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动手术吗

    顾欣连忙回神，满腹心思都放到了罗大神刚给她打印出来的题本上。
    在顾欣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罗琰文回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怎么就这么喜欢杞人忧天呢？
    接下来的日子，顾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撞了大运，罗琰文带着她将往年题目都过了一遍，在罗琰文随机出题，让顾欣进行实操之后，要求严格的罗琰文都点头说了句可以。
    另一件事，就是在市三和各大高校论坛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帖子，居然被删除了。
    这一八卦事件原本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所以帖子删除，还有人呼唤楼主询问是怎么回事，更有阴谋论者在猜测是不是遭到了事主本人的‘镇压’，楼主顶不住压力，所以才匆匆删帖。
    但是楼主的ID都已经被注销了，观众们猜测了几天，便散了。
    顾欣悄然舒了口气，对于这件事，她心里是有猜测的，当初徐方明特意找自己说话，还有意将话题引到罗琰文身上，就盼着从自己嘴里说出和罗琰文关系不菲的话来，但是徐方明有次没有做好保密措施，手机开着录音模式，被顾欣看到了。
    和实习同学说话，犯得着拿手机开录音模式吗？
    顾欣原本想着找个时间和徐方明摊牌，如果徐方明不肯将帖子删了，她就给院办写匿名投诉信。
    但是现在徐方明已经将帖子删了，倒是省了一桩事。
    第二天骨科来急诊科会诊的医生竟然正好是徐方明，因为了解徐方明之前做过什么，顾欣并不想看到他，所以她待在急诊外科诊室里没有出去。
    中途来了个病人挂号换药拆线，顾欣看了眼，觉得自己可以处理，便去抢救室跟当班的医生说了一声，然后用医生的账号开了医嘱。正准备带病人去旁边急诊手术室处理时，一堆人围进了诊室。
    “你们是病人吗？”顾欣皱眉，觉得里面有几个人有点眼熟，但是一下子没有记起来，“如果是看病的，麻烦先挂号。”
    “医生呢？我们是来讨公道的，医院治死了我妹妹，难道不用负责吗？”当先的一人一副恶相，声音很大。
    顾欣终于想起来了，这是黄莺的哥哥。“这件事你们已经报了警，在走司法程序，我们医院也在积极配合，你们还来医院闹什么。”
    这件事让主任冒火了好几天，开早会时还让护士长将急诊科的所有摄像头都检查一遍，就是怕以后遇到什么医疗纠纷留不下证据。
    这一堆人早就引起了急诊科其余人的注意，几个保安涌进来，嘴上十分客气，请家属们到医务科去谈。
    双方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子，对方又是抱着找麻烦的心来的，才说几句话，便发生了肢体冲突，推搡起来。
    当班的雷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诊室，将顾欣拉出了诊室，直接将人塞到抢救室，恨铁不成钢：“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先跑，你是不是傻？你一个姑娘家，还跟人理论什么。对方要是不讲道理，直接哐哐两锤子，你的职业生涯就没开始就结束了。”
    顾欣和雷医生很熟了，还有些不服气，“那下次遇到这种事，咱们医生就是先跑为上？”
    “当然啦，留得小命在，不怕没柴烧。”雷医生漫不经心回答她，“君不见，好多大医院的教授副教授在临床勤勤恳恳几十年，最后败在患者的锤子之下。”
    二人你来我往的逗闷子，忽然旁边发出一声闷笑，顾欣才发现抢救室还有人人，因为坐在角落，她先前没有看到，呐呐打了个招呼，“徐教授，你也在啊。”
    徐方明恢复了扑克脸，嗯了一声，“雷医生说120车上还有一个跳楼不成反骨折的患者，就快到医院了，索性让我在这里等着，如果合适就直接收住院。”
    外面声音渐大，看来市三的保安都没能控住场子。雷医生想了想，“顾欣你就留在这里，不准出去，我出去看看。”
    顾欣瞥他一眼，“真出去啊？君不见，好多大医院的教授副教授在临床勤勤恳恳几十年，最后败在患者的锤子之下呢，雷老师，你都还没到教授级别呢。”
    刚说的话这么快就被人还回来，雷医生冲她翻了个白眼，“外面还有好多护士姑娘，我得出去看看。”
    徐方明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士，站出去的话比较有震慑力。
    雷医生摇头，“保安已经报警了，应该不至于真打起来。你还是留下，如果我被打折了，你还能抢救一下我。”
    雷医生风风火火冲出去了，剩下二人面面相觑，顾欣有些尴尬。这种场面，不说话显得奇怪，说话吧，她能跟徐方明说啥？
