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繁华一顾

第18章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
  
  命运有时反复无常得真是好笑,它在制造着怎样的借口抑或机遇让一个女人往复在两个男人之间。最初的相逢最后的背叛,然后随波逐流倾心投入到一维新的空间,又机缘巧合得无法诠释,她要在两个男人在事业上的纠葛中来来回回,跌跌撞撞继续走多远?
  
  车流卷起尘埃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怎样走到华亚的。一楼正厅接待处的前台似乎换成了新人,并不认识她,将她拦在一边说什么也不肯放她上楼。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沈阳阳目光在大厅中游移,却抓不住一张她熟悉的面孔,“麻烦你帮我接下总裁办公室的电话,说有一位沈小姐要见他。”
  
  “那请您稍等。”不多时,电话被挂断,前台的招待员一脸抱歉地微笑道,“欧总在开会,暂时不能见您。”
  
  开会?难道他真的又在计划重提收购案?难道,他还没玩够吗?一阵莫名的惶恐袭来,沈阳阳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口中碎碎地念着:“我一定要上去找他。”说罢一手挡开拦在身前的胳膊,绕过前台向电梯跑去。
  
  “小姐,您不能上去。”招待员急忙追了上去。
  
  几个保安也围了过来,齐齐挡在电梯门前,沈阳阳见状只得退回到前台,无奈只好翻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私人电话,几声细响后那一端传来了低低的问话:“阳阳?”
  
  “我想见你,可是他们不让我上去。”
  
  “我下去接你。”
  
  当欧延泽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的时候几乎连保安都呆住了,前台的招待员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眨着双眼,看着欧延泽疾步向面前的女人走来,她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颔首道:“欧总,刚才秘书说您在开会所以我……”
  
  欧延泽微微侧过身,目光凌厉,言辞冰冷:“你给我记住她,只要是她来了,不管我在做什么都要让我知道!”
  
  “是,欧总。”
  
  欧延泽将她带到了二十八楼办公室,落地窗前的百叶窗帘半垂着,遮住了窗外那密实的阳光。沈阳阳坐在沙发里,抬眸看着他:“你果然要那样做了,难道你们真的不能……”
  
  “阳阳,为什么你每次来找我都是为了他,你……”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沈阳阳不经意打断了他的话语,自顾自地呢喃。
  
  “我是变了,可是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我回来的这两年里,什么时候像他凌宇昊那样和那么多女人闹绯闻,阳阳,不管我怎么变,我对你不会变的,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欧延泽!难道你这么说话不会感到心虚吗?”沈阳阳从沙发间弹身而起,盈盈的眸光水波般闪动着,“如果你对我没有变,当初怎么狠心将我送到凌宇昊那里,如果你对我没有变,为什么在拿到协议书后对我避而不见?你怎么会知道这半年里我是怎么过的?你的承诺算什么,你的解释算什么?你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在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后还想傻子一样对你念念不忘,你做梦!”
  
  “沈阳阳,你怎么就不为我考虑考虑,那时候华亚是什么状况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啊,我知道,我当然没有华亚重要,用我可以为华亚换来巨额收益,对你而言,何乐而不为?”
  
  “就算我是为了保住华亚,可那也都是为了你,如果华亚真的完了,我还拿什么来给你幸福?”
  
  “给我幸福?为了我?你有没有想过把我送到凌宇昊那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不是不知道,凌宇昊是什么人,他把女人看成什么,你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我之所以敢那么做,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根本不会碰你!”欧延泽双手握在沈阳阳肩侧,“阳阳,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你说什么?”一句话让她仿佛失了魂一般,怔怔地看着他,眸中在那一瞬没有了任何波澜。她心口堵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脑中嗡然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陷入了死寂的海底,一切都变得苍白。
  
  凌宇昊也说过,她是欧延泽的女人,他不碰。
  
  她沉默地站在他身前,像石化了的人偶。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欧延泽轻叱了一声,门外传来秘书急切地询问:“欧总,保监会的审计到了,要不要……”
  
  “我马上来。”
  
  “保监会?审计?”沈阳阳猛然回神,“你做了什么?他们要查你?”
  
