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

第40章


唐夏撇了撇嘴,道:“这可得问成远帝了。”
唐秀未再多问,继续刚才的话题:“后来我便想,信王不是喜好女色么,那就让他来个做鬼也风流。刚巧不久前,我成功配制出一种香毒,除了我,没人可以察觉出它的存在,只当是普通的体香。一般来说,只要与施了香毒的人交合,那人便活不过三刻,只是未料到,信王跟我派去的美人只是嬉耍玩闹,便没有再进一步。可即便如此,他吸入体内的香毒也足以拖垮他的身子,慢慢折磨死他……”
“什么?”唐夏听到此处,不禁勃然大怒,“原来是你!”
这人刚站起,突然间又倒了下去,“不可能……”唐夏瞠目,“你茶里的毒根本伤不了我的。”
“在茶里下毒,不过是声东击西,引开二哥的注意而已。”唐秀笑得坦然。
唐夏望向已垂手站在一侧的晴玉晴兰两个少女,缓缓眯起双眼,道,“好一个呵气如兰,岂知此兰胜毒。”
唐秀倾身上前,软声道:“二哥,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唐夏看他:“你是铁了心,非要与我为敌了?”
唐秀苦笑,“恐怕这话是说反了吧……二哥,你也看到了,如今就连这皇宫内苑都成了我等随意进出之地,想釜国臣服于我吴东之下也只是早晚的事,你何苦非要逆天而行?只要你点一点头,解药我立刻奉上。”
“看样子,这解药不吃个一年半载,是解不了我身上的毒了?”
“那也是怕二哥你诓我,拿了解药又反悔。”
“哈哈哈,好你个唐秀,竟算计到我身上来。”唐夏放声大笑,倏地止声,面目竟透着一丝阴狠,“何不看看,这一局谁输谁赢。”
“什么?”唐秀这才看到唐夏手中捏着两粒药丸,顿觉不妙。就在这时,本来还好好站在一旁的晴玉晴兰,身子突然同时一阵痉挛,须臾间,两人已伏在地上,嘴里不停冒着黑血,再看那两只给唐夏按摩的手,竟是一片黑紫,原来沾手的毒早已渗入皮肤,沿着血脉不知不觉地侵入全身。
唐秀大惊,“你身上居然有这种毒,为何我从没见过?”
唐夏虚弱道:“论用毒,你我可有过上下?只是,你的毒一时还不能把我怎样,我的毒却能让她们痛苦个半死再要了她们的命,不想我将解药捏碎,就把你的拿出来。”
唐秀怔了怔,“你还是要走?就算我现在给了你解药,如果不持续服用,你还是会……”
唐夏一挥手,不耐烦道:“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三爷,救我们。”地上的晴兰晴玉无比痛苦,只能发出一声虚叫。
唐秀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解药,递给唐夏。唐夏接过,吞下。解不了全毒,至少能恢复他的体力,用来撤退,足够。
他吸了口气,徐徐站起身,作为交换,将晴玉晴兰的解药扔给她们,转身便走,经过唐秀身边时,他道:“今天你让我知道了不少事。”
.事情原委不过如此
他吸了口气,徐徐站起身,作为交换将两颗解药扔给晴玉晴兰,未多看半眼,转身就走。经过唐秀身边时,他低声道:“今天你让我知道了不少事,虽然咱们是亲兄弟,但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将染了毒的外衫扔在脚下,唐夏撇过脸,嘴角扯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得意。
若比毒术,以三弟的天赋,超越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要是比滑头,唐秀在他唐夏面前还是太嫩了点。他早就料到那杯茶中的毒不过是个幌子,之所以未加防范,引毒入身,只因为知道他的弱点。
自认为胜券在握,便无所顾忌。
所以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唐秀一脸的悔恨莫及,欲哭无泪,举天无语……只见他漫漫撅起嘴皮子,突然伸手抱住唐夏的胳膊,像挂在树上的蚯蚓扭过来扭过去,然后发出无赖般撒娇的声音。
“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二哥,你别走行不行?”
“你给我放手!”唐夏赶紧去扒他的手,开什么玩笑,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
“你不走我就放手。”
“你放手我就不走。”
“你不能骗人。”
“我骗你是猪,行了吧?”
唐秀果然松开了手,谁知唐夏转身就是一脚,踹倒唐秀后,猛地施展脚底抹油的功夫窜了出去。
唐秀趴地大叫:“二哥,你怎好一而再再而三……为戏弄我,就不怕变猪吗?”
唐夏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说的是‘我一骗,你就是猪’,挖哈哈哈哈!”
“怎么会这样……”唐秀坐在地上,怔怔自语。
晴玉晴兰爬了过来,轻声叫唤:“三爷。”
唐秀长长叹了口气。
晴玉抹了把眼泪,说:“您也看到了,咱们小鸡没抓到,还丢了老鹰,万一给陛下知道了,不是正中某人的下怀?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不等她说完,一声怒喝劈头盖来:“哪个敢有这个念头,我废了她!”
