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

  虽然瀚墨不止一次认为这个时代的医术实在是太过落后，但是自从跟着老头子学习后，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也充分领悟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然，这五年里，瀚墨不只是一味“一心只读医两耳不闻窗外事”。与墨清、微生雪以及繁花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墨清好像和江湖上某个女侠勾搭上了，只是那女侠有点身份不明。瀚墨怕墨清有什么不利，下令那些动物密切关注着墨清和那女侠的一举一动。
  微生雪又当妈了，去年给瀚墨生了个小弟弟。美得冥王好几天都合不上嘴。当然，这是瀚墨派的鸟儿汇报得知的。
  繁花那边好像有点乱。夹谷逾势力慢慢地被皇帝剥去，沈尣书还呆在忘尘楼当花魁“小倌”。只是，沈尣书与皇帝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太和谐。不过，这些消息都是繁花带过来的，只是谈到的一小部分。
  ※※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往日平静的小山村此时擂鼓响天，鞭炮之声不绝于耳。
  如今的瀚墨早就不再穿那大红色的丫鬟衣服了，换上的是嫩青色的衣裳，头发被高高竖起，几年的发育长高了不少。手上摇着一把折扇，那还真称得上风流儒雅啊。当然，前提是没人知道瀚墨的底细都会以为这是一个难得的少年郎。
  与瀚墨相处五年的村民早就知道瀚墨的恶劣性格，自然对瀚墨这身儒雅打扮有了彪悍的免疫力。不过，还是让不少少女红了脸，没办法，少女总怀春嘛。
  为什么能让少女发花痴而不是男子如狂蜂浪蝶般涌过来？
  那是因为——
  以前，瀚墨是穿女装，现在当然换上男装。
  无论怎么说，在这古代不比现代，以男儿身比以女儿身行走江湖还是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的。当然这些都是瀚墨从电视电影小说上面得来的间接经验。
  “我说，我今天离开药谷，大家也不必这么不舍得我吧？”瀚墨放下茶杯，摇着折扇笑对过来送行的村民。
  几个村民激动得在那边涕泪横流，那个叫壮观啊！
  “俺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你给盼走了，你就让俺激动激动吧。”其中一个边擦着眼泪鼻涕边激动的说。
  呃……
  瀚墨抽搐了两下嘴角。
  “我知道，有些人呢不舍得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而是拐着弯将人挽留下来。”瀚墨站起来，走到那个人身边，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露出恶魔微笑，“要是你们这么不舍，我不离开就是了。”
  那人先是惊愕然后到惊恐，最后到恐惧。
  “瀚、瀚墨啊。我们真的很舍不得你啊。”旁边的一个人连忙说反话。
  有这么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连忙附和。
  “对啊，瀚墨，我们真的很舍不得你啊。”
  “瀚墨啊，你就不要走了吧。”
  “有瀚墨在，我们的生活才更精彩啊。”
  “对啊，对啊。”
  ……
  瀚墨眯着狐狸般的桃花眼扫了大家一眼，然后悠悠地说道：“既然大家都那么不舍得我，那还是留下来吧。瀚墨一定会让大家的生活更‘精彩’！”
  大家一愣，安静了下来。
  这下可好了，除了外面鞭炮声之外，村民们吧唧吧唧嘴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好了墨儿，别在捉弄他们了。”老头子还是一身黑的打扮，只是原本苍白的毛发却五彩斑斓，整只凤尾鸡。不用说，这还是瀚墨的杰作。
  “我哪有捉弄他们！”瀚墨收起折扇，不服地说道。
  “你来到药谷五年，这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五年，你就不能好心，放过他们吗？”老头子捂着额头，无奈地说道。当然，这也包含祈求瀚墨也放过他，毕竟瀚墨整的人整得最多的还是这老头子。
  “呵呵。你们的生活那么无聊，我只不过给大家添加生活情趣罢了。”瀚墨扯了扯衣袖，说道。
  这恐怕是你的情趣吧。
  村民兼老头子不由心想。
  “好了，你也在这里呆了五年就祸害了这里五年，要不是你还没有到十八岁，恐怕你早就迫不及待出去祸害天下了吧？”老头子开始转移话题。
  “什么祸害天下？我像这种人吗？”
  村民暗暗点头，心里道：不是像，简直就是这种人。
  “是是是，你不是像。”本来就是。老头子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好啦，我吃完午饭就离去，行了吧。”瀚墨见整得大家差不多了，也见好就收。
  “耶……”
  众人热烈欢呼。
  瀚墨在药谷的最后一顿吃得比过年还要丰盛。于是瀚墨再次忍不住逗村民说，每年会回来这里住上一两个月。结果不难预料，村民同时黑了脸。
