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鸾似

3 第三章


“那就多谢了。”男人道,扶着旁边的人走向管家那。
    “格格啊,您怎么自己又跑出去了,奴婢担心了一下午。”刚进房间换好衣服,就听圆喜道。
    “在屋里待着闷的慌,就想出去走走,可谁知刚出大门没走多久就被打劫了。”我道。
    “这些个强盗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我这就去让管家去报官。”说着圆喜就要往外冲,我急忙拉住她。
    “哎哎哎,别去别去,你想啊,这强盗既然敢大白天的就打劫,不是他们目无王法,是肯定这些官都被收买了,放心吧,我也没什么事,再说那客房里的两位恩人已经替我修理过那些强盗了,估摸着半年都下不了床。”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扯着谎
    “格格您真的没事吧?”拉住了圆喜,她又在我身上从上到下的摸着,弄的我直犯痒。
    “没事没事,你快去弄点吃的来,我快饿死了。”我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圆喜道。
    “等等,圆喜,我们这不是皇宫不是王府的你干吗要自称奴婢啊?”我问。
    “格格说什么呢,早些年将军就被圣上封为王了,再说我们是草原显族,这规矩早就定了,何来不是皇家就不能自称奴婢之说?”圆喜道。
    “哦,这样啊,行了你赶快去吧,我只是一时忘记了。”我道。
    大吃一顿后,端着一杯茶小口小口呡着,突然想起客房里的那两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圆喜,客房的人用膳了吗?”我道。
    “奴婢也不知道,这些事都是管家安排的。”圆喜道。
    “得,到厨房里头再端两人的饭菜过来。”放下茶杯对圆喜道。
    “格格,您还吃啊?”圆喜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不是,给“恩人”送饭去。”我道。
    “是。”圆喜道。
    大摇大摆的进入客房,只有那受伤的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示意圆喜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还未坐下便看到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
    “嗬,你干什么突然睁开眼睛。”我拍着胸口道。
    “……”男人没有吭声,冷冷的看着我。
    “你好些没?你那朋友呢?我来给你们送饭来了。”我和善的道。
    “……”男人还是不吭声。
    莫非这人是哑巴?
    “你……是哑……”正说着被进门的男人打断。
    “姑娘怎么在这里?”男人道。
    “我怕你们还没吃饭所以来给你们送饭来了。”我走到桌边道。
    “多谢姑娘,府上管家都已安排周全,在下已用过膳,今日冒犯姑娘,实属情况紧急,望姑娘见谅。”男人道。
    “没事,你们就待着好好养伤吧,既然你们吃过了,圆喜,我们回去吧。”说完便走出门外,留下屋里微微有些愣住的男人。
    走到凉亭里坐下,依我的眼力,这两个男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唉……突然又想到现代,难道真的就回不去了吗?回不去就只能待在这里进宫选秀?当皇帝的小老婆?天哪!想起在现代时看得那些个小说和电视剧,那些后宫里的女人,那手段那心思可不就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格格,您最近怎么老发呆啊?”圆喜看着自家格格又在发呆问道。
    “有吗?”好像真的是。
    “有啊,格格,依奴婢觉得吧,您也就剩下这几个月的时间了,来年开春就得进宫,依咱们将军的战绩,太皇太后和皇上也不会亏待格格的,格格您就别在发愁了。”圆喜道。
    “对啊,好,既来之,则安之,圆喜你说的对,就剩这么几个月了,我要先把这北京城逛个透儿。”既然没办法回去,那就要管好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
    “啊……格格,您又要出去啊?奴婢什么也没说。”圆喜叫道。
    “好,我什么都没听见。”笑了笑走出凉亭。
    夜晚,夏天真是热死人,尤其这古代,除了扇子没有任何工具驱暑。
