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穿越记

第153章


    当触到那双无神的眼睛时,温诗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半刻,小手伸向他的眼睛,语调微颤地说道:“死未瞑目。这么努力的睁着,一定是看到了让他惊讶的事……行凶的人,可能是纪然认识的。”边说手边动着,她的执着,硬是让他微僵的眼睑终于合上。
    看着纪然总算闭上了眼,温诗言像松了口气一样,重新恢复冷静。跟着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医刀,二语没说就要往着纪然赤luo的胸上招呼过去。
    在灯火之下,刀锋闪着银光,再配合着面无表情的温诗言,让一旁看着她的三人心里均是一抖。觉得眼前这女人的行为诡异无比。
    就在她的刀要挨到纪然的胸膛时,阮缡终于忍不住喊道:“温诗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一声喊,让温诗言停下动作,转头过来。
    “知道,验尸。”说完四个字,她又准备下刀。
    阮缡俊脸上抽了几下,快步走上去抓住她的手,干脆吼道:“你知道个屁!哪有人像你这样,对刚死之人动刀?你别是故意装疯卖傻!”要说担心,阮缡比任何人都担心温诗言,但他一向说话都如此,就算想关心几句,他也会说出讨她抽的话来。更别提情急之下,阮缡的话自然是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对纪然下刀,只是想看看内脏的情况,进而更加准确的推断。若在平时她可能会解释一下就算了,但现在她却没那份心思。
    温诗言就算再有职业道德,再能以大局为重,此时为了保持这份不应该出现的冷静,她几乎是每根弦都绷得紧紧的。她的做法突然被阮缡斥责质疑,眼看绷紧的弦就要炸开,温诗言收敛心神,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总算再次冷静下来。
    她虽满脸怒容瞪向阮缡,语调却冷若冰霜地说道:“请你离开一些,我正在对死者做最后的检查,请不要妨碍我。”说完转回头,对着纪然第三次下刀。
    阮缡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纪然动刀,似乎没有打算和他解释一下,就算知道她这么做并非单纯的发疯,仍然心中有气。他咬了咬牙,一把握住医刀的刀刃阻止她落刀。
    握上刀刃的瞬间,阮缡只觉掌心刺痛。接着就没了知觉。
    鲜红的血从阮缡的手掌缝隙间流出,刺激着温诗言的神经,她像是被烫到一样,几乎想也没想地放开刀柄,颤声骂道:“阮缡,你要死呀?放手,快放开手!”
    这一突变,让徐朝虎和隋枫都大吃一惊,他二人急忙上前掰开阮缡紧握的手掌,将医刀从他手里小心拿出,此时阮缡的手掌早就血肉模糊一片。
    “阮兄,你这是干什么?”
    “阮二少,温姑娘这样做一定有道理的,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医刀虽小,但锋利无比,阮缡就算不用力握住刀刃也会被割伤,更别提他刚刚是尽全力的握住的,麻木过后,阮缡就觉得伤口火辣辣地疼。
    阮缡看着隋枫掏出手绢给他暂时包扎了伤口,止住了血,他才对温诗言沉声说道:“纪然的死,我们都难过,也知道你比我们更加伤心,只是我们宁愿你哭出声,也不愿你在这里一声不吭地验尸……”
    “我就是要验尸,我就是想知道他的死因,我不要别人来摸他的身体!”温诗言大声反驳,微愠的表情底下是令人心疼的倔强与眼底微闪的泪光。
卷七 迷雾终散尽 第205章 做了个恶梦……
    第205章 做了个恶梦……
    若说她的吼声让徐朝虎惊讶。那隋枫与阮缡简直就是错愕。她与纪然之间虽暧昧不断,却恰恰是最清白的,隋阮两人一直以为温诗言对纪然的感情再好也有限,却没想到她会用这般极端的方式来表达。
    隋枫怔忡地听她说完,再愣过半刻后才说道:“诗言,我也觉得阮兄说的很对,你这样强行憋着,根本就没法冷静的判断,不如……”
    “不,我很冷静!”温诗言沉声打断了隋枫,眸中的泪光再次隐藏起来,留下的尽是执着。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朝拿着带血医刀的徐朝虎摊开,面若冰霜,话语客气地说道:“请给我!”
