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骆驼-侦探推理

第9章


 
  屋中乱成一片。当壁灯再次亮起的时候,查理正从地板上慢慢地爬起来,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轻微流血的右颊。 
  “太遗憾了,”他说,“听说丘比特大帝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至于我自己,恐怕我刚才打了一个最不幸的盹儿。”他伸出左手,手中只剩下信封的一个小角。他接着说:“信的绝大部分,似乎已经溜到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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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穿大衣的男人 
  陈在那里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手中拿着信封的一角。他的表情平静而沉着,很难看出他心中在想什么。当着这么一大屋子的人的面,有人耍了他,使这位夏威夷著名警探大失颜面。 
  陈查理当着七个人丢了面子。虽然他已经在夏威夷住了好长时间,但他东方人的性格仍使他一阵狂怒,这愤怒的程度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 
  他马上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怒火是毁坏理智的毒药,要想解决当前的难题,他需要发挥自己所有的能力。在这个案件中他所面对的对手不仅穷凶极恶,而且聪明机智。这样更好,查理告诉自己,最终击败这样一个对手会更令他感到满足,因为他会最终取胜,对此他毫不怀疑。那个先杀死了丹尼·梅若,然后为了这个秘密,又杀死了希拉·芬的神秘人物最终会受到正义的审判,不然陈探长就永远不会得到安宁。 
  特纳弗罗盯着他,脸上隐藏不住愤怒。“真遗憾,”他冷冷地说,“但现在这儿是由警察负责。” 
  陈点头说:“你的嘲讽绝对没错,在我过去的生活中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我向你保证,”他慢慢地环视着这一小群人说,“打我的那个人会付出代价的,我可没有心情让另外一边脸再挨一下。” 
  他拿出手帕去擦那已经不幸地挨了一下的脸颊,他不需要看那白色亚麻手帕上染的血迹也知道打他的人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他挨打的是右颊——那么打他的应该是左手。在范荷恩的左手上,他看到了一枚大方戒指,在威尔吉·贝罗的左手上有一枚钻石戒指。他继续暗中观察,布拉德肖、玛蒂诺。特纳弗罗和杰伊斯手上都没戴戒指。 
  特纳弗罗举起双臂说:“如果你要搜查屋中的每个人,你可以从我开始。” 
  查理微微一笑,“我没有那么笨,给我重重一击的那个人不可能把罪证留在身上。另外,”他边走边不经意地说,“这事反正也不重要。” 
  特纳弗罗垂下双臂,从他的表情可以明显看出他完全反对查理不进行他认为是非常关键的一个步骤。但是陈没有理他,他快速地检查着从灯通往高出地面几寸的插座的导线。被拔出的插头就在他的脚前,插头上伸出的两条铁片无声地显示出要拔出它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在导线的任何一处踩上一脚,然后再朝墙的相反方向稍挪一下就可以了。简单,是简单,但这人的心思一定很敏捷。查理插回了插销,灯又亮了。 
  他回到屋子中间说:“我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会有结果的找信上,我建议把注意力放在大家身上,并请你们说出在八点零二分时你们都在做什么。”他深深地看着他们,又说:“我不知从谁开始好。贝罗先生,您我比较熟悉,我还是从您开始吧,您可否说出当时您和您的妻子是以什么身份来这儿的呢?” 
  百万富翁以一种好像是在劣等的种族中生活了很长时间的白人所具有的傲慢目光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说?”他不在乎地问道。 
  “这里发生了谋杀案,”查理严肃地说,“我知道您在岛上的尊贵身份,但这并不意味着您可以不回答问题,您可否委屈一下回答问题呢?” 
  “我们被邀请来这儿吃晚饭,”贝罗说,“我们是——我们曾是芬小姐的老朋友。” 
  “您是在好莱坞认识她的吗?” 
  “是的。” 
  “贝罗夫人在同您结婚之前,也是电影演员吗?” 
  “她是,又怎么样?”贝罗发火了。 
  “你为什么不能礼貌地说话,威尔吉,”他的妻子埋怨说,“是的,探长,我当时在电影界的名字叫丽达·蒙田,如果非说不可的话,我当时还挺有名气呢。” 
  陈鞠躬道:“当然会那样。请问我可以知道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吗?” 
  “三年前的这个月,”她亲切地告诉他。 
  “您大概结婚前住在好莱坞吧?” 
  “哦,是的。” 
  “您能否记起来——贝罗先生在结婚前的一段时间是否也在好莱坞?” 
