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传

第25章


  
  另几仙点头附和,其中又有一仙道:“那坐于两位上神身边的,可就是他们今日刚收的徒弟?!我瞧着,资质也甚是一般。”
  
  一仙道:“非也非也,你可不知,如今坐于台上的那位青丘的上神万年之前也不过一普通男子,据说当年众仙评价其资质也不过堪堪一般。”
  
  一仙道:“据说?何处来的据说?!”
  
  一仙道:“咳咳,其实是上清元君府上一本书上看来的,你也知道,上清元君他就喜好研究这些个东西,家里的史册典籍一摞一摞的。我刚好前几日翻看了本书,名字叫什么来着?哦,对,叫《姜清洛野史传》,上面就有提到的。不过可惜了,那是个孤本,且遗失了后半部。”
  
  众仙叹息声不绝于耳,我心下却是一抖,转头看下师父,他脸上一派平静,似是全然未曾听见那番话。
  
  我依稀记得洛神庙中那几幅壁画,总觉着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别字很正常,我经常干这事,大家表骂我哦~~~~~
第二十四章
  西海水君家不知哪里搞来的梅花醉,味道极好,酒味中夹杂淡淡的梅花味,一阵一阵。我以前在花柳居可谓是滴酒不沾,不过不因我不能喝,只因我将那挑食的习惯转到了这酒上。
  
  宴中我多喝了几杯,渐渐便觉着下腹沉重,刚想找个小虾来问问这水晶宫的茅房在哪边,师父便被西海水君一句话给招走了,临走前嘱咐我莫要乱跑。
  
  我点头答应,顿觉腹中如海面翻滚一般的绞着我难受。我寻了许久也未曾找着个小虾,便夹着两腿,趁着无人注意之际颤悠悠的往外走。途中遇着个端着瓜果的女子,我摇手将她召来,问道:“这位小虾姐姐,请问茅房怎么走?”
  
  那位姐姐端着盘子,上下将我大量一番,低下头来见我夹着双腿走着甚难受,便了然的呵呵一笑,空出一只手来,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
  
  我道了声谢,转身便颤悠悠的往那走,那位姐姐却叫住我,我回头,她冲我呵呵一笑,“我不是小虾,我是珊瑚。”
  
  我憋着一张脸都快成绿色的了,却也强撑着,优雅冲那珊瑚仙笑笑。
  
  这龙宫中的活物,除却那先原先在天上飞的,今日收了帖子过来道贺的之外,便也大多只有那么几样,譬如龙,虾,蟹,龟,珊瑚,蛇。其他的,便是化了万年也未必能化出个魂魄出来。
  
  我虽不知珊瑚之类究竟是如何上茅厕的,却也大抵晓得这蛇啊龙的如何排泄废物的,可是当我低头看着地上那镶金的盆子时,我还是捂着心肝抖着腿深深颤抖了一把。
  
  恰在此时深红的珊瑚微微晃动了一下后,从里面慢悠悠的晃出了一条全身火红的巴蛇,它吐了吐信子,直起了上身来便瞬时化做个胡子拉碴一身红衣略微勾着背的“老”男人。
  
  那巴蛇捂着肚子,脸上表情甚是愉悦,然后拉了拉腰间的带子道:“舒服,真舒服!”说完便直接无视我,从我身旁穿过。
  
  我伸了脖子,往那丛珊瑚里望去,恰好望见那红彤彤的珊瑚后面放了个大盆,盆中俨然一堆排泄之物。
  
  我左右思索一番,突然觉着青丘后崖之上,吧唧那茅屋角落中之的木盆子,除了质地与眼下这盆子不同之外,好像大小形状也无甚差别。
  
  人有三急,我虽不知那具体的三急究竟是哪三急,却也知道如厕它也是个人生大事。我转头四周看看,确定这杂乱却堪称优雅的珊瑚院子中没有旁人之后,便立马扯了带子,蹲下来解决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正刚刚解决完毕,便突的听见院中几声脚步渐进。
  
  一熟悉的女声疑惑道:“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我看看四周。
  
  一似乎熟悉的女声战战兢兢道:“是,确实就是这个方向,我见她当时夹着双腿,便知道她忍的不行。”
  
  我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盆子。
  
  一女声带着不屑和嘲笑道:“还躲么?你即便入了青丘,也不过一普通的凡人罢了,真妄想自己能得道成仙?”
  
  另一女声战战兢兢道:“公……主……”
  
  我叹口气,从珊瑚后站起来,系了带子冲那依旧闪闪发亮的水晶棒子道:“我在这里!”
  
  若惜转向我的脸有些狰狞,看到我后便立马瞪了眼睛,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原来你在这里。”
  
  我将腰间绛红色的带子系牢靠了些,抬腿从一堆的珊瑚中走出来:“西海公主有什么事么?”
  
