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一辈子

  孟影低着头专心地踩着地上的积雪，双手□大衣口袋里，并不打算理会旁边的男人。
  “你生气了？”这时候的程亦然嘴角挂着微笑，似乎能让孟影吃醋是一件令他骄傲的事情，不过语气却还是有一些小心翼翼，要知道这个姑奶奶生起气来真的不太好哄。
  孟影还是没有理他，看到一辆空了的计程车，迅速拦住上了车，扬长而去。动作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系列动作完成时间不过几秒钟而已，快到程亦然还来不及拦住她，等程亦然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没入车流，早已无迹可寻。
  贤惠
  还没走多远，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簌簌地落在车窗上的雪花不断地融化，水顺着窗子的玻璃流淌下来，像是哭泣的面庞。孟影有些累地靠在车座上。
  “小姐，你去哪？”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上了车后没有交代地址的女人，语气还算好的出声询问。
  “随便带我转几圈吧。”孟影偏开头看着窗外，路灯下面飘扬着洋洋洒洒的雪，街上路人形色匆匆，四周的景色不断后移，道路上的积雪被撵化后溅得路人一致跳开，这样的场景一点也不漂亮，她不明白怎么还有人那么喜欢雪。
  “小姐是外地人来这里旅游吧？”司机自以为了然地问。
  孟影在心里觉得好笑，自己像是外地人么？不过应该像的吧，虽然在这里住了很久，但是她还是不会说这里的当地话，也难怪被当成外地人。不过，她其实是外地人的吧？她以前居住的那个城市应该才是她的家乡，虽然她的户籍从始至终都在这里。
  所以孟影还是很认真的冲司机点了点头，司机似乎热情过头了，乐呵呵地向她介绍这座城市。
  期间孟影神情恍惚，她觉得其实这座城市并没有司机讲的那么好，可是她懒得反驳他。
  司机见听众不怎么捧场索性就住了口，安心地开着车。
  耳根终于清静了，孟影的脑海又开始浮现刚才看见的一幕，心里闷得发慌。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当她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的怒火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和他吵架，她说过的，以后要和他好好地过，于是她选择离开。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在再生气了！
  总是在外面绕圈子也不是个事，孟影最终还是让司机掉转车头回家。自己不回家他大概又要满世界找她了，大家又都会被他弄得人仰马翻。
  外面是真的冷啊，孟影一进门，温暖就扑面而来。才将大衣脱下来，就差点迎面撞上脸色不豫的程亦然。孟影向后退了一步。
  “你……”看到孟影，程亦然也停下脚步，语气里有太多的惊讶，大概没有到孟影会自己回来。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孟影将手里的外套交给跟着程亦然追过来的管家，顺手理了理程亦然的衣领。听口气好像是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了。
  但是，程亦然还是拿不准她有没有生气，伸手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温柔道：“哪也不去。”
  两人相拥进了客厅，一旁的管家总算舒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还以为太太又要出走呢，幸好还是回来了。
  两人谁都默契地没有提到之前的不愉快，只是沉默地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好笑的地方孟影还微微地笑了笑。半天了才貌似不经意地问程亦然：“吃过饭了没？”其实她也没有在看他，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可是程亦的心还是被温柔地扯着，微痛，但更多的是舒畅。
  “还没有。”程亦然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无辜且可怜兮兮。
  孟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伸手点了他的额头一下，语气微微无奈，“你呀……”
  随即就站起来走出客厅，程亦然忙追出去，“你要去哪里？”
  “给你弄点吃的。”孟影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脚下却不停，到了厨房系上围裙挥手将想上前来帮忙的佣人打发出去。
  程亦然不知道孟影今天是怎么了，他以为她会发很大的脾气。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女人，程亦然的眸子里的深情渐渐浓得化不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将厨房里现成的肉汤取出一点放在锅里加热，孟影手法熟练地切好熟肉，再将过了一遍热水的香菇切片，与黄花、木耳、口蘑一起加入肉汤和着发蘑菇的水慢慢地炖。
  回头看了眼倚在门框上的程亦然，“一会就好。”孟影语气十分温柔地安抚程亦然，令程亦然不自觉地走进厨房从后面拥住她，头埋在她的发间，喉头莫名地有些堵。
  孟影感觉到程亦然，回头冲他笑了笑，又回过头去继续忙她的。
