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合适,以国父的身份,那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嚎……”
帐外传来一声狼嚎,赫君玺一怔,匆忙披好外袍,掀帘踏出帐外,只见银狼站在帐前望着他,后面跟了一批侍卫,不敢伤害它,又不敢让它独自接近主营帐。
“银狼,你回来了。”赫君玺高兴地问道,他知道银狼的灵性非常高,能听懂他的话。
银狼低低地呜嚎一声算是回答,碧绿的狼眼一直盯着他腰间,他低头一瞧,原来是血玉狼头符,银狼望着它做什么?
“呜嚎……”银狼突然激动地低嚎起来,围着他转圈,狼眼始终不离血玉狼头符,声音越来越急切,连一旁的侍卫都开始紧张,怕它兽性大发,攻击皇上。
赫君玺疑惑地望着它异常的举动,没有感觉到它的杀意,于是,自腰间解下血玉狼头符,挂在手指上,问道:“银狼,你是要它吗?啊……”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银狼猛地一跃而起,将血玉狼头符咬在嘴中,迅速退离他的身边,低低地呜嚎着,警戒地望着准备围攻它的侍卫。
赫君玺并没有受伤,只是深思地望着银狼,他在它的眼里看到了急切和忧伤,脑中一道灵光闪过,难道,是因为菩儿吗?只有她能引出它的情绪,难道,它是想……
“银狼,你是想救菩儿吗?”赫君玺制止侍卫接近它,继续和善地问道。
银狼紧绷的背脊丝毫没有放松,咬着血玉狼头符的狼嘴不再低嚎,点了点头,碧眼再瞧了他一会儿,似是在告别,强健的后退一个蹬跃,倏地跳起来,往荒漠上跑去。
赫君玺再次制止士兵的追击,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银狼的背影成为一个小点,终至看不见,幽幽地吩咐:“厚葬国父,赐封圣祖皇上。”
畜生尚且知道营救主人,何况是人呢?韩辉不仅是他的生身父亲,更是教导他的恩师,唯一给过他亲情的人。
“皇上,皇朝急报!”
赫君玺回收失落的情绪,稍稍整理仪容,威严地说:“何事?”
巴桑双手拖着一个玉盘,上面放着步氏皇朝的传国玉玺,赤红色的六角星玉玺,和他后背的胎记一模一样,他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体内流着步族的血脉,就在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似乎苏醒了,一种寻觅了许久的归属感,突然找到了方向。
赫君玺双手接过玉玺,神情庄重而肃穆,拿起玉玺下面的信,翻开查阅,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跃于纸上,一如写它之人,豪迈而霸气,苍劲有力:得民心者得天下。
赫君玺看着这张纸半晌没有动静,良久之后,他缓缓地将信纸仔细叠好,亲自押回玉玺下方,双手托着玉盘,走进帐篷,传出他有力的声音:“整装进城,即日起,赫日和皇朝就是一家人。”
“是,皇上!”帐外响起了震天的呼声。
茫茫沙海中,有一匹马车在快速地奔跑,突然,赶车的车夫将马车停住,马车里的人见到异样,掀帘查探情况。
“主人,前面有一只体形巨大的狼挡住了去路。”
古竞天闻言看向前方,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那不是赫君玺身边的狼王吗?那天晚上,它守护在菩儿身边,还攻击明镜无缘,它在这里做什么?
此时,从马车里飞出一只美丽的蓝色小鸟,停在银狼的前方,绕着它帅气的狼头转了几圈,大哧哧地停在它的头顶上。
银狼缓缓地走近,一跃而上,蹲在颤抖的马车夫旁,嘴里叼着什么,一声不吭,任凭蓝莺在它的头顶上跳舞鸣唱。
衣泉净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它不会是要跟他们一起去找姐姐吧?