  若惜与我的表情,万年如一日,这多年来都不曾变过,不是藐视便是不屑,此刻却做出种实难忍受的表情开来,叫我着实赞叹了一把。
  
  若惜一张美丽炫目的脸忍受得近乎相当不易,却也放缓了声带慢慢道:“你不在大殿饮酒,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听她道饮酒,一双腿便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如厕与那吃饭饮酒一般,不似什么大事却也不是我能够随意掌控的,刚刚不过在大殿多饮了几杯罢了!”
  
  若惜一张脸晃在灿灿的水晶光泽中,看得我一阵的想留眼泪。此刻她的脸却更是狰狞了。
  
  我不想与她多说,提了步子迈开便想回大殿,却不想她那身灿灿的衣服后突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剑,一刻之间便直刺过来。我大呼一声,急忙躲闪开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刚刚落定,吐出两口浊气,那厢若惜握着剑,带着满身的灼灼怒气又刺了过来。
  
  多年之前我便时常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若惜对别人都很好,却独独欺我一个?我时常有空闲的时候便将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过一遭,一直都未果。
  
  却不想,今日叫我寻到了这因。
  
  若惜的剑法不准,却也比我准。我原先瞧着她那柄同她一般闪着金光的宝剑,铁定是要将我穿的,却不想她那一刺却给刺歪了,只在我胳膊上刺了个血窟窿。那一剑很快,初初刺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等若惜狰狞的面孔放大在眼前的时候,我后背却渗出涔涔冷汗。
  
  若惜紧握着剑,一张扭曲的脸放大无数倍的呈现在眼前,眼白处布满层层的血丝,我气若悬浮的吐出句“为什么?”她却好似听了笑话一般,哈哈仰天长笑两声,手中的剑却是慢慢地搅动着,从我胳膊里收了回去。我忍痛忍了许久,此刻却也承受不住的低低抽泣几声,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我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只觉浑身疼痛,似是五脏六腑被人搅过一般,等我因着这疼痛稍稍清醒过一点后,才明白此时自己的处境。
  
  看来若惜不仅仅是讨厌我,更是一种近乎深层的痛恶。
  
  我此刻正双臂张开成大字型的被绑在一个木桩子上,脖子之下的大半个身子都淹没在水中。而这水,我敢保证,定是这西海水域中海水,我此刻被刺穿的胳膊正浸泡在其中,一阵麻麻的疼痛席卷着全身。
  
  再环顾四周,一个大大的木质牢房,牢房中似是没有人看管,大门也没有人关,只象征性的在上面挂了个铁质的大锁,锁上绕了七八圈的铁链子。
  
  水晶宫中不见天日,我冲外头望了许久也不知道此刻的日头,便也不知自己究竟晕了许久。
  
  我暗骂了若惜一句,顺带将她祖祖辈辈无穷尽也骂了一通这才干干的抿了抿嘴唇,暗道自己运气实在背得惊天地泣鬼神。
  
  恰在此刻,我抬头,便见牢房门口,一人影晃动,越走越近。
  
  我咽了咽喉咙,干干的发出两个声调,左脸颊就一阵火辣辣的疼。此刻我双臂被绑,且没有精神,若是有的话,我定会挥个大胳膊将这一巴掌完完整整的还回去。
  
  眼前的景致又开始模糊,耳边也是断断续续的几个声响,在晕过去之前,我还是将那两个声调再重复了一遍,却不想又换来一个脆生生的巴掌。
  
  自此,我敢断言,若惜讨厌我是有缘由的。
  
  我吐出的那两个声调就是——师父。
  
  耳旁的声音很嘈杂,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不过,我还是忍着全省的疼痛慢慢的醒了。
  
  在海水里泡的时间有点长,身体恐怕早就脱水了,我在此刻又好死不死的想起东华帝君那颗长生不老的丹药,不是说可以保命么?难道他东华帝君框我一无知小儿?我心中暗呼上当!
  
  再清醒一点的时候,便终于知道耳边那嘈杂的声响是谁的了。
  
  “我给你们西海面子,今日你老爹摆喜宴才没拆了你这西海,别给我不知好歹的。你老爹生了几万年笼统不过才有这么个儿子,你难道希望你那刚过百日的弟弟,还不知道自个儿撒尿要怎么撒呢,就直接去见阎王吧?!”
  
  此刻若是能抬手,我定会抬手狠狠的揉一揉太阳穴。
  
  莫须上神,您老的嗓门能不能轻一点?!
  
  静了一下,才有人道:“放肆,西海虽不是仙乡,却也不是尔等能够撒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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