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少女日记

第34章


 
  “我就决定——”我拔出刚刚后退时取得的怀剑,伴着疾风插进了他的胸膛“我只为那一个人活着,也只为他死。” 
  “当然,可以为他杀人……” 
  “该死的……我真的很想相信你的……”昆仑奴的身体嘟囔着倒了下去,由此我才心碎地看清背后少女长袖略略露出的桃枝,凄厉地大叫。 
  “郎君!” 
  早开的桃,注定早夭…… 
  是的,这昆仑奴背负的,正是我少年郎君,俊美的赢弱的郎君! 
  昆仑奴果然杀死了他…… 
  并且死后,还要他着女装,折辱与他! 
  我想扶起他来换衣裳,却发现郎君散放着芳香的身体背部,居然与这该死的昆仑奴长到一起去了。 
  那该是活着的时候,就切开脊背的皮,捆在一起等着慢慢长好后的结果。 
  在我费力落刃去割时,未死的昆仑奴呻吟出声:“娼妇!既知道就今天如此麻烦,当初你何必如此恶毒!”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怒吼后,又是茫然自失。 
  “看看你那把剑上,早就沾过一次血迹了吧!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他是怎么会死的,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 
  我看着被撕裂衣着的赤裸的昆仑奴—— 
  啊,是了,那日,采摘桃枝归来,就看见了这昆仑奴与郎君……我就…… 
  “是你们不好,行那龙阳之欢,我怒不可竭才——”我指控。 
  “你到底哪里不正常?真的都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这不就是你的杰作吗?如果不是你关住我们时日长久皮肉长到一起,更加害死他,我怕还狠不下心杀你。即使那样——我那……”昆仑奴喘了一口气,才又以叹息的语气继续说下去“你也是我自贬身份,也要相守的,心上人啊……” 
  “你在说什么?”在昆仑奴逐渐微弱的气息里,我呆滞住。 
  黑夜里的房子里面,外面有月光进来。 
  郎君的烂肉异常地香,腐烂嘴角发光的,不会再是珠玑的情话,而是外露的齿牙,而身下的昆仑奴,一身白肉,还是韵动。 
  是我害死了郎君吗? 
  到底有哪里不正常? 
  “我到底哪里不正常……怎么会一眼就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昆仑奴背着郎君穿过桃林,那枯骨偷折一枝桃花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 
  我笑了。 
  不管怎样,总还是执着桃花来见。 
  我们约好的。 
  我用力切割,终于,郎君解放了…… 
  轻轻地磕达一声,郎君的头旋转着,翩翩地就跳到黑暗里面去了。 
  我转过去探身去抱的时候,有东西刺穿我的胸膛。 
  原来,随身带着兵器的人,不只是我一个而已。 
  昆仑奴温柔地在我耳边清风般低语:“你又是哪里不正常,为什么,你的眼神,一直一直只看我那只是偶尔穿上我衣着的妹妹呢……” 
  郎君的头颅稳妥地安睡在我的怀抱里了,真好, 真的再好也没有了。 
  我又笑了,如黑暗里的桃花初绽,这个也是郎君说的,我就是桃花。 
  “……刚才你说是爱上着黄丹衣的人,我是那样地幸福而软弱……我怎么会以为,拥抱了妹妹,就等于拥抱了你呢……我真傻……如果你喜欢我,我可以不杀你的……” 
  濒死的昆仑奴暖暖拥抱着濒死的我,不,应该说是太子才对,合着远处的琵琶与筝,奏出吹皱春水后涟漪声中,絮絮说着。 
  就在这月下,没有清酒,只有郎君手里一枝桃花。 
  我紧紧地抱着郎君的头颅,低低地回答着。 
  “没办法,因为她啊——就是我的郎君啊……” 
  我的郎君,手执桃花,踏着露水而来。 
  —the end— 
    
 
 
