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错

34 遇难


星期一的早上,秦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有了两个人的身影,在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谈话内容,大多都是唐继在问,连尧可有可无的应着。
    秦云不解的问,“唐叔叔,你这几天怎么这么空闲?都不用去处理事情吗?”
    Joe从厨房端来温度刚好的早餐放在她位置上,秦云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唐继不满道,“怎么,就不能让我休息片刻?我是人又不是神。”
    “那你不是说来出差的嘛?”秦云咕哝着,看看一边的连尧,问,“连尧,今天上午你有课吗?”
    连尧擦了擦嘴,说:“嗯~~~也就一开始有两节,后面是自习,基本没什么事情。”
    “怎么了?”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连尧问。
    “我一天的课,大概要到下午才能结束。你下午怎么安排?晚上还去酒吧吗?”
    连尧摇摇头,说:“下午我可能会出去写生,晚上不去酒吧了,今晚不是我的场。”
    “哦。”
    唐继保持良好的用餐习惯在一边沉默的享用早餐,只是眼神偶尔会飘向身边说话的人,手中的报纸恰好可以遮挡一部分窥探佳人的目光,不显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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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尧背上画板从自习教室出来,原本打算去写生的她在看到站在梧桐树下的唐继后不得不顿住了迈出去的脚步,心想他怎么会在这儿?她想到早晨他对自己明显的兴趣盎然,总是挑起不同话题来逗她开口说话,就觉得混不自在。
    寥寥几面,她不相信这个看似花心的男人会对自己认真起来,更何况他有花心的本钱,即使身在满目碧眼金发的国外,他的相貌也是出挑的。试问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极好的钻石级男人怎么会突然对一个挣扎在异国他乡的穷学生有非凡想法?除了可以拿得出手的美丽相貌,她自问没有其他可以与之匹配的条件,所以,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她是不会感兴趣的。
    连尧走上前礼貌的打招呼,毕竟他是秦云的叔叔,“你好,你是来找秦云的吗?她在那一幢楼。”看了看时间又说,“她马上要下课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就能接到她。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唐继不说话,待到她自问自答后要从自己身旁走过时握住了她的手腕,一双凤眼好笑的看着她惊疑的脸,“我是在等你。”
    连尧挣了下手腕,很轻易就从他手中挣脱,被他握过的皮肤有些发烫,她用左手盖住手腕处,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麻烦你了。”说完又要走。
    这次唐继没有再阻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道,“在我身边就这么不自在么?凭你的聪明,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我为什么要在这儿等你!”
    连尧皱起眉心,僵硬着身体,背对他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一会儿她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锃亮漆黑的昂贵皮鞋,她无奈的抬起头。
    “你在躲我?”
    “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急着逃走?我说过我是在等你。”言下之意便是她确是在撒谎。
    “我也说过我等会儿还有事。”
    “我可以送你。”
    “不需要!”连尧想也没想的拒绝。
    唐继挑眉微笑,她看到了他眼角因笑容而扬起的迷人纹路,转头不语。
    “我想,我的意图你应该知道一二,我对你有好感,这一点我可以坦白,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不过看你的态度,我想我也能猜出一些。那么,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等你考虑好了我们再谈,怎么样?”
    唐继拨了一个号码,片刻后连尧口袋里的电话仿佛为了响应他似的响起来,他对她说:“这是我的号码,等你考虑好了,随时都可以找我,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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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尧一个人漫步在繁华的巴黎街道,动荡的心湖在喧嚣人群中逐渐趋于平静,不再漂浮的像是无依无靠。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连尧刚好走到了塞纳河畔的护墙边,眺望美丽的塞纳河,倒影入水,风光旖旎。
    “喂?”
    “…姐……”
    明知电话那头的他看不到,连尧仍是微微笑着,“嗯,怎么了?”
    “你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好吗?”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于此刻的她来说犹如纷扰尘世中的一股清泉,可入心间,连尧望着清澈的河水,笑答,“不要担心,我很好。”好与不好,也只不过是她的一念之间。
    那头顿了顿,又说,“姐,我想你…”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作伴,却是相隔千里。
    “等我这边结束了,就回国陪着你。”连尧承诺着,若不是为了他的病,也许现在她已经陪在他身边了,仅剩的血缘至亲对她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好,我等你。”
    我会等你。
    突然耳畔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与电话那头的重叠起来,连尧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孰是孰非,怔忪起来。
    一会儿后,电话那头的人说:“姐,那我挂了?”
    连尧忙说,“照顾好自己,阿司。”
    “嗯,知道了,你也是。”
    天色愈来愈晚,透明的夜色宛若一层轻纱,笼罩在似从远方逶迤而来的塞纳河面上,河面上的船来来往往,或首尾相连,或相隔甚远。她的呼吸间满是带有巴黎浪漫气息的芬芳,驻足在蜿蜒宽广的塞纳河畔,思绪渐渐加深。
    此时的她肩上担负着比爱情更沉重的责任,她坚强,可心却很小,小的只能容纳下远在天边等她归去的人,而对于近在眼前的另一个人,请原谅她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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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几天,连尧都没有再见到唐继的影子,据说是赶去意大利处理事务了,而这个据说当然是从秦云口中得知的。
    下午的时候,秦云对连尧说抱歉,“今晚学校有个活动我必须要参加,晚上也许不能去看你跳舞了。你跳完舞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干嘛非要你陪着,这么多年我不还是一个人,行啦!倒是你,回来的时候路上小心点。”连尧并不在意她的失陪,摆手说道。
    秦云抱抱她,撒娇道,“唔,你最好啦!”