  “哪家公司没被几个审计查过,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好了。”欧延泽勾起唇角,“如果还能让你担心我,我倒是希望他们再多查查华亚。”他一手搭在她肩头,垂着眸凝视着她。
  
  连目光都在颤抖,那样的眼,黑白分明,为什么会那么相像?交织的眸光在那一刻仓皇躲开,沈阳阳退后一步,有些狼狈地理了理凌乱的思绪,轻轻抚过耳际的碎发:“我先走了。”
  
  I’m nobody!who are you?
  Are you nobody,too?
  Then there’s a pair of us。
  Don’t tell!
  They are banish us,you know!
  How dreary to be somebody!
  How public,like a frog。
  To tell your name the live long day。
  To an admiring bog。
  
  你我都是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人,荣耀,光芒的背后谁没有过困苦的挣扎,我们深陷在浮华的泥沼中,周遭充斥着聒噪的嗡鸣,谁又会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一只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倒挂于高处,在流转的彩光中闪着醉人的光。红酒带着独有的甘醇流连喉间,指尖轻叩桌面,静置的液体开始涟漪式荡开波波微颤:“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我还不想把游戏结束的那么快。”
  
  “下午华亚去了两个审计。”
  
  “我知道,他要是会被两个审计扳倒,他就不是欧延泽。”
  
  硕大的芭蕉叶将整个空间隔出一个独立的点,镶着鹅卵石的墙面散射着柔和的光,只是暗暗的,并不明朗,葡萄色的液体更加深幽,红得醉人。
  
  “还顶得住?”
  
  “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不是吗?”多彩的壁灯映着他的眸,深不可测。
  
我们之间(2)
  五只修长的纤指抚上鹅卵石铺就的墙面,金色的指甲反着淡淡的微光,深棕发黑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还真有点好奇五少你玩不下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稍稍坐正,眼波轻漾。
  
  “想知道?”凌宇昊慵懒地倚在猩红色的沙发中,一手勾起桌面的高脚杯,斜着杯身在眼前轻轻摇动着,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眸色亮得出奇。
  
  “你下得去手?”
  
  “我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落井下石,那就不能怪我无情无义了。”泛着紫光的液体一饮而尽,玻璃碰触桌面发出细微的脆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了吗,Melissa?”
  
  “你们五个人都是一样的,你们的想法我什么时候猜透过,五少,你还是和我直说吧。”Melissa昂着下巴靠回到沙发间,亚麻色长发自肩头丝丝滑落。
  
  “帮着他们搞垮我。”
  
  “搞垮你?”
  
  “你不是也想看看我失意时的样子吗?”
  
  Melissa擎着酒杯,略一偏首,柔媚一笑:“no problem。”
  
  走出会所大门,漆黑的夜色如无边的帷幔压下,稀稀疏疏的几颗星孤零零地散在天上。这是一家私人会所,尽管面前便是开阔的马路却很少有车人经过,纵使闷热的夏夜也难免有些冷清,孤冷的街灯柔光跳动,投下一路不间断的光圈。
  
  “我去取车。”Melissa回身走入地下停车场。
  
  身后还有舒伯特悠扬的小夜曲自门缝间流出,依稀萦绕耳畔。不远的街角处,几个人影不时晃动着,混杂着沉闷的钝响。凌宇昊本能地挪动了步子,向阴暗的角落中看去。
  
  太过黑暗了,所以只有一团团黑影聚在一起杂乱无章地攒动着,道路那一边街角的围栏被拍得砰砰乱响,猛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却又伴着一声尖锐的喊叫重新消失在黑暗里。
  
  那声音让他心间莫名一紧,凌宇昊眉心一皱,几步掠过马路,扯住一人的衣领将他大力甩开。面前几个人见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点点向他聚了过来。一脸横肉的大汉张着双臂向他猛力扑来。凌宇昊闪身躲过,顺势转身飞起一脚直踹在他弯曲的脊背上,那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妈的,兔崽子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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