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别梦之水木缘

第88章


你不觉得吗?否则,为何你能懂我的箫声,我能解你的琴音?”
黛玉凝视着他眼中的一片痴情,心神俱痴。诚如他所言,若非前生便曾相识,为何一见他便觉亲近,若非三生注定,为何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他,这样的奇缘,可遇而不可求,想着便笑道:“若果是如此,便是你前生欠了我的,或是我欠了你的,方才有今日。”
水溶点头笃定的道:“是你欠了我的。所以……”
“所以什么?”黛玉莞尔道。
水溶紧紧攥着她的手道:“所以,你要还的,用你的一生来还。”
黛玉啐了一口低下头去,一眼瞥见水溶手腕上一串血红的东西,呀了一声便道:“你手上是什么?”
水溶笑道:“就是一个手串罢了。有什么奇怪的。”
黛玉故做不乐道:“不是哪个郡主、公主送你的甚么信物罢?”
水溶一愣忙道:“你想哪去了。这是皇上赐给我的。”
黛玉罥眼眉微微一挑道:“我现不信呢。”
水溶道:“果真呢。我几时骗过你?这个手串叫做鹡鸰香念珠,取的是兄弟手足之意。本是两个一样的,说起来那一个还在那边府里,就是那贾宝玉手里呢。”
黛玉听得此名忽然想起了父亲亡故那年,服丧毕回到荣府,那贾宝玉曾经要将一串念珠送给自己,当时并没有收,只说是哪个臭男人拿过的,不要的。当时只为着堵噎宝玉,却未想把水溶也捎上了。想到这里不觉有些赧然。那贾宝玉本就是诸事不在心的人,后来听说他把这个手串弄丢了,很找了一阵子,再也没找到,便也不理会了。水溶见她皱眉思索,便道:“罢罢,你若是还不信,我便摘下来,再不带了如何?”
黛玉笑道:“我几时不信了,说着顽就是了。不过这个东西我看着好,很喜欢,便送我如何?你可舍得?”
水溶笑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串子。你若喜欢,我再送你几个好看的。”说着便解了下来,小心的替她带上。
黛玉看着那朱红色的手串,仰着脸向他道:“谁要那些?我只要这一个。”抿着嘴笑。
水溶道:“这么说,你也要送我个什么才好,才算的公平。”
黛玉用玉笋般的手指在脸上画着羞他道:“好小气的王爷,才送人个东西,便想着回礼了。好没羞的。”见水溶郑重,只好道:“要不要给你,也只瞧我高兴罢。”
正是:垂柳碧波浮轻舟,难解红丝系深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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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松口气,终于让水木定情了,哈哈~大家撒票撒花慰劳一下竹子好不,后面的情节更精彩~绝不让大家失望滴~
第十七回(上) 惩刁奴黛玉小施威
却说黛玉、水溶舟中情意初定,自是恋恋难舍。然而相聚只得一日,次日一早黛玉依旧还是要回到荣府去。水溶虽有千般不愿,只得将隐忧咽住送她回去,路上说不尽的殷殷叮嘱,直看着黛玉上了马车,走远了,依旧是凝立不动,引颈眺望。
黛玉在车上,抚着那血滴子似的手串,亦是想着水溶。正是相思如春草,更远更行还生。
车轮甸甸,渐远了,二人的身虽异地,心却为一。想着那首未念完的鹊桥仙,便都盼着重逢之时。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如今只说回到贾府,黛玉先往正房见贾母,众姐妹只有宝钗在,王夫人却也在。
王夫人见黛玉气色甚好,并无半点前次的病态,心中既恨又疑,便笑着试探道:“大姑娘身体可还好?”
黛玉微笑道:“有劳舅妈挂怀,黛玉早已大好了。”
王夫人道:“可还吃着鲍太医的药么?到底那药如何?”
黛玉心中作疑,那鲍太医原是要害我的,为何舅妈却忽然问起这来了。可惜那鲍太医逃掉了,虽是怀疑也无证可对,便也笑道:“也不过这么着。前次祖母还让我吃王太医的药呢。”
王夫人道:“我看那鲍太医的脉息也是难得的。不知为何大姑娘吃了他的药那么久才得好。”
贾母见王夫人忽然关心起黛玉,心中不禁疑惑便道:“玉儿是先天的弱。风寒的药不过偶一吃的,疏散了便好了。还是吃丸药的好。再说那鲍太医不知犯了什么,竟是辞了官,人影也不见。他的方子如何信得?”
