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遇见

也许，一个人的经历真是一笔财富，各自经历得不同，对于个性、人生的态度都会有很大的影响。像我，以前总是冷冷的，而现在，好多了，这也是被生活磨练出来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旭东说一会还得去警校的同学那里，所以不能喝酒。江成贺倒也没有劝，只是要了瓶红酒，我跟她喝了点，刘旭东也就意思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刘旭东说有事来成都，其实是来参加警校同学的婚礼的。分手的时候，刘旭东说第二天就得回去，大假快结束了，他也就该忙了，让我们都保持联系，如果回重庆一定跟他联系。送走了刘旭东，也就剩下我跟江成贺了。五月初的成都，夜晚很凉。我们漫步在府南河边，谁都没有说话，河面上吹来的风带着河水的臭味。可惜了这条河，对于成都，它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摆设，不但没什么作用，还在给这个城市增加麻烦。
  “结婚了，为什么没说？”从河边上来的时候，我问道。
  “你也没问。”
  是的，我没有问过。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结婚了。
  “也对哦！什么时候带太太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再说吧！”
  感觉上他有些冷冷的，我也不便多说，而且在如此暧昧的环境下，我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
  我本来想拒绝，但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像似被什么扯住了。
  “好吧！”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安静。车窗外，风过的声音，呼呼直响。途中，江成贺接了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说了两句就挂掉了。
  “那个，你弟弟现在怎么样？”
  “马上就大学毕业了。”
  “是嘛？”
  “嗯！”
  说到江成贺的弟弟江成栋，我就想起他看我的眼神。我不知道他清楚多少我跟他哥哥的事，但自那次国庆以后，他就再也没理过我，而且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指责。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小子应该也长高吧，走在大街上可能我都认不出来了。
  “想什么？”江成贺突然问道。
  “嗯？哦，想起你弟弟了。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当年那个初一的小男孩现在都要大学毕业了。”
  “嗯。他一直挺感激你当年那么照顾他。”
  “是吗？”我并不认为江成栋会多感激我。当然，如果没有那次国庆节的事情，也许他真的会很感激我。不过，这也都是过往了，感激不感激倒也没什么，反正大家也不会遇见。
  在小区外面下车的时候，正好遇见元越出来买‘进口货’。看到我从江成贺的车上下来，元越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江成贺。
  “菲儿，我先走了。”
  “好的，路上小心！”
  江成贺冲我和元越点了点头，然后才驾车离开。江成贺刚一离开，元越就凑上前来。
  “他又是谁？”
  “高中时的学长。”
  “长得蛮帅的嘛！”
  我笑了起来。
  “不只是学长吧？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哦！”
  “走吧！那么啰嗦！”
  不想给元越讲那个多年前的故事，因为总是去翻阅过往，我的情绪也会受影响。至少现在的心情还不错，我也不想破坏这种不错的心情。
  大假结束后，我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倪尚还是那副老样子，反正他的命好，就算什么也不干，他也能稳稳当当坐在经理的位置上。
  上午十点，我刚刚在电话里安抚了一个情绪激动的投诉者，花店的小伙子便带着鲜花进来。这一次，花店小伙子送来的是一盆月季茉莉，在我签收以后，小伙子便离开了。事实上，我是第一次知道这种花型像月季、散发着清香的白色小花叫月季茉莉。办公桌上的那盆栀子花已经凋了好几朵，不过新的花苞正在生长，很快就会开出新的花朵。而现在这盆月季茉莉，我已经不能在本来就不大的办公桌给它找到合适的地方，于是我只好把它放在办公桌下面。
  “罗姐！看过谈恋爱的，没看过这样天天送花的。”
  办公室的男同事不忘玩笑两句，女同事自然是羡慕得不行。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这花送来的次数越多，我对送花人的身份就越好奇，而且我也不想这事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打开随花一起送来的卡片，上面的句子很伤感：在那年秋风咋起的河畔，眼泪断了线，一点一滴，敲打心田，第一次知道爱情原来如此伤人。
  很伤感的句子，好像在回忆曾有的一段往事，但我的记忆里却找不出有这样一出画面。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送花的给送错了，搞不好我们RT公司有两个叫罗菲的。但是，我的心里又很清楚，公司上上下下，除了我，没有人再叫罗菲，不但没有人叫罗菲，连姓罗的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卡上的那些句子，整个上午，我都有些伤感。虽然我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历的爱情到底如何伤人，但看着他写来的这些话语，我真的很想知道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故事。可是，现在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也许他也不过是故作深沉。