    “圆喜,今儿怎么这么闷热啊,这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啊。”拿着扇子
    猛扇。
    “就是说啊,不过格格,奴婢发觉你自上次掉入河中醒来后,怎么说着一口京腔啊?”圆喜也是拿着个扇子对着我扇。
    “废话,我是北京人我说话不是京腔是哪里腔。”我自然而然道。
    “啊?”圆喜停下了扇风,惊讶的看着我。
    “扇啊,怎么不扇了。”我看着圆喜,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呃……我是说我额娘是北京人嘛,从小也听她说京话,久而久之也就会了,我们这不是到北京来了吗,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吗。”干干的笑着,还好圆喜单纯。
    “哦,就说吗。”圆喜又接着扇,突然听到外面淅沥沥的声音。
    “是不是下雨了?”我问。
    “奴婢去看看。”圆喜把扇子搁在一旁,打开门,外面已经下着小雨。
    “格格,是下雨了。”圆喜叫到。
    “是吗,终于下了。”我道。
    下不多会,雨就停了,下塌走出门外,奇迹似的,居然还有月亮在,淡淡的月光洒下,夜雨初收,一阵凉爽,漫步走向荷花塘,碧绿的荷叶,含苞欲放或已散开的荷花出立于水面,晓风吹过,扑鼻的荷香沁人心脾,满塘荷色,驱除了白日里心中的烦闷,看到河里的小船,一时心起,走到船上,却不会划船,坐到木板上,就这样看着也不错。
    “姑娘雅兴。”正闭上眼睛享受这刻宁静,听到那男人的说话声音。
    “彼此彼此。”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方向,两个男人都站在那里,那个人伤好了?
    “雨后天气,还有这难得的月色,白日里天气燥热,这会儿雨刚停,凉爽的很,不出来走走着实可惜。”男人道。
    “你朋友伤好了?”我道。
    “已无大碍,还要多谢姑娘。”男人道。
    “文绉绉。”我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姑娘说什么?”男人问。
    “没有,你们站着不嫌累啊,上船坐着吧。”我道。
    “这不妥吧。”男人推辞道。
    “有什么不妥的,名声?我都不在乎了你在乎什么,随便你啦,爱站就站着吧。”
    “姑娘性子好生爽快,我们若在推辞岂不令人生厌了。”男人说完和旁边的人跳上船坐在另一头。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男人问。
    “通常男人问姑娘家名字有两个原因。”我撑着下巴看着他们。
    “哦?哪两个?”男人道,看他旁边的男人也向自己看来。
    “一:这个男人看上了这个姑娘,所以想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好准备着以后如何到姑娘家提亲。二:这个姑娘是这个男人的仇家,问出名字准备着以后好报仇,那么,你是看上我了呢还是要找我报仇?”我道,男人怔了下然后笑出。
    “那我说,还有第三种第四种原因,三:这个姑娘是这个男人的恩人,男人问出姑娘的名字,以后好报恩,这第四种,只想做个朋友罢了。”男人道。
    “我想我是第三种,虽然我很想是你说的第四种。”我道。
    “为何?”男人道。
    “我的朋友与我知根知底,而你,你不知道我是谁,做什么的,姓什么名什么,同样对于你我也是毫无所知,又怎么说是第四种。”我道。
    “姑娘爽快。”男人道。
    “行了,都说第二遍了,你不知道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我摆了摆手道。
    “是我疏忽了,在下无忧。”男人道。
    我看向另一个男人,他看了我眼转而便看向荷花处。
    “无名。”另一男人皱了皱眉道。
    “我啊,想知道,明天晚上在到这里来,在那亭子里摆些小菜,弄壶小酒,到时候再说,恩,这说困就困了,回去睡觉了。”说完踏上岸向房间走去,依然留下两个怔然的人。
    第二日晚上,二人在亭子里等了近一个时辰,依然未见约他们的那个人踪影,直到看见一个丫头过来说,她们家小姐已歇下,两人不免心存火气。
    第三日中午,凉亭。
    “不知姑娘为何这般耍弄我二人。”正在吃着点心的我听到男人的问话,未作答,继续吃着,两个男人坐到桌子旁边的石凳上。
    “姑娘不觉自己做的未免有些过分吗。”另一说自己叫关月的男人道。
    “过分?”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
