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年少轻狂

    不到十分钟，我就拎了一个尼龙袋子回到了旅馆的房间。袋子被我装的很满，从外表看上去鼓囔囔的。小雪还坐在床上，惊讶地说：“你拎了什么东西上来？”
    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扫了房间一圈，说道：“贾泰还没来呢？”
    小雪说：“还没来——浩哥，你到底要做什么？是要打他吗？你别这样好么？”
    “这你就别管了。”我说：“你要是相信我，就别管我们之间的事，好么？”
    小雪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大手一挥阻止了她，说道：“咱们说点其他的事行么？你肚子还疼不疼了？”小雪说：“比刚才好一些了。”但我看她的表情，估计还是够呛。我叹口气，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暂时先喝着。这大晚上的，也没地找红糖去。
    小雪捧着热水喝了一口，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说道：“浩哥，你对我真好。”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我一字一句地说着。
    小雪双手握着杯，把头低了下去，轻轻地说道：“在认识贾泰以前，能先认识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迟啊。”我笑着。
    小雪低下头，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贾泰已经来到门口，手里还握着一柄钢刀。“王浩，我操你妈！”贾泰疯了一样冲过来，执着钢刀朝我狠狠劈来。
    “贾泰，不要！”小雪说着：“我和王浩什么也没有！”
    贾泰急红了眼，哪里还听她的，那一刀仍是朝我劈来。我和贾泰虽然积怨已久，但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单对单的正式交锋。坦白说，我是一点不惧，因为他的实力差我太远。我身子一闪，便避开这一刀。同时伸手一抓，就捏住他握刀的手腕，然后脚尖一抬，重重踢在他的肋骨上。贾泰“嗷”的一声，被我踹了个四脚朝天，钢刀也“当啷”跌在一边。
    小雪一开始还为我担心，转瞬间就为贾泰担心了：“浩哥，不要！”
    但我俩都急红了眼，可真没人听她的。在贾泰倒地的瞬间，我已经冲了出去，狠狠一脚踹在他下巴上。这一脚踹的他晕头转向，已经根本站不起来了。我二话不说又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墙角。墙角，正放着我拿来的那个大尼龙袋子。小雪紧张起来，奔下床来说道：“浩哥，你要干什么？”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个啤酒瓶，重重地砸在贾泰头上。
    玻璃瓶碎片四溅，贾泰的头上也被我开了个口子。我又拿出一个啤酒瓶，指着要奔过来的小雪说道：“给我站住，回到床上歇着去！”可能是眼神和语气都太恐怖，小雪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带着哭腔说道：“浩哥……别……”
    “别什么别！”又是“砰”的一声，第二个瓶子砸在了贾泰的头上。像是开花一样，鲜血分成七八条支流，从不同方向流淌下来。“浩哥……”小雪的声音颤颤巍巍。我又拿出第三个啤酒瓶，毫不犹豫地砸在贾泰的头上。贾泰已经彻底晕过去，靠在墙角一点反应也没有。
    “够了，够了，给一点教xùn 就可以了！”小雪哆哆嗦嗦的，又想冲过来了。
    “别动。”我拿出第四个啤酒瓶指着她：“你别动，你知dào 我是什么人。”
    小雪果然不敢再动。“砰”的一声，第四个啤酒瓶爆在贾泰的头上，就连玻璃渣子都碎了一地。小雪的眼睛里流着泪，吭哧吭哧地哭着，不停地说着：“浩哥……够了……”
    “砰、砰、砰、砰……”我不断地拿出啤酒瓶，不断地爆在贾泰的头上。尼龙袋子里有三十多个啤酒瓶，我本来准bèi 一个不落地全砸在贾泰的头上，能不能撑到最后就全看他自己的运气。我砸到第十个的时候，小雪猛地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哭着说道：“可以了浩哥，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她的泪水都淌在我的脖子里。
    本来举起的啤酒瓶，只得无力地放了下来。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就拉起小雪的手，要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哎，哎……”小雪指着贾泰：“他，他……”
    “他什么他！”我头也不回地说：“从今天起，你和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便继xù 拉着小雪往外走。小雪顿住脚步，说道：“不是，浩哥。你打了贾泰，贾泰要告sù 符家明的，会给你惹来不小的麻烦啊……”我笑了：“原来你是关心我？”小雪连连点头：“是的。”一边说一边眼睛瞟向贾泰，看样子还是想救他。
