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转瞬即逝。
漆黑的山头浮现出一抹青白,那青白慢慢扩散,逐渐地连绵成一片。柔和、纯净的光影中,一抹淡红色突然跃入天际,那抹红色很快地扩散开来,把山峰后的天空都映成了赤色,峰顶周围的云层也被这些绚烂的光影照耀得像燃烧的火球,火球明亮了整座别墅,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世界里的幻境。
幻境里,垂挂的点滴仍在不停的滴下,只是它改了方向滴在了地板上,由一小滩变成了一大滩,蔓延至床边的鞋底,打湿了鞋子。
雪白的肌肤直接触及冰凉的地面,涂上了苍白的颜色,睡衣下的双腿纤细笔直,却没有血色,同样是清冷苍白。
这天的晨风还是很冷的,冷气从大开的窗户外拂来,拂过一张病颜,拂开了两旁的鬓发。披肩的黑发有了一丝凌乱,可是她没有整理,任其随风飘扬起来。乌黑的眼瞳默默的瞧着外面,瞳仁里是一望无际的水色,水色若湖,湖面寂静。
窗边的身影真像是木雕上的人儿,木雕却被丢在了角落,蒙了灰,落了尘,灰尘遮上了那一双清澈的眸,犹如窗边人儿的那一双哀伤的眼。
自从醒来,秦云便摘了手背上的针头,赤脚下了床,径直站在窗户前,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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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只知道门被打开了。很快,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曾经引以为傲的依靠,如今只让她颤抖。
秦城打横抱起虚弱的她,一言不发,只大步走向床铺,轻轻的放下来,再用被子裹住她□□在外的身子,期间没有责备,也没有恼怒。做完这一切,他才看了看脚下的点滴管子,又抿了抿唇角。
早已洗去一身的烟味,宽阔的肩膀抵上她的侧脸,只剩下鼻间的冷冽。
秦云轻蹙秀眉,无声无息的阖上眼帘,并不瞧他。
秦城给她理顺凌乱的长发,一贯的亲昵动作此刻看来又添了些许情绪,如墨的眼中黑暗加深,掌心的温度却不变,由上而下,徐徐抚慰。
她的无声抗拒与疏离,他都晓得,但事实已成,只能由她自个儿想明白了,才能转过这个弯来,多说并无益。
他与她差距本就极大,加上这些年的刻意保护,18岁的她或许不会十分清楚这种陌生的情愫。
所以,就需要她自己想明白。
他并不担心明白过后的结果如何,因为只要他想,就能掌控,或许这就是本性,他有这个嚣张的条件。
肩头愈渐加重的头颅,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轻浅平稳的呼吸灼热着他颈上的皮肤。秦城停下手中动作把她放下,又贴贴她额头,还有点烫。
随后叫来了家庭医生,重新替她挂上点滴。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秦城叹息,这段时日他很多时候都在叹息,多为她。
掖了掖被角,秦城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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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虽不是大病,却断断续续持续了大半个月,至今仍是病恹恹的模样。
病美人纵使好看,可终究抵不过以前的娇俏活泼来的动人。
经此一夜,秦云愈加沉默,外伤愈合,内伤郁结。心里的那道裂痕在时间的催化下,只变得明显。一整天的时光,若不是耗在灿烂的阳光下,就是腻在单调的琴房中。
十指下的一首《tears》声韵凄美,仿若昨日。Tears即眼泪,代表逝去的忧伤,滑落娟秀的脸庞,捶打在黑白之间,消声隐迹。
曲谱以慢速的节奏为主调,在那双舞动的指下,流转出一个一个澹然的音符,勾勒出一副天凉如水的默默。
秦云始终缓缓的弹奏着,犹如溶在夜幕下的人儿,遥望着天边的星群,独自默然着。也如同凉夜无聊的时刻,脑子里不断交织各色的想法。
但主旋律是不变的,缓缓的节拍,低音弹奏的主旋律,每个变奏中间还有清脆的几声单音,似乎眼睛微雾着,然后仿佛听见清脆的滴落声。
有稍快节拍的弹奏,也有慢速的低语,犹如起起伏伏的心情。就在这样一种声音中,静默于一种幻听中,犹如经历着庄周的化蝶之梦,再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生活的彼岸,哪里是彼岸生活的自己。
“小丫头?”
