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流年

第73章


    平静的江面在船桨破开后,两边的江涛滚滚而涌,顾欣然站在船头,肆虐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得纷乱,距离太远,曾路汐看不见她眼睛所望的方向是何处?也不知道她心里渴望的目的地在哪里?
    何以成在激动之余一步步地靠近她,被曾路汐拉制住,对何以成摇摇头,稍稍退后几步,曾路汐头头是道地分析道:“你这样莽然上去,要问她什么?难道直接问她是不是你爸爸的情人?就算她没有骗你爸的钱,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是情人的事实,你根本什么秘密也得不到。”
    “那怎么办?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谁也不会想到,他为了找这个女人,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费了多少心思。
    曾路汐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得按捺住何以成:“现在也只有跟着她,先了解她的生活背景,居所定点什么的,对了,你有没有试过从她的熟人朋友那里了解情况,她不是在D大吗?应该有同学什么的?你有没有去问过?”
    “去过,怎么没去过,可是很奇怪,她的同学只知道她是个贫困生,好像也没什么家人,读书时,节假日也大多在学校宿舍里一个人过,毕业后,她就和所有的同学失去联系了,前年举行的同学会,也没联系上她。”何以成边说着突然想起来复又说道:“对了,好像有个比较要好的同学说过她还有个阿婆,有时候她会到阿婆那里去过年过节。”
    曾路汐的心也是一上一下的混乱,找这样一个家庭背景模糊且无牵无挂的女孩来作诱饵,之后就算如何费尽心机地去调查,更多时候都只是徒劳的,这样的处心积虑真的会是一场阴谋的布局吗?而那个阴谋策划者真的会是苏欧凡的母亲吗?
    何以成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曾路汐,奇怪地轻推了一下曾路汐,问道:“怎么了?想什么?”
    曾路汐抬头看着何以成,有些茫然地问道:“你真的相信这件事和苏家有关系?”
    何以成也同样看着曾路汐,他差点忘了现在曾路汐的身份是苏欧凡的妻子,是苏家的媳妇,这也是他最心痛的一把刀刃。
    “如果真的是,那你会怎么样?”何以成的目光更紧迫地逼视着曾路汐,问道。
    曾路汐将目光调望向更广阔的江面,声音夹在风中,轻幽地说道:“真相不是我所能选择的。”声音在这一段有些断节,哽咽了下继而说道:“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不是最终的主宰者。”
    狂肆的风吹着船头上分别而站的三人,然而那阵风也吹向站在船岸遥遥而望的两人,不管苏欧凡的车跟得如何紧,最终也没有赶最后一班轮渡,钱若妍绝望地看着越来越驶远的轮船,凄忧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们,所以才想逃开的?”
    苏欧凡想了想,根据事实情况,分析道:“不应该,一路上他们好像只紧张前面的车辆,几乎没有留意到后面跟踪的车辆,尤其是
    何以成。”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会跟踪谁呢?有谁会让何以成如此紧张,而且曾路汐看起来也很紧张。
    钱若妍可没有想那么多,她关心的只有何以成,只有何以成和曾路汐,现在他们终于离开她的视线之外了,刚才她亲眼看到何以成如何在危急时刻不顾自身的危险,帮曾路汐挡去风驰电掣的瞬间,看到他们依依相望的目光,那么她算什么?这么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她到底算什么?
    看了看慢慢暗沉下来的天空,坚决地说道:“我不管他们跟踪谁,他们紧张谁,我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单独在一起,我要过去,一定要过去,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消失在我视线之外。”
    苏欧凡拉住任性激动的钱若妍,打击道:“你要怎么过去?刚才没听售票人员说,这个渡轮一天只来回一次,而且除了渡轮,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过去。”
    钱若妍含着迷蒙的泪眼瞪望向苏欧凡,几近抓狂地低吼道:“对,就是因为一天只有一班来回的渡轮,那就是说今天晚上他们必须在那个小岛上过夜,苏欧凡,现在你的新婚妻子和她的初恋情人,和刚刚为她英雄救美的初恋情人要在那个你看不到的小岛上过夜,你就不担心吗?”
