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想要放下帷帐,信王阻止了她,道:“就你我两人,何必遮掩?”月娘柔声称是,祁暮只看见一只嫩白的玉足从一双健硕的腿中间伸出,扭动着踢了堆着的衣服一脚,那金色的荷包便从一堆衣服中滚落了出来,到了衣橱附近。她只需轻推开门,俯身出去。只是此时还未是时机。
祁暮有些脸红,在此等待意味着要看完两人的春宫大戏,这实在是尴尬事。月娘说,要等到信王目眩神迷,昏然时方可取那荷包。她会让他在自己床上小睡一觉再起来穿衣,方便祁暮行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闭了眼静等。就在此时,她忽感觉到衣橱里的衣服有小小的摆动,她倏忽睁开眼,愕然地看到衣橱里又多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只与她隔了一件纱裙。
那人陡然见到衣柜里的祁暮也是吃了一惊,伸手便要来点她穴位,祁暮抬手便格,狭小的空间,又不能发出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人,两人出手都是又轻又快,但过了没几招,那人忽然使出落叶掌中的拂叶手,又让祁暮吃了一惊,她稍一怔忡,就被对方叨住了手腕,祁暮正欲挣脱,那人已凑近她耳边低语:“暮儿,是我!”听了那声音,祁暮更是吃惊,毛孔中沁出了冷汗,再仔细看看露在蒙脸布外的那双凤眼,不是丛颢崐又是谁?
她只在心中叫了一声苦,她来端南前也打听过,说是右相回京了,才过来传传消息看看故交的。只是怎么竟是在这里生生碰上。她想说什么,丛颢崐却伸手轻掩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祁暮心里在猜测,他来此,大抵也是为了信王,只是不知他为何亲自来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房中的信王似是毫无觉察,两人已在床上交叠成一体。房间里充斥着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月娘似乎还在极力挑逗着信王,信王低笑道:“月儿,长时不见我想我了么,今日可真甜。要我说,这满园的姑娘,再是头牌也抵不得月儿的一具香滑身子。”月娘吃吃低笑着:“王爷今日也是特别勇猛呢,再来一回月儿便要受不住了。”接着喘息声和呻吟声又起。只把衣橱里的祁暮听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这房里又混合着花香和另一股甜腻的香气,有些闷,有些燥。她甚至感觉身边的丛颢崐也贴了过来,热力烘烤着她,教她好不难受。
总算,她听到一声簪子落地的叮当声,那是月娘告诉她信王已沉睡了。她也不管身边的丛颢崐,赶紧轻轻拉开门,俯身出去捡那荷包,就在她的手够到荷包时,丛颢崐的手也伸了出来,她赶紧将荷包捏在手里,丛颢崐却是在原地方又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金色荷包。两人迅疾地关了橱门,又从那小杂物间里出来便往后园而去。
只是祁暮到了花园,被冷风吹着却依然觉得越来越热,而且渐渐地昏昏沉沉起来。丛颢崐一把扶住她,问道:“暮儿你要那荷包做甚?”她含糊地答了一句:“云宝。”丛颢崐从她手中取过那荷包,她竟是无力去夺。就看着丛颢崐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翠绿的物事放进一只小锦囊里塞回到她手中,又将她扶到墙边竹丛后坐下道:“暮儿在此处等我,一息便回。”祁暮实是不想等他,但竟是越来越无力,恰似中了软筋散似的,又觉胸中燃了一把火,烧得她难受无比。
好象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息,丛颢崐便转了回来,俯身将她抱起,纵出了围墙。
驾着马车等在围墙外的莫奇惊诧地看到爷竟然抱了一个蒙面人回来,看那身影应是一个女子,但多年的习惯并未让他表现出来。他一挥鞭,马车飞快地朝南郊的一处宅子奔去。
车一停下,丛颢崐立即抱着祁暮下了车,祁暮待要挣扎,却觉浑身无力。丛颢崐一边飞快地朝书房中走去,一边吩咐莫奇“快些打盆冷水来。”莫奇这才发现他也有些不对劲,脸特别地红。等他打水进了房,丛颢崐已将祁暮放上了床,正拿去她的蒙面巾,她的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两只眼睛看着丛颢崐,亮如明珠。莫奇惊喜道:“是辛小姐,噢,是夫人与爷一起去的?”丛颢崐道:“不是,恰巧遇到。”边说已边绞了湿布巾为祁暮擦脸。莫奇看着两人,道:“夫人和爷都中了药?”丛颢崐点头:“是‘缠绵’,我发现不对时已吸进去一些,她只怕吸得更多,而且这熏香中还放了一些迷药,不知道池月婉是不是想帮暮儿做什么,却使了这许多药。”
莫奇心道,“缠绵”啊,这种烈性□,可没有什么药可解,浸多少冷水都抵不上一次缠绵,不知两人吸进了多少。祁暮此时神志已有些混乱,满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热,热得只想脱衣,身上也起了一种微妙的反应,只想贴着谁索取什么。看她躁动不安地扭着身子,又喃喃低语着:“好热”,丛颢崐也感觉下腹有火窜起,他看了一眼莫奇。莫奇知觉地转身走了出去,走出房门口,说了一句:“缠绵只怕只有一种方法可解。”
