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窃玉

第23章


她手握了握拳,全神贯注的又照着刚才的路走进去,再原路返回,结果,一样,是反的。
  
  “该死,就是这里,到底怎么回事!”阿莫低低的抱怨了一句,换了个方向继续进入,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一定有办法进去。
  
  阿莫一直一直走着,她觉得她走了好久好久,却始终不见太阳升起,抬头朝四周看去,到处都是枯枝断木,相似却又不似,哪怕是她引以为傲的记忆,在此刻也有了头疼的趋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现在是几时,阿莫都搞不清了。
  
  阿莫也曾怀疑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阵法,可是听说阵法只要不在生门都会有各种机关变化,哪里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然而阿莫却不知,奇门遁甲里五花八门的阵法皆有,又岂是个个都欲取人性命。
  
  绕了不知多久,阿莫觉得像走了几天几夜一样,身子乏的厉害,她知道这一定是藏了什么古怪,可是怎么都摸不着找不到的感觉,她真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扶了树干喘了会儿气,阿莫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打算再找一次。刚放开树干,踏前一步,一阵阴风袭来,飞沙走石,阿莫眯起眼拿手挡风,脚又向前踏了一步,身子一颤,脸色立即扭曲的苍白下来。她低头看去,一截尖锐的木棍在地上露出半截,而颤微着抬起的脚,已渗出血迹。
  
  她不敢再闯,踉跄着倒退两步扶住树干喘气,风止,一切又恢复如常,似乎刚才的只是一场幻觉,然而脚心的疼痛,却无法让她忘记刚才的景象。
  
  那就是阵法,阿莫在第一刻想到的便是这个,她咬着唇强撑着靠单脚站立,手狠狠在树干上划下数道记号,这才松了口气倚着树干坐下,处理伤口。
  
  伤口很深,阿莫嘴角抽搐着硬是脱了鞋子褪了袜,先拔掉还残留着的木屑,又撕了里衣下摆牢牢固紧,血很快渗出,阿莫用手死死按在伤口上,冷汗渗透了衣衫,身子却仍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直到脚开始麻木,血也不再流出,阿莫才又撕了衣摆扎上,掩去血迹,再套上布袜,软鞋。
  
  扶着树干起身,阿莫低头看着长长的裙摆遮住了鞋袜的痕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试着走了一步,嘴角便是猛一抽搐,她深呼吸,心里默念道,不要紧,以前更厉害的伤都有过,这点算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然后再走一步,又是一步,她脸色苍白的一瘸一拐的走着,甚至抽出点意识自我安慰的想到,原来做瘸子就是这样的感觉,总算是体会到瘸子叔的走路了。
  
  当阿莫走回槿园才发现,日上三竿,估计已是午时过半。她回头看了眼那毫无异样的诡秘之地,心里一阵发毛,不敢再多停留,扶着围墙便要向园子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她便听见喧闹声渐渐清晰。
  
  槿园从没有这般吵闹的,谁都知道媛儿喜静,这么放肆的声音,绝不可能是私下嚷嚷。阿莫挪着身子躲到墙角背阴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发觉他们居然是在找自己,心里顿生警觉。
  
  媛儿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找,那还会有谁?阿莫暗道糟糕,靠着墙,她心里泄愤般的咒骂着那个恋妹成狂的男人。
  
  

第二十一章 男扮女装
  较早的时候,侯爷去了澜园,与潘凌云谈了些关于弟弟文谨的状况,没多久,侯爷以不打搅先生教课的名义告辞,潘凌云送侯爷出澜园,在澜园门口,却恰逢了前来的安源管家。
  
  安源脸上没什么异样,侯爷点了下头便带人离开,然而潘凌云站在澜园门口看着两人背影,却隐约有些不安。
  
  “先生?”稚嫩的童音在背后响起。
  
  潘凌云收拾了心情转身,微微一笑道:“文谨,都记下了吗?我们回去。”
  
  这边,待离澜园有些距离后,侯爷才淡淡问道:“安源,什么事?”
  
  安源垂下眼,低声道:“去查的人回来了。可以肯定的是,归一道长的确在平安县郊外的妙真道观待了几年,收过一个徒弟,年纪无法确定,但应该不满二十。”
  
  “喔?”侯爷脚步微微一顿,边走边道,“这么说那个女婢真有可能是归一道长的徒弟?”
  
