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蝶花恋

(20)蝶谷难


��20)
    手上沾满了顺子的血,顺子身上全都是血,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血,终于找到了那汩汩血流处,我用力的按压住它,不能,不能,也不可以再流了。
    那是箭射穿之处。力道不一,来人不止两三人。
    我不知道是谁要来杀我,只是这世上知道北极冥扬之人,还有谁?我按着那射穿顺子的箭伤,仿佛是自己心上永远补不上的洞。
    大哥死时,是不是也是如此?漫天满地全是他的血,沾染红了整个沙场?
    乱箭射死。流血而亡。那痛,是不是痛的像顺子这样发抖?那血,是不是让西南的天空变血红了?不会的,大哥那么英勇的北极第一猛将,怎么会倒在南凌的铁骑之下?
    从不敢想象那情那景,是北极冥扬懦弱,是北极冥扬逃避,甚至大哥尸体从战场运回时,北极冥扬这个懦夫避不敢见。
    纵然父皇不喜欢大哥,但是前方急报来朝时,朝堂上的父皇,竟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他的心在痛。那是他的儿子,那是他的骨血。谁说最无情是帝王家?父皇一生最大的遗憾,恐怕便是没有能为大哥雪恨吧。
    他临终把帝玺交到我手中的时候,那眼神里的仇恨,让我不忍去看。父皇,您是恨皇儿没有报仇之心了吧。
    父皇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大哥,从未提起过。至死,那报仇二字也未说出过。可是,他的心,我懂。
    只是,北极冥扬做不到。北极冥扬从未发起过一场战争。北极冥扬,父皇,您恨了吗,您怨了吗?如今,皇儿也是要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了吧。
    行尸走肉般苟且活了这么长时间。其实皇儿,早就不想活。奈何还要拖上这么多无辜之人呢?
    不要,放开我。我哭喊着,声嘶力竭。那是我的亲人,我的大哥,我的顺子,是我的恨。
    是谁,强把顺子从我的怀里生生拉开;是谁,摇晃着我,呵斥着什么,对我而言,却是无谓。
    是谁,把我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手被那人攥的很紧,很紧,再也触不到顺子。
    就这样,久久的,到手指僵硬,泪水溻湿了倚靠着的那温温的锦袍,到周围安静一片,唯剩下阵阵吹过轻轻地风。
    本以为你牢不可摧,却如此不堪一击。我哽咽的抬起头,离开这个人。是他。只是他一主一仆,如何能抵得住那么多人的攻击。
    你那样死死地按着,让人如何去救。瞬时我便冷静了下来,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人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已经不想活,却还那么在意别人的死活,不是很奇怪吗。
    别动,你也受伤了,自己竟然不知吗?我这才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楚,原来,那箭竟然穿透了顺子,直达我的左胸,而我竟未曾察觉。
    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是七护卫首领刘侍卫长的声音。
    哼。你们,能保证他万无一失吗?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不动声色,就这么蹲坐在我身边,却也有种让人不能小觑的气势。不能的话,就闭嘴。
    刘大哥,我们。。。。。。是机灵的卫广传来的声音。是他们受伤了吧,那声音里的忍耐,轻易地就可以听出来。
    他们是不准备再隐藏了吗。我想笑。刘侍卫。我整了整喑哑的喉咙唤到。
    那人显然是愣了半天才接我的话。是,公子。
    回去吧,带着你的弟兄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我已死,乱箭射中想来能活得可能性微乎其微,至于这尸首,生前被囚,死后便让我自由一点吧。
    公子,刘令长向主子发过誓,您在我们在,您死我们亡。
    刘侍卫。轻微的呼吸都带动着左胸那支箭,引来阵阵的剧痛,我强忍着痛取下脖颈所戴之物,慢慢的说,将此物献给老太太,纵使你家主子怪罪,她也会保你们一命的。还是你想我现在就自尽在你面前?
    。。。。。。
    沉默。我知道他听进去了。如今知道我死之人,只除下你们几位了。你觉得我活着,老太太会放过你们吗?你们回去吧,这样我们都自由了。我死我活,与各位再不相干。
    回去吧。
    簌簌的衣物摩擦声响起,我听到他们离开了,越走越远。再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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