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太狼和欢欢羊

第34章


  克知非也不说话,接着踩了油门,继续行驶。
  允欢欢看着那面飞逝的景物,心里忐忑,这是去哪里?
  她想问,可又不敢问。刚才无非就说了几句话就转到那上面去了,再说点别的,转得更……呃……更那啥的怎么办?啊啊啊啊,不要。
  “今晚我要给我爸校稿子。”
  “校呗。”
  “所以,我要早点回去。”
  克知非似笑非笑:“干点什么,不用很长时间。”
  话里有话?水银柱已经升得很高了。再升,可能要爆炸了。
  克知非终于停了车,是郊外。一幢废弃的房子立在那里,允欢欢不敢下来,克知非却已经推门而出,返身看着她,坚持地看着她,她便哆哆嗦嗦地下来了。
  一阵甜的空气。
  她只觉得福清气爽,城市里没有这么甜的空气。
  远处有春鸟在叫,叫声显得这里更静。
  西方的天空还有最后一点将逝未逝的红云,使暮色尚未完全降落。地上的草刚刚长起,才到她的小腿肚处,风一吹,草便略略地歪了腰,她也觉得自己舒展了起来。
  克知非找了一块石头伸长腿坐下,他拿了一块小石头往前丢着,草丛里就传出扑扑的声音,很质朴。允欢欢跟在后面,也坐了下来。
  “我很喜欢这里。”
  “嗯,是很好。”
  原来是欣赏风景,可以啊,这个没有什么。只要不要那么什么什么成就好。啊,那个恶俗的词儿,某人用起来似乎很是顺手,今天已经用了两次,再说一次,她就不知如何招架了。
  想起刚才的对话,允欢欢有脸又红了。
  不过,某人好像也没有别的意思,似乎只想带她出来玩儿。
  小虫子唧唧地唱,萤火虫飞来飞去,居然有布谷鸟叫,月亮升起来,一群鸟从月亮前面飞过,白白的月亮,黑色的影子。仿佛最温暖最温馨的日子忽然在这时候被召唤醒,她模糊地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首歌,起始句是“五月的馨风吹动着花海”,深吸一口气,安静且甜。她仿佛被催眠了一样,似乎朦胧欲睡。
  “欢欢?”
  “嗯?”
  “这里好不好?”
  “好。”
  “要是一个人来,好不好?”
  “不好。”
  “要是我和你来,好不好?”
  “好。”
  “要是我一直和你来,好不好?”
  “好。”
  “行,你我之事,就这样定了。”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允欢欢心里一激灵,自己又说了什么?顾不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剥夺的初吻,实在是身比吻更重要。
  “克总……”
  “叫知非。”
  “不是阿克总……”
  “叫知非。”
  “知非……”
  “真乖,”他拍拍她的脸,“欢欢,什么事?”
  允欢欢想掀开那只手大喊,“你让我说完行不行?”奈何,不敢。
  她嗫嗫嚅嚅:“克……呃,咳咳,阿嚏……”
  “感冒了?是不是晚上冷?”有人把她搂到怀里。
  允欢欢傻,刚才只不过是因为口误,克字已然叫出,叫克知非又不太礼貌,便干咳好了。难道你听不出来?装模作样!
  以上之言仅限于腹诽,不敢说。
  但是,不敢说也要说,这么大的事,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允欢欢英勇地三两下挣出来:“克总不要乘人之危。”
  “是谁乘谁之危?”
  “我……我们宿舍的人是不太好,可是,可是不是我闹出去的。”
  “我怎么知道?”
  “我…我…”允欢欢搓着手,“不是我啦,”总是摆脱不了心计重的嫌疑。
  克知非仿佛是为了消除她的担心,轻柔地说:“我没来追究责任。”
  允欢欢大舒一口气,坐在地上,忽然又想到,不对啊,重点怎么又转移了?
  她又站了起来:“那……反正,不是那一回事啦。”
  “怎么一回事?”
  “就是那一回事啦。”
  “哪一回事?”
  眼看克知非就是装糊涂到底,允欢欢恨得牙痒痒:“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一回事啦。”
  克知非点头:“刚才电话里我是怎么说的?”
  允欢欢迅速脸红,不言语。
  “我是不是说,和你白…”
  有人上来掩住他的口,他趁机将来人抱在怀里。
  这词儿今晚千万不要再出现了,她的小心肝受不了。
  两人个人沉默了会儿,在某人怀里的某人觉得浑身血压攀升,她十分艰难地说,“克总,报纸上的话,不要过于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很多话信不得的,比如,比如报纸上说你喜欢我,你也信?”
  克知非慢条斯理:“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阿。”
  允欢欢迅速扭头:“什么意思?”
  “那就是我说的嘛。”
  允欢欢大脑空白地盯着他,他说的?
  他说的……什么?
  “你喜欢我?”
  克知非依然声调如常:“没办法,我只能喜欢自己的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欢欢,要从一而终。”
  “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你老婆!”允欢欢要吐血了。
  如果不尽刀推脱,这个“老婆”就当定了,她就跑不了。她还青春年华大好,不要当什么老婆!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
  “我…”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克知非看着她,“还是,你不好意思承认?”
  “不是听,克总,“录音门”也好,娃娃亲也好,我想,都是有误会的。”
  克知非说得极轻松:“我想,误会什么的是你吧?”
  允欢欢的眼睛瞪的溜儿圆:“什么意思?”
  “欢欢,如果对娃娃亲,有任何疑问,欢迎你向允教授垂询。”
  允欢欢张着嘴巴,愣了半天,向允教授垂——询?
  她惊恐:“你和我爸,串通好了?”
  “NO,”克知非坚定地说,“我只不过是拜见了一下他老人家。”
  拜见?
  允欢欢看克知非气定神闲的样子,腿开始打哆嗦。
  “我爸说什么?”
  克知非扬眉,似笑非笑:“老婆,果然是你离我更近,更愿意问我。”
  允欢欢想去撞墙,她简直是用出吃奶的力气喊:“快说,我爸说什么?”
  克知非慢慢说道:“没什么,咱爸不过是说,“婚姻之事,向来为父母之命。既有约在身,必然要守。吾与拙荆盼欢欢嫁已久矣,思当泰山已长矣。尊婿前来觅妻,吾等甚欢。”
  老爸亮着酸溜溜的两只眼睛的尊容出现在她面前,是的,应该是这副腔调,怎么也仿冒不了的。
  允欢欢一晕,戒指又被套上了手指。“麻烦,一个戒指还要我戴两人遍。”克知非苟苟自语,“不过,这个婚好歹算是求完了,没干那些单腿下跪的丢人事。”
  第十七章  娃娃亲的甜辣剧
                                                   