    “德行!”连尧送她一个爆栗。
    秦云揉着额头傻乐着。
    傍晚,连尧见时间尚早,便收拾准备着先回公寓换身衣服再去酒吧,一身的颜料味道,自己闻了都不舒服。
    回到公寓,是Joe给她开了门,她到现在还不怎么适应Joe几乎面面俱到的服务,她对Joe扬着笑意,说,“谢谢,等会儿我还要出去,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洗去了异味,连尧浑身清爽的从楼上下来,看见Joe正在厨房准备餐食,本着不打扰她的想法准备开门出去。
    门外,唐继举起的右手停留在半空中,脚边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忽然被打开的门带动了空气刚好吹开了他凌乱的鬓发,露出略显疲惫的俊颜,一双眸子意外的瞧着门旁的她。
    连尧没想到他正在门外,惊讶之余退开半步,想让他先进来。
    唐继没跟她客气,先进了门,又把门外的行李箱搬进来,自己拿了双拖鞋换上,看她仍站在门旁,门也没关,显然她之前是要出去的,便问,“去哪儿?”
    连尧瞬间反应过来,“哦,那个~~~我要走了,再见。”离开几乎是刹那的事情,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唐继扶额自嘲,难道自己天生长的一副吃人的模样,让她如此着急的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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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这里的夜生活较之国内更加多彩。连尧在舞台上跳完一曲又一曲,台下的观众却只增不减,瞭眼的灯光照射在她尽情舞动的身体上,更显魅惑妖娆,掀起了酒吧的一段又一段□□。
    跳完今晚的最后一曲,连尧已经累得抬不起手臂了,虽说外面是春天的清爽,可酒吧内却是夏天的闷热,下去前她对舞台边的同伴Mandy打手势说先走了,Mandy扬扬手中的鼓锤以示回应。
    从酒吧出来,出了一身汗的连尧在夜风的吹拂下觉得有点冷,她搓了搓手臂向前走着。在快要走进一个巷口的时候,她看见有两个人靠在墙上看着自己,手里还点着烟,狉狉的样子,她没敢多看,快步走过他们想要离开他们的视线,可最终事与愿违。
    她强装镇静的继续走着,努力忽视跟在身后的那两人,手不断在包里搜寻着手机,她不敢回头。电话拨通了却没人接,连拨了三遍,心里仍存着侥幸。眼看越走越偏,她手里的电话却还是没有接通,手心里急出了汗,指端胡乱的在手机上不断按着,最后连屏幕上的名字都不去看了,只希望能有人接通电话。
    没走多久,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她眼中的希望星火一点点慢慢的熄灭掉,终于她放弃了继续往前走的念头,转身淡漠的向着那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讥笑道,“呵呵,怎么不走了?”
    连尧不说话,心仿佛跳到了嗓子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男人走近一步说,“我们观察你好一段日子了,在酒吧跳的不错呀,想必做起来肯定也辣,哈哈哈~~~”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连尧只觉得恶心。
    “前一阵子都有人陪着,今晚总算逮到你一个人了,你不是很会跳舞嘛?我倒要看看在我身下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有那股骚劲儿!”另一人跟着说,啐了一口,扔掉了手里的烟头,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身体瞧,在想象着龌龊的事情。
    连尧颤着身体,脚后跟已经抵到了墙面,她退无可退,绝望的看着他们逐渐靠近的身影。
    从来都是她一人在挣扎,水生火热也尽是自个儿闯,从不曾有人陪她渡过。如果今晚,有些事注定会发生在她身上,那么她想自己是否会像以前那样云淡风轻的笑过,笑过之后就会忘却?就当做是注定的劫难,无法逃脱的劫难。她不会轻生,因为有一个人在等她,她还有未完成的责任,所以她决不能有事。
    “你们要做什么?如果你么是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她试图拖延时间来自救,可她没有把握。
    “钱?我们不要,我们就要你!”一人已经伸手抓过来,被她侥幸躲过。
    连尧背靠墙角,无奈却躲不过第二次,手腕被那人紧紧抓着,他欺身上来压住她,她就用脚踢他,混乱中被她重重的踢了几脚,那人疼得甩了她一巴掌,“他妈的敢踢我!等会儿有你好受的!”说完又去撕她的上衣。
    连尧只知道拼命挣扎,领口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她用手死死的护着自己,用脚踢他。另一人并不忙着上前帮忙,站在旁边似乎在欣赏这一出闹剧,嘴边叼着烟,在看到同伴扯开她衣服露出大片肌肤时还兴奋的吹了一声口哨。
    身上的男人一边撕扯衣服,一边在她颈窝啃噬,她咬牙挣扎,却是徒劳无功,粘腻湿热的舌尖犹如蛇信子一般在她身上来回梭巡,她快要呕出来。衣衫已被他扯得遮不住身体,她终是要经历那一步了。她绝望的闭起眼睛慢慢放弃了挣扎,如果必定要经历那种事情,那就痛快的由他吧,或许还不至于弄的遍体鳞伤。
    天空渐渐黑暗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眼眶中再也承载不下的泪珠缓缓滑落下来,流淌过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而她却还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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