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一种思绪
无法用言语形容
粗犷而忧伤
回声的千结百结
而守候的是
执着
快要过年了,大学生都已经放假,白领们也都心急匆匆的准备休假,所以冬天的猫,每天没有多少人来。小年这一天,顾晓玉就关了店门,回到妈妈家。
顾晓玉每天带萌萌去游乐场玩,陪妈妈看电视剧,一天天也很充实,好像连心痛也慢慢变淡了,时间果然是疗伤的最好良药。
大年二十七,陈实又带着礼物上门来,顾爸妈也知道,陈实来了几次是为了复婚,父母不好干预顾晓玉的婚姻大事,所以打声招呼,就带萌萌回卧室去玩了。
陈实见顾晓玉虽然瘦了,但是人看着比以前精神多了,也会打扮,便说:“晓玉,你看你一人带孩子还开店,多累啊,女人别让自己太累了还是咱们复婚吧,像以前一样,我在外工作,你在家带孩子不挺好嘛”。
顾晓玉想都没想就说:“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和生活,原来和你结婚后,我一直在做一个家庭主妇,每天围着你和孩子转,也没想过自己,熬成黄脸婆一样,你凭心说,如果和你在一起时是这种形象,你还会这么痛快要和我离婚吗?”。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时挺好的啊,我挣钱,你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陈实不甘心的劝她。
“是啊,每天你回家就能吃上热乎饭菜,还要嫌弃做的不好吃,吃完饭你什么也不用管,就去玩网游,我还得边带孩子边收拾屋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累点苦点我都能忍,可花一分钱从你要一分,花多了你又该生气,天天看着你的脸色活着,挺好吗?!”顾晓玉有些讽刺的说,一提这个就生气。
陈实的脾气来的快,完全压不住,像从前一样,理直气壮的喊:“我在外面辛苦挣钱,回家还要做家务啊?有能耐你出去挣钱,我也能带孩子收拾屋子”。
顾晓玉实在不想再搭理他了:“所以我现在自己开店挣钱,养活我们娘俩”陈实还想说点什么被顾晓玉打住了,说“陈实,咱俩相识十多年了,在一起也有七年,总以为即使我们做不成夫妻也依然会是朋友,别把我们紧剩的一点情分都消耗没了,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就要陌生人还不如的境地了,为了萌萌,我也不愿意和你走到那一步,毕竟你是萌萌的爸爸。”
陈实没再争辩了,他今天来主要就是想带萌萌回去过年,爷爷奶奶说想孩子了,看着别人家孙儿膝头绕,才有点羡慕了,终于想起这个孙女。
萌萌正在卧室里搭积木,顾晓玉把她喊出来,萌萌看陈实来了,也没表示多大的兴奋,只是喊了声“爸爸”。
陈实蹲下拉着她的手说:“萌萌,和爸爸回家过年好不好啊?”
萌萌看眼顾晓玉问:“那妈妈回去吗”。
顾晓玉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什么,“妈妈不回去,你自己做决定,如果想和爸爸回去,妈妈就过完年去接你回来”。
萌萌和陈实说“那我也不回去了,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陈实又没了耐性,喊起来,“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呢,你爷爷奶奶都想你了,白疼你了啊”。
萌萌看他凶便害怕的大声哭出来。
姥姥马上出来抱起萌萌,哄着“宝宝不哭了啊”,又说顾晓玉“当孩子面凶什么,出去喊去”,说完转身又进了卧室。
顾晓玉知道,妈妈这是没立场说陈实,只能骂她了。
顾晓玉有些无奈的说:“你也看到了,萌萌不爱回去,等过完年我带她去给叔叔阿姨拜年”
陈实有些气愤的说:“都是让你惯的”
顾晓玉也生气了,喊到“现在怨我惯的了?谁让你不教啊?子不教父之过,我带孩子累的直不起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啊?你在玩游戏!你爸妈在做什么?在嫌我生的是女儿,不喜欢不高兴!现在来怨我惯孩子,你们都没那个资格!”
