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

我怎么知道是表面滴水不漏？傻呀，前前后后十几个现在就剩三个了，还都是虹门的，倘箬那么精的人会看不出什么猫腻？但想必表面上也是没什么把柄才，没人逼着他去追究，才不去理会的。
  这些情报让我愈加觉得这些人惹不得，我还是不见为妙。可还没为自己担心完，另一个很让人不爽的问题摆在了我面前：我，又被“软禁”了！
    演戏
   
   
  本想逃到江南来，游玩也好，找个地方落脚也好。可自从进了倘府我就没了出门的机会。
  “难道是府上的东西不合胃口，非要自己动手。”当我甩开腮帮子吃我自己做的的美味药膳时，倘箬持着他经典的玩味表情坐在我对面。让杏儿盛碗粥给他，他用勺子搅了搅，没有再动。也是，都是补胎的，他吃了也不合适。
  “还不是怕被你的宝贝儿们给毒死。”
  “你倒是聪明。”
  “哼，来这儿不是来夸我的吧。”
  “听说你想出门？”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本想出去转转，却被杏儿拦住，说没有爷的吩咐，我不能出门，最近外边不安生。这分明就是借口。
  “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我来江南本就是玩的。反而却被你困住了。”早就支开了杏儿，我和他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
  “你若想玩，我叫人陪你出去便是。”说的毫无情感可言。
  “我到底有什么价值。我真的不知道天石在什么地方啊！”就是知道也轮不到你手上啊，我早给景夜了。
  倘箬盯了我好久，直到我有些不自然才慢慢开口：“其实，……”
  已近晌午，难得给自己画了一个浓淡相宜的装，在现代的时候长的没有现在这般精致，所以学了一手好的化妆技巧。到了这里反而喜欢素面起来，或许是不想破坏脂玉一样的肌肤吧。就连杏儿都着实惊艳了一把。选一条淡紫色的长裙，披上白色兔毛滚边冬衣，提履，出门。
  穿越包围着黄色迎春花的碎石小路，拾级而上，一片鳞波徜徉在冬末的静湖，临亭而荡。步入亭中，不坐，不走，就那样望着远方，眼神迷茫。
  忽然，一条黑色毛皮大氅搭在了瘦弱的肩膀上，似乎是怕不够暖一样，那双手轻轻将身前的细腰揽向自己，生怕怎样。
  我痴痴的回望，就那样静默着，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若要让别人以为你爱一个人，那么自己要先说服自己。我是这样告诉倘箬的。
  在倘府，小夫人的膳食都是各自用的，就连理应该吃团圆饭的节日都很少看到倘箬出席，所以对突然间大佬宣布今天晚上全家一起去前厅去用膳的决定，各房都兴奋不已。一整天小夫人们都把时间用在了装扮上。我，自然也不例外。
  掌灯时分，算我在内的四位小夫人已经都到了，但也只是在厅外的回廊上闲聊。爷不上桌哪有女人落座的道理。呆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倘府的规矩甚是不少。
  “这可真是托了艳儿妹妹的福啊！听说只因妹妹一句人多吃饭热闹，就解决了姐妹们想见爷的苦呢。”说话的是桑脂。而我的虚拟身份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倘箬从北方做生意回来时，见我被打劫救了之后才收的。这样的身份，做事自然要得体些。不就是装淑女么！终于有机会了！
  “姐姐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还不是托姐姐们的福才让艳儿有了栖身之所。”唉，当初倘若怎么就非要我用这个名字呢，真俗。
  我低眉顺眼，但也不忘瞟她们一下。桑脂依然是招牌笑容。玉缕是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最让人猜不透的就是灵莲，一向冷的傲骨。
  “爷！”倘箬一出现所有人都拥了上去，娇媚的打着招呼，就连灵莲那个常年不化的表情也动容了。我也不会落后，但还是要表现出一副不敢上去争的样子，因为这样才能引起注意，以退为进。有大方娇媚的，有冷艳如梅的，有泼辣火热的，就差咱这种温柔还带点自卑的。以为我那么多小说白看了，女人的手段，我活了这么多年，能输给你们？！只是啊，我这个手段不是给男人看的，是给男人的女人看的。
  “艳儿，坐到我身边来。”哼，用你们的白眼可劲伺候我吧。
  连续半个月倘箬都是在我房里留宿的，当然没有任何限制镜头，灯亮着的时候他一直在核帐或者写一些书信，到夜深吹灯了，我都会伺候他更衣——夜行衣，他会趁这时候出去办事，怪不得要把我放到最“静”的屋子了，原来早就盘算好了，才不是好心让我养胎呢。我床下是暗道，但只有他有钥匙。每到破晓时分他就会回来，也正是我晨练的时候，床就让给他睡到日上三杆。整的好像我多祸水他多纵欲似的。其实就是要让别人这么认为。屋里没有下人的住处，所以连杏儿都不知道，我们，在制造假象。
  那天倘箬跟我说要请我帮忙。他知道他的秘密行踪经常被人知晓，账目也经常会被查看，所以，要我帮他做一个掩护，并且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因为整个园子外人只有四个，就是后院的这几位主，我自然是被排除在外，他要我帮他查出来，再搞定这些人，并以一个要求作为回报。我却觉得这难度太大了，本来就是我避恐不及的事！最后终于在讨价还价之后以三个承诺成交。
  而这半个月所做的一切事就是让他这几个侍妾知道，他有多宠我。
  “这么晚没睡，莫非实在等我？”我正在书桌上趴着，倘箬来了，他今天白天出去办事，我还以为他晚上不回来呢。
  “臭美，喏！”下巴一挺，指了指床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被子里有东西在蠕动的，“有人按捺不住了。”给我使绊。
  “这点东西能难住你？”倘箬转过脸无良的说，像是在看我笑话。若不是我现在的身子不敢随便乱用药，它们能在这活蹦？
  “恶心，我才不想动呢。”
  “哦？害喜了？”略做调侃。前几天也不知道杏儿哪个筋不对了，当着倘箬的面说了句，一直没见小夫人来那个，不是有了吧，爷您得注意点。崩溃了都，她就不能别这么直啊。后来才知道“注意”的意思，怪不得他有侍妾没孩子，原来在他家没娶正妻，侍妾是不能有孩子的。倘箬当时还摆出一副求我我就让你生的表情。靠！这孩子是我的，管你们家屁事儿！
  对于他的调侃我没有吱声。不说话看你还咋挤兑我。
  果然，没话说了吧。倘箬走到床边把被子扔到密道里。你还真会省事啊，万一爬出来算谁的。
  “你睡吧，我回了。”
  “别逗了，那么恶心的床我才不睡呢。等明天杏儿把铺盖换了再说吧，对了你知道这是谁干的不？”我起身从柜子里拽出两件大衣，一件铺在贵妃椅上，一件往身上一裹，打算凑合一下。
  “这不是你的事么？你就打算这么睡？”倘箬微微皱眉盯着我的举动。
  “那就将计就计吧。把那被拽出来。”我撇撇嘴，“干脆让大家跟我一块醒着折腾。”
  清除麻烦
    
