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年少轻狂

    听了砖头的话，我差点从床上跌下来。我用手撑着床垫，震惊地说：“谁教你的这个词？”
    砖头不傻，但他不谙世事，几乎不和他人接触，世界里只有妹妹和砖头。这样的人，突然整出“黄色录像”这个词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讶。
    砖头有些扭捏地说：“你忘啦？咱们上次看的那个DV录像，楚局长和雯雯的……”
    “噢！”我马上想了起来，那次砖头也在场，他一直问录像里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们都没理他，只有叶展说他要长大了，还说晚上带他去开荤。不过叶展应该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带他去。后来砖头还和我来借DV，说要好好研究，但是我并没有借给他。
    只听砖头继xù 说：“后来，我就缠着叶展问那到底是什么。叶展说，我去看一种叫做‘黄色录像’的东西就明白了。我就到碟店去问有没有黄色录像，结果每次都被人家赶出来。我想来想去，真的太想弄明白那是什么。王浩，你能不能帮我找几盘黄色录像。”
    其实，砖头的表现是正常的。每一个男生在发育期都会对这种事情产生好奇，千方百计地找黄色录像来看，这就叫做性启蒙。只是，砖头的性启蒙有些晚了……
    为了帮zhù 砖头度过这个阶段，我决定帮他找几盘黄色录像。唉，我都为自己感动了。倘若在我年少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好大哥帮zhù 我该有多好，就不用和宇城飞偷偷摸摸去翻他爸的抽屉了，后来被他爸拿着剔骨刀追了两条街……真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我拍拍砖头的肩膀：“交给我。”
    然后，我给阿九打了个电话。
    “阿九，睡了没有？帮我送过来几盘黄色录像，日本、国产、欧美的都要。”
    “……浩哥，您要是饥渴，咱们去金浪屿，全国各地的小姐都有。”
    “别废话，让你送你就送。”
    “好嘞。”
    过了半个小时，阿九把碟片送来了，足足有十几张，种类特别全。我把封面暴露的碟片交给砖头，说道：“你的卧室里有DVD，自己过去看吧，看完了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好嘞。”砖头拿了碟片，直奔他的卧室。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我躺下来，渐渐进入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热气腾腾。猛地一睁眼，发xiàn 砖头蹲在床边，正呼呼地喘着气，和快要发情的公狗一样。我觉得热，是因为他的鼻息，全喷到我脸上了。
    “靠，砖头哥，你搞什么？”
    “王浩，带我去找女人。”
    “你疯了吧，这都几点了，咱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王浩，带我去找女人。”
    “玩蛋去，我要睡觉，你赶紧走啊，不然我喊人了。”
    “王浩，带我去找女人。”说着，砖头摸出了一块砖头。
    五分钟后，我们两个穿戴整齐，出现在了别墅的大门外。
    “告sù 你啊，我不是怕了你的砖头，我只是带你了解女人的神奇而已。”
    “是是。”砖头点着头。
    “咱们去洗澡。洗完澡，就有女人了。走。”我开了桑塔纳，拉着砖头来到一个小点的洗浴中心。这个洗浴中心，我以前带着小松来过，也是黑阎罗的场子，看场子的叫做军哥。上次来的时候，高琪对我大加勾引，当时差点没忍住。今天再来，是为了帮砖头开荤。
    叶展这个只说不做的家伙，关键时刻还得看我啊。
    进了洗浴中心，砖头的一身奇特装扮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系着灰色围脖，挎着绿色军包，确实要多土有多土。大厅坐着一排衣着暴露的女子，指着砖头在嗤嗤地笑。砖头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喉咙不停地往下吞咽，看来确实是长大了，他以前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杨梦莹那么漂亮的女生在他面前晃，他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吧台交了钱，领了房卡、换了拖鞋上楼。到房间换上浴袍，然后直奔浴池。桃子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和他哥半夜跑外头洗澡找女人去了。就是去洗澡，砖头也拿着围脖和军包。我不让他拿，但是他偏要拿。拗不过，就随他去吧。
    洗澡的时候，砖头把围脖和军包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跟着我泡澡、桑拿、搓澡，一系列流程下来，终于洗的浑身舒舒服服。砖头急不可耐，一直拉着我说：“快带我去找女人。”