就这样,在马车内几人的默契许可之下,银狼成了他们一行之中最突兀的存在,马车夫连打瞌睡都不敢了,总感觉身边凉嗖嗖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为狼肚子里的食物。
……
碧寒谷,位于荒漠的尽头,在一处大峡谷的最深处,如果有人以为那已经是峡谷的最底端,那就大错特错了。
峡谷狭长的沟豁是它的天空,弯沿曲折之后,是一遍如人间仙境的世外桃园,寒冬季节,谷里温暖如春,各色彩蝶到处飞舞着,好一派生气盎然的绝谷。
可是,就在这时,谷里变得沉静极了,似乎,感受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所有的生物都沉默了,一股静谧到极致的哀伤盈满绝谷。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白衣女子,步履蹒跚地走在蜿蜒的小径上,往谷中最黑暗的密林走去。
男子细心地用披风将女子包裹好,不让浓密的树枝伤着她,望着最黑暗的密林,神情复杂,唇边的血迹已经干枯,他毫无所觉,只是关心着怀中人儿。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巨大的钥匙,伸进一面浓密的树藤攀成的墙壁,轰地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石门打开。
潮湿的苔藓长满了石洞,延伸至黑暗的尽头,从洞的里面,传出奇怪的响声,阴森而诡异。
他站在洞门口,放声喊道:“骆明镜,你可以出来了,我回来了,我将她的女儿带回来了。”
第108章 明镜非台
【因为有两个骆明镜,茶茶从这里开始,用明镜无缘和骆明镜作区分,请大家注意咯!】
黑暗幽深的洞内只听见他的回声,没有任何声音,一股阴冷的风从洞内吹出,令人不寒而咧。
明镜无缘站在洞口,看了看毫无生气的纭菩,眼里闪过浓浓的悔恨,再次喊道:“明镜,我回来了。柔儿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没有死,想要知道十八年前的秘密吗?柔儿的女儿命在旦夕,需要你救治。”
洞内仍是没有任何声音,明镜无缘轻轻地放下纭菩,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许多动物,每个动物的表情都特别伤心,是的,就是伤心,直直地瞅着纭菩,他微微一怔,想起纭菩特殊的身份,放心地让它们照顾着她,飞身进入洞内。
一头体型巨大的白色老虎,睁着黄金色的虎眼,不断地在纭菩的小脸上嗅着,抬起前腿踢了踢她,见她仍是一动不动,呜咽着趴在她身边,替她暖身子。迅速地,其他的动物都趴下,围住洞口,默不作声,只剩下吹拂在密林的风声响遍绝谷。
明镜无缘跃至洞内,熟练地点燃洞内的油灯,瞥到匍匐在洞内一角的黑影,眼神一暗,说:“明镜!”
“呵呵……骆明……镜?你不……才是……吗?”一个千苍百孔的破碎声音,诡异地在洞内响起,语速极慢,似是努力地想要吐清楚每一个字,但仍显得生涩无比,声音里没有怨恨,只有平静,一种绝望的平静。
明镜无缘一怔,望着一动不动的黑影,沉重地说:“我是谁呢?没有名字,骆明镜只有一个。‘他’关了我十五年,我关了你十八年。算来,是我欠了你的,我欠了太多人的。”
黑影终于动了动,缓缓地蠕动身体,慢慢地伸开蜷缩的四肢,抬起头,眼睛因不能适用亮光而紧闭着,一张被毛发遮住的脸,看不清楚五官,像是一个野人。他努力地扶着墙站了起来,闭着眼睛走向骆明镜,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
明镜无缘面容平静地接受着他的抚摸,对于刺鼻的异味置若罔闻,这种味道,他太熟悉,自他有记忆以来,黑暗和恶臭,还有无止尽的折磨,就是他全部的记忆,还有,那刻入骨髓的恨。
而现在,看到眼前的人,他心里的怜悯和懊悔,啃噬着他的心。
“是……你……吗?”三个字,他说了很长的时间,声音里是浓浓的质疑,但仍然没有恨意。
明镜无缘抓住脸上似枯骨的手,眼睛湿润,动情地说:“哥,是我!我带你出去,带你去见她,她……一直在等你。”
说起她,他颤抖了一下,慌张地缩回手,躲到角落里,一动不动。
“真……的……是你……走吧……我留在……这里就……好……”
“不,跟我走!她一直在等你,她的女儿更是需要你救命。你是妙手神医,你肯定能医好她的。”明镜无缘激动地说。
“女……儿?”骆明镜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是的,她的女儿,由‘彩虹玉魂’孕育而成,只是她的女儿,不是任何男人的女儿。”
