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衡看到这里,心中无比伤痛怜悯。
因为面前的拂雪如那褪色的雪白花瓣一样吗?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他此刻听到了声音。
是急速走过来的脚步声。
骤然听到的脚步声让他来不及细想,他自衡抬头一看,是侍晴——她行色匆匆,捧着一叠账簿的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门。
自衡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神情总是那般冷淡的侍晴如此张惶不安?
他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簌簌的翻书声以及拂雪压得低低却讶异的话语:“……怎么这项茶叶买卖亏了那般多银子?”
然后侍晴缓缓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到了雒阳,诸葛兄弟跟那些商人称兄道弟,吃喝玩乐的钱都是咱家付得帐——后来总不肯听我劝告,把茶叶仔细的检查一次;结果半路下了几场大雨,就有一部分茶叶因为烘烤不够,茶质变差,回来补火亦不能凑效,加上来回搬运的费用……”
自衡走近,看到屋里的拂雪伏案低头看着那些账簿,静静听完侍晴说,脸上表情不明,但是语气却是疲惫而且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那你算算,这次买卖,我们统共是亏了多少?”
侍晴略略迟疑了一会,拿过一本账本,摸着本面,却没有打开看,只是低头说:“茶叶买回来时候价格略高,卖出去的时候又不值多少钱了……合计合计,大概亏了三千多两银子……”
拂雪听了,语调尾音略略抖了抖的:“……三千多两?!”
然后良久的沉默,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也罢,我也有错,明知道他刚刚出去,难免会出差错,偏生我走不开……他那般倔强,肯定不爱听你劝的话……”
然后抬起头来,脸色已经恢复淡淡的对侍晴道:“你去我房里妆台上拿那个檀木的小盒子的首饰去当了吧!好补回这项银子……”
侍晴听了,却大急:“姐姐,那可是飞纱宫主留给你的嫁妆啊!”
拂雪微微一笑,安抚道:“既然是嫁妆,早晚是要送出去的……况且……等回头有银子了,还可以赎回来不是?”
侍晴却不依:“这明明是他做错了,那里值得你这般为他……”
她话没有说完,就听到门“碰”的一声给推开!
他们同时抬头一看,原来是诸葛流鋻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来,冷冷的笑着:“……姐姐也不用管我,大不了亏的钱我补上!”
拂雪脸色白了白,晓得他刚才是在门外听见了,刚想开口劝说,侍晴已经抢着说:“你补上?你拿什么补上?按照宫里头的份例,你也不过是一个月二两银子,就算你一分不花销,三千两银子得多少年才能补完?”
诸葛流鋻听了更是气的满脸通红,只是对着侍晴说:“你……你……”
侍晴还是不依不饶的抢白:“我怎么了我?你的那二两银子还是姐姐份例里面扣出来的呢!她不管你?她不管恐怕你连饭都没得吃……”
“够了!”声音不大却严厉,是拂雪出声阻拦了。
她看着吵得脸红耳赤的两个,良久才说:“这次……我们都有错——我没有考虑到此次茶叶买卖的金额庞大,让你们贸然而去,是我考虑不周详。而侍晴你也有不该,也是常常跟在我身边的做事的人了,经商的事情你比他懂得多,鋻弟不听你还是得劝,他不懂的你也该耐心教才是!”
侍晴听拂雪说的甚有道理,不由得惭愧的低下头。
拂雪转身,看着诸葛流鋻,脸色有点铁青,继续说着:“鋻弟你也是——第一次外出总是虚心一点才是,你的经验不足,以后还是得多听听侍晴说的话——”
诸葛流鋻怔怔的看着拂雪,忽然问:“姐姐——难道你也觉得我没有那个本事吗?”
拂雪见诸葛流鋻表情无比陌生凝重,很是担忧,刚想解释,但回想总不能一味的宠着他,正在踌躇中,诸葛流鋻却又问:“是不是认为,倘若我不依靠着你,便一辈子也无法出人头地?”
