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不分先后

集体搬家


“庄主,庄主,好消息,好消息啊。”这一大清早的,又是那位一向以木讷寡言著称的五堂主,再次露出那朵罕见的喇叭花笑容一路大呼小叫地狂奔向寒遥的寝居。
    鉴于前两天老眼昏花的五堂主,欢天喜地的将[披着羊皮的狼]当成[救世主]给迎进府的光荣事迹,隐身于寒遥寝居周围的四大暗隐高手快速从暗处冲出来截断了他的去路。
    挡在房门前的寒莫沉着万年不变的寒冰脸,言简意赅地开口:“有事?”
    被迫紧急刹车的五堂主兴奋地用力点头。
    寒妙略含讥讽道:“千万别告诉我们你又准备领进一只伪装成羊的大尾巴狼。”
    喘着粗气的五堂主摆摆手,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乐呵呵道:“宇主子带了好多人来看望咱们庄主啊。”
    寒其警惕地问:“都有哪些人?”
    “有他的两位妹妹、还有文云山庄的两位公子。看来咱们庄主的人缘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还好,还好,这次五堂主没有领进什么奇怪的人,四人点点头,同时侧身让出一条路让他顺利通过。
    就在推开寒遥寝居门的时候,五堂主若有所思的停下脚步,转身冲四人抖出一句话:“有点奇怪的是,他们所有的人全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不像是来送礼倒像是搬家。”
    敢情您老人家今天放进来的狼,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啊?四人不由自主的翻翻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抑郁表情。
    ……
    当一头雾水的寒大庄主从接到报告起,心情就一直处于忐忑不安状态,等他终于鼓起勇气踏出房门来到大堂时,却发现他那唯一的师弟早已反客为主的替他将所有人士的房间都给安排好了。
    狂晕啊,他这寒冰山庄的踞点啥时变成不要银子客栈了,他怎么不知道?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已经指派完毕的苏培宇悠闲的逛过来跟寒遥打招呼来了。
    “哟,师兄,你总算出来啦!我觉得这样每天从霁府来这里,跑来跑去的很不方便,所以索性搬过来陪陪寂寞的你,很开心吧,嘿嘿,不用太感动!对了,怕你劳累,我已经替你把我的妹妹、妹夫们安排好住处了。”
    寒遥满头黑线,咬牙切齿的戳破苏培宇真正的意图,“师弟,你该不会是故意带小月妹子他们来看热闹的吧?”
    “还是师兄厉害,不过也不尽然。”苏培宇笑着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吗?昨晚李君耀和秦雨歌逃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那你和你的妹夫们是吃干饭的啊,连中了毒的人都搞不定?”
    苏培宇尴尬的解释道:“就是因为四妹喂了他们毒药,所以我们才不担心,只派了几个武师看着他们,哪知昨晚他们被自己人救走了。现在,震怒中的霁龙已经联合了我们苏平王府和文云山庄的势力,对两人发出了江湖通缉令,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要麻烦你们寒冰山庄。”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通知各分堂堂主回自己的分堂,将此消息散布江湖。只是我还有个问题。”说着,寒遥便奇怪的望着苏培宇。
    苏培宇极不自然的搓搓密密窜起的鸡皮疙瘩,心虚道:“师兄,有问题尽管问,但你千万别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寒遥精明的眼神终于从苏培宇的身上调开,目光瞟向窗外的腊梅,调侃道:“据我所知,霁龙的身体和功力还未恢复,怎么你们会武功的和不会武功的人全跑到这里来了,得,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是特意过来保护我的,告诉你,我不会相信,要知道我现在是左脚骨折,不是大脑骨折。”
    苏培宇一脸深受打击的受侮表情,他不甘的为自己申辩道:“你不信,你竟然敢怀疑你唯一的师弟那颗誓死保护你的真心。你知道吗?当我昨晚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整个晚上都在担心你的安危,还深恐自己一个人保护不了你周全,所以昨晚半夜特意敲开了妹妹和妹婿们的房门,诚恳的邀他们一起搬过来保护你,想不到你竟然会这样看我,看来我真是枉做小人了,既然这样,我们走好了。”苏培宇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都准备拂袖而去了。
    虽然觉得师弟的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眼看小师弟的眼圈都气红了,寒遥心软了,不禁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太过份,竟会怀疑起自己最亲师弟的用心。他深感不安的拉住气愤转身的的苏培宇的衣袖,诚意十足的道歉:“对不起,师弟,我不该这样怀疑你,是我的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的腹了,你千万别走,师兄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现在自己身边已经有四大隐士保护,再加上擅长用毒的神医白菲菲坐阵,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搞不清楚小月妹子他们过来是[锦上添花]呢,还是[画蛇添足],不过,只要不是越帮越忙就好,寒遥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
    苏培宇抹了把脸,刚才悲愤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瞬间就恢复笑脸,一脸爽快的应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寒遥隐隐有些担心道:“那霁龙那边怎么办?”
