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自重:青楼皇妃也专情

第3章


拧了一把凉凉的帕子搭在君然的额头,才来的及收拾被君然又是吐又是撒弄了一塌糊涂的床铺。
这一阵折腾就已经卯时了,远远的更声若隐若现,又给君然换了一块帕子,我终于困的不行了,趴在炕边看着君然慢慢平稳的呼吸,仿佛是生命中最美丽的风景。
永瑢的推门声惊醒了我,天已经大亮了,搭在君然额上的帕子滑落在枕上,已是半干。摸摸君然的额头,总算是不烧了。
君然的睫毛动了动,似乎也被永瑢的推门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是我,虚弱的笑了笑。永瑢也探头来看,君然的气息却在一瞬间起了变化,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即使在君然这样孱弱的情况下也依然带给人无限的压力,逼得永瑢只探了一半的身子迅速的缩了回去,连我都有想要后退,避开这样压力的想法。
君然刚刚退烧,还很虚弱,似乎是想要交代些什么,不过终究精神不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永瑢挥挥手,永瑢便向君然打了个千儿,默默的退了出去。
侍候君然喝药、吃饭,一切都还和原来一般样子,只是那心里,还对昨夜那样的凶险心有余悸,那份心颤,只是微微想起稍稍的一点情绪,便足以让我手足冰冷。
似乎那夜是那病魔的最后一番挣扎,亦或是过了年天气渐渐的暖和对君然的身子有了极大的好处,这之后君然的身子便眼见的一天天好起来了,待过了正月里,府里请了郎中来,就连郎中也说君然能过了这个冬季真是奇迹了,而且身子已然开始好转,只要好好将养,就会有痊愈的一天了。
永瑢一直住在正屋,君然也不见永瑢,亦不吩咐永瑢做什么。随着君然的身子见好,正院里那些人便三五不时的打发人送来些东西,人参鹿茸,灵芝雪莲,冬虫夏草,锦缎罗绣,珍奇珠宝,只要是送来的,君然便都吩咐我收了,这般贵重的礼物,总不能不送回礼的,幸好君然病着的时候做了不少绣活,总还有几样拿的出手的,只不过几个月,便把西厢的那间屋子都快堆的没有地方了。
这一日阳光正好,君然搬了长桌在院中练字,永瑢嗫嚅的给君然行了一个礼,说:“少爷,大太太派永瑢来伺候少爷,可是这么久了,也没有给永瑢派下什么,甚至连熬药这样的事都没有让永瑢做过,永瑢.......”
君然连头都没有抬,淡淡的说:“这样的事,应当问继茹才是,怎么来问我呢?”
永瑢抬头幽怨的看我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这应当是少夫人才能拥有的职权吧?问我吗?恐怕除了君然,没有人希望我成为高府的少夫人吧。不过既然君然把这样的问题丢给我,必然有他的理由,我且接过来便是。虽然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倒是原来和母亲一起看了不少。
我一边依旧不紧不慢的给君然磨着墨,一边笑意融融的说:“永瑢姐姐是高府的家生子,又是大太太身边调教出来的,自然是比我待人接物更加周到,之前因为君然一直没有说要怎么用永瑢姐姐,所以我也不敢妄自支配,既然今日说道这里,那就将西厢那边的钥匙交给永瑢姐姐吧,日后这些事情,还要劳永瑢姐姐多多费心呢。”
永瑢怔了怔,这样就将这么贵重的钥匙交到了自己手上,永瑢似乎还不可置信。那些东西倒是比较贵重,只是大半都是别家院里送来的,这样大家族里的事情,想要做到十全十美必然是很辛苦的,我从来到高府到现在近半年的时间,只是待在这样于世隔绝的小院里照顾君然,对外界一无所知,要把这些事情做的全须全尾我是必然不能,既然永瑢是大太太身边调教的,又是家生子,在这方面必然比我强的多。物尽其用,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服从我,他到底还是怕君然的,只要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好。
君然头也不抬,只说:“继茹这样安排,你听了便是,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来说与我知道了。”
永瑢顿了顿,说:“还有一件事,大太太说少爷身子见好,也就不适合住在这么偏的院里了,若是老爷问起来,内院也没法交代,看是不是拣个日子,搬回湘居那边。”
君然手下的笔顿了一下,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梦轻命贱,一入侯门不由己(5)
更新时间:2012-03-05 10:18:07 字数:2047 
永瑢应了个礼,退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件屋子。
君然搁下笔,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字,说:“拾了吧,这天儿到底还是有些凉。”说着便回了东厢。我抬头看看太阳,正近正午,太阳明晃晃的挂在空中,空气里散漫的荡着春日融融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暖意,这凉的,怕是别的东西吧。
依言收拾了几案,君然写的是一首诗:芸芸飞花不穿庭,却教香暖醉容颜。但见颊边已有晕,方知此情入心间。诗似乎还没有写完,当是没了兴致。我笑笑,只一并收拾了去。
