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

第33章


换言之,谁先答出来,就载谁过去,答错,一边自己想办法去。”
能出一个都是好的,再苛刻的条件也忍了。
“成交!”莫晓风伸出手,见对方没这意思,只好缩回。
老者敲了敲烟袋,问了:“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孝顺,二儿子聪明,三儿子懂事,可今天家里只有一碗饭,你们说,这饭该给谁好?”
问题一出,那边开始争论不休起来。
有赞同给孝顺儿子的,有赞同给聪明儿子的,有赞同给懂事儿子的,甚至还有赞同猜拳决定的。
莫晓风未加入争论之中,她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凑在老者耳边嘀嘀咕咕。只见老者一会皱眉,一会豁然开朗。莫晓风似乎还塞了什么东西给他,两人神色诡异得很,旁边火莲教的人看得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了?”见莫晓风回来,众人紧张地问。
莫晓风一摊手说:“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有了钱,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哪还用伤这份脑筋。”
苏缬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刚才塞给他的是?”
莫晓风竖了一根手指出来,“一打银票。”
众人闻言,蓦地哭天抢地!啊啊啊!银票啊!一打银票啊!换成铜板可以砸死多少人的银票啊!
莫晓风也很无奈,谁让她只有这个比较多。
“我们商量好了,他先送你们到对岸,再领你们出山岭。”
“那你呢?”苏缬有些不放心。
“我自然是最后走了,刚才只付了一半订金,等送完你们,才能付另一半。”
啊啊啊!又是一打银票啊!火莲教的人眼睛都红了。此时此刻的莫晓风在他们的心目中,其地位已经不在他们教主之下了。
众人挥泪先行,一个挨着一个,小心翼翼上“船”。
有人跺了跺脚,稀奇地叫:“真不沉的嘿。”
老者敲他头:“别乱踩,踩坏要赔的。”
“切,回头捞一船给你。”
苏淮文一脸悲切地喃喃自语,“我感觉自己正踩在一沓银票上,咬脚。”
老者咳了声,回头对莫晓风说:“说好了,万一有人问起,只能说是破了我的题,可别提……嗯嗯,知道了吧?”
“明白明白。”莫晓风挥了挥手,“大家一路顺风,往前走别回头。”
“船”渐行渐远,不一会便隐入湖中氤氲之中。
送走了那些人,莫晓风无精打采地席地而坐。
有东西在扯她的衣服,莫晓风回头看去,原来是那只屁股受伤的金雕,嘴里叼着她的衣摆,两个大翅张开,轻轻扑打着。莫晓风拍拍它的头,说:“你也想走?”
金雕咕咕叫了声。
莫晓风叹了口气:“水上飘不会回来啦。”
那烟杆水上飘说了,要有人自愿留下来,他才肯收那些钱,带走那些人。
金雕忽然扇着翅膀飞了起来,绕着湖面转了一圈又返回到莫晓风身边。来回几次后,莫晓风似有点明白了,欣喜地问:“你想带我过湖?”
金雕拍了拍翅膀,趴下。
莫晓风一骨脑爬起来,心想,得,就做一回神雕侠女。
正喜滋滋地往金雕身上爬,那金雕突然一仰头,就把她给翻下去了。
莫晓风不由怒了:“给不给我骑,你也说一声。”
那金雕忽又振翅,再次飞向湖面某处,再返回。
莫晓风纳闷了,这雕伤的是屁股又不是头。
见金雕又蹲了下来,莫晓风想着再试它一次,要是它再将她翻倒,她就打它屁股。
许是心有灵犀,金雕这回老实多了,一动不动让她爬。莫晓风抱住雕颈,“悠着点哦,我连飞机都没坐过。”
金雕一个展翅,竟轻轻松松地载着莫晓风飞向阔湖对岸。
莫晓风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人家仙人驾鹤,她一个凡人能驾雕,实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然而有句成语叫做,乐极生悲,好景不长,就在她自认为走了狗屎运,捡到一只通人性的好雕之时,那只金雕不知哪里抽风,竟在飞到湖中央时,猛地一个翻身,将毫无心理准备的莫晓风扔下了湖。
“你……”咕噜咕噜。不会游泳的莫晓风呛了几口水后,还来不及抱怨一声,就沉下湖去。
这湖水极清澈,阳光一直穿透到了湖底,映在她身上,好似发光,美得令人不能逼视。
迷迷糊糊中,莫晓风想,她还真是死有余辜,到头来竟是被一只鸟给算计了。这世纠缠的种种,在这刻竟变得毫无所谓,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一场空。
只是,自己好不容易学会了天女散花,还没派上用场就驾雕归西,实在够幽怨的;四侍会不会因为她不打招呼就去死而恼羞成怒填了这湖;神医花容会不会在知道自己刚救活的人就死在自个家门口后而停业整顿;皇帝风是寒会不会因为自己先走一步而后悔莫及。种种种种,好似忧怨的浪潮,令她一浪接着一浪地翻滚。