  下午，老天爷突然下起了雨，原本计划去医院看看那位车祸伤者的情况，也被这场雨打消了念头。办公室里仍然像战场一样，大家都在忙碌着。倪尚今天挺安静，就连有人送花来，他也没有挖苦我。以我对倪尚的了解，他应该是有什么事。但是，我现在却没有心情去关心他的破事。
  不知道倪尚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李洁叫我下班的时候，倪尚已经没有在位置上了。窗外的雨还在下着，而我却被这场雨堵在了办公室里。李洁顶着包跑进雨里时，我在窗外的空地上看到一个撑伞的男人。当他再走进一点时，我看清了他的样子，是江成贺。
  “不下班吗？”转眼，江成贺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你，怎么来了？”
  他只是冲我笑笑，没有回答。
  抱着那盆月季茉莉出来时，江成贺只问了一句‘什么花’。当我告诉他是月季茉莉时，他笑着点了点头。
  雨伞下，我们肩并着肩，因为靠得很近，我仿佛能够听到江成贺心跳的声音。他为什么来？是来接我吗？为什么来接我？他不是结婚了吗？切！想什么呢，他来接我，跟他是不是结婚没有关系。我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反正脑子没有闲着。
  他的车停在公司门口，我挺纳闷，他干嘛不把车开进来，非得打着伞进来。坐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江成贺的衣服都湿了。看到他的衣服湿了，我的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我知道他刚才一定是为了照顾我，所以把伞都偏向我，结果自己却淋了雨。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想给他擦一擦，但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他便回过头来。
  “成贺，你的衣服湿了。”其实，我那样的姿势很奇怪，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
  “哦！没关系！”
  “擦一擦吧！”我把纸巾递上去。他笑着接了过去。
  车在雨中行驶，我的脑子半刻也没有闲着，胡思乱想的跑得有点远。我不想见到江成贺，更不想这样跟他单独在一起。他越是对我好，越让我想起当初那样的伤害过他。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即使当初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也不应该说那些过份的话。哎，真搞不懂这个男人想什么。
  “不说话，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还对我好，不是应该讨厌我吗？”
  “为什么会那样想？”
  “不应该那样想吗？”
  江成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从没想过要讨厌你。而且，能再见到你，我挺高兴。”
  听他这样讲，我觉得自己再要纠缠着那点事，就真的是我自己想不开了。也对，人家都结婚了，有老婆了，怎么还会去纠缠过去的那点破事。不过，人有时候也真是贱皮子，这有人对自己好也有意见。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江成贺找了个环境不错的地方吃了饭，然后还小坐了片刻，他才送我回家。闵浩来电话问我到家了吗，有没有被雨淋，还说如果不是脚不方便，他就给我送伞了。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挺开心，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甜。江成贺发现了我的异样，便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我冲他笑了笑，然后告诉他我遇见了那个拨动我心弦的人。他的反应很淡然，好像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目录 十二
    心情挺好。上楼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哼起了《皇太子的初恋》的片尾曲《直到成为你的那一天》。人家说，乐极生悲，而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开门后，习惯性的去开灯，结果客厅里的灯闪了一下，便熄灭了。然后，我便听到元越房间里的传来“哎呀”的声音。我又按了按开关，但灯还是没有亮。
  “完啦，完啦！这个时候停什么电啊！”元越抱怨着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啦？”
  “我的小说没保存，今天下午算是白写了。”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窗户边去开窗。“罗匪！没停电啊！对门楼上都有电。”
  听了她的话，我也快步来到窗户边，还真是，对面的楼上都有电。我当时怀疑我们楼的保险丝烧了，所以我跟元越说，我下楼去看看。但是，我一下楼就发现了，除了我们家，别人家里都有电，应该可以肯定问题是出在我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