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夜

第9章


  “樱桃肉来了,”店小二的招呼与十年前一样,犹如唱歌一样愉快。
  “明明是红烧肉,非要叫樱桃肉,明明是陈仓暗渡,另有新欢,非要说感情转谈,说走就走,这年月,什么事都要挂着好听的旗号,似乎当每个人都是傻子。“彦西夹了一块樱桃肉,一边吃,一边说,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又是在埋怨陈思宇的薄情。
  “这红烧肉肥瘦均匀,颜色红润,不是樱桃胜似樱桃,怎么不叫樱桃肉?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其实感情早已转谈,只是不甘心,不情愿,所以我不断地妥协,希望以婚姻来升华我们的感情,但婚姻岂为儿戏,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有逃。我知道,你心里有心结,有怨气,所以带着太太回到了锦都,为的是给你道歉,解开你心中的结,希望你能好好的找一个爱人,你在我心中,依然如珍宝,只是不再有男女之间那种爱,你知道吗?就如这眼前的红烧肉,火候不够,酱油不够,都做不成这样子,虽然还是烧肉,却不是樱桃似的红烧肉。我们之间的缘份不够,虽然彼此欣赏,珍爱,却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点,于是,只能擦肩。”就着这眼的樱桃肉,陈思宇抓紧时间说了许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彦西的心结。
  那些个心跳不已的纯情时光,他又何时忘过?温柔聪慧的彦西,他又怎不欣赏,在南方那个遥远的城市,彦西的消息通过同窗好友,旧同事。辗转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不相信,曾经那样坚贞的彦西,变得很轻易地跟不同的男人上床,他不信,但是,有许多的人都在那样说着,他不得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在婚礼临近之时的逃避。
  太太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何况锦都也是宜于创业的地方。于是,陈思宇带着即将生产的太太,回到了锦都。
  一回到锦都之后,陈思宇便找彦西,可是打电话不接,发邮件不回,于是,他不得不非常强硬地约彦西出来。
  虽然美丽如昔,但是,她的眉目间却多了许多的苍桑。
  “看我的笑话,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吗?”
  “我活的很好,就是成为锦都的笑话,也不该是你看的,我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了。”
  “有的,彦西,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
  “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在我快要忘掉那些记忆的时候,你举起两把刀狠狠地插我一两刀?对吗?”
  “不是的,彦西,真的不是的,你看,你爱吃的每一道菜,辣椒放的多与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尝尝这萝卜丝儿,是不是跟你多年前的口味一样,醋加的多一点,辣椒花椒重一点,酸辣加点麻?”
  “既然记得那样清楚,既然如此在乎,为何会离我而去?”
  “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也许是缘份的原因吧。”
  “说的真好,缘份这东西,一切都归究于缘份,服务员,上一瓶红星二锅头。”
  “能不能不喝,这是中午。”
  “中午又怎么着,我想喝就喝,我现在就贪这杯中物。”
  陈思宇只得陪着她喝,最后,他索性坐到了彦西身旁,轻轻拍着彦西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肩膀。
  旧爱,家常菜,老街,狭窄的小巷,锦都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有一种这些个前生今生的感觉,
  穿着一套多美西装的陈思宇不顾小饭馆里食客不解的目光,半跪在饭馆尽是污垢的地板上,拉着彦西的手,轻轻地说着:
  “彦西,答应我,好好的,可以不原谅我,但一定要好好的,好吗?“
  “有烟吗?“
  彦西埋头,将二锅头一干而净,答非所问。
  烟,酒,与陌生男人的一夜情,陈思宇不敢想,在这个物俗横流的社会,彦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对一个男人最残忍的报复就是对他忠心,这样的结果是让他有长久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有可能是一辈子的,难以消失。
  “彦西,你就不能自爱一点吗,好歹,你也是有着几分姿色,几分才华的女子,干嘛要自己作贱自己。”
  陈思宇啪的一声,将彦西面前的酒杯酒瓶摔的稀烂,他是真的心痛了,手在发抖,以致于摔的不那么彻底。他重新坐起来,搂着彦西,
  将红烧肉,一口一口地喂进彦西嘴里……
  “相逢转瞬,白驹过隙,那些个千生万生只在……”
  爱情,是不能把握的,彦西,陈思宇,都不能把握住自己的爱情……
  12月18日 晴 灰暗的锦都难得的好天气
  付应明似乎是我的新欢,但蒲文的谈吐却依然让我迷恋不已。很难得,思宇走后,我似乎很久都没有这种精神上的交流了。
  陈思宇,这个十年前认识的男人,我相恋了整整七年的男人,在消失三年后,重新回到了锦都,却早已物是人非。
  我在雨田饭店,这个华兴街最老的饭馆之一,我们十年前常去的地方,哭的一塌糊涂,但最终却是笑着离开的。
  七年的爱恋我都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担当?
