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太狼和欢欢羊

第36章


另外,老爸,你不觉得你这套文不文、白不白的话说得很别扭吗?
  想到这里,允欢欢终于径径抬头:“爸,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够大雅训,用你的话来讲,就是——不够“翩翩”?”
  允教授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怎么教出这么个女儿?他一激动,正经严肃的大白话终于出来了:“欢欢,你难道真的不嫁?”
  允欢欢过虑了这句话,动了下眼皮,继续盯着小说,书里大侠正在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允教授的现代汉语显然顺溜多了。
  允欢欢抬头:“你,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不是你要娶?你激动什么?”
  “你——你——我是你爸!”
  “哼,”允欢欢的脑子转一转,“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允教授像是被人看中心事,眼神貌似有点心虚:“没。”
  “别骗人啦,说,他给你什么条件?”久病成医,吃了无数亏的赖小凤常用手段 —— “兵不厌诈”也让她给出神入化地用上了。
  “没有,绝对没有。”允教授矢口否认。
  “那我就不考虑嫁,”什么叫制高点?什么叫主动权?这就是啊。
  果然,允教授害怕了:“欢欢,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条件。我也不是见利忘义之人,我也饱读诗书,做人的根本我是有的。我只是觉得,他深深赞同我的学术之道,也深深赞同我们家现有的学术模式,深深赞同学术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深深赞同……”
  允欢欢打断他的话:“结论是什么?”
  “他也认为,你作为一个学术的人,哪怕是辅助人也好。”
  学术的人?辅助的人?
  允欢欢甩了书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从故纸堆里钻出来了?”
  这个克各非,还真会投其所好!这两个学术古董,只要一听说女儿还可以继续给他们当资料小童,他们会边彩礼都不会考虑。
  “告诉你们,我不嫁、不嫁、就不嫁!”
  允欢欢不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某人的耳朵里,某人皱眉,不嫁?还敢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了?
  世界上,最强大的战略永远是里应外合,世界上最致使的部队永远是第五纵队,世界上最恐怖的病毒永远都是特洛伊木马,这天,允欢欢照样在家里躺着看书,门铃响了,她一动不动。
  哼,我最近地位升高了,开门的事,谁爱干谁干。
  这次的门铃并没有响第二遍,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然后,一句再自然不过的问话:“爸,你在呀。”
  允欢欢的眼睛直了,爸?
  “嗯,知非,快进来坐,老李,知非来了。”
  允欢欢的第一反应是迅速扔了书,拖起毛巾被盖住头,还要再拖过枕头,按在脑袋上。
  外面的知了叫,车轮辗等杂声都被隔离了,耳朵里就剩下心紧张的“怦怦”声,还有那明明模糊却清晰的声音:“妈,这小西瓜挺甜,您看书累了,可—以挖个吃,又不占地方。”
  允欢欢心里恨啊,紧张啊。打上门来了?
  哎呀呀,怎么办呀,他们居然还谈笑风生、宛如一家人,我呢?我呢?
  撞墙、撞墙,怎么办、怎么办?
  “欢欢、欢欢?”是爸爸的敲门声。
  允欢欢猫在毛巾被下,就是不吭气。
  允教授又敲了几下,有点尴尬:“欢欢可能睡觉了。”
  “哦?”某人清淡的声音,“才七点。欢欢原来还有睡觉的习惯。”
  “偶尔会,偶尔会。”
  三个人在客厅中客套,说是什么天气热啊。
  一个人说:“真热啊。”
  另一个人附和:“是啊是啊。”
  再一个人说:“三十几度了。”
  又有人说:“夏天就是热。”——  笑话,夏天不热,难道冬天热?
  废话之后,某人说:“爸,妈,我听说,你们二老最近都出了新专着,不如拿来我在这里学习下。”
  靠,某人,你还真会投怀送抱,是不是摸透了这两个人肚里的虫虫,知道他们的平生乐事就是有人追着他们要专着看?
  很快,客厅里换了话题,是两位教授假惺惺的“拙作”、“缺点”、“不吝指正”之类的话。某人照样以“大作”、“光辉”、“学习”等词语进行对付。一时客厅气氛相当融洽,枕头下的允欢欢想起老爸常说的一个词,“翦翦然,壮观矣。”
  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客套后,慢慢静了下来,
  允欢欢舒了口气,然后又一口气提了下来——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在这里看?这和看有什么区别?
  看书?看人?