    面对温诗言的礼貌,徐朝虎反而不知所措。他虽朝隋阮二人投去求助之色,拿医刀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朝温诗言伸去。
    话已至此,她仍执意要对纪然动刀,隋枫自然不再阻止。他冲徐朝虎暗使了个眼色,表示默认,随后睨向阮缡。见他蹙着眉抿着唇,脸上不悦之色中暗透无奈,似乎也没心情再去阻止。
    拿回医刀,又少了外力的阻止,温诗言终于对着纪然的胸脯下了刀。
    割开死者的身体,对于温诗言来说,是件轻车熟路的事,然而除她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此时她拿刀的手却止不住地微微的颤抖。
    这颤抖不是久不握刀造成,若非要让她解释手抖的原因,只能说发现了让她激动不已的疑点。
    死因是中毒与多个器官破裂,温诗言咬着牙啜着泪,表情凝重地放下医刀,转头看着阮缡,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就觉眼前忽然一黑,顿时失去意识。
    久绷紧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断掉,温诗言就这么在众人眼中毫无预料地倒在地上,磕破了额角……
    温诗言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说她醒来并不准确,准确说来,她是被恶梦给吓得尖叫着坐起。前额的发丝被冷汗浸湿贴在额边,惊恐的大眼在房中四处打转,胸口巨烈起伏着,呼吸乱得没有规律。
    那个让温诗言吓醒的梦,怎么开始与结束她都已经记忆模糊。唯一记得的却是隋枫与阮缡惨死的一幕,那让她痛彻心扉的一幕。
    没多久,房门被人推开,温诗言转头看到来人,眸子轻颤了下,连鞋也没来得及穿上,就匆匆掀被下床,飞奔向进来的人并伸出手臂用力抱住。由于冲力过大,对方脚下趔趄地后退几步。
    温诗言像不知道般,只是一味的将头埋进对方怀里,口中嘤嘤地发出声音,像小狗撒娇一般。
    “你……”突如其来的拥抱,任谁都会惊诧,阮缡惊得喊出一字之后却不再言语,盯着温诗言头顶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
    回忆昨日,温诗言软倒在地又磕破了额角,顿时让阮缡等人心疼不已。
    众人上前察看,发现她只是晕过去。经历过她数次晕倒的阮隋二人,还算镇定,三人一商量,要尽快带她回去让大夫看看。但是这抱她的工作就成了问题。
    阮缡虽然手上有伤,仍然执意要由他来抱温诗言。隋枫受有内伤用不上力,便没与阮缡坚持,而徐朝虎更是没有资格来碰她。
    在没有悬念之下,由阮缡抱着温诗言回了宅子,再请了大夫来看过后,徐朝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温诗言这次晕倒与阮琴无关,与身体状况也不挂勾,纯属精神紧张所致,于是在这只有中医的年代,压根就瞧不出她的内在问题。
    大夫处理了她额角的外伤,再帮阮缡包扎了手伤,最后又在瞧不出她内部问题的情况下,为了安抚阮隋二位观众的情绪,随便写了个调理的方子。
    反正这方子温和,就算没对症下药,也吃不死人。
    第一副药,是由阮缡口对口喂的。隋枫在一旁静静看着,心里泛起几分酸意,嘴上不好直说,扯了个理由回房间运功疗伤与调整心情去了。
    等阮缡喂了药,见温诗言睡得还算安稳,就没怎么在意地离开,只是在下次喂药时才又过来。
    一夜过去,温诗言没有醒来的征兆,阮缡本想再喂一次药后换个大夫再瞧瞧。谁知他打开卧房的门,想要去厨房端药时,就听从温诗言房中传出一声尖叫。
    凄怆而短促却令人心惊。
    尖叫声绝对是温诗言发出的,阮缡能马上判断。可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出叫声。他急忙过来,推门进屋,还没站稳,差点被冲来的娇小人儿又扑出门去。
    过了半晌,直到怀里的温诗言好像冷静一些,阮缡才轻拍着她的背,问道:“怎么了,突然大叫?”
    温诗言会冲动地扑向阮缡,而后还发出小狗般的撒娇声音,纯属才睡醒,脑袋卡壳记忆混乱造成的。实际上在她扑住阮缡不久后,就冷静了下来,由于觉得丢脸,便没敢放开阮缡的蜂腰,还把红透的脸蛋挤在阮缡怀中,埋得更深了些。
    一世英明终毁于一旦,想她这么剽悍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来?温诗言继续把头贴在阮缡的胸膛前,闷闷地答道:“没什么,做了个恶梦……”说到这里,她的脑里猛地想起件事,也不管脸上是不是还透着红意,仰起头眨着眼对阮缡说道:“不行。我得去打点好与苏白间的关系!”
    跳跃思绪的路线,阮缡早就熟悉,他只是微愣后就跟上速度,说道:“纪兄……不是很反对么?”他说得小心,生怕触到她伤心之处。
    阮缡见她的眸色在听到“纪兄”二字时微闪了下,却复杂得意味不明,心里泛出疑惑,还没问出口就听她淡淡地答道:“他后来又说过不用在意左护法的事,不过当时我没怎么留意,现在才理解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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