回到东厢,君然只是怔怔的坐在窗前,连我进来都没有意识到。我在他眼前晃晃手指,问:“怎么了?这般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想起哪家小姐了。”
君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继茹,你之前是怎么样的身世?为什么家里忽然就获了罪,到了这般境地。”
不想君然突然问起这事,顿然让我不知所措,那一日的情景,在我脑中混混沌沌,这半年来,甚至是在梦里,都不敢去触碰那一日的记忆,全是哭喊,全是官兵,全是抢夺,然后是没入父亲胸口的那一柄白晃晃的刀。还有什么,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手被君然握住,君然这一段身子确实是好了不少,至少手上都有了温温的气息,不再是原来的那样冷了。“算了,别想了。”君然眼中溢满怜惜:“总是有我,不管是怎样的过去,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我信他,只是我自己确实应该想想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让身为刺史的父亲一夜获罪,并且被当场斩杀。这不是我愿不愿了,这应当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事了,若是父亲是因为什么而死,自己是因为什么被没入奴籍都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那么又何苦千辛万苦从官妓那里争取了机会到高府来呢?
父亲身为刺史,一身公正,自然结了仇的不在少数,只是能让上面那位,或者说能让调得动兵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弄的我们家破人亡的,应该没有几个,有这样权利的,高相算一个,他跟随上面那位南征北战,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坐到这样的位置,自然是有这样的手段和魄力;上面那位算一个,他本是坐拥这大楚河山,我母亲又是梁国之人,给父亲扣一个里通外国的帽子也不足为奇;大王子应当不会,父亲一直是力挺大王子作为储君的人,他常说大王子礼贤下士,文韬武略,若是能坐上王位,必是楚国之幸。那么这么一来,必然会得罪其他王子,尤其是手握重兵的二王子,并且二王子也是最有可能动用兵权的人......因为君然的问题,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夜,这些人中,却数高相和二王子最有嫌疑。父亲常常弹劾高相,总说高相傲慢无礼,轻视国法吗,因而和高相常常争吵。而二王子那边,却是因为父亲力挺大王子损害了二王子作为储君的利益,从而获罪。这样想来,我在这高府之中,却不知是对是错。
一夜无眠,清凌凌的睁开眼,天却已经蒙蒙亮了,随手扯了一件斗篷披上,便在院子里坐了。初春的清晨,寒意还有些刺骨,月亮已经下去了,那颗启明星却亮的仿佛能照到人的心理。
“继茹,”君然竟然也醒了,从身后抱住我,他依然很瘦,骨头都会硌人,却让我无限安心:“若是不愿意和大娘他们住在一处,我就再病些日子也无妨。”
他竟是这般心思,竟是怕从这里搬回他原来的湘居我便要面对大家族那些面上繁华,内里阴暗的世界,害怕他们会伤害到我,所以才有了白天的那一问。并不是在意我的身世。
虽然我在这里照顾君然已经半年有余,因着君然一直在病中,我们一直分塌而眠,话又说回来,即使和君然睡在一处,就他那时那样的身子,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这几日,君然却依然和我分开睡着,他说他不能就这样让我不明不白的跟了他,他要给我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
如果要搬回湘居,我的身份就是不得不提的话题了,我的身世,决定了君然要为我争取一个怎样的名分,我要以怎么样的身份呆在君然身边。虽然早已想过君然必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过一想到湘居也许会有好几个女人围着君然,我便止不住的觉的不想过去。君然必然也是知道的,竟然为了屈就我宁可再病些日子。
即使他愿意,我也是不敢冒这样的险的,一想起那一日君然几乎在鬼门关打了个转转,我的心底就一阵一阵的凉。
将君然推回屋里,他却牵着我一直不松开。无法,只能和他一起窝在炕上,被窝里是暖的,隔着衣服,可以感觉到君然有力的心跳,这是我的君然,我将他从生死边缘带回来了的君然。
“君然,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在你身边就好,我信你一定会护我周全的,你不必这般纠结。”我枕在他的胳膊上,其实不太好枕,他还没有养起多少肉,还是有些硌,不过我却枕的很舒服。
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大家族里的事比较多,日后回了湘居你要更谨慎些,有什么疑惑的事情就直接来问我,不要随意听信外面的谣言,不管什么样的大事,我们都一定互不相瞒,以防小人钻了空子,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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