  “是的,他在好莱坞呆了几个月,求我放弃我的事业嫁给他。”她的丈夫哼了一声。“你现在可能不记得了,威尔吉,但你当时确实是那么做的。” 
  “真可恶,”贝罗愤怒地喊道,“这跟希拉·芬被杀有何关系?我想,探长,你是在滥用职权,你最好小心点儿——我是个有影响的人——” 
  “真抱歉,”陈抚慰地说,“我不再问过去的事了。你什么时间到这儿的?” 
  “七点半,”他说,“晚饭要在八点半,但我夫人在电话上接到邀请,像往常一样——”他怒视一眼他的妻子——“她把事情搞糟了。” 
  “七点半,”陈没等丽达说话就快速插嘴说,“请说一下从那时到现在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贝罗粗鲁地问,“你不是认为我杀了希拉·芬吧?天啊,我得到警察局找人谈谈这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哦,你到底是谁,威尔吉?”他妻子不耐烦地插嘴说,“为什么不告诉探长他想知道的事而把此事了结呢?”她转过头对陈说:“我们在大约七点半到的,同芬小姐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就到外面的海滩上去看他们游泳,我想我们去外面的时间大约是差一刻八点吧。” 
  “你们在那儿呆了多长时间?” 
  “就我个人来说,我一直呆在那儿直到杰西普八点半来叫我们。大约在那之前十分钟,范荷恩先生加入了我们,而我丈夫却离开那儿朝房子这边来了。” 
  “那么,在八点过二分时,你和你的丈夫是一起在沙滩上啦?你是否听到喊声或其他不安的声响?” 
  “没有。两个姑娘在水中倒叫喊了一阵——你明白,人们进到水中就是这样,我想你不是指这个吧?” 
  “不是,”陈说,“非常感谢您,暂时没有问题问您了。” 
  奥尼尔慢慢地走进屋里。那件她盼着要在晚会上穿的新的粉红色晚礼服已被放了回去,她换上了一件普通的灰色雪纱绸裙子。她的脸色依旧非常苍白,但她似乎已缓过劲儿来了,神情镇定。陈问她道: 
  “晚上好。我到这儿来心情一直非常难过,直到看见您,我才觉得有点儿高兴。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身份吗?” 
  布拉德肖走上前来,他向陈介绍了朱莉,并说明朱莉在此的身份。 
  “我向你表示最深切的同情。”查理说,“但为了例行公事,在这个不幸的夜晚,我仍然要问您的行踪。” 
  “这我都可以告诉你,”布拉德肖对他说,“这叫一石二鸟——哦,对不住,我是指讲了她的行踪,您就知道我的了。当时我要和奥尼尔小姐去游泳,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芬小姐是当我们换好泳衣来到这个房间时——那大约是在七点四十分。她当时正同贝罗先生和太太以及杰伊斯先生在这儿。” 
  “然后你们马上就去了海滩?” 
  “是的,并且马上就下水了。简直太妙了——很抱歉我又插入了一段本地海滩的小广告。我的意思是,我和奥尼尔小姐从最后看见芬小姐到八点半杰西普敲锣找我们这段时间里一直在一起。在那之后不久我们就一起发现了不幸的事件。” 
  “你们一直呆在水中吗?” 
  “哦,不,我们时不时地回到岸上来。贝罗太太正如她所说的,从一开始就在那儿。最后贝罗先生走了,范荷恩先生却来了。” 
  “那么在八点零二分时,你和朱莉小姐不是在水中就是回到岸上喽?” 
  “是这样——当然我们没办法知道时间。时间过得非常快,当杰西普来叫的时候,我们都感到很吃惊。” 
  陈对姑娘说:“芬小姐今晚肩膀上戴着一束很漂亮的兰花吧?” 
  朱莉点头说:“是的。” 
  “那么兰花肯定是用饰针固定的了?” 
  “当然了。” 
  “那么你是否注意过那个饰针呢?” 
  “不,我没有。但我记得她说她要回房间去拿一枚,或许她的女仆能告诉你。” 
  “你是否知道是谁送的兰花呢?” 
  “我知道,”朱莉回答说,“卡片上没有名字,但希拉认出了笔迹,她说是她的前夫,叫鲍勃什么的送的——他是在夏威夷剧院演戏的演员。” 
  “是鲍勃·菲佛,”丽达·贝罗解释说,“他是皇家剧团的演员。他们是在芬小姐很年轻的时候结婚的,我相信她一直很喜欢他,甚至在他们离婚之后。” 
  阿伦·杰伊斯站了起来,从烟盒中拿出了一支小雪前点燃,在屋中不安地来回走着要找个扔火柴的地方。 
  “一个被遗弃的丈夫,”查理思考着说,“对,我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必须立即通知这个人,让他尽快来这儿。” 
  “这事儿让我来办,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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