舞动的十指骤然顿住,秦云僵硬了脊背不肯转身,满面泪流还来不及擦拭干净,就被唐继板正了身子。
唐继暗叹一声,若不是实在看不过去,他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瞧她日渐消瘦的小脸,青白的眼下定是郁结未消的症状。
唐继坐在她身边,展臂拿起纸巾替她擦拭眼泪,“瞧,都哭得不好看了。”
他的故意打趣并没有让她展颜,反而显得更加委屈。
她第一次这么靠近他,第一次有除秦城以外的男人给她擦干眼泪,想到秦城,她便更加泪流急下。
“唐叔叔!呜呜呜…”她不管不顾的埋进他的怀中,希望从他身上汲取到熟悉的依赖,可是没有,只有陌生的带着唐继特有的古龙香水味道。虽好闻,却不是她习惯的冷冽。
也许她的意识里,仍旧对秦城有着难以割舍的依赖,这种依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点点开始变质,变质成什么她还不明白,或者是此时的她还不明白。
此时的她只觉得委屈,无尽的委屈,在这里她无处诉说,只有靠一遍又一遍的弹奏来驱散这种委屈,可惜事与愿违。
“算了,还是哭出来吧,唐叔叔不笑话你。”唐继一遍遍在她耳边安慰。
“怎么能…小爸怎么能……他是小爸啊…怎么能那样…”嘤嘤的哭泣声夹杂着断续的疑问,仿佛终于找到了缺口,却尤说不清楚。
待她不再那般抽泣,唐继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小丫头我问你,你恨他吗?恨他对你做那样的事吗?”
秦云垂眸,瘪起嘴巴不动不言。那晚的所有对她来说已是朦胧模糊,过了很久,又好似近在眼前。
那晚的自己只剩下颤抖与害怕,那般尖锐的痛楚由身下传来,遍布神经四处。
那晚的小爸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肢体,熟悉的是感情,她只记得他强硬如钢铁似的身体深深触到自己的身体里,挣扎的没有分毫力气亦拒绝不了他的强势进入。
成人的她不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从此以后,她的身体将与之前不一样了,她知道改变的是什么,而不变的那一部分又是什么呢?
接连的事情搅得她天旋地转,就像是从一个漩涡摔入了另一个沼泽,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在挣扎,没有人来帮她。
所以她累了,她病了,病的很严重。
“你恨他吗?”唐继又问了一遍。
他手中的脑袋几不可见的摇了摇,没有说话,亦没有抬眼。
唐继替她拨开遮在脸上的乱发,食指轻抬下颚,使她正视自己,又说,“他是疼你的,只是…他不擅长说出来。”
“这些年,你在他身边一点点长大,应该要比其他人看的清楚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说过的话永远不会比做得多,你要相信他是疼你的,不然他不会费尽心思的帮你夺回夏氏企业,却不纳入秦氏的旗下;也不会为了你的每一次生日而特意提前准备不同又意义非凡的礼物;更不会为了你而那么残忍的要将伤害过你的人都一一处置,清除你周围的任何一个危险源,只为确保你能单纯的长大,健康的长大。可能有时候你会不认同他的做法,你会怨他的冷酷无情,那是因为他不舍你有一丝一毫的受伤,他的残忍只对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因为这样,你要继续怨他吗?”
秦云怔怔的看他,分不清他话里的话。
他说小爸是疼她的,“可是小爸他对我……”
语未毕,泪先流。身体的缺口,胸口的痕迹,还有腕上的淤青,却是小爸付诸在她身上的,不深,却很痛啊!
“我知道,这一次伤害你的是他自己。”唐继无奈于她断线的泪珠,缓缓抹掉,说,“小丫头,那只是他害怕的另一种表现,他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过?我与他拍档十几年,我是了解他的,相信我,小丫头,他那样对你…只是害怕了,懂吗?”
他的眼里全是真实,没有闪烁,秦云懵懂的知道,他不会骗她的。
“唐叔叔...”弱弱的低语。
“乖,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明白了,想通了,就好了。”若不是这一次,唐继或许不会有这样与她亲近的机会,那个男人实在太霸道。
面上一哂,他只有暗自腹诽了。
“这么些日子,都瘦了这么多,瞧着真可怜,还不如刚来那会儿了。唉~好不容易养肥一点的脸,现在是又回到原处了。”唐继捏捏她的脸颊,无不遗憾的说。
“好了,我要去公司了,不要再哭啦,知道吗?”大掌毫不犹豫的揉乱那一头被理顺的长发,语意轻快,笑容性感。
秦云在雾眼中目送他的离开,转身趴在琴板上面,无息的流淌两行,清泪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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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唐继在晚上才有空打开顶楼专属办公室的门,毫无意外的,门内那人还在,没有回别墅,这几晚都是如此景象。
秦城只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抬眼淡淡的看了他,接着便继续办公。唐继习惯了被他选择无视,挑挑眉毛,让宽大舒适的真皮组合沙发猛烈的接纳了他高大的身体,坐姿慵懒,感觉惬意。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每晚都等到小丫头睡着后再回去?”
