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

    冬夜的江边。
    夜空一片漆黑，星星月亮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唯有远处点点灯光，让人感觉到人间的烟火气息。
    乔予薇一个人坐在江边的台阶上，她穿着单薄的呢大衣，寒风拂面，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今夜的江面上没有无人机，夜空也没有烟花，一片寂静萧条。
    她茫然的喝着啤酒，一口又一口，她身边的空地上，稀稀拉拉的放着一些空啤酒罐。
    当她发现手里的罐倒不出酒时，还用力摇了摇，确认没酒后，才扔在一边，又伸手拿酒，却无意发现身边有人。
    隔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罐，她看到一双男士鞋，她慢慢抬头往上看，从鞋到笔直的裤腿，再到衣角，再往上，昏黄的路灯下，视线里出现一个颀长熟悉的身影。
    她喝了不少啤酒，有些醉了，怕自己眼花看错，她还使劲闭眼摇头让自己清醒，再睁开后，发现真的有人，她唇角微扬笑了，语气轻轻的，“你来了。”
    她的话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亲呢，对于他的到来，她好像并不意外。
    霍司尧来了很久了。
    确切的说，今晚，他跟了她很久了，从她失魂落魄的从品盛出来开始，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漫无目的的走，看着她买啤酒，看着她一个人坐在这儿吹寒风，看着她一罐一罐的喝酒……
    “坐啊，”予薇仰视着他，拍拍身边的台阶，“你怎么不坐？”
    她喝醉了，说话没了往日的谨小慎微，噘着嘴不满的嘟嚷着：“唉，你这样站着，我要看你的话，脖子会很累的。”
    见她撇去白日里伪装坚强，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霍司尧心软软的，语气也比素日里轻浅，“你起来！”大冬夜的，台阶上太凉了。
    “坐着多好啊。”她轻声自语，“舒服。”
    “听话，起来。”
    予薇醉了，反应慢半拍，下巴在膝上想了想，又仰头看他，带着一丝小委屈：“腿麻了，起不来。”她带着几分撒娇，“你拉我！”
    他向她伸出了手。
    她的手落在他掌心，冰凉。他刚握住，却不提防，竟然被一股大力往下拉，他被拉蹲下后，她蓦的站起来，双手按在他的肩上，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将他按坐在台阶上。
    他傻眼。
    她得意极了，笑咪咪的拍拍手也坐下了，顺手拿过一罐啤酒递向他，醉后的眼底带着迷离看着他，“来，喝酒！”
    霍司尧没有接。
    予薇也不管，“来嘛！”说罢，将啤酒塞到他手里。而后自己拿了一罐，啪的拉开，然后与他手里的啤酒相碰，“喝啊。”
    可她手里举起的啤酒还没喝入口呢，就被他拿走了。
    “你还我？”她不依，说话间就要去抢，可不料霍司尧站了起来，她不乐意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伸手就去抢。
    他依据身高优势，将啤酒举起，她跳着脚也没能够到，几番下来，她不乐意了，噘着嘴瞪他，“你抢我酒干嘛呀？”
    “哼，把酒还给我。”说着，她又跳起来去够他举起的手，高跟鞋不稳，她在快要摔倒的瞬间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