拂雪咋一听,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居然误会至此,只是又恼又急,竟不由得诅咒说:“我……我倘若有一分这样的心思,便……”话没有说完,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冒,竟话也没有说完,扶着案子,慢慢的坐下。
“你少这样糟贱姐姐,姐姐那次不是为了你尽心尽力的?”侍晴见拂雪脸色苍白,赶紧过去扶她,抬头之后便如此呵责诸葛流鋻。
诸葛流鋻脸色红了又白,跟着变成铁青,良久的沉默后,冷笑几声,从牙缝挤出几句:“好,好,我算是知道了!原来离开姐姐,我什么也不是!”然后拂袖而去。
侍晴想冲着诸葛流鋻的背影,正想说什么,拂雪按住她的手,低低的说:“由他去罢,让他冷静一下我再去劝劝……他也该是长大的时候了!”
侍晴叹了一口气:“姐姐,你待他太好太用心了!”
拂雪极温和的一笑,眼眸内仿若有什么在微微的闪烁跳动:“他自小孤苦,倘若我不待他好,还有谁待他好?”然后抬起头对侍晴轻轻的说:“你还是去把那盒子首饰拿去当了吧!”
侍晴无奈,只得答应去了。
拂雪也没有走出那房间,不过是翻了翻账簿,借着烛光,一一做了批点。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才起来看了看更漏,然后举步出了房门,绕过游廊,往廊子另外一角走去。
自衡见拂雪走去,忙不远不近的跟着,不多时见拂雪停下,似乎想举手敲门,但是不知为何,手却骤然停止在半空中。
自衡大奇,但见拂雪退了几步,扶着游廊的栏杆,一张脸在宁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的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胸膛不住起伏,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自衡心道不妙,刚刚走前一步,便听到那房子里面传出极低微的声音:“诸葛公子,你喝太多了!”他顿时如给大锤锤了一下胸膛一般,只觉得气血翻滚不已。
那声音,婉转娇媚,呖呖莺啭,不是诗若,又是谁?
二人站在廊前,均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不多时,房间里面又传出一声“咭”的一声笑声,然后一下什么声响,跟着便是诗若低低的声音传来:“诸葛公子,你弄痛我了……”
自衡心中不是是何滋味,但一转身,刚好见到那屋子里面的灯火忽然熄灭了。
他慢慢的转回身来,但见拂雪已经站直,虽然脸色更加苍白,眼神平静但无比空洞,左手仿佛在微微的不住颤抖,然后她右手伸过去,压住抖动的左手,跟着便是怔怔的望着天边远处,不晓得在想着些什么。
跟着便没有再动一下,仿若一尊雕像一般,丝毫没有理会此刻更深露重,仿佛就如此便可站到天荒地老那天……
自衡退了两步,再退两步,然后夺门而逃!
原来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江湖传闻是那样的简练,又有谁知道当初拂雪究竟受了多少苦,那些岂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了。
忽然明白拂雪眼睛中那些疲惫从何而来,为何闭口不谈她与流鑒过往的事情。
他不顾一切在游廊里面逃跑,想寻找出路,因为他已经不想再知道拂雪的过往了,不想再知道她眼睛里面偶尔流露的寂寞、绝望、空虚是从何而来了。
只有能够找到进来的门口,应该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了罢?
他一边跑,一边推开那些门,那里是进来的路?那里是出去的院宅门?
但是他推开的门都是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
他跑累了,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喘息,一抬头,忽然怔住了。
因为他又看到拂雪了。
只是这个拂雪容颜略带憔悴,不复当日的明艳。自有一股楚楚可怜之色。
她站在梅花树下,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远的游廊上有人在吃酒谈笑,歌女在那里吟唱助兴。
只有她,形单影只的立在雪白细碎的飞扬花瓣下,在等谁?
自衡只觉得嘴里发酸,心里发苦。因为他知道,他知道她在等谁。
果不其然,一会流鑒就走到拂雪身后,居然有点怯意的叫了一声:“姐姐……”
拂雪转身,看是流鑒,整张脸变得明亮起来。
流鑒送过巾扇香帛四色寿礼,低声说道:“姐姐,今个是你的芳辰,愿姐姐‘璇阁长春婺宿腾辉。”
拂雪含笑接过,看着那些礼物,声音温柔的化了去:“今天,你也去凑凑热闹,多喝几杯吧?”
