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一辈子

  果然。
  “既然你们这么有把握，那么这件事就算了，下个月把财务表交上来。你们出去吧。”
  李智被程亦然摆了一道，脸色没怎么变地领命出去。
  刘梓在心里哀嚎，不要啊!一个月后要看财务表就意味着他们要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把何濡钧落下的业绩补上去，他们各自负责的部分也必须兼顾。意味着他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不要妄想有好日子过了。本来自己的业务就多，自己家的，从杨氏劫过来的，加上何濡钧的，天啊，他可不可以说不啊？
  何濡钧没有出去，“对不起。”他看着程亦然，语气十分的诚恳。
  程亦然手里的钢笔顿了一下，随即就又开始运笔如飞了，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何濡钧的话。
  “头儿……”
  “我猜你是为了杨婧。”程亦然处理好最后一份文件，将手里的钢笔盖好放一边，才慢条斯理的说。
  闻言，何濡钧不是不尴尬的，低下头看着地上羊毛地毯上的纹路，脚尖顺着纹路移动。
  “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首先要知道你是程氏的人，她是谁你是清楚的，当初她不答应你，现在也未必会领你的情。”程亦然很早之前就耳闻过濡钧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流言蜚语，只是这是别人的隐私，多说无益，再说，于何濡钧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不提也是为了他好。
  实话说他希望濡钧幸福，但是他不看好那个叫杨婧的女人，她不言不语的旁观着濡钧的付出，冷漠得地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但是也是利用濡钧对她好这一点，她故意带着一个男人在濡钧面前演戏，她知道他会为了她付出她想要的，自己家的公司出事，偏偏杨麒言不为所动，但是她怎么可能不闻不问？所以她弄出这么一手，而濡钧居然上当。
  濡钧自然是调查过那个男人的，深厚的家底，平凡的相貌。他以为杨婧是为了杨氏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真的是够傻，杨婧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呢，心思周密得十个男人加起来都不够她算计。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断送她的幸福，这么做不过是想要以微小的付出获得更多的收获罢了。其实濡钧未必不知道，他只是太爱她了，甘愿被她利用，甘愿变成一个傻瓜。
  何濡钧还是不说话。程亦然扬了扬眉，脸上却是一片平静，“其实你在程氏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点小亏损算不得什么，我也不会为这点事情就生气。我难过的是，你什么都不说，当我们是外人。你当初说要休假，我知道原因的，但是你不说，你就是企图瞒着我们。所以我不准假，可是即使我这样逼你，你还是不说，你宁愿对不起我们你都不说。”
  何濡钧难以置信，原来不止李智，原来他也知道。
  “不必惊讶，知道这些不足为奇，你不要忘了我们旗下有最出色的征信公司。”自从年前何濡钧莫名其妙地被杨氏抢了一个案子程亦然就觉得不对了，何濡钧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虽然何濡钧的失手的手段不着痕迹，但是以他对何濡钧的了解，这件事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程亦然一查就轻易知道了他要的真相。
  何濡钧一脸的愧疚，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程亦然径自打断他，“算了，你也累了，就此休息一阵子吧。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罢手，这是我和杨麒言之间的较量，你不便参与你就休息一阵子，等你觉得休息够了你就回来。不要股份这种话说一次就足够蠢了，不要再说第二次。”
  何濡钧走了很久，程亦然才慢慢地觉得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孟影在做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
  才接通，孟影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语气隐约有笑意。
  程亦然松了松领带，坐在办公桌上，“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煲汤啊，你回来就可以喝了。”
  程亦然笑了笑，如果这一切都是基于爱情该多好呢，他何必这么累地与人为敌。现在搞得何濡钧这么狼狈，说来说去他都有不对。他觉得濡钧愚蠢，可是他有何尝不愚蠢呢？
  “嗯，那我早点回来。”
  不爱
  程亦然回家的时候时间其实还很早，家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一进屋就觉得温暖极了。孟影倚在沙发上看书，很认真的样子，半晌才翻一页。她今天穿了粉色的睡衣，衬得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腰间松松地系着腰带，她似乎又瘦了一些，腰看起来不堪一握。头发应该是才洗过没有多久，服帖地垂在肩上，隐隐可以闻到洗发水的淡香。
  程亦然将手里的大衣交给佣人，无声地走到孟影旁边坐下。
