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萨克考察队的惊险遭遇

第19章


  十年前,他碰上了盖里·基列尔。当时他正在研究发明一种能够降雨的机器,盖里·基列尔郑重地接受了这个令人迷恋的东西,并且根据它制订了一个方案,这方案不久就实现了。
  盖里·基列尔是一个强盗,并且是个很厉害的江洋大盗。他懂得从这个未经公认的天才身上可以捞到许多好处。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卡马雷成了这强盗的部下,强盗引诱他,许诺他可以实现他多年的梦想,于是把科学家带到这沙漠里来,对他说道:“让这个地方降下雨来吧!”于是大雨就顺从地落下来了。
  从此之后,卡马雷总是处在一种狂热的精神状态中。他那些未曾实现的幻想在一个接一个地实现了。在降雨机制成之后,他又发明了成百种机器。盖里·基列尔从这些机器身上捞到了无穷的好处;可是发明者却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机器是如何被使用的。
  盖里·基列尔希望降雨,卡马雷就造了雨;盖里·基列尔要飞行器,卡马雷就设计制造了能以流星般的速度连续飞行五千公里的飞行器。
  卡马雷只看到科学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忙于他的发明计划。开初,他向盖里·基列尔提出一个最简单的要求:建设厂房。于是几百名黑人很快地就把它建成了。他又提出需要工具、发电机和蒸汽机,于是这些东西又奇迹般地出现在沙漠里。最后,他提出要工人。于是,足够数量的工人也一批接一批地来了。然而这些奇迹是如何出现的呢?钱是从哪里来的呢?卡马雷对这个从来不关心。有求必应,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简单的了。
  本书的第二部故事开始的时候,布勒克兰特的生活在照常进行着。工厂在进行生产,一部分“快乐的小伙子”在监督进行田间劳动的黑人。“民政军团”的成员偶尔做点生意。
  这一天上午十一点钟,盖里·基列尔坐在他的宫殿里,正考虑着什么问题。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他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这时电话铃响起来了。
  “是我。”盖里·基列尔拿起话筒说。
  “在西方十六度偏南的方向发现十架飞行器。”
  “我就上来!”盖里·基列尔说道。
  几分钟之后,他出现在宫殿顶部一个十三米高的塔楼上。他在塔楼的平台上找着了刚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快乐的小伙子”。
  “在那边!”他用手指着天空。
  盖里·基列尔用望远镜看了一下,说道:
  “这是他们!罗杰迪克,你通知一下顾问团。我下去了。”
  “快乐的小伙子”在给顾问团打电话时,盖里·基列尔已经到了皇宫和工厂之间的广场上。接着,十个顾问也聚集到了他身边,大家期待地望着天空。
  视野中的飞行器变得越来越大,不一会,便降落在他们所站的广场上了。
  盖里·基列尔因感到满足而眼睛发亮。四架飞行器上都只有一个驾驶员,其余六架上却各有两名乘客:一个“黑色卫士”和一个被牢牢捆住的俘虏。
  六名俘虏被松了绑。当他们耀花了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都惊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原来他们是在一个宽大的广场上,四周是不可逾越的高墙。几步之外,就是把他们从空中运来的飞行器。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带塔楼的宫殿,和三十个站在一堆的“黑色卫士”。稍近一点的地方,站着十名样子令人不安的人,这些人的后面,在百米以外的地方,是一堵既无窗又无门的高墙;高墙上面,可以看到工厂的烟囱和不知干什么用的金属塔。他们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在任何非洲地图上都没有标出的城堡,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正当他们这样向自己提出这些问题时,盖里·基列尔作了一个手势,于是,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落下了一只大手,他们不得不向那宫殿走去。大门在他们的面前打开,当他们跨进去之后,门又立即关上了。冉娜·巴克斯顿、逊伯林、巴尔萨克、阿美杰·弗罗拉斯、波塞恩和沙多雷医生陷入了布勒克兰特这个魔谷,陷入了这个不知名的王国的不知名的首都。
       
