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蝶花恋

��21）绝不后悔
    从深长的回忆中醒过来，如同隔了又一生。
    仿佛是午后小寐，黄粱一梦，不似真实。
    孰料北极冥扬与南凌明诀的缘分匪浅，时隔三年相遇，失了记忆的冥扬，还是冲破了那重重的阻挠，爱上了他。
    我后悔吗？
    我想国师的问题，后悔？后悔什么呢，后悔当年的不留后路信心十足？后悔当年一意孤行错信了人？后悔现在的国破家亡？后悔现在的落魄如斯？后悔现在命不久矣？还是后悔。。。。。。爱上了他？
    如果真的如同他刚刚所说，一切自有原因，我为何要为虚无担心忧扰，浪费时间？我要的只是现在，我要的只有自己，那么我所做过的一切，成就的现在的自己，又有何可后悔的？
    自懂事以来，北极冥扬所做之事，必是想做之事。如同在位之年的励精图治，如同与南凌明川的信任，如同耗尽心血的三大战役，如同当日兵临城下。
    若是一切推到重来，我会怎么做？
    我是否还会如此？
    我想我依然还是会做出曾经的选择。北极冥扬的选择，从来落棋无悔。
    即使是痛苦的想要就那么死去的时候，也从未后悔，只要我做的是我想做的，便绝不后悔。
    这也就便是北极冥扬了。
    心里的那团阴暗乌云好像突然被阳光驱散了开来，被隐藏在黑暗之后的路途显现于世，只觉自己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力量一般，舒适无比。
    从未后悔过，也从未想过要后悔，这才是北极冥扬，这才是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慢慢问他，国师，生命可是短暂？
    是啊，相对日月山河，人类太过渺小，即便是对着这古柏，也是如此。
    那你看那日月山河，可是历久弥新，一切如故？
    正是。
    它们看似永恒，无悲无喜的存在，却已经是死了。而我们，却曾永久的活过。
    施主可否解释一二？
    国师，这花儿可是要尽情绽放？
    是。
    那鸟儿可是要展翅高飞？
    是。
    那鱼儿可是要水里畅游？
    是。
    可是，最后它们都到了哪儿去了？那它们的绽放、高飞、畅游，又是为何？那我们呢？我从何而来，我为何而生，我将要到何处去？
    老衲正是为此多年惑而不解。
    国师，可曾亲观昙花开放？深夜人眠，万物寂静，唯独昙花在子时尽力伸展着枝叶，润色了花瓣儿，孕育了清新幽香，独自静谧开放。那时，我震惊于它美的恣意狂野，美的生机勃勃，美的动人心魄。但是，仅仅一瞬，花儿便谢了，瞬间随风飘零，落入了旁边的污池里。
    我一度为此叹息，昙花是为谁开？夜半无人，漆黑一片，它为何要开？为何不在万人瞩目的晴空里，为何不是永驻花颜，它的开放又有何意义？而我却为何如此为它着迷，心动？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