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之路

 
  “嘿嘿好玩呀！刚才那个女主持人我还给她取了个俄罗斯名字呢！叫什么……托伊夫·莫妮基。对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联防队队长都有我取的名字，叫‘强奸太郎！’我取的名字多了！中国名字没劲，外国名字好玩，什么意思都行！” 
  “联防队队长强奸？” 
  “那时他当队长以前的事情了，关了四年，出来竟然摇身一变，变成联防队队长了，吃得消不？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外地人啊？” 
  “不是的，北蔡的。” 
  “呵呵，北蔡的来川沙认都不认识我都敢说跟我的，你行！别光看美女啊，喝酒呀！一帮子色鬼！” 
  …… 
  杨伟刚这个人，平时玩的时候一点也不正经，正当做事情了，比每个人都严肃。杨伟刚人缘很好，就因为平时嬉皮笑脸随和，没有大哥的架子。他或许是一个千面人，每当跟许少峰出去谈生意的时候，都带上假发，穿上西装，像个有知识的人。杨伟刚本身就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那时候是个比较纯良的人，父亲是混黑社会的，家里也很有钱，和许少峰是搭档，但是最后被乱刀砍死。杨母因为精神上受不了，一直在精神病院里。爷爷因为父亲走黑道，早气死了，奶奶有点老年痴呆，在养老院里。就这么一来吧，他当然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天在酒吧里，三番五次被小流氓欺负，许少峰走黑道走到那年纪早已经算是大半个商人了，已经有一栋二十四层的许少峰大酒店作为固定资产了。一次在酒吧里看到杨伟刚，后来就收了他。 
  川沙的面积很大，但有一部分是农田，在川沙差不多清一色是许少峰的地盘，当然这个地盘是和政府合着用的。据说许少峰本人和政府就有很大关系，因为他只图钱，不会造成很大影响，就像老熊一样，即便开舞厅，让黑社会照看，但他本身不惹事情，政府就管不了他。而许少峰当初和杨伟刚他父亲连手就把川沙端了底，两人从小玩到大，有钱大家赚，万事和为贵，杨父因为仇家多，所以招来杀生之祸。此后，川沙几乎没什么大的打斗场面了，因为统一了一个地方后，就不会有战争，就是打起来也是小家伙吵架，没有任何帮派意识，不会造成大场面。 
  杨伟刚有手枪，在和许少峰一起和其他黑道谈生意的时候都会带着，以防不测。上海一般人要弄枪，一辈子弄不到，像他们这样的人，别说是手枪，弄几把AK－47也不是件难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犯法犯得太大了。他虽然有枪但从来没有开过一枪，只要拿出来，一般已经算大事情了。如果说，上海出现枪击事件，恐怕这不是川沙公安局管了，是上海市公安局管了。 
  李卫这次和杨伟刚初遇，但好象一见如故，觉得有种不同的感觉，虽然这里也乱，但好象只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性乱，而非以前跟黑狗时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拳脚之乱。他不管什么乱，在这里有吃有喝，嫖娼还不犯法，何乐而不为呢？第二天，杨伟刚就让李卫去KTV看场子。 
  在北蔡阿华家常菜的二楼包房里，老熊和仇万鑫坐在了同一个桌上吃饭，同桌的还有仇冰和老熊的大女儿熊君萍。两个快半百的人带着两没过二十的孩子一起吃饭，场面不是唧唧喳喳就是沉闷无比。但是他们两大人都老奸巨滑的，场面做得都很好。 
  仇万鑫主业是搞装潢的，老熊的舞厅和火锅城都是仇万鑫做的，这么一来就好象是对朋友了，而是不是朋友呢？他们心里知道。老熊又想开家茶房了，所以请仇万鑫吃顿饭，谈这笔生意，但惊讶的事情就是老熊居然会说一些年代不付的话。 
  “你儿子不错啊？样子很好，相貌堂堂的，考上什么大学了？” 
  “我儿子不懂事情，早不读书了，将来还不知道有没有出息呢！” 
  “嗨！万鑫你这么会赚钱，将来把事业托给你儿子，你儿子肯定也有一番作为的。” 
  “你女儿考什么大学了？” 
  “一般的大学，学什么表演的，我不懂的……呵呵，我是个粗人啊……不象万鑫你，虽然结婚以后再去读书的，但至少你有同济大学建筑系的证书，据说你是中级工程师是嘛？” 
  “别这么说，那是以前政策宽，运气好！你女儿长得不错，当演员一定会出名的。” 
  熊君萍被万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你看的惯？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啊？” 
  “爸爸！你说什么呢？”熊君萍嘴一劂。 