  写到担当二字,我又不得不想到了这些个荒唐的夜晚,如果陈思宇没有在我们婚礼即将举行之际消失,离开锦都,那么我也许只是在家写些文字换些零花钱的贤妻良母,这世间,现在,陈思宇就要当爸爸了,这世间多了一个放荡的女子,不是么?
  从雨田回到几步之遥的办公室,彦西不禁拿起笔,写了起来,然后放下笔,重重地把自己放在椅背上,闭眼,想那些过往……
  “彦西,拆迁工程不好做啊,为了这个城市整体推广项目,我做那几个拆迁工程可真是费了不少劲。”
  与蒲文的约会,依旧是那个小酒馆,马丘比丘,印度的圣山,这个叫马丘比丘的小酒馆倒真是让人放松的地方。
  “那多做净地开发啊,放心,我对拆迁工程不感兴趣。”聪明如彦西,哪里不知道蒲文话里有话。再次与蒲文约会,彦西觉得有些对不住付应明,却不得正视这个现实,她贪恋与蒲文精神上的交流。
  “对策划感兴趣,是吗?女人,单纯一些比较好。”蒲文一边说一边扶了扶金丝眼镜,然后靠在了彦西身边,亲亲揽过西的腰。
  “宝贝儿,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 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着。酒过三巡,蒲文开始借酒放纵,经过几次约会,他已经清楚,彦西是重感情的女人,能担当的女人,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大着胆子提出了跟彦西上床的要求。
  彦西心里微微一颤,自己是否会再次出轨?
  ”喝完这壶酒再说。“将面前的酒杯斟满,端直了酒杯,媚眼如丝地看着蒲文。
  “你是个妖精,女人至美便似妖。“
  “我只是狐狸未成精,一只等爱的狐狸而已。”
  “除了家,我的爱可以全部给你。”
  “是吗,那你的儿子呢,据我所知,你家还有八岁娇儿。”
  “那是父子之爱,不是男女之爱。”
  “是男女之欢吧,你现在叫我宝贝,上了床做完爱之后,你穿上衣服,拍拍屁股走人,还会记得叫过我宝贝儿?”
  “你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地把小心肝儿全都交给你了。”
  彦西喜欢与蒲文这样子调情,当然,更象是较劲儿,一个情场老手,一个是因为爱而堕落的才女,谁的反应学识也不差,较起劲来还真有一套。
  最后,两人还是去开了房,彦西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酒精只是让自己迷醉的理由而已,因为陈思宇,她已经对爱情丧失了信心,金钱比爱情贬值更快,故应及时享爱。
  彦西认为,这爱或情,多得一晚便是一晚,何况眼前的蒲文是个翩翩美男,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地便当上了副县长,谁能料到他以后的发展?
  “彦西,做我的情人,好不好?我会好好对你的。”蒲文急急地脱着彦西的衣服,一只手麻利地绕到身后,解开了彦西胸罩的搭扣。
  “情人,能做多少年,红颜易老,美人迟暮之时,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情人?”
  “我是认真的,我的小傻瓜,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上想过的好日子,而不用抛头露面,我真的不愿意别人的男人看到你的妩媚。”
  蒲文一边说一边开始霸道的热吻……
  彦西除了热切的回应,还是只有回应……
  他开始轻轻地进入,虽然天下男人都一样,但是,在床上,纵然关了灯,做爱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是的,做爱更多的是生理上的发泄,很多时候,两个人重叠的时候,男人会不停地叫你的名字,但事儿一办完,便忘了这个女人,他刚刚爱过。
  但是,经过许多个男人的彦西不得不承认,跟男人做爱,真的很难说清,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赵启山看重的是技巧,付应明是热忱,蒲文却充满了诗意。
  两个人不知缠绵了多久,不觉间,已经凌晨四点,彦西轻轻吻着蒲文的脖子,
  “亲爱的,我们之间很难有完整的夜,我不想做拆迁工程,你的家庭关系着你的前途,回家吧。”
  蒲文似乎有一阵心痛,搂过彦西,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彦西,相信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其实,彦西更多的是担心会付应明,她知道,付应明正为她亮着一盏灯。
  轻轻地推开家门,彦西以为,付应明这个时候应该睡着了。
  但是,书房却传来了敲键盘的声音。
  “西西,我没有开你的文件,我在学着用电脑,这样子才会有与你交流的机会,我没有QQ,没有MSN,甚至没有邮箱,而你对网络是那样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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