    倒是徐方明先说话了，“你放心，帖子我已经删了，你和罗医生的关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顾欣蓦然抬头看向他，原本只是九成猜测，现在是实锤了，就是徐方明。沉默了几秒，顾欣斟酌着开口，“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徐教授为什么要发那样的帖子。”
    “因为我想当主任。”徐方明平淡道。
    顾欣目瞪口呆，对方这幅坦荡得不行的姿态，简直让她怀疑人生。而她也非常看不惯他的坦荡，不客气道：“所以徐教授才在网上发那种帖子抹黑罗老师，甚至故意讨我的话，并且伺机录音，好得到所谓的‘证据’？”
    “我真是小看你了。”徐方明微愕，转瞬自嘲一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也难怪你口风那么紧。”
    网上那些帖子，不过是一个舆论导向，并不能完全扳倒罗琰文。所以他当时靠近顾欣，想引她说出和罗琰文关系亲密的话来。可想而知，如果是当事人自己承认的，那就是实锤。拿着录音曝光也好，直接交给医院也好，威力都要大很多。
    “我承认，如果我当时从你那里拿到了口头证据，那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罗琰文删帖的。”徐方明垂眸，“你很聪明。”
    顾欣压根没有在意他的称赞，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人名身上，有些不解道：“你说什么？关罗老师什么事？”难道徐方明不是良心不安才删帖的？
    徐方明却以为她在装傻，嗤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和罗琰文的关系我也清楚，不用一口一个罗老师掩饰了。只是没想到罗琰文对你这么上心，为了你，竟然大半夜来警告我，让我删帖。”
    顾欣脑中一片空白，艰难地将徐方明给出的信息串成一串。
    所以说，是罗大神找徐方明，警告他让他删帖的？那罗大神岂不是早就知道了帖子的事？
    徐方明手机震动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我住院病人有情况，我得先回去一趟，如果你们有病人，再发会诊单吧。”
    顾欣没有说话。
    徐方明走到门口，端详了顾欣一会儿，奇怪道：“你说如果我不删帖，罗琰文为了你，会把我怎么样？”
    顾欣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做声。
    “我原以为以罗琰文的年纪阅历，和你，也就是占着带教老师的便宜图个新鲜而已。没想到他还挺认真的。这样的话，我看技能大赛你拿奖挺靠谱的，毕竟罗琰文就是评委之一，他为你活动一下，你拿个奖不难。”
    顾欣平息了一下怒意，尽量平静道：“你自己龌龊，别以为罗老师也跟你一样龌龊。如果我技能大赛拿了奖，那也是我自己的实力，罗老师才不会做暗箱操作让我拿名次的事。”
    如果罗琰文愿意暗箱操作让她拿奖，那这些日子又何必尽心尽力辅导她。
    更何况，如果那样，岂不是真合了徐方明帖子里的恶意猜测。但是那种猜测，本身就是对罗老师的侮辱，也是对她自己的侮辱。
    被人指着鼻子骂龌龊，徐方明眼神一冷，但是顾欣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徐方明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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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顾欣就接到了罗大神的电话。
    “我听说今天急诊科又出事了？”罗琰文颇为担忧，这段时间急诊科出事的频率有点高。
    顾欣应了一声，“但是也不严重，那些家属就是想要医院赔钱，态度很凶，但是没有真的伤人。警察来得很及时，后来都去医务科那边协调去了。”
    “行，反正遇到这种事，你记得，跑得越快越好。”罗琰文郑重嘱咐道。不等顾欣回答，他又道：“我还有台手术在接台，不说了，我又要上手术了。今天手术有些复杂，时间说不准。下班了你直接来科室等我好了。”
    说着，罗琰文准备挂电话。顾欣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就叫了一声：“罗大神。”
    顾欣没事就喜欢用‘大神’戏称自己，这个罗琰文早就知道。不过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叫这个外号，罗琰文还是愣了一下，“怎么了，还有事？”
    “嗯。”顾欣的语气同样郑重，“罗大神，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