   
   
  屋子里出现了不小的动静，把巡夜的家丁都召来了。下一刻，倘府上下灯火通明，是时才二更。绝艳小夫人房里出现数条毒虫，爷发现的时候小夫人已经中毒很深了。整个后院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直至折腾到快四更天，才渐渐平静下来，小夫人被抱回爷屋里治疗，人也散了。
  终于，一个人影不负期望的在倘箬的书房出现，手里拿着我的一把花簪。其实那是小柜子的钥匙，只是有些像簪子的样子，我又加了些点缀。柜子里边放的自然是倘箬的重要文件。钥匙是出于“宠溺”才被我要来保管的。我却戴着它在后院招摇过市好几天了，而且后院的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今天借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引开倘箬，还能让他和我忽略花簪，真是夜黑风高偷盗夜啊。我坚决要求和倘家大爷一块蹲坑看热闹。可当我看清来人却一点也热闹不起来了，来人，不是任何一个小夫人，而是杏儿。
  早该想到，谁能轻易把毒虫放到我被子里，谁知道倘箬今天没来。自然是最亲近的人，我的神经很敏感，若是其他夫人派人监视我我一定会知道，偏偏却最容易忽略身边的人，虽然倘箬今晚又出现了，但也是好机会，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本以为只是虹门的人，没想到还有自家的人，二哥这招走的好！”剑已经架在杏儿身上，杏儿却依旧镇定自若。
  “爷说什么呢，怎么扯到二爷身上了？你不知道我最恶心他了么？”别过脸，没看我们。
  “杏儿是不喜欢二哥，但她的胞妹梨儿可是二哥的好侍妾呢，二哥这招走的够妙也够险，让你顶替杏儿安插到我身边，我都不曾察觉，可是，你却有破绽……”
  “不可能。”倘箬话音还没落就被梨儿抢了去。
  “没破绽才怪。”我轻笑，这么快就被激出来了。
  “你不是中毒了么？”面前的女孩儿不解的看向我。
  “亏你跟了我那么久，没见我经常摆弄药材么？也不想想我就不会解毒？”当然，这回跟解毒没啥关系，是眼神儿好。不过该装还是要装嘛！
  “对了，是什么破绽？”过了得意劲儿，我好奇的问倘箬。
  “你不知，杏儿最恨不娶正妻侍妾不能怀孕这种规矩了，因为她妹子为这受了不少罪，怎会好心提醒我注意你是否有孕？戏太过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正的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