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嫣然

第19章


如若再犯,这别庄怕就容不下你们了,照顾好轩儿,切莫让城师弟伤了她”寒水珞心思缜密,略一思索即了然上官清城为何突然到访,虽知他二人是忠心护主之举,事关轩儿,却不得不严惩,心有不忍,却也要狠下心肠,任何人也不能伤害轩儿分毫。
  上官倾城一张俊脸带着忍忍的怒气,收到雪影的飞鸽传书,不敢有半刻耽误,星夜兼程赶到别庄。这些日子为了找寻潇儿,他已经筋疲力尽,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寒师兄是他请出山的,若有个差迟,让他如何交待,屋漏又逢连夜雨,一向特立独行的上官清城也大为头痛。
  “城师弟来,怎的不事先着人通报一声,师兄也好有个准备”寒水珞笑意吟吟步入正厅。
  上官倾城沉着脸不言语,抓过寒水珞的胳膊,搭上脉搏,凝神拭脉,脉象虚无,微颤无力。
  “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百日,身体焉何至此?”上官清城强压住火气,沉声道。
  寒水珞轻轻抽回手臂,微微一笑:“雪影他们大惊小怪,师弟何苦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很好”
  “这还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就剩下半条命了,我去杀了那女子”上官清城转身就欲出门。
  寒水珞忙飞身挡在门口:“师弟少安毋躁,听兄慢慢道来”
  见上官清城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寒水珞苦笑一下,斟了杯茶递过去,方缓缓开口:
  “师弟可动过情?”也不待上官清城回话,又接着说:“有那么一个人,原本是不相干的,你却忍不住想知道她的一切,她笑你也跟着笑,她不开心你也伤怀;明明刚刚还在一起,却忍不住再去看看她的冲动;伴着她,即便是瞧一眼她熟睡的面容,也会觉得异常心安。你试过嘛,那种牵绊、心心念念的感觉……没有她,生而何欢?为了她,死又何憾?苍天怜我,让我遇到她,即使顷刻而亡,我亦畅怀”寒水珞提及潇儿,一脸的温柔甜蜜。
  上官清城怔住了,只道师兄一时为女色迷惑,哪里想到他用情之深,根本不是他思绪所及。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在短短时日中,让原本无欲无求的师兄至情至性。自己动过情吗?那是情吗?九十七天了,她尚在世间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当初倏的出现一样,忽的消失了,思及此,上官清城面色凄凉。
  雪影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家主人为情而痴,已经司空见惯,这上官公子怎的也这般呆呆傻傻,较之主人的喜气,此等凄切之情更让人瞧着心酸。
  “墨影,求求你了,让我出去看看吧?就一小会儿,我看看就回,绝对不让他们发现,好吗?”寒水珞久去不回,潇儿甚是心急,墨影挡在身边就是不让她去寻。
  这个冷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摸样,还是原来的样子让人看着舒服,墨影整个身躯档在房门口,盯着屋里团团转的小女子,暗自琢磨。
  “墨影,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喊了”见墨影依然不同声色,潇儿贼贼一笑,哼,小子我打不过你,还赖不过你吗?“快来人啊,墨影他非、礼、……”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墨影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声来,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墨影倏的又放开了手,脸腾的红了。
  “哈哈、哈哈”看着墨影一脸的窘态,潇儿笑的前仰后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看看就好,我保证不连累你,还不行吗?”墨影红着脸闪开身,暗自腹诽,这还是女子吗,毫无男女之防,笑的一脸的乖滑像,主人安排这差事,真是难办。
  潇儿施展凌烟,行走于屋脊之上,小心意意的唯恐踏出声响,尚未攀上正厅的屋顶,就听见屋内寒水珞的声音:
  “轩儿,下来”潇儿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最得意的功夫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差劲儿,飘身落在院中。
  “珞,你有客人?”潇儿边说边提步进门,笑嘻嘻道,桌边和寒水珞并坐着一位艳若桃李的红衣男子,不看则已,四目相对,潇儿惊呼出来:“上官清城”。
  寒水珞已经起身拉过潇儿,十指相扣甚是亲密,见潇儿一口喊出师弟名讳,心下一沉,难道她真的是她。
  “轩儿认识城师弟”
  上官清城一脸的迷惑,瞧这女子分明是和师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自己并不相识,怎的直呼自己的名讳,轻柔软糯的声音又这般耳熟。瞧二人模样,定是师兄钟情的女子,可他们怎会生的如此相像。
  潇儿猛然想起,自己易了容了,上官清城认不出自己的,心中不免得意,好你个死变态,你也有今天,看我怎么耍你,连忙飘身道了个万福,柔声道:
