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

“张大人，我们找到那个蓝头发的女人了，你看，是不是这个。”领头人大笑道。
    我被两人抬进屋里，视线完全被挡住，看不到那个所谓的张大人。
    “就是她，干得好。”那个张大人说道。
    “还有更好的呢，我们杀了逍遥王！尸体现在就在门外，只可惜，让那个狗皇帝给逃了。”领头人道。
    “干得太好了，你可是立了一个大功啊！”张大人上前，拍拍领头人的肩膀，我瞪大眼睛，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你们，把她放到那，走，咱们出去看看那个不可一世的逍遥王。”说完，拉着领头人走了出去。
    我被那两人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孩子仍然放在我怀里，睡得很乖。勉强能看到那个张大人的背影，好像，有点熟悉。
    那两个大汉站在椅子两边，紧紧的盯着动弹不得的我，好像生怕我飞了一样。
    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大笑声，他们，不会丧心病狂到虐待傲霜的尸体吧。
    一阵吵闹声过后，外面安静下来，张大人走了进来，对哪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
    “是。”两人应声退下。
    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到我面前，出手解开了我的穴道。
    “竟然是你。”我冷笑，这世上，遇上的人，竟然个个都有秘密。
    “韦老板，好久不见。”
    “张添诗，好久不见。”我道：“凌霄呢？他在哪？”
    “凌霄？韦老板，现在不能再叫他凌霄了，应该叫首领，或者，殿下。”
    “什么意思？”
    “韦老板不知道？凌霄，是前朝正统的皇嗣遗孤，你见过他肩上的印记么，那是前朝皇室嫡子的标记，”
    脑中闪过凌霄肩头的那个淡淡的印记。
    “殿下现在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刻，义军刚刚组成，人心尚还不稳，现在，正是需要韦老板你的帮助。”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我装傻道。
    “韦老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既然你要装傻，那我就直说，我希望你，帮殿下，找到宝藏。”
    果然是打宝藏的主意，我冷哼。
    “想必韦老板也知道，那宝藏，就是留给前朝嫡系应急之用，现在是前朝唯一嫡子，借助宝藏复国，这宝藏，就是为这时而设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我问道：“我听说，仺曜的太祖皇帝，当年攻下前朝都城的时候，虽然饶过城中百姓，但皇室成员却诛杀殆尽，柳家这样的削籍旁系能留下，都属幸运，怎
    么可能留下嫡子！还有，你的身份，可是仺曜的太傅，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义军的里的大官，不知道，张大人哪天会不会再摇身一变，变成个外国间谍，或者，天外来客。”
    “原来韦老板是顾虑这个。”张添诗道：“当年，其实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我祖上，原本是前朝的官员，那日都城忽然被破，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皇帝决定死守皇宫，太子当时只有
    八岁，祖上便决定，用自家的一个和太子年纪相仿的孩子，替换掉太子，由一个稍大的孩子带着，混在宫人中，逃出了皇宫。他们打算去找姬家，拿宝藏救国，可惜姬家行踪不明，又路途
    遥远，两人中途失散，这一散，就是一百多年。我当官，收养孤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我找到殿下。”
    “可信度很高。”我说道：“但我还是不相信。”
    “你……”张添诗深呼吸。
    “别和我摆这破表情，宝藏那么大的诱惑在那呢，这种没法认证的故事，我能编出十个更悲惨的。”我道：“让我见凌霄。”
    “殿下他远在北疆，而且事务繁忙，等过些日子，情况好转，你们自然会见面。”张添诗道。
    “那就说明，你是在骗我了。”我笑道。
    “什么？”张添诗愕然。
    “现在可是你们求着我办事，这种不算要求的要求，正常情况下一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像你这种聪明人，抓到我就会马上叫凌霄来做说客，这样见到和我关系密切的，未来前景无可估
    量的，宝藏的原主人，我就算有独吞的打算，也会二话不说把掌握的都说出来。”我活动了几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漫不经心的说：“你会拒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凌霄不会配合你做说客，而
    你说的，所谓的情况好转，情况好转的情况，好像只有得到宝藏，才能好转。”
    “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张添诗沉声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
    “那好啊，你杀了我，或者，你对我动刑？我这人可吃不了一丁点的苦，受不了，可是会自杀的。”
    “哼，威胁我？那宝图的秘密，你一人猜得出，就一定有第二个人猜得出。”
    “张大人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应该也知道孟斐为什么这么执着我，别忘了，姬若瑶死前，只有我一个人陪着她，我的答案最准确。”
    “那又如何，天下能人异士多得是！”
    “那好，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在孟斐那里有人吧，可以叫他们去打探一下，我这次被孟斐抓住之后，曾经试图逃过一次，有个人来救我，之后被孟斐杀了，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么？”我微笑着，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他叫姬若凡。”
    “哈，哈哈哈。”张添诗笑道：“这么说来，韦老板你现在完全可以打开宝藏了。”
    “没错。”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可不敢让别人知道，那钥匙，已经被我当糖吃了。
    “既然如此，那还请韦老板赶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您不怕死，那这个孩子，应该会怕吧。”张添诗拍拍晨光的小脸蛋。“可怜这孩子，刚一出生就死了父母，现在，自己也要受罪了。”
    “可以，他随便你折腾，最好直接折腾到死，这样他也是烈士了。哎呀，我忘了，这孩子，可是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啊，只要稍稍一折腾，就没命了。”
    “还真是冷血啊，这孩子的父母，可都是因你而死！”
    “我造的孽很多，不怕再多这一个，他父母双亡，连个家都没有，就算活着，以后也会受苦，不如早死早脱身。”小孩子睁开了眼，也不哭闹，只是看着我们傻笑。可怜的孩子，对不起，我只
    有这样，才能救你，越是顾忌，你就越容易受伤。
    “你是打算死扛到底？”
    “我这是明智的选择，还有，我可是软硬不吃的，不要试图搞小动作，我这条烂命虽然在你们眼中很值钱，但在我看来，却步怎么金贵，想一个人死很容易，但若要一个一心要自杀的人活
    着，可就难了，如果我死了，那宝藏可就真的再无出土之日，到那时，您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明白了。”张添诗道：“你想怎么样？”
    “首先，让我见凌霄。”
    “好，明日咱们就启程。”
    “还有，把逍遥王的尸身好好安葬。”
    “可以。”
    抱歉，傲霜，你因为我丧了命，我却连看你尸身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