  ※※
  离开药谷，瀚墨并没有直接回冥宫，而是去了江南，墨清给瀚墨弄的那一套单位那。
  刚走进开封，马上就有人带路。
  瀚墨低笑，心里想：看来自己有这个特殊□能还真是方便，这么快就联系上墨清了。
  来到墨清的府邸的时候刚好接近黄昏。
  斜阳悠悠碎影斜，寒枝声动暮鸦归。
  瀚墨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墨府，虽然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大富大贵的华丽，但是也算是瀚墨见到的最好的住宅。
  “瀚墨，你来啦。”
  瀚墨刚踏入墨府大门，墨清就匆匆走了出来，一见到瀚墨就来了个熊抱。
  “没想到，你穿男装还挺人模人样的啊。”墨清放开瀚墨，打量这个五年没见的老乡。
  “什么叫挺人模人样？我本来就是这样好不好。行了，走吧。我肚子饿了。”瀚墨也不跟墨清客气，拖着墨清的手就走。
  两人刚进入客厅，瀚墨就看见忙着摆放着碗筷的女子。只见该女子身穿鹅黄色的衣裙，头上插着两支简单的发簪，五官端秀，也算得上貌美。
  这就是墨清看中的那个江湖女子？
  “清，你回来啦？”女子一见到墨清就露出个甜甜的笑。
  “清，你不介绍一下？”瀚墨拉着墨清的手说道。
  “这位是？”女子目光扫了一下瀚墨拉着墨清的手，疑惑地看向瀚墨。
  “哦，还没介绍哦！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墨清指着瀚墨，但还没说出瀚墨的名字之前就被瀚墨抢去了。
  瀚墨放开墨清的手，有礼地向那女子拱手，“在下落梅风，称在下梅风就可以了。”
  “落公子，奴家叫夏湘宁，是墨清的……朋友。”夏湘宁想了一会，最后用了个暧昧的词。
  “呵呵，你们俩自个介绍了，看来我准备的一堆说辞用不上了。”墨清在旁边笑道。
  “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夏湘宁笑道。
  瀚墨看了看夏湘宁身后的那一桌菜，墨清拉着瀚墨入座。
  “你五年没来见我，来，自当自罚三杯！”说着，就给瀚墨满上酒。
  瀚墨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桌上某一个菜发呆。
  “瀚……”墨清想要叫瀚墨的，但是瀚墨之前与夏湘宁介绍的时候用的是落梅风，叫瀚墨的话就是拆瀚墨的台，幸好还能收得回来。
  “嗯？”瀚墨听到墨清的叫，也回过神，“清，你不会忘了，我是只茗茶不喝酒的吧？”
  “呃？”你啥时候说过？墨清疑惑地看着瀚墨。
  瀚墨有叹一声，“看来你真的是忘了。”
  “奴家给落公子倒杯茶吧。”夏湘宁说着就站起来。
  瀚墨点点头道，“有劳夏姑娘了。夏姑娘直接自称我，称在下梅风就可以了，反正我落梅风不是讲究礼教的人。”
  夏湘宁看了看瀚墨，没有说什么就下去给瀚墨泡茶去了。
  等到人一走，墨清就如机关枪般开始发问。
  “你为什么这五年不来看我？为什么会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穿着大红的衣服呢？对了，你为什么不用瀚墨这个名字而用落梅风这个名字？还有为什么要支开湘宁？”
  瀚墨暗笑，“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答哪个啊？”
  “反正都要答。”墨清举起筷子就要夹菜。
  “等等，这菜不能吃。”瀚墨拉住墨清的手说道。
  “什么？”墨清惊住。
  “你知道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吧？”瀚墨将墨清的手拉下来。
  “知道啊。”墨清不解地看着瀚墨。
  “这一桌菜虽然丰盛，但是不能全部吃用。如果你只吃那么一个的话，没什么问题，要是你全部都吃了，可能短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时间久了问题就出来了。”
  “怎么可能，这是湘宁亲手做的啊！”
  “你还真以为江湖儿女那么简单啊。你那个夏湘宁我到目前为止还没能查清楚。”
  “你在查她？”
  “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乡，还是我的好朋友，好弟弟，我不希望你收到什么伤害。”瀚墨认真地看着墨清诚恳地说。
  “可是，湘宁只是一般的江湖人啊。”
  “呵呵，世界上没有谁是简单的。”瀚墨轻笑。
  前世，就是自己因为轻信而丢了感情丢了性命。
  “可能，她看中的是你手上的那块墨玉。”
  “不会的！”
  “哦？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曾在她面前用墨玉召唤动物们的帮忙？”瀚墨逼问。
  “你怎么知道？”墨清惊住，那时候好像只有自己和夏湘宁两人，怎么瀚墨会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瀚墨轻笑，“我们生活在自然界中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