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象天道

    夜晚。
    酒宴过后，狸奴轩大堂安静下来。
    卢俊云、刘彤羽受邀去经舍给猫儿们讲道，冯子欣躲在房间臭骂卢俊云，脸上的烧半天都没下去，不知道等下怎么面对周阳。
    她也想过先跟周阳学《玉鼎神功》，可就怕学完以后，拿不出像样的法门来交换。
    “怎么办，去不去？”
    “可恶卢俊云，脸比城墙还厚，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你以为这是借钱吗？你让我以后拿什么给他。”
    “不行，我不能去。”
    子欣被子蒙头，犹豫了老半天，又头发乱糟糟的坐起来，“去就去，先听听周阳怎么说。下个月就是春季拍卖会，我问问他需要什么功法，看能不能在拍卖会上买到。”
    换上一身宽松的练功服，梳好头发，冯子欣心情忐忑出门。
    周阳套房门开着，往里打量看不到人，她光着脚丫进去，“在洗澡？”
    “没有。”周阳声音书房传出。
    他拿着半块月牙镜出来，子欣被镜光一照，感觉身体内外被照了个通透，马上便知他手中之物不是凡品。
    周阳递给她：“以前见过这个吗？”
    子欣接过，玉手**冰凉的镜面，眼光惊奇，“你从哪得到的？”
    “就在后山不远处树林。”周阳把遇宝经历说了一遍，坐下斟茶道：“我和涂老都觉得，这块宝镜还有另一半。”
    “你家在十八省世家排名第二，人脉广，见识多，我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另一半下落，或者是相同材质的东西、碎片。”
    “作为报酬，我教你《玉鼎神功》如何？听俊云说，你挺感兴趣的。”
    子欣心中莫名暖意，她怎会不知，周阳是借宝镜帮自己遮脸，眼眸直视道：“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去年买到佩珠、飞剑，今年又挖到宝镜，感觉这块断镜绝非一般法宝……”
    “卢俊云要是知道，肯定要疯。对了，你没告诉他吧？”
    “还没有。”周阳喝茶道：“除了涂老他们，你是第一个。记着帮我保密。”
    子欣开心点头：“你这个忙我帮了，回头我帮忙多留意一下，正好四月有场拍卖会，不过你那时该开学了……”
    “拍卖会？是专门真对修士的吗？”周阳随口而问，冯子欣把月牙镜放在身边茶案上，跟他讲起拍卖会详情。
    几句话的功夫，她脸上的烧褪去，说话也恢复自然。
    ……
    半小时后，周阳归入正题，先把《周天玉鼎神功》要领告诉她，以神念传法形式，直接把整套法门秘传给她。
    冯子欣她肉身早炼至人体巅峰，又有家传武学和门派功法做底子，无需周阳手把手教，把练法一说，她立即就明白。
    不过三五个呼吸，子欣腹中便响起雷音。
    “我们到外面练吧。”周阳拿起酒壶，请她来至套房后的小竹林。
    子欣身姿如鹤，跳到场地中，迫不及待的运雷、炼雷，服丹，丝毫不估计脚下泥泞，小脚丫没入冰凉的雪泥。
    一套练完后，她喜悦看着周阳，终于明白为什么卢俊云整个家族都开始炼《玉鼎神功》。
    “把你的酒借我喝一口。”
    周阳随手抛出，笑问道：“怎么样，对你有用吗？”
    咕咚咕咚，美女痛饮三大口，丢回酒壶，“当然，这套法门契合丹道，我肉身已经练到了顶峰，刚从练了一次后感觉窍穴都炼动了。”
    “对熬炼神魂也有极大益处呢。我说卢大师怎么天天练，外面工作也要炼。”
    “照此练下去，感觉今年年底，我说不定就能进入育灵期！”
    周阳合上壶盖，“突破记得告诉我。”
    “嗯。”冯子欣脸上出现两抹酒晕，“我再练几遍，你看看我有没有练错的地方。”
    说着，她静心运雷。
    不得不说，女生练功要比男的柔美许多，周阳立在门前一丝不苟的帮忙观察，眨眼两个多小时过去。
    两人神魂出窍，谈笑无声，去经舍旁听卢俊云和彤羽讲道。
    一夜无话。
    ……
    次日，天还没亮，子欣便独自去了山南的松柏林‘炼雷服丹’，练完回来神清气爽。
    卢俊云站在雅舍门口截住，“还不谢我？”
    “谢你个大头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冯子欣攥着粉拳娇瞪，“事先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道我昨晚多难为情？要不是周阳替我遮脸，我都……哼。”
    “得得得，算我白帮忙了。”卢俊云舒展筋骨，“得了好处还不领情。等下我要跟周阳斗剑，要看吗？”
    【斗剑】顾名思义，就是比试飞剑的意思，即是剑与剑的较量，也是人与人的角技。
    ‘斗剑’自古便有，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由吴王身边的剑客姜戎提出。
    当时，楚攻郑国，齐桓公集各国诸侯召开‘阳谷会盟’，商讨伐楚救郑一事。
    战事展开后，两者相持不下，桓公询问诸侯有何良策，吴王身旁剑客姜戎便献策“何不与之斗剑”。
    桓公问他“何为斗剑”，姜戎答“剑锋相交，断者为败。楚王好斗，定然不会拒绝，我吴国锻造宝剑的能工巧匠很多，楚王若是答应，必输无疑。”
    桓公大喜，让使者告知楚王，楚王没有犹豫。结果连斗三场皆败，只好遵守诺言，继续向周天子纳贡。
    此后斗剑便在剑客修士间盛行，通常是输的一方剑亡人亡，非常残酷。
    但挡不住当时人们对斗剑的狂热，一把神兵宝剑更是万金难求，这也激发了铸剑师的热情。
    秦国一统天下后，斗剑被禁止，直到西汉建立才恢复。
    而这时的斗剑，已然成了修士之间的飞剑角技，比的只是驭剑技艺。
    冯子欣兴趣跳动，“周阳的飞剑你已经见过？”
    “还没。”卢俊云从兜里摸出一个紫檀木盒，烟盒大小，打开见一把银色小剑躺在里面，“周阳说他的飞剑与众不同，我倒想见识一下。”
    说罢，盒中飞剑游身环绕，如水中灵动的小鱼儿。
    突然他感觉脑后生风，周阳从雅舍走出，张口吐剑丹，俊云背对他神念驱剑去截。
    砰——
    二剑交错。
    清脆的碰撞声传开。
    冯子欣、卢俊云回一看，同声惊道：“丹剑！你师父是白龙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