喊完之后觉得有些无力,离了婚也还是三句话说不到,就又吵起来了,深呼吸一口气,说到:“陈实,你走吧,念在这么多年情分,看孩子的面子上,别再来了啊,如果你们想看孩子我不反对,毕竟有你家一半血液,如果再说这些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打开门,做出请的姿势。陈实灰头土脸的走了。
顾妈妈抱着萌萌出来,说“之前你离婚,我还反对,毕竟一个女人离婚,还带个孩子不容易,可现在妈妈看明白了,在那样家庭你不幸福,离婚了,咱也不怕,还有爸妈在呢啊”
这是妈妈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之前顾晓玉在家都报喜不报忧的,没想到,她在陈家的日子过得这么难。
过年了,把家里收拾干净,贴对联,粘福字,挂灯笼,布置的很喜庆,今年是顾晓玉准备的年夜饭,整整一大桌子菜。
自从结婚后,一直都是在婆婆家过年,都给人家做了,长这么大,头一次给爸妈做年夜饭,之前没结婚的时候,妈妈不让她做,女儿都是妈妈手心里的宝,妈妈总说在家还能享福,等嫁了人,就该受累了,这话真没错。
好些年没在家过年了,爸妈也特别高兴,终于不用老两口冷冷清清过年了,想想就一阵心酸,自己就是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看着春晚包着饺子,外面礼花不断,萌萌可乐坏了,在屋里疯跑,没等到零点就把饺子吃了,因为萌萌太小,熬不到那么晚,爸妈年纪也大了,吃完也不看春晚,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今晚萌萌和姥姥睡去了,顾晓玉一人睡不着站在窗前,快到零点了。
外面缤纷绽放的礼花,姹紫嫣红,犹如昙花一现,烟花易冷,瞬间破灭飘散下来,滴落心头成了他的模样。
顾晓玉笑着伸出手,仿佛就能抚摸他的脸,自言自语“林东,新年快乐!我最大的心愿是你能幸福,就让我们各自天涯,各自安好吧”
林东也是和父母一起过的年,父母看他形单影只的不免又一番唠叨,林东心里也不好受,独自回了他的卧室,倒了杯红酒,坐在窗前自己喝着,呢喃着:小野猫,你还要我找到什么时候啊?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知道吗?!
过完年,顾晓玉还是带着萌萌去给她爷爷奶奶拜年了。虽然上次和陈实不欢而散,可毕竟萌萌是他们孙女,她爷爷亲自给顾晓玉打电话,让陈实来接她们回去吃顿饭,顾晓玉也不能拒绝。
到了陈家,顾晓玉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陈爸带着萌萌玩新买的娃娃,陈妈在厨房做饭。顾晓玉看着这一切,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过去的几年里,每次都是顾晓玉去厨房,陈妈坐在这里看着,然后还得说看别人家的媳妇多么多么厉害,生了个大胖儿子之类的话,顾晓玉也只能听着,无言以对。
在餐桌上,陈爸确实对萌萌诸多照顾,看的出来,是真心喜欢萌萌的,对顾晓玉也是很热情。
陈实更是殷勤备至,要给她夹菜盛饭的,顾晓玉都拒绝了,没有必要。
陈妈没有特殊的表现,可也看的出来是不太乐意,估计是被儿子劝说的,才让她们母女来吃饭。
顾晓玉现在也无所谓她的态度,是好是坏,是高兴还是厌恶,她都不在乎了。
萌萌吃完饭,就要回家去,陈爸却不舍得孙女,抱在怀里,好言的哄着“萌萌啊,在爷爷这呆一天呗,明天爷爷带你去玩,买好吃的,好不好?”
“爷爷,不要,我想和妈妈回家,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啊”萌萌很是懂事的,别看孩子小,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只是说不好而已。
顾晓玉也劝萌萌“宝贝,爷爷奶奶想你了,你今天在这住一晚,明天一早妈妈就来接你,好不好?”
萌萌看看妈妈,刚要说好,小嘴都已经张开了,却被奶奶打断了。
陈妈妈接到“哎呀,这孩子让你宠的那么娇气,我可带不了,她可不跟我们!”
阴阳怪气的语调,把孩子说的一下子就撇了嘴,眼泪在眼圈里,却愣是憋住了,没掉下来。
顾晓玉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气的一口气压在胸口,看着孩子委屈的模样,心疼自己的宝儿。
陈爸爸听这话生气了,怒到“闭嘴!怎么说话的?!这是咱们孙女,为什么不跟你啊?还好意思说!”转过头又哄萌萌“萌萌乖,爷爷奶奶是喜欢你的”
陈实也很不高兴的喊了声“妈!”毕竟他现在还在求顾晓玉复婚。
萌萌紧紧咬着小嘴,没有说话,顾晓玉知道,这时候萌萌一开口是要哭出来的。
“叔叔阿姨,今天我先带萌萌回去了”说完,也不等大家回答,带着萌萌就走了。
出了屋萌萌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顾晓玉哄了半天,心疼的跟着一起掉眼泪。
陈实没有跟出来,估计是在说他妈妈吧,顾晓玉带着孩子,打出租车回家,后悔自己的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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