王夫人闻言不知如何答言,便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言语。
黛玉见她面色不自然,心中更有些犯疑,也不好多说,也一笑罢了。
黛玉此次病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人前言语不避,只是我欲则欲,我喜则喜。底下些丫头婆子少不得窃窃私语,然未说到明处,黛玉也只做不知。
这日黛玉在园子里散步,紫鹃陪着。黛玉见园中花团锦簇甚可观玩,便有心诌一首诗来,还未得。忽然听的有人吵闹,声不绝于耳,便皱眉向紫鹃道:“是甚人在此处吵闹?可厌的很。”
紫鹃留神听了一会儿笑道:“大约是二门外,甚么婆子在吵闹。姑娘不要理他,咱么走罢。”
黛玉点一点头扶着紫鹃便要走开。却听的一个年轻媳妇的声音道:“死老太婆,你原也不是这个府里的。在这里得做的什么耗,快随了你那做了鬼的姑爷太太去罢。如今吃的用的都是贾府的,咱们又替你们养着孤儿,还好意思要这要那的,夹了你那老不死的嘴离了这里吧。”
又有一声音哭道:“我把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我不过要点头油,便这么着,你们背后面前糟践我家姑娘,老天怎么就不开开眼?”
虽是几年不见,黛玉立刻听出是王嬷嬷,心中又悲又愤,也不叫紫鹃,自己快步转出二门去,紫鹃一惊,便紧紧跟上。
黛玉站在二门内听了一会,一个年轻媳妇仍旧破口大骂,王嬷嬷只是低低地哭泣。
那媳妇又愈发来劲儿高声骂道:“莫说你们那个姑娘,真真不要脸的了。还勾引宝二爷,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吃着喝着贾府的,还整日作践人,呸,什么好东西。”
黛玉冷笑着稳稳开口道:“骂的痛快,我却想知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说着走了出来。惊得那媳妇半张着口,呆呆的看着黛玉。
王嬷嬷一呆万没想到黛玉会此时出现失声道:“姑娘”周围看热闹的人见黛玉出来,呼喇一下散去。
黛玉看了她一眼,满是伤感,却不忙着叙旧只向那媳妇笑着道:“这位姐姐,话说得利落,好的很。咱们到老太太那里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可好?这么好的刚口,老太太不知要怎样夸奖你呢。”虽是笑着,眼中却是怒气炙人。
那媳妇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头胀面紫。
紫鹃立在黛玉身前愤恨的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背后这么骂主子。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给我跪下。”
那媳妇犹自迟疑。
黛玉冷冷道:“紫鹃,你和她废什么话?叫人去找了凤姐姐和平姑娘来。我要听她说说理,她是怎么当家的,竟用这样的人?”
那媳妇听了凤姐二字脸上一片惨白,双膝一软跪下道:“姑娘息怒,姑娘饶命。我是混账黄子,畜生,姑娘恕我这回罢。再不敢了。”
紫鹃冷笑道:“呸,你如此糟践姑娘,却还要姑娘饶了你?”
此时却有人走了来道:“是谁惹了林姑娘生气了?”众人一看竟是林之孝家的。
紫鹃道:“林嫂子来的正好。这里有个刁奴,背后里骂姑娘,正被姑娘听到了,林嫂子说如何发落?”
林之孝家的闻言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媳妇道:“坠儿娘你这个没王法的东西。太太叫你在这里看门,你办差便了,怎么又如此大胆嚼舌?姑娘是玉一般的人儿,老太太爱若珍宝,你触怒姑娘,却说罢,你该个什么?”
坠儿娘只是磕头无言。
林之孝家的便赔笑向黛玉道:“姑娘息怒。这个刁奴该怎么处置,但凭姑娘发落了。”
黛玉道:“既然如此。紫鹃,与我请了凤姐姐来。”
紫鹃答应一声转身就走,林之孝家的忙拉住她道:“紫姑娘不必亲去。我去便了。”说着骂了坠儿娘两句便往凤姐处去了。那坠儿娘立时瘫在地上。
不多时,林之孝的同了平儿来。平儿见黛玉犹站在二门外,便怒道:“你们这些奴才,再没点子眼色,叫姑娘站在这里等?还不抬张座椅来?”
黛玉冷笑道:“不敢当,我本是投靠来的。哪里还敢摆主子谱儿?”
平儿拉着黛玉的手道:“姑娘说的什么?今日二奶奶往老太太那里去了。我便先来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包天的?”一眼瞥见坠儿娘,正触了前日陷害晴雯之恨,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前次谄害无辜还没算清帐,如今又来欺着姑娘了。你是皮痒了还是活腻歪了?”
那媳妇子脸色惨变颤巍巍磕头如捣蒜。
平儿便向黛玉道:“如今只凭姑娘发落罢。看是要打一顿还是要撵出去。”
黛玉道:“我不打她,也不撵她。带了她去老太太那里。凤姐姐不也在那里么?如今我只要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一次解决了。却不耐烦在这里和这种腌臜人纠缠。”说着转身就走。
平儿便道:“听不见姑娘说么?带了她去老太太那里。”说着追着黛玉便也进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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