  “干嘛？你都十八了，给你找个好人家呀！呵呵……不好意思啦？仇冰啊，你看得惯我女儿吗？” 
  “啊？”仇冰一个人自管自喝酒吃饭，没注意他们说什么，但最后一句听见了，很惊讶，但他也要学会饭桌上的做人所以说：“没什么看不惯的。”说完又继续吃饭。 
  “万鑫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这是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他们如果有这个意思，我绝对不会阻拦！”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 
  饭桌上一套，走后那一套如果在饭桌上说的话，那不打起来也吵起来了。 
  “爸爸，你真觉得老熊的女儿漂亮啊？”仇冰还天真问。 
  “漂亮个屁！你看那高傲的样子，眼睛往上看的，哪个大人看得惯？我真不知道她高傲哪里，我是你爸，所以我就直说了，我家又不是没钱，自己找一个不行啊？敷上来的，会有什么好货吗？再说了，你看他女儿的身材，拍三级片肯定没人要的。嘿嘿……” 
  “哈哈……那你还说她女儿当演员会红啊？” 
  “台面上的话呀！” 
  “老爸，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啊？” 
  “什么话？” 
  “你嫌他女儿瘦是吧，金浪一直说：‘金枪难敌排骨逼’。” 
  “小孩子说什么呢？” 
  …… 
  而那老熊也说了些。 
  “萍萍，我告诉你哦，你不要跟仇冰那小子来往哦，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败家子！” 
  “那你还说什么，那个这个的。” 
  “台面上的话呀！读书不好好读，将来有什么出息？” 
  …… 
  这些人，真不知道为什么两面三刀的本事真的已经到了一种境界。那熊君萍天性就放荡，初三时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见男人追她，没一个拒绝的，交往一段时间然后把男的踢掉，她觉得这样能显示她的魅力。她也不想想，一个正经男人会喜欢一个放荡不羁的女孩吗？跟她谈恋爱不过是做作而已，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时的快感，而那女人不知道，初三到高三毕业，可算是躺过男人河的女人。但她还有个特点，遇到不认识的男人，总说自己是第一次，被骗到的男人也有，那些都是知道点性知识的人，因为他们真心喜欢她，所以无条件相信她的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知道第一次不见红的女生是存在的，天生没有处女膜的女人也是存在的。 
  老熊虽然不让熊君萍和仇冰交往，但这个淫娃荡妇却看上了仇冰。仇冰确实相貌堂堂，很有男人味道，任远是气质上像个男人，而面容比较秀气，装女人也不一定难看，而仇冰就是一看就有男人味的人，这熊君萍自然想和仇冰扯上一腿。 
  这时候她其实在和金浪谈恋爱，而金浪是被骗到的人，想信熊君萍说的一切。为什么仇冰不知道呢？是因为金浪应付高考和女人，根本没时间和仇冰联系。 
  熊君萍主动打了仇冰的电话，找他出去玩，天晓得，金浪也没在熊君萍面前提起过仇冰，这女人第一次就和仇冰直说，想谈恋爱。这仇冰反正无所谓，他的思想就是，管你们女人耍什么花招玩弄男人，反正男人总是不吃亏的，也就答应了。那淫娃居然因为这个还兴奋了一个晚上。
  熊君萍寻得新欢必和金浪提出分手，没说原因。金浪则胡思乱想，以为是熊君萍先前的男友孙乐林作祟，想为情抱负一下。打电话叫其出来，而孙乐林并无提防，也就单独去了。约好在加油站见面。 
  金浪让仇冰一同前去，仇冰又叫了认的两个小弟：大飞和高冰。 
  见到孙乐林后，问其熊君萍和金浪分手的原因，孙本就不知道，但金浪认为是在装糊涂。用暴力泄了愤。仇冰也上前拳打脚踢，大飞和高冰没有动手。打完就离开了。那夜孙乐林的父母就报了警。孙乐林伤得不轻，颅骨有点骨裂，肩胛骨骨裂，右手折断。还做了大脑透视，因为医生怀疑脑部有淤血。 
  孙乐林本就认识金浪和仇冰，那他们自然一下子就被抓了。大飞那夜和仇冰在一起，一同请进警署问话。问话时，大飞非常紧张，只说没有打。警署小丘就把他搁在一边，问仇冰。仇冰嘴犟，被吃了几下，但还是不招人，后来小丘把电棍拿出来了，仇冰便招出了一切。金浪年满十八，手铐铐着吊起来打都不肯招认，他就等他父亲来办掉案子。可从隔壁房里拿来了有仇冰签字的笔录，金浪见瞒不过去了，也便如实说出真相。 
  最后找大飞，这时候仇冰未满十八岁，叫监护人来认领。仇万鑫和警署小丘关系很好，说了番好话，请了顿饭，就把案子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