糟糕,果然是个馊点子。
“是、是晴兰叫我说的。”晴玉马上眨着无辜的眼睛指着晴兰说。“还有,刚才她有趁机吃二爷的豆腐。”
晴玉哇地一声,哭天抢地道:“三爷啊,说什么也要先给我换搭档哪!”
“‘皇上’,您这是唱得哪出啊?”人未到,声已先至。
这声皇上,自是叫给唐秀听。
原来,唐秀拿走风是寒龙牌令的目的就是要假扮釜皇。他故意受伤迫使唐夏不得不送自己回唐门,如此一来,既能阻止他去寻找假王爷甚至是釜皇,还可在途中劝说其归顺吴东,若他执意不答应,只好卑鄙一点,来一招断前绝后,逼他就范。特意在唐夏的眼皮底下回到唐门,唐夏就不会怀疑到自己,而他身份被曝光的事正好嫁祸给苏缬那只倒霉蛋。
至于唐夏买不到马匹,自然也是唐秀搞的鬼。他给唐夏布下一个假象,这么做只是想他知难而退,却不知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而这时,唐秀早就不顾伤势,日行千里到了釜国皇城。要假扮成皇帝风是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易容术也只能做到几分相像而已,而正好身上有伤,以此为借口恰能挡到一些麻烦的人物,再加上手中的龙牌与宫中的内应,计划进行得可谓滴水不露。
而真正的釜皇中了血蝎毒,就算醒来,凭他不足三成的内力,又失了龙牌,想要回宫,难如登天。
再说唐夏竟是信王身边四侍之一,此事倒是一个好机会,让假皇帝唐秀可以明正言顺地搞定富可敌国的信王府。一道圣旨,给信王扣上莫须有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名,把王府倒个一干二净,光是清数黄金,就数到他两手抽筋,眼冒金星。接下来预备打着釜国船行的旗号将抄得的黄金暗中运回吴东,神不知鬼不觉,便可挖空这座金池。
而在这之前,唐秀曾委托红楼打探到风国将与釜国和亲,顺便再签结盟协议的消息,于是,他们准备在抄完王府后,来一手‘皇恩浩荡,特赦信王’,再将他们的人假冒成信王“嫁”到风国去,从中作梗,破坏结盟。反正真正的信王已经不在了,流落在外的那个不过是个假货中的假货。
唐秀当时极得意,自以为大功数件,心道:天助我也,还有什么好忧?
事实上,老天爷是公平的。
唐秀算错了四件事:一,当年信王的确是因为中了香毒而卧床不起,只是他死也不会料到,一个叫做莫晓风的未来人会从天而降顶着信王的名字活了下来,唐秀只当是原来相助信王的高人破了他的香毒,为此还郁闷了好一阵子。但是自从发现信王是假的后,他便重拾信心,确信一年前真正的信王已死在他的香毒之下。二,以为唐夏骑头驴,无论如何也赶不急他们成事前回到釜国,却不料唐夏在半路撞上山贼,山贼反倒让他给劫了。三,将唐夏的身份暴露出去,以为可以栽赃给苏缬。四,以为伏羲不会再信任唐夏等人,就算假王爷等人出来生事,也不会有人相助。
说到伏羲,他会相信假王爷,确是件令人摸不透的事,但唐夏会不怀疑苏缬,理由却很简单。
早些时候,唐夏就对火莲教主闻天心的真实身份有所质疑。看那火莲教表面上是处处针对着釜皇,可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了釜国的百姓?如果真是什么亡国公主,怎会有如此好心。
再者是苏缬,不管他是不是飞星,有一点是肯定的,苏缬轻功极烂,好巧十二美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何况他使红绫的手法与当年十二美的一号如出一辙,如果苏缬是一号,就算他易了容,唐夏也应该有所察觉,如果苏缬不是一号,那闻天心是一号的可能性便有九成。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唐夏才会试探性地将自己是男儿的身份告诉苏缬,若如他所猜,等苏缬回去一讲,真相自然大白。后来唐夏之所以可以确定闻天心就是一号,正是因为唐秀在马车上的一番话——闻天心在找一样东西,只有皇宫才有的东西。试想,皇宫里有什么东西是连飞星也找不到的?只有一样,那就是阴合散的解药。因为阴合散的解药根本不在皇宫里,唐夏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唐夏第一个要怀疑的人,只有唐秀。在未进宫前,他便想好了万全之策,只等鱼儿自动上钩。本来此事他可以暂时旁观,但凡牵涉到王爷,唐秀便不能不插手其中,这是当年他对先帝许下的承诺,
所以说,唐秀若败,恰是因为天不助他。
殿门口,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日光,毫不掩饰他满目的讽刺。
“我道‘皇上’为何急着调开我们,原来是为了抓小鸡,早知道,‘属下’也应该来帮忙才是。”
唐秀看着来人,恨恨道:“这话不是由着你说?为免其它三人怀疑,所以才以清查奸细的借口将四大侍卫调开,当时你可没有反对,如今倒拿来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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