    “不过分吗?”男人道。
    “那你们就不过分?”我道。
    “姑娘何意?”男人道,话中颇有不解之意。
    “无忧?”我问。
    “正是。”男人道。
    “好,我叫无虑。”我道。
    “姑娘说笑了。”男人道。
    “说笑?没有,有也是跟着你们的笑”我道。
    “姑娘这是何意?”男人道。
    “我诚心诚意想与你们交朋友,你们既然不愿相交,我也不勉强,何必还要扯个谎,捏造个名字,现在再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过来问,昨日我不去,你们心里也就该有数了。”
    “姑娘此话怎讲?在下诚心想与姑娘相交。”男人道。
    “诚心?百行之源,人无信而不立,诚信乃五常之本,你的第一步就是假的何来诚?无忧?”我道。
    “是在下的错,请姑娘莫要见怪,在下纳兰•成德。”男人起身作揖道。
    “什么——?!”我张大嘴巴眼睛呆愣着看着他,我偶像?纳兰性德?可不是吗,纳兰性德本名叫纳兰成德,后因太子保成的名号而改为纳兰性德,就说吗,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豁达不为世间道德所束缚的人,原来是纳兰。
    “姑娘这是怎么了?”纳兰成德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我跳到他面前。
    “我跟你讲,我以前啊最喜欢看的就是钟汉良演得你了,不过现在看你比小钟还要帅。”我双眼冒红心的看着他疯言疯语道。
    “姑娘在说什么?”纳兰成德道。
    “没有没有,因久闻大名,突然见到真人有些兴奋。”我道。
    “久闻大名?”纳兰成德疑惑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不要见怪不要见怪,这些不重要啦,你既然诚心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圆喜,到厨房弄些小菜拿壶酒过来。”解释不开便转移话题。
    “是。”圆喜应声。
    不多时圆喜带人把酒菜端上来,我把三个杯子倒满,端起面前的酒杯。
    “冬果尔•似与。”一仰脖喝掉杯中的酒,再倒满。
    “昨日我做的有些过分,让二人空等一场,这杯酒我向二位赔罪,望二位原谅。”再一仰脖,喝完再倒一杯。
    “这杯酒代表我的诚心,与二位相交。”喝完放到桌上,看纳兰端起手中酒杯。
    “这第一杯,向姑娘赔罪,赔我昨日的假。”喝干拿起我旁边的酒倒满。
    “这第二杯是领了姑娘的赔罪。”喝干再倒上。
    “这第三杯同样是姑娘的那杯诚心酒。”纳兰一仰脖喝干给我酒杯倒满,我们一同看向这个叫关月的男人,他不吭声,欲要端起酒杯,纳兰按住他的手,他看纳兰一眼,拨开他的手,端起酒杯却不喝只把玩着,看我一眼。
    我看着这个男人,模样俊秀,不同纳兰的儒雅气质,倒是有着几分贵气,喝还是不喝啊,磨叽。
    低着头不看他们,半晌,听到倒酒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那男人倒着酒,看来第一杯酒已喝下,看着他又喝完第二杯,纳兰给他满上,他未说半语,喝完第三杯,看向没好眼色看向他的我。
    “董鄂•费扬古。”他淡淡的道,我却感觉衣服底下的背上已出汗,费扬古,董鄂氏?妈呀,俩名门之后啊,因当时对顺治迷恋的董鄂妃感兴趣,便查了她的资料,当时看到的是董鄂妃没有任何子嗣,倒有个弟弟,就是费扬古,帮助皇帝平三藩,当然最著名的还是昭莫多之战,他也算是靠自己的能力在马背上得有成就,因当时看穿越小说迷的是老四,而老四的老丈人也叫费扬古,所以倒记了下来,只是现在看费扬古似乎不太受重用,依着礼数不禁站起来。
    看我规规矩矩的站着,笑了下,听到他的笑声我抬头。
    “既以诚心相交,这赔罪酒喝了,诚心酒也喝了,还这么拘束作甚,不是说是朋友吗。”费扬古道。
    “是。”我慢慢的坐在一旁。
    “可是冬果尔将军的女儿?”纳兰问。
    “是。”瑟缩着道,想想又觉没出息,好歹自己也是个格格,不比他们差到哪里去,想着又挺廷胸膛。
    “得,纳兰,今儿这酒看来是喝不下去了,这朋友也别做了。”费扬古道。
    “依我看也是。”纳兰说完和费扬古一同起身,我急忙站起来,双手同露出四支手指头,看着他两人笑笑又坐了下来。
    “怎么?愿意做第四种了?”纳兰问。
    “岂敢说不愿意。”我抓起桌上的酒瓶倒满空杯,举起酒杯。
    “来,
    一同干一杯。”我道。
    “干杯!”