    苏欧凡的心感觉被锐器钝刺了一下,声音轻飘得几乎没有一点份量:“我相信她。”
    钱若妍轻哼一声,唇角扯笑道:“苏欧凡,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口口声声说相信她,如果你真那么相信她,你又何必和我一起追踪到这里?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我,苏欧凡,你真够虚伪的。”
    苏欧凡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他口口声声说的相信,告诉自己要坚定地相信,可最后都逃不过心里最隐匿的阴暗,他不得不承认,他也担忧,他也抓狂,尤其在看了刚才何以成的英雄救美之后,他们又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的视线之外,更加地让他惶恐与不安,可是面对这样的发展,他又无可奈何,一切都不是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的,从来不在他的掌握中。
    给读者的话: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发得晚了,不过豆今天发了五千字。
第142章真相
    轮船缓缓靠岸,开车的司机和随车的乘客早早钻入了车厢等待轮船停泊靠岸。
    当顾欣然从何以成和曾路汐的身边经过时,似驻足望了几秒,何以成轻巧而镇定地抱住身边的曾路汐,如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人,身体自然而又紧密地贴近,对于陌生人,顾欣然一如既往地漠然而过。
    如此零距离的拥抱距离,让曾路汐一下很不自在,微微挣脱,何以成见顾欣然钻进了车厢,适才放开怀中的曾路汐,似是抱歉道:“对不起。”
    那股熟悉的味道肆无忌惮地充斥鼻端,曾路汐理了理情绪,说道:“我们也快上车吧!”
    待轮般完全靠近岸边,工作人员用铁链固拴好,闸门打开,车辆井然有序地驶出轮船。
    何以成和曾路汐的车辆一如既往地跟着那辆红色的丰田车在并不宽敞的马路上行驶,远比城市里的车水马龙,这个岛屿城镇要来得宁静许多,马路上也鲜少有车辆,曾路汐警觉地说道:“这里车辆这么少,我们这样跟着她,她很快就会发现的。”
    说话间前面的红色丰田突然左拐,何以成这个时候不能考虑那么多,急忙对司机师傅说道:“跟上她。”
    出租车随即跟上,红色丰田车却在拐了一个弯后突然停下,狭小的弄道根本无法并驶过两辆车辆,司机师傅也唯有急刹车停下。何以成和曾路汐在急刹车下头重重地往前排驾驶座上一撞,还未完全镇定下来,却见顾欣然不知何时下的车,已走到他们的车边,敲了敲车窗。
    曾路汐惊讶下急忙摇下车窗,这是第一次曾路汐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略施脂粉,妆容化得精致,风情中流露一种别样的清纯,这样的女人对哪一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应该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吧!
    顾欣然看了看曾路汐,又将目光移向何以成,秀眉轻拢,略有警惕:“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们是谁?”
    何以成打开车门下了车,曾路汐也随同下了车,司机师傅见状不想惹麻烦,车子急速后退掉头,一溜烟地开走了。
    “你是顾欣然?”何以成仔细地打量面前的女人,与印象中照片上的女人在脑子里认真地进行核对。
    顾欣然保持警惕心理,看着有些气势汹汹的何以成和曾路汐,再一次问道:“你们是谁?”
    在确定顾欣然的身份后,何以成的愤然情绪一向暴露:“你应该不会忘记何建东吧?”
    顾欣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骤变,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何以成,吞吐问道:“你是?”
    何以成从来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何况不见光的不是他,是站在面前的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坦然道:“我是他的儿子。”
    花容失色的顾欣然显露出惊恐,“其实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何以成这时再也控制不住,逼近一步,扼制住顾欣然的手腕,将她逼至到墙角,露出愤怒下的狰狞面容,“你说,什么叫你什么都不知道,毁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毁了一切之后,却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有脸说这句话吗?”
    顾欣然到底是一个女人,无法挣脱开何以成一个大男人的蛮力,曾路汐见状去拉开何以成,“你冷静一点,你先听她怎么说?”其实到了现在真的不难猜出,顾欣然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棋子。
    何以成气愤地看了看顾欣然,适才放开她,曾路汐从包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顾欣然,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顾欣然接过纸巾,摇摇头:“没事。”
    曾路汐似是关心地拍了拍顾欣然削瘦的肩膀,娓娓说道:“其实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案子也已经了了,而且何伯伯也已经出来了。”
    当曾路汐说到这句时,顾欣然似是惊讶地看了看曾路汐,含着泪眼问道:“他还好吧?”
    这样的内疚流露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不管顾欣然开始是以什么目的去接近何父,是用什么手段让何父掏心掏肺地对她,阴谋下不见光的感情也自有一份他们扯不断的牵绊。
    曾路汐按捺住欲动怒的何以成,继续说道:“一个人从那么高处摔落下来,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之后,我如果说何伯伯很好,你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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