  “侯爷,有件事属下还没确定,但……”安源难得的话说一半,想了想还是坚持说全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属下不敢隐瞒。因为妙真道观在五年前曾被烧毁,派去的人都是在附近农家打听,有一个说法是,道观里从来没听说有小女孩,倒是有个少年,经常和归一道长在一起。”
  
  “少年?”侯爷愣住。
  
  安源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不止一人这样说,属下也觉得奇怪,如果真是少年,那……那位莫姑娘……”也许该不该称作姑娘都是一个问题,这话安源没敢说出口,毕竟这是他允了人进来,如果连性别都出了问题,他这责任可就大了。当然,也有可能那一切都是杜撰的,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根本不是归一道长的徒弟。
  
  侯爷思索一阵,脸色大变,快步向槿园走去,安源皱着眉跟在身后,知道侯爷这回是发怒了。一个陌生又别有目的的人,接近的是侯府最宝贝的大小姐,侯爷没当场发飙,已经是很好的修养了。
  
  当他们赶到槿园时,看到了小姐,却没有见到那个人。侯爷冷着脸问下人人在哪里,众人面面相觑,去了阿莫的房间空无一人,找了可能的几个地方,都没有人。
  
  安源注意到侯爷脸色越来越糟糕,不敢拖延,立刻派人去找,哪怕翻遍侯府每寸土地都要找到人。侯爷没去陪着小姐,远远的看到小姐无恙的待在凉亭,便折身回了槿园主厅坐下,他此刻的心情,去陪着媛儿显然不适合。
  
  然而,一直到中午,人依旧没有找到。
  
  安源脸色也不好看,他站在屋外等到的回报都是没找到,但这显然不是侯爷要的答案,所以只能再派人去找,甚至连整个淮南城都加派了人手去查。
  
  槿园的下人从侯爷和管家一来就察觉到不对劲,但他们可没胆子去问那莫姑娘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能避则避,可是时日正午,平时准备午膳的女婢犹豫了好久,还是颤颤巍巍的问了安源管家侯爷的午膳是否在槿园吃。
  
  安源做不了主,返回主厅询问了侯爷,得到答案,才吩咐道请小姐一起用膳。
  
  槿园自然有人去后院凉亭请小姐回屋,安源依旧站在屋子门口,听那一个又一个的失望回复,不得不怀疑那人已经离开侯府。
  
  然而,就在这时,阿莫已经避了众人的搜索,悄悄到了凉亭。也该庆幸这凉亭附近因为有媛儿在,他们都没多留,只查了一遍便转去别地,阿莫到时,凉亭里只有媛儿一人。
  
  阿莫知道此刻自己肯定很狼狈,但是看到媛儿注意到自己时脸上显露出来的诧异,她才料到这状况恐怕不是一点点糟。
  
  她拖着脚一屁股坐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媛儿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过几天就好了。”
  
  媛儿垂下眼,悄悄的拉了拉阿莫的衣服,阿莫惊讶的抬头,恰听见远处一个声音惊呼道:“小姐,侯爷请您……莫……莫姑娘,您怎么在这儿?”
  
  阿莫故作不知的笑了笑道:“我一直在这儿,有事吗?”
  
  那婢女刚想说这不可能,但想了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便只说道:“侯爷和安管家一直在找莫姑娘。”
  
  阿莫隐约觉得这事恐怕不简单,但她想不出有什么事能扯上自己,难道说自己早上的举动被发现了?这不可能,听她的口气,他们已经找了好久,那还会有什么事?阿莫想不明白,但此刻人在侯府,主子召见也不能不去,便点了点头道:“有劳了,我马上过去。”
  
  那婢女还想说请小姐去用午膳,还没说出口,媛儿已经走下凉亭,看这举动是不用再请了。
  
  阿莫坐着休息了会儿,脚下钻心的痛减轻了许多,见媛儿离开前仍回头望了自己一眼,知道她是有意要帮自己,便打算起身一同过去。可这一站起来,那痛简直比之前厉害数倍,阿莫扶着亭柱深吸口气,才勉强抬起脚步下了凉亭。
  
  这一路,走得奇慢无比,但媛儿也刻意放慢了脚程,阿莫心里感激着媛儿的体贴,面上尽量忍着不露出其他表情。
  
  待到主屋,安源站在门口看到媛儿身边的阿莫,脸上神色过于复杂,以至于阿莫确定这里肯定不对劲着,可是到都到了,这时候也只能进去,阿莫安慰的想着不会有什么大事,便也小心跟了进屋。
  
  侯爷坐在主位上,看见媛儿身边的阿莫,那眼神凌厉的像是要扒皮挫骨了阿莫,安源知趣的要请小姐先去餐厅,可是媛儿望了望侯爷,又看了看阿莫,摇着头不愿离开。
  
  安源无奈,也只好陪着站在一边。
  
  阿莫神色淡定的站在大厅里,仿佛一早上的失踪根本不曾有过。
  
  寂静的大厅里只有四人,侯爷冷声开口道:“本侯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归一道长到底有几个徒弟?第二,今日一早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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