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更陌

水长长急忙往朝皇后的凤轿跑去，只可惜还未跟上，轿子已经抬远。她又跑去问了皇后宫里的宫人，才知道，原来是皇上批阅奏折时晕倒了。
    皇上已步入中年，加上终日为国事操劳，身体的确不太好，现今晕倒，一定也是劳损所致。可是，古人的命本来就不长，他有是个拼命的主，晕倒对他来说未必是小事。
    打定主意，水长长回宫换了身衣服，便立马赶往乾安殿。
    殿外是以皇后为首的妃嫔，严纷飞和白佟加也在，严重霄住在宫外，大概在赶来的路上，太医正在里面诊治。
    严纷飞一见水长长，鼻涕眼泪一齐哗啦啦地往下掉，她站在水长长面前，哭得很没形象：“怎么办？父皇，我不想他有事！”
    水长长把她抱住，安慰说：“没事的，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太医还没出来呢，可能只是太累了。”
    “但是……”严纷飞哽咽着，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皇后打断。
    “闭嘴，晓艾说的对，皇上不会有事的。”皇后凌厉地喝到，当真虎得严纷飞乖乖没有在说话。可水长长分明看见皇后眼里闪烁的东西，不停拽着帕子的双手也毫不客气地出卖了她。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皇上心里住着别的女人，一年到头也没几回驾幸朝霞宫，但皇后对他的情义恐怕不是言语能道的清的。
    这时，殿门开了，宫内最资深的老太医从殿内走了出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围上去，皇后问：“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对皇后鞠了一恭，说皇上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劳累，积劳成疾，注意调养和休息就可以。
    大家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由于皇上需要静养，水长长和其他人就先各回个宫，独留皇后一人照顾皇上。
    被今早这么一折腾，水长长的困意终于乘极完的末班车到站了，她对严纷飞说了些安慰的话，便打算回宫补觉。谁知，路上竟遇到高全，皇上身边最得意的太监。
    香炉内的香燃尽，又被重新换过。换上的是雪萝香，提神醒脑中的极品。水长长仔细回想皇上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看她的每一个神情，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险些惊呼出声。
    刚才高全把她从偏路引回乾安殿，说是皇上有要事找她。
    水长长想问问高全大概是什么事，高全不肯说，只说见了皇上就知道了。
    水长长到乾安殿时，皇后正好从皇上的房里走出，眼睛和鼻子微红，有哭过的的痕迹。她默默地看了水长长一眼，眸子里满是意味深长，这令水长长感到很不安，莫非皇上不只是积劳成疾那么简单。
    偌大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皇上正斜靠在床上假寐。听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睛，指着床边的花雕凳，似乎是很虚弱地说：“你来了，过来坐。”
    水长长点头，简单地行了一个宫廷礼仪走到凳子前坐下。心里有点忐忑，看皇上的样子，一点血色也没有，脸颊泛青，真不像晕倒这么简单。
    “晓艾，你进宫也有段时日了。”
    水长长不清楚皇上的用意，只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皇上嘴角轻挑，继续说：“寻明是朕的好兄弟，而你是他唯一的后人，可在宫里的荣宠，就只是一般郡主这么简单，你会不会对朕有怨恨，觉得朕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虽然此时的皇上是个病患，但是依旧不失王者的霸气，每一个吐字，都透露着威严和压迫感，水长长有些透不过气，尽量掩饰自己的紧张，回答说：“皇上对晓艾恩同再造，若不是皇上，晓艾恐怕还是飘零之人，怎么会存在怨意！”
    皇上赞许地点点头，说：“晓艾，宫里是个皇宫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多少人了一点点虚荣和名利争得头破血流，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和家族的荣誉。纵观各朝，历来倍受荣耀的人都是众矢之的。朕想保住寻明唯一的骨血，就必须做给别人看。晓艾，不会不懂真的苦心吧！”
    某块领域不知不觉被震动了一下，原来，皇上和姚寻明的情义不是说说的，他是真的把他当成好兄弟看待。
    不能不说是感动，水长长深吸一口气，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张，放松神经，像是小辈与晚辈间的交谈，说：“晓艾明白，家父若知道皇上的心意，九泉之下也会含笑放心的。”
    皇上继续说：“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不想知道朕到底出了什么事？”
    伴君如伴虎！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胡乱地缠紧，水长长哪有胆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搞不好下一秒就被杀人灭口了。
    皇上好像没有看出她的紧张，自顾自地说：“朕不是晕倒，是中毒，太医说不是烈性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危及性命，但是朕中的毒前所未见，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药，一旦毒发，会比丢命更痛苦。”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这深宫之中，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能耐，水长长一脸不可置信，急急地张口：“皇……”
    皇上一伸手，打断她：“你先听朕说完，早在一个月前，朕就发觉身体不对劲，经太医诊断，说是中毒，但是解药到现在还没有研制出来，千少暗中查访，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晓艾，朕要你答应一件事情，如果朕有不测，朕的江山有威胁，你告诉重霄，生命重于一切，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让他死守南楚，朕希望朕的孩子能好好活着。”
    水长长完全被皇上的话惊住了。她猜到他不是简单的劳累晕倒，但是她没想过他是被人下毒这么严重，而且，这件事居然还威胁到南楚的江山。
    “是不是皇上多虑了，您，您有真龙庇佑，一定会化险为夷，重霄，我和他一点瓜葛也没有了，他，哪还会听我的。”水长长有点语无伦次，分不清思路，皇上的话太突然了，令人始料未及。
    皇上连咳几声，摇摇头，说：“朕有五个孩子，夜心出嫁了，朕不用担心，小魏那样，朕不用担心，纷飞虽然刁蛮，朕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忤逆，还有焰儿，他是老大，但是心思不是放在江山上，之所以勤练武艺，带兵出征，只是为了他的家人，朕最放不下的就是重霄，南楚的江山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想必你也知道，虽然你和重霄是这种结果，但是朕看得出，你在霄儿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你别看他曾经因为南楚放弃你，如果你以他更在乎的东西，比如你的性命相威胁，他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