老了。
  这样也是问题。
  就像师姐说的那样:
  “这是人生tempo问题,慢一点就什么都慢了,还是要早点做好打算。”
  这正好说到了魏思洁的痛楚,她浪费了三年时间,用三年时间来搞闭塞,现在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发现自己所剩时间不多,的确赶了起来。
  她的人生还是需要建立了一个稳定的家庭之后,然后才能放心打拼事业。边打拼事业边找,想想也蛮烦的。
  魏思洁想,为了以后的每一个人生tempo都踩对时间,她应该放开自己心灵,不要排斥新的恋情,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她的人生要重新走回正轨上。
  师姐做完月子没几天就邀请她再去参加她的家庭聚会,师姐的丈夫也是校友,比师姐还要大几届的样子,已经在国外工作好几年了。当魏思洁赶去师姐家的时候,发现所谓的家庭聚会不过是师姐一家还有一个陌生的男生,据说是师姐丈夫的同事。
  师姐说这个男生也是同校的,跟师姐是同届的,不过在本科毕业后就出国了,所以已经工作了。魏思洁一开始就明白过来,这是一场相亲宴。她见那个男生似乎并没什么大反应,既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与师姐夫谈笑风生,十分愉快,也对她没什么大反应。
  总之,这个男生在冷处理这件事。
  她自然也不可能热脸去贴冷屁股,同样不大有反应的样子,跟着师姐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听着他们俩人的谈话。
  师姐介绍说:“林易彼你和魏思洁本科是学同一个专业的。”
  那个男生目光灼灼地面带笑容地跟魏思洁自我介绍:
  “这么你我说不但是校友还是师妹了。师妹你好,我叫林易彼。”
  魏思洁跟他握手寒暄:“是“君子自难而易彼”的“易彼”吗?”
  林易彼笑起来左边脸颊露出一个酒窝,眼神也跟着笑了起来:“就是那个,当年我爷爷就是根据这句话给我取的名字。”
  魏思洁同样也左脸颊露出一个酒窝,她说:“师兄你好,我叫魏思洁。”
  林易彼这才正式好好地观察了魏思洁。他向来讨厌这样的相亲宴,总觉得相亲绝对不能介绍什么好的对象出来。不过却实在是师兄盛情难却,他才来的。
  一见面,他就发现这个女生虽然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却也只是普通清秀,况且一直文文静静地坐在一边,似乎也没什么兴趣认识他,也看不出个性如何。就像是他记忆中大学里的女生一样,一样的文静内秀,一样的面目模糊。不过上了社会才发现文静内秀的女孩已属难得,因此印象倒也不错。
  知道刚才自我介绍,他才发现她是有热情,至少对于这样的相亲隐约有些期待。其实他单身久了,哪怕是极度厌恶相信,对这样的相亲本身也有些期待。
  更何况她还说出了“君子自难而易彼”,已经符合了他的要求了。
  林易彼继续和师兄聊起关于他在非洲做志愿者的经历,他观察到魏思洁一直在认真听着他的谈话,在她的眉目中他看到一种理解,也看到她在自己思索。
  魏思洁听着林易彼和师姐夫的聊天,越发觉得自己三年一晃,浑浑噩噩。
  三年时间除了跟老师出国开会,她没有出去参加工作实习,更没有去参加一些全球性的志愿的活动。青春在苍白与自我封闭中度过。
  她虽然刻苦做学术,然后这是一种带着逃避甚至是转嫁自身痛苦的钻研,她甚至不再对未来有所规划。她渐渐忘记自己想要什么了。她也忘了出国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生的痛楚莫过于此。
  第 45 章
  天亮了。魏思洁坐在窗前看着太阳从她宿舍楼前公园里一望无际的树木上升起。这里绿化程度极高,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完全没有国内嘈杂的气息。
  她坐在电脑椅上转了三圈,巴拉巴拉头发,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培根,起司。她已经这么搭配早餐很长时间了,自从看见一个德国小妞这么捯饬她的早餐之后,她也跟着这么做起了她的早餐。
  她想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改变的人,或者更应该说,她发现自己是一个不愿意变化的人。
  她有点偏执。她喜欢一首曲子就绝对不会有觉得这曲子有不好听的时候,可是她也没有爱那首曲子爱到像别人那样要找出所有版本来,她只是喜欢那个演奏家在那张唱片里录制的那个特定版本,其他的她都听不惯。她爱吃麦当劳,她也不会没推出一版新的汉堡就尝试,她固定吃着她的巨无霸,要是多加两片腌黄瓜就更好了,但是她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也许她的不愿意改变还因为她懒,她怕麻烦。培根起司吐司如此简单,把它们堆一起放在烤面包里烤四分钟就好。
  魏思洁走到common room,发现那位韩国大妈还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韩国大妈貌似总是那么一宿一宿地不睡觉,昨晚她凌晨过来洗苹果,这位韩国大妈就坐在这里看电视。魏思洁把吐司放到烤面包机里,跟着大妈一起看会电视。
  大妈感受到了魏思洁,回过头问她:
  “你喜欢他们吗?”
  电视放的居然是韩国电视台。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的电视还能收到中央台呢,邪恶的资本主义世界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电视上五个奔奔跳跳的小男孩边唱边跳,看上去个子都很高,舞姿流畅,但是却眼神发直,故作一副凌厉的样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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