    “这样啊。”我说着，便拿出手机，拨通了符家明的电话。在符家明接通的一刻，我又按了免提的功能。“哟，浩哥！”符家明的声音里很有些谄媚：“有什么事啊？”
    “我和你说个事啊。”我说：“你手下有个叫贾泰的吧，我把他给揍了一顿。”
    “贾泰啊……”符家明顿了顿说：“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说：“就是看他不顺眼。”
    “嘿嘿，我明白了。”符家明笑道：“浩哥想揍的人，根本不用告sù 我。算是那小子活该，谁让他敢抢浩哥的女人呢。”一股子自以为是的劲儿。
    “呵，那就这样。”我挂了电话，然后看向小雪：“现在还有问题吗？”
    小雪咬了咬嘴唇，说道：“没有了。”
    “那就走吧。”我继xù 拉着她手，离开了房间，离开了旅馆，来到外面的马路上。
    “他……怎么办？”小雪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旅馆的工作人员会把他送到医院的。”我摇着头，无奈地说道。
    “哦。”小雪低下头，不再说话，或者是不敢和我说话。
    等了半天，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伸手拦住，先让小雪坐了进去，我再坐了进去。小雪问我：“浩哥，你要带我去哪？”我一怔，说道：“送你回学校吧？”小雪说：“可我不住学校的啊。”我又问：“那你住哪？”小雪说：“和贾泰在外面租了个屋子……”
    一听贾泰的名字，我心中又是厌烦起来，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回那里！”
    小雪低着头不说话，我不知dào 她能不能做到，但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她做到。车子开回学校，我拉着小雪进了职院，又往教职工宿舍楼而去。小雪一路上问我要带她去哪，我只是沉默不语一直走着。走到楼下的时候，小雪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浩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能和我说句实话吗？”
    我说：“袁晓依老师知dào 吧？我想让你在她那里住几天，从此断了和贾泰的联系！”除去这个因素外，我觉得袁老师很有文化，或许能帮忙劝劝小雪也说不定。
    “这……”小雪有些犹豫。
    “小雪，你得弄清楚一点，我是为了你好！”我是又气又急地说出这句话：“要不是把你看作朋友，我才不会去管你的死活！”
    “浩哥，我知dào ，我知dào ……”小雪低下头，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以答yīng 你去袁老师那里住几天，也答yīng 你从此和贾泰断了联系……那你，能不能答yīng 我一件事？”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问道：“什么事？只要能办到，我一定竭力而为。”
    “浩哥，你帮帮贾泰吧……”
    我的脑子“嗡”一声响，说：“我帮他？帮他什么？我帮不了他！”
    “浩哥，我知dào 你不喜欢贾泰。可是……可是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小雪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看着我说：“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对身边的同学朋友也很热情仗义……自从吸了那个玩意儿以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毫不留情地斥道：“那玩意儿本来就不能碰！”
    “浩哥，你帮他戒掉毒瘾吧……我相信只要他戒了，就能变回到以前的模样。”
    “小雪，你也把我看的太万能了……”我无奈地说：“这事我可做不了。”
    “浩哥，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吧？”小雪又抽泣起来：“浩哥，除了你，我没有任何的朋友了。我只能求助你，求求你帮帮贾泰吧……”
    看小雪这个模样，我皱着眉说：“行吧，我想想办法。”其实我哪有办法，无非是先骗她上楼罢了。和袁晓依朝夕相处下，希望她能吸收下袁老师的品德，所谓近朱者赤嘛，希望小雪能远离以前乱七八糟的生活。因为答yīng 了小雪，小雪这才开心起来，连连说：“谢谢浩哥。”
    这般，我才带着小雪上楼，敲开了袁晓依宿舍的门。铁块打开门张望了下，见没什么危险就又回去了。我对袁晓依说：“袁老师，我这朋友没地方去，在你这暂住几天。”
    袁晓依一口答yīng ，将我和小雪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