她的心是放下了,然后身体出于本能,替她决定生与死。她在水中竟站立了起来,双手展开持平,掌心微曲,湖水吞吐着泡沫,像是即将被煮沸一样,那一头漆黑长发有如水藻般轻歌曼舞,丝质衣物朝四周散开,旖旎沉浮。
轰!一声倾天巨响。
平湖似被炸开,疯狂搅动,湖水竟然被真气逼得推向它处,留下那一方空白,形成一个扩张的漩涡。
天女散花第九式,无招胜有招,无形胜有形。
莫晓风缓缓睁开眼,低头一看,自己竟然临空而立,脚下是片淤泥,湖水圈成柱形,环绕于周。
忽然,有东西吸引住她的视线。那湖底淤泥之中似乎有样东西,反射着微弱金光。
然而她这一分神,气皆散。
“我的妈呀。”莫晓风手舞足蹈地再次栽了下去,不过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她屏住了呼吸。刚掉下去,那些水便统统归拢来,将她淹没。莫晓风用手指紧紧捏着鼻子,在水里犹疑了片刻,禁不住好奇,飞快地拨了两下手脚,正巧贴近湖底反射着金光的地方。
莫晓风在水里眨了眨眼,不理解这湖底怎么会有金条。她伸出手抓住,发现它居然还连着其它东西。将淤泥扒开,那金条越显越长,其造型也越来越奇怪……先是金条本身的羽毛形纹络,渐渐显露出鸟头形状,另一端则是凤尾,凤翎收拢,微卷。
用力一提,将东西整个从淤泥中拉了出来,只见金光四溢,一时竟被它迷惑了眼睛。她抓住那东西,来不及细细研究,就着体内一股余气,一蹬腿,奋力往湖面升去。
哗啦一声,她透出水面,大口地喘气。
这时,那罪魁祸首的金雕竟然又飞了回来,并且在她头顶连叫了数声,两脚时不时划向湖面。莫晓风想了想,一手抓住它的腿,金雕果然带着她往对过岸边飞去。
“等下。”也不管那雕能不能听懂人话,她大叫,“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玄衣玄发,立于岸边,静静地看着自己。
.咬手之弓有谁要
金雕长啼了一声,莫晓风只好把它两只脚当成方向盘,控制着它的飞向,于是金雕在转了小半圈后,找到了令她满意的位置。
莫晓风一回岸双腿刚着地,一个酥软,整个人竟瘫坐在了地上。
普通人果然是经不起折腾,何况手上的重量还提醒着她,她一不小心招了个烫手山芋回来。就算自己不肯定承认,事实上它的确是把弓,凤凰造型这么明显的标志,就算她是傻大头也不可能想不到那个令世人趋之若狂的名字。
凤舞九天啊!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种东西也能让她捡到。
莫晓风只觉得自己两腿都在哆嗦。
一旁的金雕看似不安地扇了扇翅膀,然后飞上一旁的岩石,褐色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
当莫晓风一手拄着凤舞九天站起来的时候,还别说,真够威风凛凛的。
眼前男人的脸色,可不太威风。
吧嗒,吧嗒。
水珠滴在地上,发出一连串闷骚的声音。
莫晓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以为你先走一步。”
风是寒在离她只有一臂的距离停止脚步,幽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而后,视线慢慢移向她用来当拐杖的金弓。风华绝代的脸上,扫不见情绪的波动,连最起码的惊讶也吝啬得不肯显露半分。
烈日依旧高悬,砂地被晒得发烫。莫晓风真想哭,为什么皇帝最狼狈的时候总被她看到?他看起来比她还像只落汤鸡。好了,这回皇帝又多了一条将她扔出釜国的理由了。
小心地再看一眼,有点窘。
他潮湿的头发以及薄衣紧紧贴在身上,那该凹该凸的地方一点也藏不住。莫晓风咽了咽口水,慢慢低头,用余光看自己,吐了口气出来。
花容送给她的衣裳,很好,很好,功能足以掩盖它花哨上的不足。
这件收腰的月白色长衫,在位于领襟以及胸部的位置缝制了大片花边,层层叠叠地将胸前的风景遮了过去,就连它的防水性也较之一般衣服强上许多,所以还不至于因为透水而使风光乍泄,特殊的剪裁,令得这一身花哨看上去只是多了几分中性的妩媚。正所谓男女通杀,就是这个意思。
在釜国,一些艺馆的男子很是偏爱这一类服饰,夸张点的还用孔雀翎、野鸡尾毛,貂皮毛替代那些花边做成装饰。不过,对于习惯简单明了的一国之君风是寒来说,男子穿成这样令他很是不屑,尤其是穿在王爷身上。长得不像男人已经是件悲哀的事,再穿得像只妖精更是让人忍无可忍,也就难怪他第一眼瞧见时,会有那样惊愕的简直是破天荒的直白表情。
风是寒转身望着那片湖,问了句稀奇话:
“怎么样,湖里好玩么?”
“启禀皇上,老实说,不怎么太好玩。”
哼哼,他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也不想让他好过。
“你是挺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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