  允欢欢的卧室,一场伪刑讯逼供正在上演。
  “欢欢,他和我说,你们两情相悦?”
  允欢欢暴跳起来:“谁说?”
  “他说的呀,他说你手机里有三千块的电话费,就是当时的定情物。”
  “不是的呀,爸,那是我实习的工资。”
  “工资为什么不发,却要存在手机里呢?”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反正不是啦。”
  “那你相思难耐地给人煮咖啡是怎么回事?”
  “爸,不是啦,没有相思难耐,事实是,有一件事我得问他啊,然后……”
  允教授笑吟吟:“欢欢啊,爸爸是过来人,没事找事地问人家一些小问题的事,你爸我也曾做过。”
  允欢欢超汗,她手摆得像随风转的向日英叶子一样,“爸,不是啦不是啦,你不要听他的啦。”
  “那好吧。”允教授的语气似乎是在主持一项重大课题,“所说你还当众跳了一个求爱的舞蹈,名字叫什么……什么《赶夫》?”
  允欢欢低头。
  “爸,”她声音低沉,“那个更是个大误会啦,那名字不是《赶夫》啦,是《赶妇》啦。”
  允教授笑得光彩灿烂:“女儿啊女儿,真没白教你,谐音双关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哈哈,听说你是后当众来了一个献爱的姿势?哈哈,爸爸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触类旁通的灵性。果然艺术是相通的。”
  允欢欢想去撞墙,果然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心中所想,即为所见,说不清楚啦。
  照这速度,接下来肯定会绕到那根本就是一团糊涂毛绒的录音问题上,急中生智的允欢欢决定以攻为守。她气势汹汹,“爸,他说我定过娃娃亲。”
  讲了半天心满意足的允教授正在端茶润肺,听了这一句,似乎被茶水呛了下,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女儿啊,这件事嘛,说起来是一件历史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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