“柔儿没有背叛你,那天晚上,一切都是玉儿的计谋,她想让你误会柔儿和那个男人有染,但那个男人根本已经被迷昏了。唯一的意外,就是玉儿在准备杀柔儿时,自己跌落悬崖,而柔儿因误食‘彩虹玉魂’,才怀上菩儿。玉儿以为它有巨毒,才在它盛开之时,偷偷采摘让柔儿食用,却不知,它是佛花,能杀人亦能救人。”明镜无缘将当年纠结的那一场巨变,缓缓道出。
当年,骆冰柔和骆冰玉两个孪生姐妹,是前任谷主的亲生女儿,却在某一天,骆冰玉得知父亲的一个秘密计划,尤其是她喜欢的男人对妹妹一往情深,于是对孪妹妹心生杀意,就设计了一个自以为天依无缝的计划,不仅要杀掉骆冰柔,更要让骆明镜对她彻底地死心。
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这个计划,不仅使自己跌落悬崖,容颜全毁,骆冰柔因误食“彩虹玉魂”而处女怀孕,骆明镜误以为心爱的女人背叛自己而心灰意冷,明镜无缘利用这个契机,杀死前谷主之后,将骆明镜关进石洞之中,整整十八载……
骆明镜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再次掀开十八年前的记忆,那刻骨铭心的爱与恨,仍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只是,物是人非……对与错,还有意义吗?
“菩儿,她的……女儿……柔儿……”骆明镜喃喃地念着,在念到柔儿时,声音微颤,哽咽难言。
明镜无缘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沉重地说:“明镜,柔儿一直在等着你。我当年因为憎恨你们,憎恨着一切,在我离开绝谷时,绝决地利用了玉儿的计划,将她当成水性扬花的女子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我……我杀了所有该死的人,却唯独无法对柔儿下杀手,她太善良了……我却恶意地用你的身份去伤害了她……她是无辜的……她现在就在彩虹洞之中,死不瞑目,去看看她吧,否则,她的灵魂将永远被禁锢在彩虹洞之中,永生永世……一切,全是我的错……玉儿对柔儿的仇恨,是被我挑拨利用起来的……我利用了她们对你的感情……”
骆明镜突然激动地挣扎起来,狠狠地挥出一拳,疯狂地咆哮:“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柔儿?只因你……一人的痛苦,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很后悔……当初认了你,更后悔当初因……愧疚答应你……互换身份的要求,但我……那是想要……补偿你所受……的痛苦,不是让你……将这份痛苦……去折磨别人,你……明白吗?你不明白……哈哈哈……老天,我骆明镜……做错了什么?柔儿……”
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悲吼,在洞内回荡着,句句直指明镜无缘的心脏。
明镜无缘默默地忍受着他疯狂的捶打,毫无怨言,当初的自己,被恨意和魔性吞噬一切的心,彻底地扭曲,只要看到别人痛苦,他就觉得特别兴奋,他天生就是恶魔……“他”没有说错……
“谷主没有……说错,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恶魔,不应该……活着的,不应该的……”骆明镜虚脱地靠着石洞,无力地说着。
“哥,我求你去救救菩儿,你若要我的命,尽管拿去,只求你救她。”明镜无缘双膝跪在他面前,虔诚地肯求、忏悔,任他打骂。
骆明镜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那是一双和明镜无缘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里,有着包容一切的幽远深邃,那是一种超然的大度,这才是真正的骆明镜,一个明镜无尘般的飘逸男子,却因命运弄人,一生坎苛。
“我本能……救所有的人,是你……让我失去了……救人的……能力……呵呵……哈哈哈……”
明镜无缘摊坐在地上,脸如死灰,他怎么忘了,自己当年的残忍,已经将他的嗅觉、味觉、触觉、知觉,包括武功,全都用毒药封住了,早就无药可解,十八年了,他回来晚了。
不……老天真要这样惩罚他吗?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菩儿将彻底地无救了,她最后的一点脉息已经快要消失了,如果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跟我走!我们去见柔儿!”明镜无缘不顾严重的内伤,擒住毫无武功的骆明镜飞出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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