    “干杯!”
    夜晚,房间。
    “格格,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两位大人”圆喜一边帮我挂衣服一边说。
    我坐在床上,彷若未闻。
    “纳兰公子长得真俊秀呢。”圆喜走到我身边道。
    “是还可以。”我点点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救了费扬古,见到了偶像,还和他俩做了朋友。
    “格格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他们还挺和善的。”圆喜道,我笑,和善?摇摇头。
    “睡了。”我躺好闭上眼睛,圆喜给我掖了掖被子吹了灯走了出去。
    中午
    “格格,纳兰公子让奴婢来告诉格格,纳兰公子说,他们在荷花塘等格格。”一个小丫头进来说。
    “知道了。”我应声向门外走去。
    “干什么?”到了荷塘边看到皇帝和纳兰坐在船上,懒懒的问。
    “上来。”纳兰道,我上了船。
    “你会摇浆?”我问,纳兰未吭声,行动回答了我,他拿起浆划了起来。
    “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池塘。”费扬古道。
    “是啊。”我道,随手摘了个莲蓬,剥着吃。
    “纳兰,你们这不在宫里待着跑到宫外来,还差点驾鹤西去,若不是我救了你,说到这,爷不知给我什么奖赏呢?救命之恩大于天啊。”我说着给他俩个大大的笑脸道。
    “你想要什么?”纳兰笑道。
    “这会儿我也想不到,金银珠宝我不缺,等哪天想到了再向爷讨吧,只要到时候两位爷不要不认帐就行了。”我道。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纳兰道。
    “爷又怎么着了?我这有大有小吧你们说不能跟我喝酒做朋友,我这没大没小了还要受你们的骂,难伺候,难伺候啊。”我摇头晃脑道。
    “得了吧你,鬼丫头。”纳兰笑道。
    “我们明儿就回去了。”费扬古道。
    “不送啊。”扔了个莲子到嘴里,含糊着道。
    “我们在宫里等你啊。”纳兰贼笑道,我却是一个莲子还没咬直接咽下去了,抚着喉咙,妈呀,怎么忘记这茬儿了,这面前的可不就是那康熙爷的宠臣吗,以后我还可能是他们主子的小老婆呢,喉咙中的莲子终于下去,我躺在船上,摘了一片荷叶盖在脸上,大声喊着。
    “苍天啊,救救我吧!”
    “怎么了这是?”纳兰问。我不答。
    “这次的事情保密,时局未定,不宜多说。”听见费扬古道。
    “恩。”纳兰答。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了吗?”费扬古道。
    “说我呢?”我拿掉脸上的荷叶问他,看他挑了挑眉头,我坐起身。
    “现在不想知道了。”我道。
    “为什么?”纳兰问。
    “知道的越多,活的时间就越短。”我道,看着他俩笑了笑,互相摇了摇头,我又继续躺下。
    躺在屋内摇椅上扇着风,费扬古和纳兰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又回到先前没遇到他们的日子了,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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