  在汤里加了一些调料后，孟影打了一个鸡蛋进去。然后取出炒锅，将一些香油、色拉油和几粒花椒，加入蒜末煸炒了一下，等爆出香味以后，孟影将炒锅里的东西浇到汤里取出来的菜上面。最后再往沸腾的水里下面，等面条差不多了，捞出来，把卤好的菜浇到面条上面。在做这一道菜的过程中，孟影的动作娴熟，整个人神采飞扬，不似往日的冷淡，整个人生动地不可思议。
  看着卖相不错的卤面，孟影捧着碗，凑到程亦然面前，“怎么样，香吧？”
  “只要是我老婆做的东西都很香。”只是你不常做罢了，程亦然在心里遗憾地叹息，嘴里却说着动听的蜜语甜言。
  孟影把卤面交给他，自己笑着取下围裙陪着他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吃面。
  “你要不要吃一口？”程亦然看着托腮盯着自己一眼不发的女人，笑着问她。
  孟影摇了摇头，“我又不饿。”
  程亦然不再说话，专心解决面前的美食。孟影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只是一碗面而已，她却可以做得这么好吃。可惜，他尝过的她做菜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始终还是不愿意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的吧。那个人呢？他尝过几次孟影做的菜？想必是要比自己尝过的次数多得多吧。
  看着程亦然吃完面，孟影笑着递上纸巾，“给。”
  程亦然笑着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今天怎么这么贤惠？”语气里有调侃的味道。
  孟影可爱地偏着头，“我每天都很贤惠。”
  程亦然没忍住，笑出声来，“是吗？那明天再给我做？”
  “好啊，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程亦然扔了手里的纸巾，坐到孟影旁边，将她拥在怀里，下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孟影微痒地躲开他的下巴，坐到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睛里全是程亦然的倒影。吃饱喝足，美人在怀，程亦然惬意地抱着她的腰微微眯着眼，嘴不安分地在她的脸上轻啄。
  “明天不准上班，陪我出去走走，你不知道你不在我好闷的。”
  程亦然当她是什么条件呢，笑着答应她，“嗯，这个基本没有问题，老婆大人说了算。”
  命运
  孟影很早就醒了，旁边的程亦然睡得很熟。躺了很久，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下来，孟影掀开被子下床。
  “怎么不多睡会儿？”
  孟影转身，程亦然已经拥被坐起来了，也许还在困，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
  难得他也有如此不精明的时候，孟影折回来坐在床沿，伸手拍拍他的脸，“你再睡会儿吧，我下去给你做早餐，做好了上来叫你。”
  程亦然有些慵懒地闭着眼靠在孟影的肩上，双臂圈住她的腰，“让他们去做吧，你再陪我睡会儿。”
  “我睡不着了，你自己睡吧。”孟影难得地有耐心，哄得程亦然十分地服帖，依言放开她。
  下了楼，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了，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整个屋子被雪映得如同天晴一般的明亮。
  佣人大概没想到她会起得那么早，忙着进厨房做早餐。
  “你们下去吧，我来。”孟影上前将佣人手里的围裙接过来系上。
  孟影调了小火，取了现磨的豆浆细细地添加在正在熬着的粥里，锅里的粥冒着乳白色的泡然后又破掉，“呲”地一声冒出一股白气。闻着，味道分外的香甜。
  记忆中的味道，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做的就是这种豆浆粥。她舀了一点放进嘴里，没错，就是这种味道，有豆浆的甘甜与清香，和着熬碎的米粒真的是说不出的好吃。
  熬得差不多了，孟影简单地烙了几张薄饼配着粥吃。
  摆好桌，孟影正准备上楼叫程亦然，他就已经下来了。
  “好香啊。”程亦然神清气爽地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来。
  孟影笑了笑，将盛好的粥端给他，“也许你不怎么爱吃也不一定。”
  “嗯，很好吃。”程亦然尝了一口，很给面子地夸赞。
  闻言，孟影低着头笑了笑，勺子在粥里拨弄，不怎么有胃口。
  “你有心事？”程亦然看着面前的女人，从起床开始他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虽然她在笑，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对，未免也太温顺了些，和往日的孟影差别太大。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要烙饼吗？”孟影夹了一个烙饼给他，就又低下头默默地喝粥。
  程亦然欲言又止，她不愿意多说就由着她吧，她从来都是如此，不愿意做的事就一定不做，不想说的话怎样都不会说。
  察觉到程亦然的视线，孟影抬头冲他一笑，低下头去咬了一口烙饼，腮帮鼓鼓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如果忽略她漠然的眼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