    “哦,这好办,我刚才已经替你把四大隐士调过去保护他了,反正他们躲在暗处,霁龙也不知道。”
    啊?原来你小子早就安排好了。寒遥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所以然来。
    哼着小调的苏培月兴冲冲的踏进大堂,甜甜的叫了声:“寒大哥好。”
    寒遥微笑着冲她点点头。
    苏培月甜甜一笑,开心道:“呵呵,还是保护寒大哥好啊,寒大哥你不知道,本来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四妹夫在昨晚听说那两人逃了,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好凶,那火气可旺了,直把我们这群人骂得满头包呢,到现在我还觉得委屈;不过幸好大哥聪明,说干脆把你身边的四大隐士调过去保护霁龙算了,让我们一早搬过来保护你,还可以顺道看看热闹呢。”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静了,只听到风贼啦啦的吹,雪花呼啦啦的飘……
    寒大庄主整个脸都气绿了,沉寂片刻终于从嘴里阴森森地蹦出三个字:“苏-培-宇。”
    被点到名的人再也顾不得形象,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冲出了大堂,“呃,师兄,师弟我突然想起该回房间给你师弟妹写信报平安了,我先走了。”
    寒遥咬牙切齿的瞪着早已看不到身影的大堂门口。事后,据当事者之一的培月格格回忆,当时寒大庄主怒瞪苏培宇消失的地方,其神情极其可怖,害她当晚做梦都在打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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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的,来者就是客,好歹苏培宇这一家人来这里也是为了帮自己未来的大舅子霁龙解困,中午的时候,寒遥还是摆开了酒席,热情的招待几人,当然也包括了白菲菲和她的胖徒弟。
    只是光有热情还是不够滴,因为总有砸场的人。
    席间,坐在寒遥身边的培月眨眨漂亮的大眼,天真的问道:“寒大哥,你找到霁玲了吗?”
    这看似平常的问题,却让在场所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隔着文雨剑和文雨飞的霁玲,看着因提到她的大名而变得落漠的寒遥,心头一酸,又有了想哭的冲动,身旁的白菲菲安慰似的紧握着她的一只手,这才让她没有当场失态;文雨剑大概也没有想到培月会突然间提到这件事,他冲培月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说话了;苏培宇则是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刚才还笑意吟吟的寒遥,突然间脸色大变,也觉得妹妹确实过份了,便有些气闷的踹了对面的培月一脚,示意她别再提这个话题了;而文雨飞和苏培云则是吃惊的望向苏培月,随即当作没有听到,继续吃饭。
    寒遥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个问题一直是他最不愿面对了,没想到竟在这时被苏培月给提了出来,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很低落,执筷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了。
    不识相的人才不管别人的暗示明示,继续不受影响的追问:“寒大哥,难道你真不想霁玲吗?”
    文雨剑皱皱眉头,连忙挟了一大把菜到爱妻的碗里,用唇语再次示意她闭嘴吃饭;眼见自己的暗示没有什么成效的苏培宇,只好狠下心又踹了培月一脚;而白菲菲、霁玲、文雨飞、苏培云这次学乖了,全都抖着筷子挟自己面前的菜,不敢再看这几人间的互动。
    培月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更尖锐啊?寒遥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没有回答,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向苏培月。
    “寒大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这次文雨剑彻底放弃对苏培月的暗示,直接打断道:“培月,闭嘴,吃饭。”培月有些不满的冲相公嘟嘴,回了一句:“人家好奇问问也不行吗?”这是你该好奇的事吗?心急之间,苏培宇又踹了培月一脚;而其它人依旧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死命刨饭挟菜。
    寒遥彻底无语了——
    哪知那位得不到答案而憋得难受的人,实在不甘心的再次提问:“寒大哥有想过出家吗?”
    “啪”的一声,文雨剑手中的筷子被轻易折断了,看来连涵养最好的文雨剑也受不了培月那刨根问底的性子了。
    “嗯,我们吃饱了,先走一步。”文雨飞眼见气氛不对,连忙拉着老婆向外逃窜。
    “我们也吃好了,你们慢聊。”白菲菲貌似优雅的起身强拖着快要哭出来的霁玲朝外狂奔。
    今天培月是怎么了,是不是非逼得寒遥翻脸她才开心?苏培宇简直想飞身上前,直接用手堵住她的嘴巴了,所以,他再次使出浑身力气,又狠狠的给了苏培月一脚。
    寒遥脸色极其阴沉的直起身子,猛的一拍桌子,失控地大声吼道:“苏培宇,我警告你,别再踹了!再踹,再踹我就翻脸了!”
    苏培宇满脸错愕顺着寒遥阴沉的脸色掀开桌布往下看,这才发现寒遥骨折的左脚上,整齐的布满了四个黑色脚印,他顿时哭笑不得,好半天才喃喃出声:“对不起。”
    寒遥余怒未消,“师弟,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每次小月妹子一开口,你就踹我的伤脚,而且一次比一次狠,幸好我的伤脚上绑了木板,否则这条腿算是报废了。”
    苏培宇心虚的道歉:“真的很抱歉,我踹错人了。”说着,更是瞥了一眼桌下的培月的脚,这才发现培月根本是把脚缩到凳子下面的,而坐在她身旁的寒遥,因伤腿不方便,凳子直接放在酒桌下方的中间,所以很容易踹到他。
    挑起祸端的人一口饭笑喷了出来:“哈哈哈,你们实在太搞笑了,哈——”
    恐怖的笑声终结于某人毫无预警的出手点穴、打包、扛上肩膀,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等寒遥和苏培宇反应过来时,扛着培月的文雨剑早已消失在饭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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