笔尖停顿一秒,又继续,“你可以先回去。”
“你们俩一定要这样僵持下去吗?怎么说都是你的不对,这么多年等下来了,还急于这一时么?霸王硬上弓也抵不住你这样的,硬是给她整成发高烧,你不知道她前不久刚生完病吗?”唐继的直白招来一记锐利的眼刀,他耸耸肩,很是无所谓。
见他不语,唐继继续充当说客,“该说的我都跟小丫头说透彻了,至于想不想的通就是她自个儿的事了,我这个居中调和的角色也得要你配合才能显效呀,不然不是白费力气不是?你俩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好好的告诉她不就得了,总闷在心里你不憋,我可得要憋死了。再说,小丫头毕竟还小,之前被你保护的太周到,她那单纯的脑袋有可能不太能想明白你的心思,你又不说出来,你就不怕她钻死胡同啊?”
一番话说的他口干舌燥的,对面那人愣是不给个反应,自讨无趣。
秦城搁下笔,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只燃上,瞬间青烟缥缈。几年前的烟瘾已经重新返回,这些日子里不知灭了多少盒。
一断静默后,他开口,许是吸烟的缘故,声音中有一丝暗哑,“这些年,她总要自己想明白的。”
这些年,她是他奉在手心的宝贝,含在心尖的珍珠,除了他自己,唐继应是最了解的。以前是顾忌她太小,那么他就耐心等待;现在若是因为旁的什么妨碍他对她,那么他仅存的耐心不会再存在。
他和她之间总是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分歧,在他看来,一次次的妥协或许不能再维持他耐心的消耗,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再犹豫,索性要了她,改变事情的平稳走向。怨也罢,恨也罢,他都会一一容纳。
唐继注视着那个踱到窗边的身影,他总是如此少言,他惯用黑夜的暗隐藏眼底的伤,铸成孤傲的背影,独立于世。
而立之年,一身暗色。自从相识,唐继就知道他的冷并不仅仅是外表。旁人只看到外在,他却知道秦城的冷是由内而外,是打小的经历使他染了一身黑暗,从此冷酷无情。
唐继静静对他说,“你一直不容许外人伤害的人儿,你自己却舍得伤害么,还是用如此强硬的手段?你和她的关系一下子变得这样复杂,你让她怎么一下子她接受?”
“我在给她时间慢慢想明白。”
唐继一噎,随后冷笑起来,“她一直被你保护的太好,也一直把你当作父亲一般的对待,你让她如何转过这个弯,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给的新身份?或是你一直不说,让她就这么自个儿猜?”
唐继看他捻起烟,深吸一口,明灭不定的烟头扰乱了他腹中未完的话。
“算了,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唐继撂下一句,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一直望向黑夜的秦城最后吸尽了烟,直到猩红的烟头烫伤了食指,他才如梦初醒的扔掉它,碾碎它。
指针划过11点,秦城径直离开了大楼,任身后的灯光显眼,任室内的烟雾刺鼻,他全然不顾。
车库里的一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出,滑入寂静的车道,匿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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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有月光的皎洁,透过窗帘的遮挡,仍洒进星星斑驳,倔强而执着。
烫伤的手指有些粗糙,缓缓覆上她额头,温热的触感撩开遮在额上的碎发,露出因熟睡而粉红的脸。
秦城喜欢这样看着她,看她这样静静的样子,没有了醒时的距离。
唐继的话犹在脑中,不是不在理,而是他无法。
熟悉的气味扰醒了浅眠的秦云,在睁开眼的那刻,微肿的眼仁有一瞬的瑟缩,带动肢体的动作,皆映入了床畔男人的眼中。她眼中的害怕与抗拒犹是这样明显,他真是把她吓坏了吧。
秦城罔顾她眼中的神色,拉起她拥紧,一开始会有些微的反抗,后来便温顺的如往常一般靠在他身上,可那秉神的呼吸却是说明了她此刻的小心翼翼。这般小心翼翼却在男人心中又划下了一道,不长却深。什么时候她对他时会变得刻意小心起来?
肌肤相贴,骨骼相碰,秦城加深了臂膀的力道,埋首在她发间,鸢尾花香的发持有她独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我会给你时间想明白。”
发间递来的呓语使她颤抖,使她不安,使她无措。本就浆糊的脑袋此刻更加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了。
给她时间?想明白?
这一夜,秦云终在秦城的怀中挣不过周公的固执安然睡去,闻着熟悉的冷冽,踏实而安心,尽管她还是没有释怀,可身体的直觉是最骗不了人的。
这一夜,秦云没有想过醒来之后会是那一番离别,离开熟悉的怀抱,慌乱也彷徨,没有了习惯的肩膀,只剩下孤独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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