  第二章 风驰电掣
   摘自阿美杰·弗罗拉斯的日记
  三月二十五日
  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是整整一昼夜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前天晚上,因为太疲劳,我们很快睡着了。天亮之前,却突然被一种凶恶的吼声吵醒。
  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人猛不防地向我们扑来了。他们把我们打倒在地,用绳子捆住;头也被麻袋罩住了,只听得拉库尔中尉在粗暴地大叫:
  “弟兄们,准备好了吗?”然后更加粗鲁地叫着:“谁要是动一动,我叫他脑袋开花,……好,出发!”
  不知是谁向机灵的中尉答道:
  “Wir Konnen nicht hier heruntersteigen.Es sind zuviele Baume.①”
  ①德语:“我们不能降落。这地方树木太多了。”(原注)
  当时我什么也没有听懂,但使我惊奇不已的是,这句德国话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甚至可以说是从天空传来的。这句话还未落音,第三个人开腔了:
  “It’s necessary to take awad your prizoners until the end of the tress.②”
  ②英语:“应与把你们的俘虏送到树上来。”(原注)
  原来如此!现在讲的是英语。
  这时那所谓拉库尔中尉法问道:
  “什么方向?”
  “Torards Kourkousson.①”那滑头英国人叫道。
  ①英语:“目标是库尔古苏。”(原注)
  “距离?”中尉又问道。
  “Circa venti chilometri。”第四个声音叫道。
  这一句我立即听得懂了,他讲的是意大利语,其意思是“大约二十公里”,接着我听得拉库尔中尉答道:
  “好的,我们天亮再出发。”
  轰鸣的声音响起来了,后来又逐渐变弱,几分钟之后,就听不到了。时间在流逝着,大约过了一小时,有两个人向我扑来,一个抬脚,一个抬肩膀,把我像丢麻袋一样丢在马鞍上,那马便发疯一样地奔驰起来。
  我的周围还有其他的马在奔驰。我不时听到呻吟的声音:原来我的同伴们的处境也差不多。我喘着粗气,血液都涌到脸上来了。看样子,我的头要炸裂了。我这头,不幸地吊在马的左肚边,而双脚却在敲打着它的右肚。
  这样疯狂地大约奔驰了一小时,马群突然停下来了。我从马背上被抬下来,像丢麻袋一样地被丢到地上。过了一会,我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叫起来:
  “她死啦!”
  “不,这是昏迷。”
  “给她松绑!”有人在下命令,我估计这是拉库尔中尉,“把医生也松了。”
  她……莫非巴克斯顿小姐有危险?
  “蒙着我的麻袋被除掉,那令人呼吸困难的绑绳也解掉了。看样子他们把我当成了沙多雷医生。后来,他们发现搞错了。他们的头目(我原来估计就是拉库尔中尉,果然是这样)说道:
  “这不是医生,把那个袋打开!”
  这时有人在叫他。我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大尉爱德华·鲁弗斯。就算是大尉吧,即使是将军他也下会好多少。这时他正在和别人谈话,对我还不够注意。我乘机进行了一次深呼吸:不然,差不多要闷死了。鲁弗斯大尉下了一道什么命令,接着我就被搜身检查。他们拿走了我的武器和钱,却把旅行日记留下了。这伙畜生把阿美杰·弗罗拉斯写的文章下放在眼里。我的上帝!我们和一些什么样的人在打交道呵!
  这伙歹徒在继续解着捆住我手脚的绳子,我能够动弹了。
  第一个跳入我眼帘的是十架……十架什么呢?十台……机器?……十件东西?真见鬼!要是我知道它们的用途该多好!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读者们可以设想:两块巨大的,一头弯曲的滑雪板上,竖着一个四、五米高有栅栏的金属笼,笼子的一头有一个很大的带两片桨叶的螺旋桨。笼子上方句两个……(你看,又找不到合适的名词来表达)两条手臂?……两块板子?不,我到底找到词语了——两条五、六米宽的闪闪发光的金属翅膀。这十件东西排成一行,它们的用途是什么呢?
  我看到了周围的一大群人。这首先是以前的拉库尔中尉——现在他“晋升”为鲁弗斯大尉了;其次是我们的第二个卫队的两名中士和二十名黑人骑兵;最后是十个白种人——都生就一副该上绞刑台的嘴脸,我从来还没有见过这号人。我的同伴们也在这里。我用眼睛清点了一下人数。巴克斯顿小姐躺在地上。在她身边忙着张罗的是沙多雷医生和嚎啕大哭的玛丽。
  我找了很久,却不见东加勒。莫非在敌人突然进攻时他被打死了?这是完全可能的。玛丽之所以哭得如此伤心,原因可能也在这里,我为勇敢而忠诚的东加勒感到惋惜。
  我爬起来向巴克斯顿小姐走去,谁也不和我打招呼。脚麻木了,我走得很慢,这时鲁弗斯大尉抢在我的前面了。
  “莫尔娜小姐的健康状况怎样?”他向医生问道。
  谢天谢地!原来这位中尉拉库尔只知道我们女同伴的化名!
  “好些了,”医生答道,“她张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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