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界归来

    此时，楚一站在传送阵法之前。
    “玄界之主让我到藏地寻找答案，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这地球轴心了。”
    他身形一动，瞬间将阵法撕开一道裂缝，走了进去。
    “呼——”
    罡风怒号。
    进入神族通道，扑面而来的就是狂猛的乱流和空间风暴，足以撕碎散仙巨头，但对楚一却够不成半点威胁。
    当年他来到此地，最后止步于崩塌的通道尽头，如今故地重游，决定一探究竟。
    到了他这等境界，虽然还不能窥破天机，但凭着前世仙尊的感应力，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召唤他向深处行进。
    “恐怕答案就藏在通道深处了。”
    思忖间，他身形如电，化作一道长虹撕裂虚空，飞向远处。
    噼里啪啦！
    由于速度太快，护体罡气与虚空乱流摩擦，迸发出道道电光，在通道里拉出一条蓝紫色的轨迹。
    若是从前，他绝对不敢如此横行无忌，摩擦产生的能量就足以将他肉身焚灭。但如今乃是先天巅峰，论实力一般的金丹修士都未必是他对手，因此面对虚空乱流和空间风暴也要淡定得多了。
    次啦！
    数千公里的距离也没有用几分钟。
    头顶是璀璨星河，有无数或明或暗的星辰闪烁。
    每一个星团都包含了千千万万颗星辰，甚至孕育了不朽的文明。
    此时此刻，周围除了肆虐的风暴雷霆，呼啸的空间乱流，再无一人，显得静谧而孤寂。
    “不知神道的尽头到底通向何方，是否会是新的星域，亦或是一片不毛之地。”
    很快，楚一就看到了神道的尽头，那里空间都崩塌了，时序紊乱。秩序与法则早已支离破碎，萦绕在一起，不时碰撞出雄浑的力量，足以把地仙巨头轰杀。
    楚一落下，一步步走向那崩塌之地。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不逊于金丹天君！
    一股浩瀚磅礴的剑意横亘在神道尽头，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尽管漫长岁月过去了，仍旧令人不寒而栗。
    “为何这剑意如此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
    楚一喃喃自语，他再次向前数十里。
    次啦！
    次啦！
    纵横的剑气猛地斩在护体罡气上，如同一道道雷鞭疯狂抽打般，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金色与电芒相互交织。
    他闭上眼，以敏锐的神念感知隐含在磅礴剑意深处，那蛰伏千万年的讯息。
    无数锋锐的剑芒宛如实质，冲击着他的识海。假如是普通修士，早就神魂俱灭。
    “不行，再往前走太过冒险了。就是金丹天君都未必能真正站在那崩塌之处。”
    “但若是不能过去，又不甘心呐。”
    霸道绝伦的剑意能数千年不朽，必然是功参造化者才能做到，甚至是混元修士所为。
    他们的一缕气息都能湮灭紫府修士，更不用说先天生灵了。
    “硬闯是不行了。幸好我突破先天之时，开辟了这把秩序之刃。”
    楚一轻叹一声。
    左手向着虚空一抓，仿佛握住了整个纪元般。
    一柄闪耀着九种光芒的长刀，环绕着淡金色的符文，向着远方崩塌之处斩落。
    虚空为之震荡，神道之内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带着灿烂与辉煌。
    这一刀不是毁灭，而是创造！
    轰！
    道则嗡鸣，空间震颤，时序交替。
    秩序之刃劈开长空，落在在崩塌的神道尽头。
    刹那间，九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无数符文充斥着虚空，那里有秩序的法则在生长，在修补。
    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神族通道，在秩序的养护下，有万千空间碎片出现，如同金色的蝴蝶般，将崩塌的神道重构，宛如架起一座仙境之桥，通向彼岸。
    “秩序之刃可以短暂重构时空，必须要快。”
    轰！
    没有丝毫犹豫，楚一全身真元暴涨，顺着那金色的通道向前。
    他一边飞掠，一边将全身的气息提高到顶峰，抗衡虚空乱流和风暴。
    次啦次啦！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全身都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上面有无数雷霆电芒在交错着。
    秩序之刃已经涉及到法则层面，可以说是一手创造，一手毁灭。
    它蕴含宇宙本源奥义，练到深处几乎无所不能。无论是重构一个世界，或是毁灭一方天域都不是难事。关键是和修行者的实力相关。
    和空间之力一样，这也是一门秘术，轻易不能动用，否则会付出极大代价。
    以楚一此时的修为，最多施展一次，否则就会伤及生命本源。
    “到了！”
    楚一停下脚步，看着远方。
    这最后一步迈出，前方是无尽星空。目力所及，万千星团徐徐轮转，或明或暗，静谧无声。
    “让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大袖一挥，一股磅礴的真元打在虚空之上，如同水晶屏幕般，光华大作。
    与此同时，一幅宏大的场景回光返溯，如同逆时光长河般，展现在楚一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比浩瀚的宇宙，不知有多么广大而深远。
    漫长岁月之前，无尽星域中，一道金光横渡虚空，从遥远的星河尽头而来，显得匆忙又慌乱。
    那包裹在圣光中的人影，身材颀长，目若星辰，眼眸闪烁着湛蓝色的光芒，浑身散发出冰冷淡漠之气，如同九天神袛般。
    “神族！”
    楚一皱眉。
    他隐隐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必然会石破天惊。
    画面上，神族修士疾速飞掠，几乎瞬息万里，但身上不断有神华溢出，在无尽星河中拖出一条金色的长河，绵延万里。
    “混元修士！”
    几乎在瞬间，楚一就惊呼出声。
    此时此刻，就连他也不能淡定了。
    混元修士已经是修炼界大能级别的存在，哪怕一个星域都未必诞生一个。
    他们中的佼佼者已经跻身道则层面，言出法随，凌驾于一方星域之上，执掌亿万生灵的生死。一滴血就足以焚灭星辰，令普通的凡人晋级先天。
    甚至凭空造就一颗星辰也轻而易举。
    前世的很长一段时间，楚一都以成为混元圣君为奋斗目标。
    “居然是混元修士，并且还身受重伤。”
    楚一目光一凛，心头疑惑。
    能够重创混元大能的，必然也只有同级别修士，甚至是道君仙尊！
    “到底是谁，将一位圣君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
    神族混元修士速度极快，瞬息万里，飞掠过数个星云。
    一团金色的壮丽星云出现，它被赤红色的光晕环绕，向外辐射。
    “那是第九天王星域！”
    很快，又一片青色的星系横亘在天幕之中，一道青色的光柱贯穿整个星系的中心，无比壮阔。
    “北溟星域！”
    又过了片刻，全新的星域出现。
    那里，有规则道法化作真龙神凰，盘旋在星域上方，吞吐星辰之力。
    “藏龙星域！”
    “……”
    楚一忍不住惊呼。
    前世的种种一一浮现，那些悠远的往事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闪现。
    画面上，混元修士不时回头张望，神情紧张。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混元大能逼迫到这个地步？”
    “莫非是远古神兽一族，或者是来自星空深处的古老道统？”
    楚一心头疑惑，再看那画面上，神族修士已经飞掠过十余个星域，前方是一片璀璨星河。
    那是如同铁饼一般的星系，由无数银亮的星辰组成，从中心向外，螺旋状辐射。
    “嗯？这个星系好熟悉。”
    楚一目光一凝。
    就在这时，画面上，星空尽头冲出一道流光，正向着神族修士追击而来。
    当看清那张面孔时，楚一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