  允欢欢大大地焦虑了。
  克知非明着是看书,实际上就是在看她的。这借口,多么的冠冕堂皇。人家不说等,说是学习,在客厅里学习,他能说什么?
  泪奔。汉字也欺负我,一“看”字,还是多音多义字,为什么他会用得这么纯熟何?
  我悲摧了。
  不,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她虽然躺着不累,呆是,内急啊。刚才想去就懒得动,结果……
  越急就越急,这“内”像是要憋不住了似的,不行,要想个办法。
  允欢欢忽地拉起被子,扯了扯毛巾被,比画了一下,又撩起了床单,系在毛巾被上,自己掩了掩,似乎不大够长,一眼瞥见窗帘,下下来,再系上去。
  正在干得起劲,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哈哈哈,知非啊,你真用功,不好意思,我和老李早约了要去拜访一位老教授,所以要失陪一会儿。”
  扯吧,老教授?怎么只我在的时候,从来没听说什么老教授?难道这是新近才变老的?不管,出逃第一。
  又是哈哈的客套,门关了,爸妈应该是走了。
  允欢欢拉开窗子,把系的长绳子试了一试,好像是够的,可是这个东西,会不会结实?
  她把长绳子拽上来,正在挨个结地扯,忽然,门锁“咔嗒”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克知非已经悠然地出现在房门口。
  允欢欢的第一感觉是,神啊,让我倒下吧。
  克知非的嘴角略斜,只说了两个字,便让允欢欢放弃了倒下的念头,改而去抓毛巾被。
  “春光。”
  她穿着吊带睡衣,头发本就绾得松,因为躺很久,已经掉下几缕。更因为她了为试绳子,双膝跪在床上,由于忙着检查结子的牢固程度,睡衣肩带垂下一条,而不自知。
  于是,整个人但显温软、恭顺和充满“女性”的感觉。
  允欢欢狼狈地裹住自己。
  克知非还是似笑非笑:“不请我进去坐?”
  允欢欢恼羞成怒:“没有这个打算。”怪不得老爸老妈要去拜会什么老教授,原来是“畏罪潜逃”,克知非似乎也没有真打算接受她的邀请,仍然走了进来。允欢欢盯着他,一个劲儿地往床里退:“你干什么?”
  克知非停在床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欢欢,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很像电视剧中的某个画面?”
  画面?允欢欢的脸红了。电视剧里强奸的画面,可不是这样的?女人在床上,男人一步步走过来,女人一步步往后退,男人伸出手
  克知非真的伸出手,允欢欢忽地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克知非笑了,笑得很开心,眉毛都笑得动了起来,笑得她发慌,笑得她狼狈,笑得她没有分寸。
  她又气又羞,弯腰拎起枕头扔了过去:“你笑什么?”
  克知非伸手接了枕头,趁允欢欢没有防备,却飞速地一欠身。伸出手一拉。允欢欢本来紧紧裹着的毛巾被,他的拽力使她跟着毛巾被往前趔趄了几下。克知非却缓了下又跟了一下。毛巾被已经让他刚才那一拉给扯开,允欢欢还没来得及松,让他这一使劲,毛巾被带着她往前倒了一下后,掉了下来。
  克知非的人早站起来,张开双臂等着。
  顿时温玉满怀。
  她还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倚下头,对上那双因慌乱、害羞而越发盈盈的眼睛,“欢欢,其实,不必学电视上那个画面的。”
  允欢欢的血压“呼”地就上去了。
  这场面,太暧昧了。
  允欢欢有些结巴:“你——你干什么?”
  他含笑:“来和夫人讨论讨论什么时候结婚。”
  “我不——”允欢欢还没说完,他的眉毛却一挑,允欢欢立刻咳嗽了起来,把后面的字给咳嗽掉了。
  克知非嫌鸭子往锅上跑得慢,还要在后面赶一句:“夫人后面的话,似乎还没说完?”
  “咳,我阿,我……”允欢欢想一想,话不能说得太硬,得说得软一些、委婉一些。
  “我不喜欢结婚。”我不否定你,但我不喜欢结婚,总有这个权力吧?
  克知非恍然大悟:“原来夫人不喜欢结婚。”
  允欢欢以为他放过了自己,连忙点头:“是阿是阿,结婚多没劲阿。”
  她正要松口气,忽然听到克知非又说:“早知夫人如此洒脱,不在乎这个形式,那我也不必等到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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