    我们穿着浴袍，来到休息大厅，砖头照旧系上围脖，挎上军包，显得不伦不类。休息大厅是按脚和掏耳的，旁边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排小姐，这时候就任君挑选了。我对砖头说：“自己选一个吧。”然后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按脚去了。
    砖头站在沙发前面，把十几个小姐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像是在集市挑大白菜。小姐们看他好笑的样子，都忍不住捂着嘴轻笑起来。
    “我要那个胸大的……不不，我要那个屁股翘的……别别，我要那个腰杆细的。”
    砖头牛逼了，知dào 女人的曼妙之处了。
    我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地看着砖头，说道：“没事，慢慢挑，挑两个也行，双飞嘛。”
    “两个也行么？”砖头的眼睛迅速瞄着一排小姐，但始终迟迟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一个裸背汉子走过来，正是在这看场子的军哥。上次我俩有一面之缘，勉勉强强算个朋友。军哥看见我，立kè 叫道：“浩哥，来啦！”
    他年纪比我大上许多，却要照例叫我浩哥。我点点头，笑呵呵地说：“来这洗个澡。”然后指着砖头说：“这是我兄弟，带他来开荤。你们这还有漂亮的吗？都叫出来给他看看。”
    “好嘞。浩哥发话了，那咱们就不能藏私。”军哥拿出对讲机，呼了几声之后，又是十多个身材曼妙的小姐走了过来。砖头更挑花眼了，真是哪个也想要，哪个也想抱回家。
    军哥说：“浩哥，您慢慢挑着，我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一下。”
    “成，你去吧，谢谢啊。”
    军哥走了以后，砖头还在挑着，一会儿要胸大的，一会儿要臀翘的。我半躺在沙发上，悠悠地抽了根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真是难得砖头有这么好的兴致啊。
    就在这时，砖头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怎么样，挑好了没？”
    “王浩，我突然想起个事来。”砖头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嗯，你说。”我也忍不住跟着严肃起来。
    “黄色录像里的那些，是不是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
    “嗯……道理上来说是这样的啦，但是……”我也不知dào 怎么和他解释。
    “我如果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算不算对不起杨梦莹？”
    “这个……”我没法解释，也不知怎么解释。
    “如果杨梦莹是我的妻子，那我在外面找其他女人，是不是就算出轨，就算对不起她？”
    “对，是的。”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
    “呼。”砖头呼了口气：“还好关键时刻想明白了，要不然就做错事啦，嘿嘿。”
    我也笑了：“你不想女人啦？”
    砖头低下头，轻轻摩挲着脖子上的围脖，轻轻说道：“这辈子有她一个就够啦。”
    我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现在的砖头，纯洁的就像个孩子，还是永远相信爱情的那种。
    砖头转过头去，拍了拍身边的军包，说道：“王浩，我们走吧，回去。”
    “好嘞。”我站起来，朝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那一排小姐“哎哎”地叫着，但是我们都没有再理她们。我走出休息室，穿过一截走廊，接着上了电梯，准bèi 回我们的房间，换上衣服回别墅去。走着走着，只见前面一间客房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刚刚才见过的军哥。
    军哥看到我们，也是露出了笑容：“浩哥，洗完了？”
    “嗯，洗完了。”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只有打人的时候才会发出，而声音的来源处正是军哥背后的房间。可能是正在收拾什么不听话的客人吧……
    “没叫两个小妹玩啊？”军哥依旧满脸春风。看场子得不能太凶，否则都把客人吓跑了。
    “不叫了，回去还有点事。”我随便说着，继xù 往前走去。砖头的耳朵灵敏，不自觉地往房间看了几眼。可惜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好的，您早点歇着。”军哥一边说，一边微微挪动身子，把背后的门遮得更加严实。
    这是赶我们走的意思，我也不是没眼色的，便拖了砖头继xù 往前走。
    就在这时，门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吼。一个男人愤nù 地喊道：“放开老子！”
    我微微一凛，已经认出这个声音，赵铁拳手下的第一号大弟子彭江！
    军哥的人在打彭江，黑阎罗的人在打赵铁拳的人！
    我觉得眼前微微有些眩晕起来，这两个人如果掐起来，城南黑道将……
    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