  正文 七里香 
  (起9C点9C中9C文9C网更新时间:2004-7-24 23:19:00  本章字数:3849) 
  七里香 
  我要去那废墟上的唱片行。 
  等待绝望的奇迹。 
  等待那盘《七里香》 
  …… 
  战争就是那样开始,轰隆一声。 
  好象把生日那天得到的雪景球倒过来,然后,漫天飞雪。 
  做梦的时候我会梦游着从床上坐起来,野外的秋稻挠着我的脸,痒痒的,像被轻轻地吻了。 
  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在单独的稻田,单独地等待继续活下去以后,可以看第二天的夕阳。 
  夕阳是逢魔时刻,我经常在逢魔时刻做梦的,梦游着从床上坐起来,梦见被人吻了。 
  手指的指纹,敏感异常地,好象可以摸到软软的羽枕,塑料闹钟,床头的周杰伦的海报,码得整整齐齐的CD,还有我的CD机,粉红色的。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边在梦里抚摩,边哭了出来——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就好象要慰藉着已经失去一切的我,与其说是那些幸福的事情被我的指纹抚摩,不如说是它们温柔地流泻过指纹。 
  是的,我已经失去一切了,只有一台CD,一张床,一片快熟的稻田,模模糊糊却接天的金黄金黄。 
  另外——另外,还有两粒电池。 
  已经是最后的两粒了呢,我想了又想,藏了又藏,还是没把它塞进我从燃烧的家里抢救出来的CD机。 
  我在等,等战争之前就说要发售的最新的七里香,所以,那天抢救出来的CD机里面,是空的,我一盘CD也没有能拿出来,那时候妈妈还活着,死死地拉住我,不让我去火里面。 
  是的,CD对我很重要,可是我活着,对我妈妈也很重要。 
  现在,对我来说,在身边,已经没有认为我重要的事情了。 
  干粮已经吃完了,稻子熟没熟呢?我也不知道。 
  但是即使这个样子,我还是不能死,我必须要活下去,于是在某个黄昏,我带着没有CD的CD机,照着记忆里面的来路,要摸出这片稻田,伸手去摸的时候,把些稻粒很饱满呢。 
  是的,那天被火薰了以后,我的眼睛没有一刻不在流泪,渐渐,天空的颜色变得暧昧而昏暗,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整个世界,永远都保持在了黄昏的那个时候。 
  而且我想,如果哪天我的黑夜来临了,那大概就永远没有白昼再来的一天了吧…… 
  所以我必须去了,去那家唱片行。 
  我当然不是去买唱片,就算眼睛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我还是可以在睡梦里惊醒以后被妈妈拉着在黑暗里的轰鸣炸弹声中发疯一样地狂奔,像绝望的兔子,慌不择路。 
  直到有一天,妈妈她跑不动了,我也跑不动了。 
  我厌恶了逃避的日子。 
  我要回去。 
  从城里逃出了多久了呢?没有日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我就变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痴了。那种在妈妈种的茉莉花的摇曳出的一点点香气里面上qq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去那里。 
  天气一点点地变冷,我还穿着夏天的裙子,一条长长的连衣裙——我记得好象是淡绿色的,娃娃领,我喜欢这样的式样,可以露出我的锁骨。 
  裙子是淡绿色的吗?我不知道——也或者是蓝色的——我已经看不出来两者的区别,眼前始终一片灰暗,我还是一只兔子,一只慌不择路的兔子,身心俱疲的兔子,所以我再也不逃跑了。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逃兵,操纵着浓浓异地口音,突然说我的CD机很漂亮,我觉得很可怕就逃跑了,他在后面喊: 
  “你不要跑!喂!你停下好不好!” 
  我说过我是一只兔子,只一下下,他的声音就模糊到不见。 
  但是我同时也了解到一件事情——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刚才那些风冷冷地灌进了裙子——也许吧!也许——冬天就快到了。 
  很快我就到了我们的学校,以前天天,我就在这里,等。 
  然后等到以后,我们一起骑车回家,一起去逛经过的那家唱片行,找最新的专辑,特别是周杰伦的,我们每一张都在那里买的。 
  我面对着校门,意念中的学校门口那个巨大花圃里面,种着金黄未央柳和浓香的野茉莉,沁人心脾。 
  他就扶着他的跑车,急急地向我跑过来,对我说:“我们走吧。” 
  恩,我们走吧。 
  出了校门以后,这边是一家便利的好的24h店,我通常会去买一包强生蓝包装的湿巾,一管维C果糖,选东西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他的时候,他就低着头,买口香糖,好象是乐天牌的? 
  然后就骑着车,慢慢地经过满天的梧桐。 
  眼前阳光暴涨,那些梧桐,大概已经不在了。 
  你要勇敢一点,就快到了。 
  我对自己说。 
  我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到底几天,我已经不记得了。 
  恩,我会勇敢一点,我一定要走到那个地方。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看着一只燕尾蝶颤颤巍巍地站在周杰伦的海报上费力抖动着雨水一边爬动,我转过头来对他说“听说周杰伦又要出新专辑了?” 
  然后,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记得他说:“等出了,我送你一盘好不好?” 
  “好啊!那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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