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将

43.王妃回来了


书房里,墨天贺心神难安,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但心上却一直有种不祥的感觉。
    今天的她太不正常了。虽然仍旧是她我行我素的作风,却不是一贯的坚强,更不是她对不善者以牙还牙的个性!
    是什么原因让敢当众拒婚的她挨了打,还忍气吞声不让自己替她出头?
    现在想想,与其说她在慈宁宫的哭泣是在演戏,还不如说是在向自己撒娇。只是她既然会对自己撒娇,为什么又不肯告诉自己慈宁宫里发生的一切呢?她究竟在隐忍什么?
    如果不是在马车上,自己吼了她立即被她吼了回来,还真怀疑她是假冒的。可一问到在宫里的事情,她除了哭还是哭,哭得摧心剖肝,哭得声声悲催。那恨不得把天哭踏、地哭陷的哭声,像是发泄又像是失去至亲时的悲恸。可她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至于那么悲伤吗?
    墨天贺就那么坐在桌前发着呆,想着她今天所有的异常,一点也察觉有人进屋。
    “爷,我给你做了点夜宵,吃了再看吧。”卢映雪端了一份夜宵放到书桌上。
    “好。对了,王妃回来没有?”墨天贺收起半天没翻开的书。
    “爷,你要问多少遍?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季云天父子明天出兵她怎么也要陪他们一晚。”
    卢映雪瞪了他一眼,口里心里的不满,都明显地摆给墨天贺看。
    季陶然到底施了什么法,才一天就让他这么牵肠挂肚。上午他回来就让人收拾西院说是她喜欢清静,这午饭、晚饭问了多少次也没盼到她回来,现在还这么耐心等她回来!怎么就没见过他这样关心自己呢?
    “今天的她有些奇怪,你说她是那种委曲求全、只会哭的女人吗?”
    墨天贺吃着自己的夜宵,想着自己的事,一点也不理会她的吃味。
    “她哭了?就因为皇后的为难?”
    皇后的刁难是早已料到的,但她也绝不是任人欺负、用眼泪博取同情的人、招募会那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她这是玩的什么招?眼泪的确是对付男人的好武器,可她不是要在他面前装贤惠吗?出门前不还大方地给他立了位侧妃吗?怎么一转眼又打起眼泪帐了?
    “不清楚,但是她的确挨了打还哭得很伤心,但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说,也不要我替她出头,你说她奇不奇怪?我问过了,当时慈宁宫里还有罗千柔也挨了打,你说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哭得那么伤心?”墨天贺放下碗,看向卢映雪。
    “爷,是不是和那晚……和上次的绑架有关?是不是他们捏住了她的什么把柄,她才会……?”卢映雪沉思片刻才说。
    其实她是想说是不是和太子有关,毕竟那晚季陶然和墨天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事实,但怕墨天贺难堪她还是改了口。
    “你是不是想远了?别忘了,挨打的还有罗千柔!”
    墨天贺斜了她一眼,她怎么总喜欢将皇兄和季陶然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皇兄岂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可难保她不是因为太子才和罗千柔起了冲突,两人大打出手。而罗千柔有皇后护着,她不想太子为难就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卢映雪强辩道。
    他凭什么就那么相信季陶然和太子间是清白的?招募会那天太子和那贱人不就一直眉来眼去的吗?
    “她是本王的王妃!若是她对皇兄有心岂会甘心嫁给我?你知道我最恨人说废话,以后别给我说些有的没的,我不爱听!没事回你自己院子去!”
    本就因季陶然的事烦乱不已,听她有意无意的渲染皇兄和季陶然间暧昧的话语,墨天贺真有些动气了。
    “爷,您别生气!那晚太子寝房内的事和今天慈宁宫里的事我们谁都不知道,她不说你就干着急。映雪只不过是想帮你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免得你被人利用才作了这样能合理解释她怪异行为的猜想,而且也只是猜想而已。爷要是觉得映雪说错了,就罚妾身终身不准说话以免再口出秽言脏了爷的耳朵。”
    卢映雪委屈地跪在地上请罪。他怎么舍得惩罚自己?他要是真罚自己不说话,那在他烦闷的时候还有谁能在他身边陪着他、开导他。
    “你……算了,你起来吧。但不准你以后再那样侮辱皇兄!他不是趁人之危小人!”
    墨天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那样的话就会怒火中烧,但卢映雪在自己身边多年也的确是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刚刚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了。
    “是,妾身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卢映雪躲过墨天贺略带歉意的眼光,低头看着地面,眼里的怨恨却油然而生。
    “王爷,王妃回来了!”才心雨在门外叫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现在在哪?”墨天贺忙起身开门。
    “刚到门口,妾身怕王爷着急就先来通报了。”
    才心雨柔情似水地看着墨天贺。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和本王去看看!”
    墨天贺率先冲了出去,也不知他这话是说卢映雪的还是说才心雨的。
    “是。”
    才心雨看了眼阴着脸站在屋里的卢映雪,也面无表情地走了。
    卢映雪怒气腾腾地冲着才心雨的背影,将桌上的空碗狠狠地砸在地上,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当初自己来王府作客,她一个小小的侍妾不也得看自己脸色行事吗?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没分量了?
    都是季陶然那贱人,霸了王妃的位子,还把自己侧妃的地位也抢了一半送人,让自己难堪!王妃的宝座和王爷的心都是属于自己的,迟早有一天她会统统夺回来!
    “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这王妃还能做多久!”
    卢映雪愤怒地一掌打在桌上,漂亮的指甲入木三分,在桌面留下一个纤细的掌印。
    渺茫的夜色里,季陶然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落寞而孤单。夜风吹得长裙翻飞、衣带飘零,让她整个人美得就像是仙子下凡、嫦娥起舞,看得人痴迷若醉。飘洒的裙裾下轻浮的脚步有些凌乱,而她慢慢地走在摇曳的灯火下竟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飘散。
    墨天贺一见此景不禁心中一滞,忽然想起中午她那揪心笑容里就隐着一丝诀别的哀痛,饶在心上的不祥之感更盛,忙向她走去。
    可走近了一看,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面色悲哀疲惫,迈出的步子也虚弱无力,苗条的身子也跟着摇摆不定,看样子随时都会晕倒。
    这帮该死的奴才,怎么不扶着她点!
    墨天贺心里一紧,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焦急地问道: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要爹爹走!我不要爹爹走!你去说说,叫爹爹不要走,好不好?”
    季陶然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墨天贺的衣服摇着,口里不断地叫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以为自己已经哭过了,也发泄了就可以坚强面对了。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在心里很重很重,重得让人无法承受。所以失去时的沉痛仍旧将她引以为傲的坚强击了个粉碎。
    “爱妃不必担心,以季老将军的神勇和季将军足智多谋这次一定会平安告捷。你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墨天贺抱着她,边安慰边进屋坐下。
    “姐姐别想得太多,季将军不会有事的。来,先喝口热茶压压惊。”才心雨忙端来一杯热茶给季陶然。
    “姐姐是季将军的掌上明珠,舍不得分离也是人之常情。恕妹妹我多嘴,如今姐姐已贵为王妃,凡事应多为爷想想。你这么晚不回来把爷给吓得寝食难安,我和卢妹妹也跟着着急,王府上下也不得安宁。”
    卢映雪也笑着凑到他们身边,不阴不阳地说道。
    既然舍不得离不开你爹爹,还嫁人做什么?干脆守着你爹爹好了,在这装疯卖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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