流鑒看着那边,摇摇头:“年年都是一般的吃酒听曲,好没意思的……”
拂雪听之稍怔了一下,然后勉强笑开:“……听说今天的戏班子还是从……”
流鑒扶着拂雪的肩,打断她的话:“姐姐,其实我今天有话跟你说。”
拂雪看着流鑒,看他一脸的认真:“什么事情?”
流鑒倒沉吟了一下,才说:“其实……月前,诸葛山庄以前一些旧部属找上了我。”
拂雪也不答话,亦不追问,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流鑒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拂雪一眼,见她微微低头沉思,并无气恼之色,便继续说道:“当年母亲临终时,也曾告诉我诸葛山庄的一些田产地契是藏在那里的,另外钱庄也还有点钱,终究――是我的使命,我得回去重建诸葛山庄!”
拂雪听罢,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但还是正视流鑒,慢慢的说道:“如此,也是该的,你慢慢收拾,我在这段时间帮你――”
“不,姐姐,我不想再让你帮我了。”流鑒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打算今天就出发。”
拂雪听了,如被什么蛰了一下,颜色更加惨淡,怔怔的看了流鑒一会,才道:“你……你便打算一个人走了?……”
流鑒忽然脸红,低下了头,良久才说:“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那个诗若她说,她是我救的,要跟我回去。”
拂雪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住,她闭了闭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按住了身后的梅花树,才定了下来。忽然笑开了,声音居然很温柔:“如此,今天你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走的了吧?”
自衡看拂雪明明是笑靥如花,可是怎么梅树上的指尖恁的抖动的那般厉害?便是外人如他,也察觉她痛彻心扉,不免起了那恻隐之心,为何当初的流鑒如此残忍?
流鑒看着拂雪白的不象话的脸庞,似有片刻的犹豫,但终究还是说了:“是的……”
拂雪低头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波澜不惊的说:“你要赶着出宫外的小镇,怕现在便要出发了吧?”
流鑒又沉默了一会,还是答道:“是。”
拂雪抬头,凝视了流鑒好一会,才道:“重建诸葛山庄是一件艰巨的事情,想必你会很忙,但……有空便回来看看……旧日的姐妹吧?”
流鑒也不答话,良久才点点头。
“好了”拂雪重新展颜:“既然要走,便赶快上路吧--昨晚下了一宿的雪,现在恐怕满路积雪,你们不加紧赶路,仔细到了晚上也到不了小镇那里。”
流鑒看着拂雪,迟疑了一下,走前一步,大力的抱了抱拂雪。
然后转身,大步的走了。
拂雪低低头,若有若无的微笑,在那雪白烂漫的落英中呆了好一会,才走向游廊,微笑的答应大家的祝福,吃酒看戏听曲。
这时侍晴急急的走过来,见拂雪脸带浅笑,与平时无异,不禁怔了怔,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伏在拂雪耳边一阵低语。
拂雪听罢,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续叫侍晴坐下,一般的饮酒吃菜,看戏听曲。
待闹了半天,拂雪天色渐暗,看大家又玩的差不多了,才露出点疲态笑容,淡淡的说:
“既然曲终了,大家都散了吧!”