  “轩儿怎会有幸结识上官公子,只是久闻上官公子大名,一次偶然的机会远远看过一眼而已”俏脸微扬,热切的盯着上官清城,眼睛里似乎有红色的小心乱蹦,这厮不是把那张脸看得比命都重要吗,怎的这般憔悴。
  “哼,你、何时?何地?见过本尊”上官清城一双美目紧盯着潇儿,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身上寒气大盛,不过一寻常女子,见到自己就这样魂不守舍的,空长了一张好皮囊,怎配师兄如此待你。
  “在哪里见过,轩儿一时想不起来了,只是上官公子风华绝代,一笑倾城,让人见之不忘”哼,摆起谱来了,不过还真有点魔君的架势。拽什么拽啊,你就是瘟神一尊,只要沾到你,准没好事,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你死哪去了,都怨你,是你带我去的逍遥城,如若不然,我又怎会被大哥他们冤枉。
  看着潇儿这阴阳怪气、剑拔弩张的架势,寒水珞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她,那就不错了,难怪会觉得熟悉,他的府邸曾被她妙手空空,衡阳春赛也曾隔纱而望。神情一闪而过,斟了一杯茶,轻轻拭去茶面的散叶,递给潇儿:“这是西湖的龙井,口味清淡些,轩儿尝尝,小心烫”
  “师兄身体不适,还是上床休息的好”上官清城冷声道。
  “珞,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让我看看”说着潇儿伸手欲替寒水珞把脉。
  “我没事”寒水珞嘴角一直带着笑,任凭潇儿把弄。
  这手法、这动作、这身形、这声音无一不让上官清城觉的熟悉,这女子肯定在哪里见过,答案呼之欲出,却又觉得哪里连贯不上。寒水珞放心让潇儿评脉,原想自己这脉象哪是寻常铃医能拭的出来的,普天之下能透彻自己病情的也只有师傅和师弟那般的绝世名医了。他哪里知道潇儿也是自小跟随她娘亲习医的,那温语儿有白衣仙子的美誉,并非浪得虚名。潇儿这望闻问切的本事自是不在话下,医术也不在上官清城之右,只是缺少经验而已,只见她眉头微蹙,面色一凛。
  “珞,你心经飘无,五脉无力,可是有顽疾?”
  闻听此言,寒水珞大吃一惊,轩儿小小年纪,怎能评出宫中御医都评不出的脉象。
  “姑娘师从何人,家乡哪里,入住太湖别庄所为何来?”上官清城犹如寒霜临面。
  “上官清城,你有完没完啊,妄你号称有起死回生之能,自己师兄病体委和,你焉何不治?”潇儿此时心烦意乱,后悔不已,自己怎的如此粗心,竟然没有察觉到珞病体沉重,思及此,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轩儿,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别哭啊”寒水珞还是第一次见潇儿落泪,心中一阵剧痛,令他几近昏厥。
  上官清城恍然如同重物击头,是她,一定是她,“丫头,是你?原来你在这里,你还好好的,你没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官清城怎么也没想到,能够在此处碰见潇儿,惊喜交加,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哽咽难言。
  潇儿一心在寒水珞身上,哪里还听得到上官清城说什么。从手臂上解下银针,扶寒水珞平躺在床上,太商、经元……手法之娴熟,下针之准确,除了上官清城,寒水珞、雪影、墨影皆叹为观止。大约一柱香时间,寒水珞面上泛起血色,气息平稳,表情也松懈下来。
  “没想到我的轩儿还有如此医术”寒水珞微弱的扯了扯嘴角。
  “少说话,多休息”潇儿嗔怪道。
  寒水珞轻轻牵起潇儿的手,只要可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寒水珞都会如此,潇儿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动作,会心一笑。接着侧身对上官清城道:
  “我已经易容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见寒水珞面色好转,心下一轻,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天下会银针度穴的人寥寥无几,我怎会认不出你”十指交错的双手,让上官清城有些刺痛,转头看向窗外,丫头啊,丫头,日思夜想,终日惦念,这些日子那满脑子的身影,虽然容貌尽改,你的背影、你的声音岂能辩不出来,这些话却已无法说出口。
  “师弟,我没想到轩儿就是你要找的人”既然已经落实,就只能坦然面对了。
  “轩儿?”上官清城惊讶于寒水珞对潇儿的称呼,暗自苦笑,丫头啊,你这名字倒是信手拈来,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
  “好了,还是我来说吧,以前的凌潇儿已经死了,被冤枉死了,现在的我叫冷若轩,一个和凌烟山庄没有丝毫关系的冷若轩”改名换姓就可以撇清关系吗,她的血管里依然流着凌家的血,就算是哪吒可以刨肉还母剔骨还父,又怎样,他依然是李靖的三太子。潇儿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任意之为,这辈子她和凌家是注定撇不开关系了。
  寒水珞恍然明白,原来自己的轩儿就是凌潇儿,凌烟山庄的正牌小姐,一个初出茅庐就传名江湖的迷一样的女子,难怪各路人马都在寻她;难怪她医术超群;难怪她轻功卓绝……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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