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图

    此时外面溃败的黑荆棘杀手已经坐上汽车，准备绝尘而去。
    道叔举起狙击枪瞄准了那辆车的的轮胎，一枪射去，汽车轮胎立刻爆裂，车子在原地打了个转后便停了下来。
    车子里立刻冲出来两个人，对着我们一通乱射，但还没开两枪便被兄弟会的人爆了头。
    紧接着，不知是谁又扔了一颗手榴弹过去，正好滚落到那辆车子底部，随着一声巨响，汽车整个都被炸得腾空而起，车身上燃烧出熊熊火焰。
    我们端着枪走了过去，查看车里人的情况，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活的。此时那人满脸是血，正从车子里艰难爬出。
    达莉娅看清那人样貌后，让我们先不要开枪，随后命手下将他拖出来，用绳子绑住带回古堡。
    达莉娅告诉我们这个人是黑荆棘首领乌索夫的侄子奥盖尔，这次的行动应该是他策划的，需要将他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脱战回到古堡后，我们首先对伤员进行了救治。卫茵的伤比较重，先前我帮她简易包扎的衣布已经被染成了血色，起不到很明显的止血作用。更严重的是，子弹还镶嵌在她的肩膀里，必须要尽快取出。
    我将她背到客房的床上，让她平躺下来。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微微翕动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我让她先不要说话，保存体力。
    古堡虽然已经成了断垣残壁，但里面储物充足，有各种应急药品。达莉娅立刻拿来了麻药和枪伤药，并亲自帮卫茵上药。
    但上了麻药后，卫茵的神情已经舒缓很多，不再像先前那般痛苦。达莉娅告诉我们让她先在床上休息一会，等回些血后，就将她送去市里的医院，取出子弹。
    卫茵示意我自己已经好了许多，让我不要过多担心。
    她见道叔正站在我身边，开口询问他知不知道父亲的下落。
    道叔说卫院长现在很安全，等她伤好了后就带她去见他。
    卫茵听了道叔的话，神情激动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对奥盖尔进行审判。
    被带回古堡大厅后，奥盖尔已经昏死过去，维尔戈朝他脸上泼了一盆冷水，他甩了甩头，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我们。
    此时大厅里面倒着的全是古堡中女仆和佣人的尸体，达莉娅还亲自将自己父亲的骨灰盒搬了过来，摆在奥盖尔的面前。
    审讯开始前，达莉娅让杨文架好摄像机，全程记录。虽然兄弟会和黑荆棘平时经常交锋，但这次交火死的人实在太多，事情已经闹大，所以她要录下黑荆棘行凶在先的口供，然后给警方和媒体一个交代。
    达莉娅指着地上家仆尸体，问奥盖尔这些人是不是他杀的。奥盖尔没有说话，只是很嚣张的笑着，维尔戈愤怒的冲上去，给了他脸上一记勾拳。
    奥盖尔吐了口血，眼睛死死盯着维尔戈，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串话，估计是脏话，奥盖尔还没说完，维尔戈又给了他一拳。
    达莉娅走上前拉开维尔戈，示意他不要立刻将此人打死。
    随后又逼问奥盖尔，自己父亲的死和今天长老会议上的炸弹袭击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
    奥盖尔笑得更加张狂了，他对在场众人说了一串俄语，越说越激动，随后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用身体去撞击达莉娅，但立刻就被维尔戈按了下去。
    “这家伙叽里咕噜说啥呢？”我小声的问身边站着的道叔。
    道叔神情凝重道：“他说了一些侮辱科林耶夫的话，并且说兄弟会已经彻底完了。”
    维尔戈见此人嚣张至极，又不肯认罪，便对身边的一个兄弟会成员耳语几句，后者立刻走到地下密室中，搬来了一张刑具椅。
    我看着那张椅子已经有些生锈，椅背和扶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铁钉，估计沙皇是时代遗留的。
    道叔告诉我这叫巫师椅，沙俄统治者觉得巫师将灵魂卖给了恶魔，所以用这椅子来惩罚巫师，后来演变成沙俄牢房里刑讯逼供的主流刑具。
    两个兄弟会成员将奥盖尔推上了巫师椅，并用带刺的镣铐将他的四肢固定住。固定好后，维尔戈让杨文暂时关闭了摄像机，随后又重复了一遍达莉娅刚才问的问题。
    奥盖尔还是坚持不说，维尔戈怒不可遏，他一声令下，让手下将镣铐向内紧缩，带锈的铁刺一点点扎进了奥盖尔的手臂和腿部，从深度看应该是要戳到骨头了，奥盖尔痛苦的喊叫了出来。
    维尔戈第三次重复了达莉娅刚才的问题，奥盖尔咬紧牙坚持了一分钟后，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他点点头，准备坦白。
    维尔戈示意手下撤去刑具，让杨文重新打开了摄像机。
    摄像机前的奥盖尔交代了罪状，他说那天晚上潜入古堡的黑荆棘是自己派出的，当时的目的是盗取书房中藏着的《灵魂图》，但不料被科林耶夫发现，慌乱中，黑荆棘杀死了科林耶夫。
    达莉娅又问他们为什么要盗取《灵魂图》，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叔叔乌索夫下的命令，好像是帮美国人搞的。我一听是美国人，心里有了点数，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奥丹集团了。
    接下来奥盖尔交代了今天长老大会上爆炸的事情，他说炸弹是内鬼伊万放进去的，叔叔乌索夫想要彻底消灭兄弟会。
    在我们外出开会的时候，自己则乘虚而入，率众杀进古堡想要夺取《灵魂图》。本来以为行动肯定成功，但他们进入古堡后却发现《灵魂图》已经先一步被人取走了。
    我看了眼道叔背上背的画匣，心想应该是他提前拿走了画。
    奥盖尔说自己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希望可以留他一命，将自己交给警察处理。
    达莉娅听完后一句话不说，面无表情的走到杨文边上，关掉了摄像机。
    随后她转身一枪，直接打死了椅子上的奥盖尔，尸体正好倒在了科林耶夫的骨灰盒前。
    达莉娅走上前又对着倒地的奥盖尔接连补了好几枪，直到弹夹里子弹打尽。
    枪声停止后，古堡复归平静，但空气中依旧弥散着一股血腥味，我看着堡内堡外横躺一地的尸体，内心的麻木已经胜过凄楚。
    一个人的死亡是场悲剧，一群人的死亡只是个数字。
    达莉娅让手下人将奥盖尔的尸体寄到黑荆棘总部，并且附上一张纸条，上面写得内容翻译成中文大概是：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本章完)