――――――――――――――偶是刚刚解封的分割线―――――――――――――
自衡反而不走了,他静静的走过游廊,推开每一间他之前没有看过的门。
他在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中,看到拂雪在日复一日的劳形于案牍之中,丝毫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偶尔,会发现她看着看着书,会怔怔的出神;或者,她在伏案中,偶尔抬头看到那一树开得甚是灿烂的雪梅,会有一刻的闪神。
但是很快就会回过神来,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日子好像流水一样静静的流通,但是自衡越来越担心,拂雪太过清醒,没有流过一滴泪水,甚至连一丝悲伤的神色都没有流露过出来。
慢慢的度到了游廊的最后一道门前,自衡沉吟良久,才推开那道仿若千斤的门。
里面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似乎是落在人的心上。
室内跳跃的灯火映得一室暗黄,拂雪放下手上的书,看着窗外的雨,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
她走到窗户那里,看着院中那株梅树,枝叶花瓣给大雨打得七零八落的――又怔了好一会,才推开门,慢慢的走到院子里面,仰视那株梅树。
雨水打在她身上,她也恍若不觉,然后轻轻的抚摸那树,接着那给雨水打下来的破碎花叶。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轰隆的雷声,拂雪望着那闪电的天空,凄然一笑,雨水从她的脸庞两侧蜿蜒而下,她忽然用手大力的砸在树干上,低声嘶哑的叫了一声。
自衡走前一步,想扶她,但是看着他的手穿过她的身体,只觉得通彻心扉,她连发泄都需要用雨声和雷声来掩盖,不欲为外人知道,是如何倔强的一个女子?
拂雪忽然回首,一掌推出,轰隆一声,梅树旁的假山居然被打得四处纷飞!
而这一掌也好像把她的全身力气全部打出,她失魂落魄的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走到被她打碎的假山处。
其时,闪电越来越急,雷声越来越响,雨势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劲!
她恍惚了一下,居然没有看到脚下那还植在地下的几块假石山的残石,一下就绊倒了在地上。
自衡见她全身都已经湿透,乌黑的长发粘在背上,头无力的垂下,实在落魄的可以,心里满是怜惜,却毫无办法。
忽然又几道闪电连续打过,把漆黑的院子瞬间照得如白昼一般。
自衡在这刻看到了拂雪的脸,忽然吓得退了一步。
拂雪的脸非常平静,似乎还带着冷冷讥讽的笑意,眼睛仿佛被雨水洗刷过一样,又黑又亮,在黑夜中褶褶发光。
刚才那凄苦无端的拂雪似乎就像那天上的闪电一般,消失得无迹可寻。
然后拂雪从喉咙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笑声里面又太多东西,似乎是愤世嫉俗,又像是豁然解脱,又或是失望低落。
然后她摇摇摆摆的站立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会房间。
自衡忙跟了上去,但是却发现游廊上却是一个一个湿漉漉的血脚印。
他一惊,难道,刚才她在假山那里摔倒,受了伤?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拂雪的声音,低低的,好像跟谁在说话一般。
“流血么……我总以为你会流泪……不过那倒是,流泪,你如何流得这般多?”
“我看你最近炼的丹药,里面有‘浮生若梦’,看来你是知道自己会……”
“昨天你在批周家庄的那批款子的时候,走神了吧?你居然还真批了,如果不是侍晴发现得早,又来询问了一遍,只怕周家庄的佃户今年冬衣都穿不上了。明年开春的时候也没有钱买种子下地了。”
“虽然你勉力维持,我怕你也不能长久……”
“你留在里面吧,那么多年了,想必你也不能一下子就放下……这里,我会好好的代你打理……”
“我总以为,只有你还能陪我的……想不到……”
“可见是天意如此,我们总得分开了……”
自衡越听越心惊,屋子里面还有人么?为何没有听到那人的回答?如果没人,那么拂雪又是在对谁说话?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这时一个闪电打了过来,他一瞬间看清了拂雪屋里!
只见拂雪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左脚轻轻的踏在矮蹬上,而脚踝上深深的一道口子,上面涔涔的流出血来,一直蔓延到地板上,而地板汪汪的都积了一小滩血了。
拂雪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她面前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明晃晃的影出她那似哀似怨,欲说还休的脸。
拂雪这个时候好像略有惊觉,慢慢的转过身来望向门口,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明明知道拂雪不可能看到自己,但是拂雪面容太过诡异,她的眼光一扫过来,自衡还是觉得背脊一阵凉飕飕的,不禁退了一步。
拂雪的冷冷的笑意更甚,注视着周自衡的方向。然后扬声道:“来人啊――把我屋子里面的镜子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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