  “看什么书呢？”
  听到他的声音，孟影有些被吓到，手里的书差一点落下来。
  “你回来了？”孟影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边，“饿了没有？”
  “不饿。”程亦然越过孟影，将那本书拿过来，随意地翻了一下觉得无趣就又放下，“《漂亮朋友》？你喜欢看莫泊桑的书？”
  “谈不上喜欢，看见书房里有就拿过来随便看看。”孟影语气淡淡的，起身抚平了睡衣上的褶子，转身朝着程亦然说，“我去把汤热一下，你上去洗个澡，下来应该就可以吃饭了。”
  走了几步，发现程亦然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孟影停下脚步。
  “要我帮你放洗澡水吗？”
  “不用。”程亦然说完话，起身抱了她一下，转身上楼去了。
  程亦然的澡洗了很久，孟影热好汤，吩咐厨师炒好了几个程亦然爱吃的菜，等了半天他还是没有下楼来。孟影只好亲自去叫他。
  打开卧室的门，程亦然坐在床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身影隐在暗影里，很是有些孤寂。孟影开了灯，程亦然的头发还滴着水，白色的地毯上湿了一片，看来他是坐了很久了。
  “怎么不吹干头发？这么冷的天气会感冒的。”孟影上前几步找出抽屉里的吹风过来给他吹头发。
  “我自己来。”程亦然伸手想要接过吹风，孟影笑着躲开他的手，“还是我来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孟影贴得近，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若有似无地在程亦然的鼻息盈动。程亦然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柔软的腹部。
  孟影僵了一下，随即如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是程亦然却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他突然放开她，抬头眼睛深不可测的看着孟影。
  “怎么啦？”孟影刻意忽略他眼睛里的复杂情绪，微微低下头问。
  程亦然却突然站起来，笑着将她手里的吹风拿开放在一边，牵住她的手说，“差不多了，走吧，吃饭。”
  餐桌上的两个人异常沉默，孟影给他盛了一碗汤，程亦然却突然放下筷子，伸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有些大，孟影的手腕微疼。
  手里的汤渗出一大半，顺着她的手流淌到洁白的桌布上。所幸汤并不烫，她的手并没有被烫到。孟影有些微微讶异地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了声对不起，连忙抽了纸巾给她，连声问她有没有被烫到。
  孟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沉默地接过纸巾擦拭着手上的汤汁。
  这顿饭无论如何是吃不下去了，程亦然扔下孟影就上楼去了。孟影讽刺地牵了牵嘴角，坐下来，沉默地将碗里的饭一粒不剩地吃完。不用管家提醒，孟影自己盛了汤一口气喝完，在佣人窥探的眼神下，孟影从容地上楼去了，剩下面面相觑的一堆佣人。
  回房间，程亦然沉默地靠在床头吸烟，一室的烟味。孟影有些受不了，将窗户打开通风。
  程亦然见她进来就灭了手里的烟，她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酒味。这些日子他会控制不住地抽两支，但是她总是沉默，换做以前一定会要掀了房顶似的撒泼。她的变化太大了，他不适应，无论是她的沉默还是隐忍的顺从都让他气闷不已。
  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孟影关上窗户，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孟影背对着程亦然躺下去的时候，淡淡地说。
  程亦然拧着眉不语，看孟影已经躺下去了，转身关了壁灯，自己也躺下去。
  孟影离他很远，程亦然心里冒起一把手机火，或者说这把火早就存在了，只是他一直忍着，现在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他强行将孟影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没头没脑地就吻下去。孟影受不了他嘴里呛人的烟味，扭着头躲避他的吻。
  程亦然用手固定住她的头，硬是吻了上去，孟影咬了他一口他也仿佛没有知觉，固执地攻池掠地。直到两人的嘴里都充满黏腻的血腥味，程亦然才放开他。
  孟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程亦然，你疯了。”她的语调平和，语气不像是指责，倒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程亦然恨恨地噬咬着她细致的肌肤，“嗯，我疯了，你逼的。”
  孟影完全放弃反抗了，任由程亦然为所欲为。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程亦然知道她又是一脸的隐忍表情，他就是知道。
  他挤进她的身体的时候毫不温柔，孟影咬牙闷哼了一声。搭在程亦然肩上的手，指甲几乎要戳进程亦然的肉里，但是程亦然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动作丝毫没有减慢。
  程亦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孟影忍得很辛苦，终于还是哭出来。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