丛颢崐怎会不知道“缠绵”要用什么解。他回身坐在床边看着祁暮,她也正回望他,已被欲望和羞耻折磨得眼中要滴出泪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渴望,柔声问道:“暮儿,可知我是谁?”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丛,丛大哥。”
看那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仿佛是种无声的邀请,他有些按捺不住了,一手插向她后背将他稍稍抬起,唇便朝那玫瑰似的唇瓣压了下去。他的身子压到了她昨日的伤口,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这又刺激到了他,他只觉这腹中之火再难忍耐,不由低声道:“暮儿,对不起,只有这法子了。”说罢,也不待她反应,唇又落到了她的额头、眼睛、脸颊上,又含着她的唇瓣久久不放。感觉到她的气喘,他放开一些,等她唇微张,他的舌便如小蛇乘机滑入。吻着久已梦想的人,他不由如痴如醉。
祁暮本就无力,此时更是瘫软如泥。到底不比初下山时,她已经人事,适才在锦春园已被刺激得不轻,如今又感觉丛颢崐的手已扯开了她的腰带,在她身上游走,怎经得起撩拨,想躲开又无力,只是扭动了一下,却又被他抚过敏感之处,只觉魂灵已不知飞升到何处去了。
他解开她的衣衫,细细吻了下去,眼光却触到肩上的乌青手印及胳膊和腿上的新伤口,不由问道:“怎么搞成这样,你想要什么,怎不来找我?”她哪有力气回他,只闭了眼。丛颢崐对她又怜又爱,终于忍不住褪去她最后的一点遮挡,将自己刺入她体内。这一瞬,她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轻呼了一声:“峰哥,要。”
第七十六章 春梦回
丛颢崐顿时觉得身上半截凉半截热,僵在那里,不上不下,十分难过。
他将她抱回书房时便已注意到她已挽了妇人的发式,心里咯噔了一下,适才进入又感觉到一无所碍,心里刚毛绒绒地难受着,她扑上来搂自己脖子,他心里又激动起来,可也不过一瞬,后面跟着的这句呢喃让他扎进了刺。
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动,她难受地扭动了一下,用力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自己撑了起来,她闭着眼,鲜红欲滴的唇凑上来吻上了他的耳根,又娇柔地“嗯”了一声。从未听到过她如此的娇声软语,耳根处的柔软触觉让他下腹的这团火一下子冲上了头顶。他捧起她脸疯狂地吻上她的唇,不管不顾地开始动作。她的低吟和他的喘息混合到了一起。
看着身侧沉沉睡去的她,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手从她的脸上轻轻抚过,咬牙道:“既拥有你了,便再无法放开。暮儿,你一定是我的。”
她的药性却是还没有解干净,只沉睡了一会儿,便又燥动不安,一会儿依着他,一会儿又抓自己光裸的身体,划出浅浅的红痕。他控制住她的两只手,她便撒娇地啃噬他的肩膊,一边又喃喃叫着“峰哥”,他知道那迷药说不定还有致幻的作用,心里有些恨,却是实在忍不住,将她压进怀里,一边满足着她,一边低语:“暮儿,暮儿,你要让我疯了。”
祁暮好象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峰哥与她温存,一次又一次。她不由在心里鄙视自己:想峰哥都想疯了么,竟然做春梦。可是,身上的酸软感觉却让她感觉昨晚的一切是那么地真实。睁开眼,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身边有人。
转过脸去,看到一双点漆黑眸,正温润而深情地看着自己。她陡然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去锦春园,拿到了云宝,然后,好象是中了药了,是□,很难受,丛颢崐抱走了她。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她没印象了。但是现在自己是跟他躺在一起,他敞着里衣,露着一大块紧致的肌肤斜倚在床头,再看自己,锦被下未着寸缕。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她张口道:“你、你……我……”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办?他解了自己的药,却是以这种方式,要道谢,要生气大骂?她咬唇胀红了脸。
一只臂膀忽伸过来,将她用力揽进怀里,她挣扎了一下,眼见锦被滑下,便不敢再动了。刚才,丛颢崐看着她脸上露出羞愤之色,真的觉得心上被划了一道。不由地起了作弄之心,将她钳制在自己怀中。他搂紧她在晨曦里坐了一会儿,忽道:“暮儿,你我夫妻间的正常之事,做什么这么不好意思。”她抬脸道:“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已嫁了峰哥了。”丛颢崐却平静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太后赐婚,我投递了婚书,下了八抬大轿抬过门,明媒正娶的妻子。”祁暮气结,一会儿才道:“你八抬大轿抬过门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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